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不过随即被另种疑惑所代替,好象有一些不知道的东西,藏匿于角落。但疑云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我便抛开了它,沉溺于她海一样深不可测的胸怀。
在光线越来越暗,相拥了不知多久的房间,没有任何流逝的感觉,时光停留了……许多年后,回忆这刻,我依旧微笑着停留着时间,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只到什么把我惊醒。
“阿武!”我唤着她,喃喃着,却不知道要细语什么。
武媚躺在臂弯,发丝缠绕着我的脖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别叫我这个名。”
“不喜欢?那叫你媚儿?宝贝?妹妹?”
武媚漫不经心用纤指划着绸缎被面,“好俗,你没有别的了么?”
“那是都不好了,可是要叫什么呢?媚娘,你本来就俗了呢。”
武媚捶了捶我,慎道:“人家最不喜欢的事,你偏提!又不是我做主取的。”
我笑了笑,抓着了她的小拳,“嘿嘿,这么不喜欢,不如改个名吧,要不要我送你个?”
“你能有什么好的,要给人改名?”武媚眼内露出股好玩的味道,“我可要个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有么?”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
“你算那颗葱,哼!”武媚说着,忧郁的目光闪了闪,“不改了,反正改来改去,也无非都是你们男人想出的花言巧语,又有什么好的了?”又道,“我只是个服侍人的丫头子,原也没什么好命,不象你娘,是天上的明月。”
我把她的手按在胸前,道:“摸摸这里,对我来说,你就是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都是只有一个,再没有第二个!”脑中灵光一动,用手指画着阿武心房,道:“这个字如何?全天下再没有重复得了,绝对是个独一无二。”
武媚皱了眉,跟了我的笔画,细细一想,说道:“上面是个日和月,下面是个空,没这个字,你乱造的!胡闹!”说着,拔拳又要打。我忙又捉了她手腕,笑道:“不独创个,又怎能独一无二,也不算胡闹,全天下的字,本来就都是人造出来的,这回我也造个,又有什么了。”
武媚忍俊不禁,笑道:“别让人笑话了,没有的字,念都念不来,你倒说说,这个字怎么读?”
“曌,就是照(造)。其实这是你的,你要怎样读就怎样读,谁能说不对?”
“呸!”武媚轻啐了一口,“还真当自个是孔子了,圣人都要掉光牙齿了,你就省省吧,笑死了谁,不都是罪过。”
我刚要笑着再说,忽然外面传来人声,不由心上一跳,该不会是杨不败回来了吧?要瞧见这光景,便真有九条命也怕是要完蛋!这已经不是动手动脚的小事,打几下屁股怎算了帐?想着,却见武媚不慌不忙,从我怀内起来,捡起散乱的衣服,一件件穿着,一边甩了衣服在我身上,“天这么晚了,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你怕什么,一定是那四个徒弟,来叫我们吃饭。”
我听了心下惭愧,不好意思地说道:“杨不败太厉害了,老实说,不论是谁,胆子再大,也不能不惊心。”
武媚横了我一眼,“胆小鬼!别找借口了。”
我“嘿嘿”笑着,转过话题:“对了,这地方是哪儿?离长安近不?”一边说一边套着衣服袖子。结果忙碌中又伸错了二次衣袖,让武媚着实取笑了一阵,“傻瓜,就忙成这样,这要真是……”
我摇了摇手,打断了话茬,侧耳静听,轻轻道:“不对,这似乎不是那四人。”
武媚“哦”了一声,听了听,变色道:“是男人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和武媚穿好了衣服,走到窗口,贴着听去,外面确是有几个陌生口音,有一个男子盘问道:“……是哪个娘娘宫内的?……没见过你们?萧妃娘娘宫里的,我们就是,也没见过你们,倒是说说,藏了什么在这儿?最近不见了许多东西,是不是你们偷的?”随后是一个中年妇女沙沙的喉咙,“爷们怀疑我们是小偷了?”蓦地里刀风响起,那几个男人闷哼几记,便就丧命。
我吃了一惊,“难道此处竟是皇宫大内?”杨不败竟带我们回转长安,潜入宫闱,着实让人意外,而外面这几人又不知何故,在宫廷兵戎相见,当场血溅,难道说是杨不败的四个徒弟不老实,要在皇宫动什么手脚?可是听声音,又不象那四个天竺女子,杨不败的徒弟,都是妙龄少女,没这么大年纪的。
出刀之后,又听人说道:“好狠的刀法,刀刀要人命,这是东瀛元柳斋的一刀斩,你们是遣唐使弥月天药师的手下!”这声音却是年轻女子的。
“凌波步,风雅身,没想到姑娘是慈航斋的,怪不得躲过了,原比这几个中原蠢货高明。姑娘是大唐皇后王思灵慧的人么?”那中年妇女阴侧侧说道。
我又是大吃一惊,这几句言语下来,越发透着奇巧,难道说是乘虚而入?这会儿,剑院,弥风派,禅宗六院,杜鹃流,长安目下有数的几个大门派都在城外对付魔教,内皇庭正是个空城,就有些留守,实力也定不强,这招声东击西,使得着实不差。这样想着,外面刀锋交错,那中年妇女双手互拍,铮铮做响,却是一对双刀,“也好,便让我领教慈航斋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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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1。暗香。有女雪衣剑如魈
听到外边又要动手,我稍做沉思,伸双指点到雕花格子窗上,使新得的莲花真气,悄无声息戳了二个洞。慈航斋名头太大,又加上没有见识过的元柳斋的一刀斩,练武之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岂有不旁观的道理?当下凑近窗洞,向外瞧去。
那中年妇女手持双刀,背对着我,虽然身材不高,但穿着宽大的罩衣,衣袂鼓荡在夜风,将站在对面的对手遮了大半个身形脸面,只能看出那慈航斋女子穿着雪白的衣裙。而在二人周围,躺了一地死伤者,瞧他们身上衣服,都是些宫廷侍卫,混着些穿内宫衣履的男女,方知双方已各有死伤,可说除了双方首脑,已没有站立者了。看到这里,才省起一事,就是方才动手之际,只闻双刀劈风斩刺之声,却并没有听到慈航斋女子出手之声,不知她使得是什么兵器,能这样子无声无息。又想,难道是空手?如果是空手,功夫可算得极高。
俩人对持片刻,中年妇女说道:“元柳斋,一刀流,神山千代,请多关照!”口音虽然有异,但一口汉语甚是流利,想必在长安待的日子不短,学了满腹唐话。
慈航斋女子道:“慈航斋,王思灵慧,指教了。”这话出口,我脑中嗡的一下,有点晕乎乎的,万没想到此人便是大唐皇后!
神山千代微微点头,说道:“果然是你,娘娘,深夜出访,所为何事?”
王思灵慧道:“这话问的奇了,难道不是彼等引我出来,原该问你才是。”
神山千代说道:“娘娘手下之人,刚才称是萧娘娘的人,却是怎么回事?”
“你问题多多,好似忘了谁才是这儿的主人。”
神山千代冷冷笑了笑,“娘娘,你贵为正宫,竟为着追寻小偷乘夜出巡,说出来谁也不信,看来娘娘疑心很重,对淑妃娘娘好生关注,适才那称淑妃宫人的,便是娘娘安排的内应么?”说着话,忽侧过身子,双刀一前一后,换了个姿势。这一来让开空档,对面王皇后的面容落入我眼中,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她面貌清雅,眉宇间长了颗美人痣,眉长而弯,眼似寒潭秋水,明丽中带着威势,标致的瓜子脸,乌丝整束,盘成云鬓,身形高挑,在我见过的美人中,属她最高,细腰长腿,越发显得修长挺拔。看完之后,暗赞:大唐皇后,慈航弟子,姿色气质,必竟不是凡品。
王思灵慧点点头,“你既知道,想必是与萧良娣勾当了些日子,这次进入九成宫,可是想乘魔教入侵,图谋不轨!”
神山千代道:“说与娘娘,也不妨事,只是娘娘能否将藏兵阁书籍图谱交与弥月大人,那么百济的事,便可放过不管。”
“百济?萧良娣人入唐宫,还念着家园做什么?高丽一分为三,不是挺好,难不成她想助义慈王一统高句丽,所以要勾结东瀛。贵国使臣弥月天药师一直不断派人学习本朝先进工匠技术,还嫌不足,又要藏兵阁书籍图谱,他要这个做什么?难道想控制高句丽,以后好对抗我大唐么?”
神山千代道:“高丽三国,新罗,百济,高丽,而以百济最穷,又不断受邻邦侵蚀,形式最不妙,萧娘娘可怜家国百姓,方想托附本国弥月大人,以解燃眉之急。并言明以书赠予,弥月大人方派我入宫,不想为娘娘发现,血溅宫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弥月大人必表谦意,还请娘娘包涵一二,就送了藏兵阁书籍图谱,我便再不助萧娘娘了。”
王思灵慧“哼”了一声,“说得轻巧,萧良娣不是这么简单吧,你倒说说,目下魔教侵犯长安,和你们有无关系?”
“贵国有位虬髯客,是我东瀛武学老师,曾明示我等不可与魔教交往,因此上绝无关系,娘娘放心才是。”
“虬髯客原来到你们那称雄去了,怪不得你的刀法如此霸气,原是跟他学的。”说话间,横眉斜视,“那么杨不败的徒弟,怎会在此?”
神山千代道:“那四个妖女是白骨夫人的徒儿么?”说着,转过头向我的屋子望了望,这一来展示了面目,鹰鼻薄唇,无肉瘦削脸,双眼深陷,甚是丑陋。望过这后,脚下一沉,身子微伏,口中说着,“却是不知,她们……”手上突然双刀交错,劈了一记,紧接着后退几步。这一手疾风电闪,快得不及眨眼,一刀斩快刀之名,确不是嘴上吹嘘。
王思灵慧嘴角微撇,冷冷道:“萧良娣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帮她,刚才的袖里刀气,使得阴险,佩服。但要想杀我,恐办不到。”左手伸处,寒光闪现,仍是柄其薄如纸的短剑,拿在手上,剑尖上鲜血滴滴,已然伤人。
“久闻中原,有柄蝉翼剑,其薄无比,今日见了,方信世间,真的有这样的铸剑神术!”神山千代一字字说完,便朝天一跤,倒地不动。胸腹之间,慢慢开裂一道细长的口子,到这刻方泊泊流血,剑刃的薄利,竟达这等境地,让人咂舌。
我暗吸冷气,方知为何听不到兵刃金风,却是拿着柄蝉翼剑,此剑最易藏匿声息,内家高手持之,杀人无形。王思灵慧,不愧为慈航斋谢小俞的高足,功夫精湛,比萧良娣又高了不知多少。而武媚同她,便是天上地下。
王思灵慧刺倒神山千代,剑尖下指,目射寒光,向着我的方向,森然说道:“出来,藏什么?”
其时夜色幽静,有女雪衣,纤指握冷剑,秋风吹动长袖飘,别具风姿,让我叫好之余,又暗道不妙,发现我们了。伸手推窗,底下算计:要怎样解释呢?这当儿那四个魔女可不要插入,不然百口莫辩。盘算未了,房顶上有女吃吃发笑,说道:“想不到大唐皇后竟是个大高手,说出去都不叫人信!好剑法,好蝉翼剑!送了我们怎样?”一面说,一面从上舞落,四个花枝招展的天竺少女。这一来,糟糕的无以复加,这勾结魔教,图谋不轨的罪名,坐的实实。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2。孔雀东南飞。舞魂流。枫之夜
王思灵慧面色阴沉,说道:“杨不败呢?”
四个天竺女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说道:“师父不在,不然倒是该当来拜见娘娘才是。”
“庞统在外牵制,杨不败入内主事,使得好计谋,只是有一点不明,倒是要问问你们。答得好,便饶了你们的性命。”
“喔哟,好凶的女人。怎么?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答不答,却是看我们是不是高兴了。”
王思灵慧剑收背后,道:“圣上移驾九成宫,是谁泄漏的消息?”我听了这句,怔了怔,方知此处不是长安,仍是杜水之北天台山中的离宫别院。这处宫廷始建于隋文帝开皇十三年二月,竣工于隋开皇十五年三月,开始名叫“仁寿宫”,是文帝的离宫。唐太宗贞观五年修复扩建,更名为“九成宫”,“九成”之意是“九重”或“九层”,言其高大。此宫东障童山,西临凤凰山,南有石臼山,北依碧城山,是块山清水秀的避暑宝地。
问话之后,穿一色红衣的天竺女回道:“娘娘原来是想知道谁是内奸,这个却是不能告知。其实娘娘问得笨了,探子奸细,那处没有,剑院安插在武林各派中的,尤其多了。就连娘娘,不也是要在萧妃旁边安排个眼线么?所以这世上,原没有隐秘二字,唐帝悄悄移驾,又能眶得过谁!”
王思灵慧板了脸,冷冷道:“只怕是萧良娣早已安排好的,否则又何必在这时轻举妄动,唆使皇帝离开长安重地,却反为魔教所乘!老实说吧,萧良娣是不是魔教阿修罗圣女?”
红衣天竺女道:“娘娘好象忘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以四对一,怕容不得娘娘做主,将我们当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