完,便走了出去。
见她如此不识抬举,秋韵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狠狠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看了一眼仍然一动不动的凡臣,恨恨地说:“偏偏这时候昏过去,像个死人一样真是,没用的东西……”便也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没多久,凡臣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可是立刻,又恢复了沉寂。
珠生与连城成了兄妹的事儿,没过几天,一桑也就知道了。
她听说后大为惊讶,后来听珠生淡淡地描述了一遍过程,只感觉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珠生。
珠生倒反而笑着安慰她:“主子,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不过是个小小奴婢,却有连家大少爷做哥哥,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您放心吧,不要为奴婢担心,奴婢真的已经很满足了。”说完,又蹦蹦跳跳地做活计去了,好像是真的没有受影响,真的想开了一般。
一桑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是真的看开了。但无论如何,连城那边也总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她与柳春商量后,觉得还是要请他吃个饭,好好赔个罪。自己出面不太方便,还是让这两个男人自己去把话说开吧。
柳春有些不安地去邀请连城后,他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又相约在全盛楼。
这次的连城明显是真的放开了,两人喝酒也喝得极为痛快。
期间,柳春刚刚提起赔罪的事儿,连城就摆手说:“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为了这些事儿婆婆妈妈,道歉来道歉去的。来,咱们就干一杯,一笑泯恩仇”
柳春见他如此痛快,自然也是心喜的很,自然是一口干了。
如此这般喝了个畅快,两人都微微有了几分醉意,言语间也随便了些。
“柳,柳兄,还是你好福气呀赵,赵姑娘她,真是个好姑娘啊……”连城的舌头有些打结,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
倒是柳春比他清醒些,笑着说:“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要好好珍惜才对。不然,就被你抢去了,哈哈”
“嘿嘿,说,说的没错……你,你要是不好好待她,我就,就一定抢走她像她这样的人品、相貌,唉,真是便宜你了……”
柳春闻言一愣。一桑的人品那自然是没话说的,可说到相貌……虽说自己并不介意,可是连城应该也知道她脸上的疤痕,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连兄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一桑她的样貌……你见过吧?”柳春心想,难不成连城不知道她脸上有疤的事儿?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我早就发现了哼,藏着那样一个漂亮姑娘,还非要人家扮成丑八怪,你,你也真是的……”。
第一百零二章冷战
柳春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联想到昔日一桑的种种奇怪的地方,便都有了解释。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可比天大。虽然自己对她深情一片,并不在意她脸上的瑕疵。可是她自己平日里对此也并不介怀。以前他会认为是一桑为人洒脱,不像一般小女儿情怀,可现在看来,也许事实并不如此……
一桑骗了自己?明明有一副绝色容颜,却故意伪装成丑八怪?如若是她用此计来躲避凡臣,柳春也觉得可以理解。如若她是用此来考验自己的真心,柳春同样谅解。可现如今,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怎么她从未露过一丝口风?而连城,他又为什么会知道……
柳春强笑道:“原来连兄已经知道了……呵呵,我倒是没听她提起过,不知你是怎样知道的?”
连城便把自己偶然发现一桑脸上真相的事儿说了一遍。
“嘿嘿,真真是巧啊要不然,我还真发现不了……唉,柳兄,还是你好福气啊”
他又嘟囔了几句,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等他再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了。店小二说前面那位爷已经结了帐,连城还心想,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居然放着自己一个人走了。想着想着,便摇摇晃晃地往自家走去。吃饭时都说了些什么,他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凡臣终于醒了。
大夫来把脉后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就可以痊愈了。凡臣病的快,好的也快。没过几天就下床了,与平时无异。
见他好的这样快,一桑有些淡淡的失望。她倒不是心肠不好或是幸灾乐祸,而是凡臣一醒,她的计策也无用了。她原本想趁凡臣刚刚意识清醒,却还有些反应迟钝的时候,故意拉着秋韵在他面前演上一出好戏,让他看清秋韵的真面目,也好有个防范。不料,他倒是说痊愈就痊愈了,一桑也只好作罢。
正为此事闷闷不乐,忽然柳春托人传消息给她,说是有事相商,约她晚上去仙绣坊一聚。一桑微微有些奇怪,平日里两人见面多是大白天的。难不成有什么急事?一桑这样一想,心中也有几分焦急,匆匆找了个借口,晚上便出府去了。
到了那里后,发现仙绣坊居然已经关门了。今日居然那么早就打烊,一桑心中更是有不好的预感。看样子,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年掌柜帮她开了门后便回去了。空落落的屋子里,寂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一桑走到里屋,发现柳春一个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饮,神色很有几分阴郁。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柳春不答。
一桑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又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一定得说出来,我们才好商量不是?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呢?”
这话一说出口,柳春立马把酒杯往旁边狠狠一摔,把一桑吓了一大跳。
柳春皱眉盯着一桑,仿佛要看透她一般。
一桑从未见过他这样,不由有些害怕,颤抖着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柳春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说得好啊,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是,我当初是隐瞒了我自己的身份,可后来你不是也心中有数了么?我,我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你……”说到这里,柳春竟然有些哽咽,连自己都觉得丢脸。他直接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掩饰了一下,这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一桑已经有些吓呆了,结结巴巴地说:“到底是怎么了?这,这……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
柳春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自己想一想,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么?”
见他语气如此疏离,一桑只觉心中一片冰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感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自己可曾瞒过他什么事儿?也就只有,只有那件事了……
一桑不再说话,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狰狞的疤痕。不知何故,这几道疤痕在现在的柳春看来,极为刺眼。
一桑继续自己的动作,慢慢揭开那疤痕。疤痕居然缓缓地被撕下,露出了她姣好的本来面目。
柳春的眼神有些痛:“为什么要这样呢?到底是为什么?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见他如此难受,一桑的眼泪也禁不住滚滚而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没机会说……”
“没机会?没机会?咱们相处的日子也不短。如果你真要告诉我,那在你知道我身份的那会儿你就可以告诉我了你,你居然瞒我至今,连城都知道的事儿,我,我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连城?一桑脸色一沉:“是连城告诉你的?”
“是,也不是。他跟我喝酒,无意中说漏嘴了”,柳春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还以为我早就知道,自然不会瞒着掖着。哼,可是没想到啊……”
一桑伤心难过了之后,倒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见柳春这样,知道他也是因为自己骗了他而感到难受。易地而处,如果是他这般对自己,自己又怎么能接受?
一桑闭了闭眼,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柳春,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并非有意瞒你。不是故意用这副丑脸来试探你,更不是虚情假意因此才不告诉你真相。之前,我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毕竟这样的事情万一抖落出来,是个天大的麻烦。后来,珠生和连城无意中知道了,你又对我袒露心迹,我便想过要把这件事儿告诉你。可真的是一直没有机会,便,便耽搁了下来。说到底,这毕竟还是我的错,请你,请你原谅我。”
见她说的这般诚恳,柳春也心软了。可是一想到她的欺骗,心中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咱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吧。”。
第一百零三章识破
一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仙绣坊的大门的,只觉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力思考。
她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没有觉得世界要灭亡了,她从来都不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她只是觉得累,觉得身心俱疲。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回去蒙头睡一觉。不然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在大街上昏睡过去了。
不知是怎样回府的,自己一句话都没说,珠生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伺候着自己上床休息了。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别的事儿,等明天太阳出来了再慢慢想吧。
第二天,一桑直直睡到日上三竿。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闪过脑海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昨夜与柳春的谈话,不由得心中一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冷静冷静也好,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会想的更明白些。不过,本来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她苦笑着。
她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痛的脑袋,决定先把这事儿搁下。府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需要她去思考,却琢磨。秋韵,始终是个大问题……
没曾想,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府里就出了大事儿。
凡臣身体好了,心情好像也好了不少。不再天天忙于公务,时常在府里陪陪夫人,或是逗逗珊儿,日子过得悠闲的很。
可这样“悠闲”的日子并不是秋韵想要的。过了段日子,她终于熬不住,跟底下人交代了声去逛集市,便带着九儿走了。那身打扮,那熏香的味道,被别有用心的人便这样看了出来。
秋韵出门后确实去集市逛了逛,不过只是匆匆忙忙买了些胭脂,便又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咕噜咕噜地转着,闪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只有熟识的人才知道,这条巷子通往的正是洪德王府的后门。
见左右无人,秋韵一闪身就进去了。她之所以大白天地过去,就是打听到这一日,洪德王的夫人率着一种妾侍去上香去了。而晚上她也不太敢出门,怕凡臣突然有事找自己。现在青天白日的,凡臣反而在衙门里待着,她倒是最最自由了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当她终于面带笑意从王府后门闪身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脸色如冰块般一样的凡臣时,整个人如僵尸般一动不动。她动不了,整颗心不断下沉,下沉,直到坠落谷底。
凡臣虽铁青着一张脸,可是没有其他任何举动。他只是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般。那么多年了,他在心里问自己一句话,为什么?
缓缓走上前,伸手为她拂去脸颊旁的碎发,好似他们刚成亲那天一般。见他动作温柔细腻,秋韵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的惶恐无以复加,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动,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
凡臣微微叹了口气,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跟我回家。”
回府后,凡臣带着秋韵便去了书房,吩咐自己的两个随从把门看好,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因此,后院中的女人们根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书房中只有他们二人,不用凡臣多说什么,秋韵就跪了下去,面如死灰。
“我只有一句话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秋韵已经褪去了来时的惶恐。当一切结果已经尘埃落定,她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凡臣问了好几遍,她只是低头不语,嘴角却有一抹嘲讽的笑容。当然,也没有逃过凡臣的双眼。
直到凡臣彻底失去了耐心,一个杯子摔在秋韵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洒在了她的身上,直烫到心里,可她依然一动不动。
凡臣气的用手指着秋韵,怒道:“我自问从未亏待于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可不仅仅是一个丈夫对自己的正妻该有的尊重,我是爱你的我是纳了几个妾,可从未对她们如对你这般用情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就算家中情况不似往日,可待你却一如往昔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些年我慕容凡臣待你如何别的事情,你若是有错,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