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望着眼前这张绝艳面颊,他不禁有些痴迷,她眉梢眼角染着厌恶,左智知道,这是对他的厌恶,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要在她身上摄取清香。
似是发现他不正常的眼神,宁夏一惊,剧烈挣扎起来,捂着胸口,她脸色不善盯着他,就像防色狼一样的警惕:“你到底想干嘛?在这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你本事可真大啊!”
这就是他和叶翌寒最大的区别,再她看来,叶翌寒是绝对不会这么刁难一个女人,他就算遇到问题,他只是板着脸,一副黑沉沉的面色。
“你是弱女子?”见她满脸紧张受惊,左智是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微启薄唇,沉声笑了起来:“在我眼中,你可是比女金刚还要厉害,刚刚满脸凛然的要去追小偷时不是挺勇敢的嘛?怎么现在到我面前就成了弱女子?”
被他这般嘲笑,宁夏气的涨红了面颊,恼怒目光狠狠瞪着他,出口的声音越发不耐:“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话你明说好了,我没空在这和你扯嘴皮子!”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闲,竟然在南京无所事事的呆了这么多天,整天捧着花站在军总楼下等她,要不是知道他的工作,她怕是会以为这男人是个二世祖。
见她着急,左智心底的熊熊怒火消了消,连带着先前她打他的那一巴掌他也不怎么气了,这要是被他的那群发小瞧见了,指不定怎么笑掉大牙呢!
可他却一点也没觉得这怎么了,反而微扬眉梢,笑意明媚望着她,低沉的嗓音难掩那一丝玩味:“女人还是温柔些的好,整天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嫁不出来。”
此话一出,左智率先反应过来这话的矛盾,这女人已经结婚了,嫁的是叶翌寒。
果然,宁夏听在耳中,想也没想就冷声反驳:“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这样好的很!”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男人脑袋解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她就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左智一怔,心底划过一丝幽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在心头,让他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宁夏眼底闪烁着不耐,见他又是抿唇沉默,她更是气呼呼的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半响之后,她才扬唇冷声道:“你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话落,见他还没什么反应,宁夏眉宇间隐过一丝喜色,想也没想就连忙离开,还没走两步,她却突然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她微微转身,清冷如水目光注视着身后那个身躯挺拔的男人。
心中微叹,其实说来,妮妮的自闭症还是他介绍的医生才看好,一直以来,她都是很敬仰他的,在很早的时候,她就有听过他的大名,年纪轻轻的外科医生,军总第一把手,哈佛毕业,不知道拿过多少国际大奖。
他这一生和荣耀分不开,不管站到哪都是精光闪闪让人不敢直视。
她不知道他到底和叶翌寒发生了怎样的矛盾,竟然耿耿于怀这么久,为了报复他,现在竟然来纠缠她。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是要笑而是叹,她有几斤几两,她太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入的了这人的眼?
想到这,她神色微微一正,朝着他的背影轻声吐口:“冤冤相报何时了?左先生,我想你也不是个愚笨的人,何必让自己一直陷入深渊中?何不抬头看看,其实身边早就是一片碧朗晴空了!”
话音顿了顿,宁夏本来还想再劝上两句,但最终却住了口,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感受到那份不死不休,不然也不至于让他这么一直纠缠下来。
一时间,空寂潮湿的小巷子中只有俩人清浅的呼吸声响起,宁夏抿着红唇,缓缓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左智则是一直站在原地,对于刚才宁夏的话,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可听着身后脚步声由近及远越来越淡的时候,他终于猛地转过身去,目光隐晦清冷,可看见的却只是那一抹素雅身影正娉娉婷婷消逝在天际。
此刻,左智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何感受,恼怒?苦涩?还是被人偷窥到秘密的羞愤?
垂在两侧的拳头下意识握紧,他面色清冷中透着一丝难言的晦色。
他和叶翌寒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心中那一丝骄傲让他始终都不得安稳,打小叶翌寒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带领着方家两兄弟和邱家独子没少在大院里闹腾,而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能记得很清楚,他打小被家里父母要求着要好好读书,而且他也并不喜欢和他们在外面疯,所以在家安静读书就成了童年最大的梦想。
说来也真是可笑,明明他和叶翌寒是在一个大院长大的,可好像小时候就从没说过话,等大了,他出国留学,他则是进入军校。
都是天之骄子,家里身份背景都差不多,叶翌寒这个名字他没少听过,大院里的长辈更是没少拿两个人做比较,其实他很不喜欢和那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被人比较,也许是骄傲,也许是出于一种孩童的嫉妒。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被大院里的孩子众星捧月时的感觉,相对于他的璀璨夺目,他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那优异的成绩,可军人世家的孩子,成绩并不是唯一的。
有时候想来,左智不禁摇头苦笑,他和叶翌寒好像就是天生宿敌一样,同样的家庭背影,但却养成了不一样的性格,如果今天他的妻子换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死缠烂打?
接下来的答案是他所不敢想的……
思及此,他摇头苦笑两声,想来他这阵子真的是太清闲了,所以才会这么无聊的来这找她扯皮。
忽然想起她刚刚那句碧朗晴空,他不禁抬首看了眼天际,可惜已经日落西山,火红的晚霞照的天空亮堂堂的,但却没有清晨的如水碧蓝。
不知怎么,此刻他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空荡荡的毫无着落。
这种感觉很不妙,左智知道,他中毒了,中了一个叫莫宁夏的毒,可惜她却是叶翌寒的妻子,有些人,有些事,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而他和宁夏的结果早就她嫁给叶翌寒的那一刻时就已经明了了……
唇角上划过一丝苦笑,左智无奈摇摇头,将心底那丝不甘掩下,一步步朝着小巷外走去,夕阳余晖照射在他身上显现出一丝潋滟光华。
这个男人这辈子注定了如明月般璀璨夺人眼球,他应该身穿白大褂在手术室里救死扶伤,而不是在这胡思乱想的为情所扰……
……
宁夏不知道她的那些话,左智有没有听下去,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白韵依然是一张冷脸,可她也没在意,好在下班的时候,那个高调的身影并没有再出现在眼前了。
她自然乐的痛快,看着旁边那些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唇角上笑意不变,春风满面朝着军总外走去。
因为心情好,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瞄瞄公司楼下,打了个电话给她,很快那个风风火火的声影就奔了下来。
瞄瞄怀中抱着一堆文件,但看见宁夏站在那,她还是很欢快朝她跑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刚刚说要请我吃麻辣小龙虾可别忘了。”
宁夏有些哭笑不得瞧着眼前满脸馋样的瞄瞄,微勾眼角,笑容欢愉:“你这个公司白领,还缺吃龙虾的钱?”
她刚刚不过在电话里约她一起吃饭,瞧她现在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知道人还以为她是在闹饥荒呢!
“当然缺了,你以为我这点工资顶什么用?”瞄瞄白了她一眼,可眉梢眼角上却染着浓浓笑意,难得开起了玩笑:“现在的白领就是一到月底就成了白的,什么钱都没了。”
宁夏闻言,轻咳了两声,恬淡面容上笑意越发大。
她们站在这七聊八聊的说了不少,很快电梯打开,出来一批下班的白领,其中就有和瞄瞄一个杂志社工作的同事,见宁夏含笑优雅站在那,不禁心痒难耐的跑上前来凑热闹:“哟,瞄瞄,这位漂亮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啊?”
问话的是杂志社副主编,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的不难看,甚至还隐隐有股风流倜傥的韵味,却胜在会装扮,英伦风的西服,看上去很绅士,可这话一说出来,就表露了他喜笑颜开的性格。
瞄瞄连忙将宁夏挡在自己身后,警惕瞪着那位副主编,没好气嚷嚷:“主编,这可是我发小,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好姑娘,你可别打人家主意。”
宁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瞄瞄护犊似的挡着,心中隐过一丝温暖,眼底透着淡淡笑意。
那位副主编一看就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惊艳的目光从宁夏身上收回,玩味的望着瞄瞄:“刚刚见你接了个电话就兴匆匆的跑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呢!怎么是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他含笑的嗓音中难掩好奇,惊异的目光落在宁夏和瞄瞄身上来回打量,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一脸的清醒,故意压低声线,朝着喵喵暧昧笑道:“瞧你这副紧张模样,你们不会是好基友吧?”
此话一出,就连一向平淡的宁夏都不禁害臊的厉害,咬着红唇,眼底闪烁着气怒。
瞄瞄更是满脸通红朝着他凶狠骂道:“小三,你给我滚,平时在我面前扯蛋也就算了,现在我闺蜜在这,你也敢撒野?”
显然,俩人关系是极好,被人称呼小名,那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目光从瞄瞄身上移到她身后的宁夏身上,微启薄唇,嗓音中难掩笑意:“嗨。美女,可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和这种丫头做闺蜜。”
说着,他啧啧两声,像是极为惋惜似的,在瞄瞄快要发飙的时候,他终于收回那放肆的打量目光,微微摇头,脸上那一丝玩笑意味难掩。
瞄瞄气的肺都要炸了,她气呼呼瞪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喷洒着怒火,一副欲要扑上去咬牙的模样。
还是宁夏伸手拉住了她,不得不主动缓解这边尴尬的气愤:“瞄瞄,这位先生是谁?”
“美人儿就连笑起来都是这么优雅得体!”那男人捂着胸口,痴迷的目光望着宁夏,眼底闪烁着浓浓幽情,可宁夏却分明感受到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杂念,甚至他的眼角还时不时注意着瞄瞄,像是很在乎她的感受。
宁夏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比不得那些在职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白领,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却难得的生起了好感,抿唇矜持一笑:“先生说笑了,我和瞄瞄一同长大,叫莫宁夏,是她最好的闺蜜,不知道先生贵姓?”
望着伸直眼前这只白嫩脂凝的玉手,男人扬唇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欢快,甚是风度握了一下,然后自报姓名:“我和瞄瞄是同事,姓谭,叫谭善,杂志社副主编,我看小姐长的如此天姿国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模特?以您的姿色完全可以当我们杂志社的下个月的封面。”
不等旁边宁夏说话,瞄瞄就炸毛了,她恶狠狠瞪着谭善,要不是宁夏一直拉着她,她就真的扑上去咬人了:“谭善,你这个王八蛋,连我朋友的主意都敢打,你不想活了是吧?”
和瞄瞄认识这么多年,宁夏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急性子,可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气呼呼的表现出来。
看了看笑容满面的谭善,再看看恼羞成怒的瞄瞄,一个年头飞快从脑海中掠过,可宁夏并不怎么确定,她微微抿唇,深邃清眸中蕴含着笑意,这次选择了沉默。
面对瞄瞄的爆粗口,谭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微扬眉梢,说的理所当然:“我这是为咱们杂志社考虑!”
顿了顿,他又笑着看向宁夏,言行举止中透着绅士:“就是不知道莫小姐意下如何?”
“宁夏,你少听他在这废话,这人一向不着调惯了,你别理她!”瞄瞄也连忙转过头来,紧紧拉着宁夏的玉手,不断朝她使眼色:“这男人就是我们杂志社的败类,你别瞧着他人模人样的,可实际上却是个王八蛋。”
按理说副主编肯定比瞄瞄这个跑新闻的小喽啰厉害多了,可听着瞄瞄这么无礼的骂他,他却丝毫也不动怒,仍旧波澜不惊站在旁边,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打量着瞄瞄。
细心的宁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所想渐渐加深,她唇角上难掩笑意,也配合着他开起了玩笑:“谭先生的好意,只怕我不能接受,虽说我很想出名,可我老公恐怕会不允许我出去抛头露面。”
说着,她眨了眨眼,一副促狭欢愉模样。
谭善怔了怔,一时间对宁夏的好感蹭蹭蹭上升,刚刚他那不过是玩笑话,可一个女人被男人如此称赞,她还能始终保持着一刻平静心态,可真是难得可贵。
瞄瞄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将宁夏护在身后,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