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贪婪的欲念。
没有给柯卫卿挣扎的机会,手指拔出之后,那已经闪着透明汁液的影锐,直挺挺地立着,顶在臀瓣的中间。
「皇上……!」柯卫卿的声音充满着惊慌,似乎不相信煌夜真的要做,他不是嫌他脏吗?
在脑袋里敲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问号时,煌夜的铁臂夹紧了他的腰,如烧红铸铁般的硕大,毫不犹豫地捅入了狭窄的秘穴当中。
「噫——!!」好像听到了布帛撕碎的闷响,柯卫卿浑身颤抖,溢到唇边的尖吟,因为喉头的痉挛而失去了声音。
好烫!身体就快要被击碎!不要进来!
然而,煌夜抚摸着柯卫卿因为紧绷而越发结实的胸膛,以及凝视着他满是泪雾,却坚持不掉一滴泪的眼睛,微微叹了一声。
肉刃撤出,在几乎抽离的时候,再度用力挺进!
「不要!啊……!」柯卫卿就像被箭射中的猎物,拼命挣扎,眉头蹙紧,绳索剧烈的晃荡,到最后,却只能痛苦地呻吟着,任由煌夜摆布了……。
斜阳西下时,守候在刑房门外的王庆等人,总算盼到了木门开启,皇上出来了,他微微整理了一下金黄的衣袖,站在门口。门开着一条缝,王庆瞥见柯卫卿已经躺在地上了,赤身裸体,衣服像破布一样丢在一旁。
这两个多时辰的酷刑,果然让他受不了吧?王庆猜想到。
煌夜看向青缶,微微点头,青缶便心领神会地进去照看柯卫卿了,门很快又关上了,在外头是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皇上,这种审讯的事,大可交给小的来,保准他什么都招。」王庆搓着手,上前巴结道。
「滚!」煌夜却极嫌恶地道,柯卫卿到底还是没有「认罪」,这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是,小的这就滚!」王庆真的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了。
另一位将领上前,抱拳道,「皇上,末将已经准备好帐篷、晚膳……」这些营帐全都搭在了山下。
「知道了。」煌夜说,回头看了一眼刑房,便下山去了。
※ ※ ※
匡噹!砰噹!
铁镐和榔头轮番砸向巨大的岩石,粉尘四散,所有人都在埋头劳作,柯卫卿的脖子里围着汗巾,徒手搬着二十余斤的石块,不一会儿就满身热汗,微微气喘了。
已经过了立秋和处暑,照理说天不该这么热的,却还是闷热得很,天空里响着一阵雷鸣,快要下雨了吧。
大风卷着砂石扎得人睁不开眼,宛如在沙漠中一样,柯卫卿抹了一把汗,抬头看向那背阴的高处,有一顶金黄华盖,以及七、八个黑底金龙的大锦旗,都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却还是屹立不倒。
如今皇上变成了监工首领,而他仍然在皇帝的手下干活。
就在七天前,他断然拒绝煌夜提出的认罪「免刑」的提议后,煌夜竟然没再勉强他,还放他回去了。
然而,幸好他回来得早,甘龙和红琉都打算和护卫军硬碰硬,强行把他救出来,他们差点又惹出大事来。
不过,因为柯卫卿在刑房待了一天一夜,却没有被打得遍体鳞伤,甘龙感到很意外,红琉倒是明白似的,什么也没说,柯卫卿便也选择沉默,最后便不了了之。
一切似乎都恢复到皇帝到来之前,继续那种艰辛枯燥,又很平凡的日子。
咚!鸽子蛋大的冰块突然从天上砸下,划过柯卫卿的肩头,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啊?」柯卫卿一愣,顷刻间,雨水夹杂着冰雹,倾泻而下!
「下雨了!」
「下冰雹了!」有人在大叫,雨水会让山路边的泥泞不堪,也会带来泥石流,冰雹就更糟了。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树木,犯人们被砸得哇哇大叫,惊呼奔跑,想躲却没处藏,监工纷纷举伞,为皇帝撑起一片「天」,好让皇上下山去避雨。
柯卫卿抓住一大块用来包裹石头的油布,猛地一抖,犹如天篷般的张开,甘龙抓住另一角,周围的人便纷纷躲了进去。
落地的冰雹简直可以击穿地面,柯卫卿一直用手撑着蓬布,自然挨了很多下,但是他的举动倒是提醒了其他人。越来越多的犯人张起油布,抬起箩筐,盖住了头部,以免被砸伤、砸死。
冰雹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散去之后,雷声依然滚滚,犯人们就算已经习惯了石山的恶劣天气,却还是忍不住哀声叹气,恨老天爷如此薄情!
柯卫卿收拾着油布,他的手臂被冰雹砸红了好几处,甘龙便握住他的手,要察看伤势,但是被柯卫卿婉拒了。
「只是皮肉伤。」柯卫卿说着,却有些担心地往高处看了看,那些绢布做的雨伞果然都砸破了洞,并不能为皇帝遮挡冰雹。
「你还替他担心。」甘龙看出来了,有些生气。
「不是……。」柯卫卿低头。皇上日理万机,在这里每耽搁一个时辰,就会延误多少军机要务?他希望皇帝可以早日回京。
「皇上来了!」正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那柄高高在上的华盖伞在往下走,柯卫卿和甘龙相看了一眼,便分开了。
甘龙混入石山,假装犯人是欺君之罪,柯卫卿很清楚此事不能被煌夜知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竟比冰雹敲击声更大,每个人都希望皇帝隆恩,减免他们的徭役,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煌夜的目光却只盯着一个人,那浑身湿透,总是带伤的柯卫卿,同样跪在那里,迎接着皇帝。
「牵马来。」煌夜锐利的视线扫视过那一片囚犯,说道。
「是!」青缶应道,不多久,便牵来一匹四蹄踏雪,浑身乌黑油亮的骏马。
「上马。」这话,是煌夜对柯卫卿说的。
「哎?」柯卫卿却不明所以,抬头看着皇帝。
「朕叫你上马!」煌夜上前一步,失去耐心似的,一把拽起柯卫卿的胳膊。
「可是……。」柯卫卿瞪大了眼睛,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问道,「去哪里?」
「朕要带你回宫。」煌夜斩钉截铁地说完,就把柯卫卿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也踩蹬上了马鞍。
「皇上?!」柯卫卿果然挣扎,想要下马,煌夜却一夹马腹,骏马便在嶙峋的山路上敏捷地跳跃着,直奔向山脚的河滩。
「我不会认罪的!」直到被煌夜扔进了华丽的车辇里,柯卫卿仍然说道。
「朕知道。」煌夜低沉地说。待坐进宽敞雅致的车内后,又命太监送上两套干净的衣裳。
柯卫卿坐在角落里,无法相信皇帝竟然就这样把他带离石山?这似乎和甘龙试图劫人的方法,没什么两样。
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
在护卫军奉旨拔营,准备回京的时候,煌夜脱去了湿濡的衣服,换上真丝深黑的锦袍,衣袖上是金线绣的龙身。
而柯卫卿则是一套银灰色的绸衣、长裤,虽然没有任何纹饰,但比起他身上的囚衣来说,已经是好太多了。
柯卫卿也并不想弄脏车内铺着的珍贵丝绒,他背对着煌夜,脱去短褂,正要套上那件绸衣时,煌夜却伸手过来,轻轻抚上他的脊背。
一阵颤慄的酥麻,让柯卫卿极为惊慌,他想要躲开,但是无处可闪,煌夜依然把他压在了身下,他的脸紧贴着柔软的丝绒地面。
在以为煌夜要做什么,而全身僵硬的时候,煌夜却停手了,抬起头,对着外边沉声吩咐道,「拿针和金创药来。」
「遵旨!」太监很快拿来了御用的药品,还有雪白的纱布。
煌夜用银针挑去了柯卫卿肩头凝结着淤血的脓肿,然后撒上金创药粉,再拿纱布撕成绷带,一层层的缠紧他的肩头和肩膀。
还有一部分金创软膏,则涂抹在柯卫卿被冰雹砸红的手臂上,有消肿止痛的奇效。
煌夜一言不发,动作轻柔地做着这些事,直到确认柯卫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部处理完毕,他才放下手里的药,轻舒了一口气。
「皇上……?」柯卫卿坐直了身子,小声问道。
「朕知道你没有答应,但朕还是要带你回去。」煌夜说道。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柯卫卿受苦,他要立即带柯卫卿回宫,无人可以阻拦。
「可是……!」
「没有可是,你给朕老实待着。」煌夜说完,退回位子里,闭起眼睛,似在养神。
柯卫卿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不禁想到了赵公公,如果可以,他更想皇帝带走赵公公,好去调查太后遇害一事。
「皇上,我可以多带一个人走吗?」柯卫卿既然想到了,自然大胆地提了出来。
「那个红琉?」
「不,是一个曾经在宫里当差的公公……」柯卫卿想说这个公公和太后遇害有关,但又不知如何起头?要知道烁兰是皇帝之妃,指责他人的妻子有杀人的嫌疑,身为丈夫的煌夜,一定会很生气的。
到时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反倒害赵公公丧命。
「他犯了什么罪?」
「偷盗宫廷财物,不过,事有蹊跷……。」
「什么时候你也管这些闲事了?他有冤情,朕自会让官员重审。」皇帝颇不耐烦地说完,不客气地瞪了柯卫卿一眼,「你别再想别人的事了。」
「可是……!」柯卫卿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
过了许久,青缶来说,可以启程了,他们并不是渡河,而是走另外一条山路,虽然绕了远路,但好在路还算平坦,也不必出动水军接驾,那么兴师动众了。
但柯卫卿知道皇帝此次出宫,已经是惊天动地,足以震撼朝廷了。
在入夜的时候,柯卫卿曲起一条手臂,充当枕头。虽然睡下了,但无法入眠,想着甘龙、红琉,还有那永久葬在石山的孩儿……
「卫卿。」煌夜突然靠近了,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柯卫卿的身体僵硬如石,无法继续装睡了。
「念儿。」煌夜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柯卫卿的耳内。
「什么?」柯卫卿不解地问。
「我们那没出生的孩子,这是朕赐给他的名字,」煌夜动情地道,「不管他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会一辈子记着他。」
「皇上……?!」原来皇上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又是何时得知的?这些事情柯卫卿已经无暇去关心了,他刻意埋藏在心底的痛苦,随着这一声「念儿」,彻底地爆发出来。
两行热泪如决堤一般滚落,柯卫卿低垂着头,哭得竟像个孩子似的,脸孔憋得通红,肩膀剧烈颤抖,喘不过气。
煌夜紧紧抱住了柯卫卿,一直抚摸他的头发,安抚着,直到他平静下来,两人才相拥而眠了。
第七十五章
秋分之后,青桐树叶已经掉了一半,此时威风徐徐,那些离枝的叶片在高空翻飞,再像雪花一样,慢慢地飘落下来。
即便是阳光普照,庭院里仍带着些许寒意,但宫里的光景是那么宁静又美丽,仿佛石山苦役,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柯卫卿穿得很少,仅一件淡紫色的锦缎长袍,蹙眉看着依然挺拔的青桐树,思绪飘向远处。
自他被煌夜强行带回宫后,先是住在西暖阁,后来又搬到这儿,位于皇宫西北角的庆禄宫。
这拥有前后花园、亭台楼阁、浴池寝殿的奢华宫房,原本是准备留给二品以上的皇贵妃的。
但是近些年,皇帝都没有纳娶新妃,这座宫殿便也一直空置,直到皇上命人重新修葺打扫、移植更多奇花异草、引入仙鹤,还拨入大批宫女太监,这里才又焕发出新的生机。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皇上这么做是为了让柯卫卿住进来。这实在是「刺痛」了不少大臣的心,尤其现在的大燕朝堂上,是文士荟萃、猛将如云!
「他可是一个犯人啊!就算他是误伤了大皇子,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啊!」
「就是!皇上怎可被他的美色所蒙蔽,而置国法于不顾呢?!」
「区区一个男人,天底下随处可见,我就不明白,皇上为何独独要宠幸他?」
「柯卫卿,他也不见得有多美,据说在石山徭役数月,人早就变得又黑又丑了!」
「难道他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否则皇上怎么会如此痴迷?」
每每在上朝前,散朝后,都有人发表这样的议论,且毫不在乎被周围的太监、侍卫听去,他们要的就是传言广播,好让皇上有所耳闻,知道这么做是有辱帝尊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认为皇帝养一、两个男宠,是无伤大雅之事。如今国泰民安,国运昌隆,不就足以证明皇帝是英明睿智,管理有方的?
不过这样的臣子,一般地位都偏低,是老臣口中的「谗臣」,他们对皇上阿谀奉承,是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于是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舌战,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过。
但是皇上对此竟然是不闻不问,只专注于军事改革,可以说是大刀阔斧。
皇帝鉴于赵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