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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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你愿意吗-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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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私下向我透露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抓到齐朗和黄月,很有可能是他们已经逃离出境了。齐朗还不能确定,但是据说案发之前,有人曾在西兰市的栖凤国际机场见到过面貌酷似黄月的人,但是名字却不是黄月而是一个叫做于欣的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在驾校见到的那个于欣,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了,果然就是一个人。现如今,深陷在这场官司中的朗风,只剩下我一个高层,而且恰恰又是朗风的法人代表。所以由此而生的种种事端自然让我难逃嫌疑,而且在交付给黄月的几乎所有的文件、报表等和朗风相关的文件上面都有我的签字。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我根本对那些单据的内容不太了解,只是黄月说给我听这个是关于什么什么的,然后就签了。即便是我自己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呢!可是谁又能想到黄月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凭借我对她的信任在其中玩下如此多的手段,那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巨款通过她的手堂而皇之地流入到了国外的账户,然后华华丽丽地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许,当我坐在四周高墙铁网的监狱中望着天空中的流云发呆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狡猾的妖媚的女人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躺在某个热带岛国的沙滩上惬意地享受着凉爽的海风、迷人的风景吧!

那个姓夏的律师昨天来过一次,神色间似乎颇有些凄惶的味道,丝毫没有前几次来的时候那么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了。后来在谈话间,他果然遮遮掩掩地流露出一些遭受挫折不堪重负的懊恼表情。直到他在劝告我先承认那条非法侵占土的罪名被我严词拒绝时才终于忿忿地拍着桌子,然后拂袖而去了。虽然我不太清楚他要使用的手段和法律中那些繁杂的并非无隙可寻的程序,我明白他这是让我以退为进,即便承认那条罪名也不过是多罚些钱而已,却能为他在后几项比较致命的罪名的辩护过程中有很大的帮助,但我就是本能地抗拒那些强加在我头上的罪名,无论轻重,一概不能。

中午的时候,林晓茹带着我们家的两位老人来看我,老妈一见我就开始哭起来,老爸倒是很坚强,脸上甚至还有些干巴巴的笑容,一边安慰老妈一边宽慰我,只是眉间的那些浓重的阴郁之色出卖了他。说了半天的话,都是我们三个在权威老妈,好歹总算是让老太太止住了哭声。林晓茹把两位老人送了出去,探访室里就剩下一个警察和我俩。我知道她是有些重要的话要和我说。

“今天很漂亮。”我笑着对她说。

“还有闲心耍贫,”她横了我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立刻沉重下来。

林晓茹今天穿了件很宽松的白色上衣,我知道她是为了掩盖日益增长的腹部。“不要老是叹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律师不肯为你辩护了。”她沮丧地说,接着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吃了一惊,难道是因为我的不配合。

“我也不太清楚,问他他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林晓茹皱了皱眉头,“我猜可能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宁肯赔付违约金也不肯继续为你辩护了。”

我怔住,脑子里面飞快地盘算着。这么长的时间要说有敌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能打到这个地步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刘云、陈曦似乎不可能,毕竟不是什么根本性的矛盾,剩下的一些无名无性的也就更不可能了。最有可能的就是白明和肖三。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人家要这么害你。”

我苦笑了一下,问她:“你还记得白明吗?”

林晓茹想了想点点头,犹疑道:“不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吗?”

我咂吧咂吧嘴,把那次和齐朗一起揍白明的事儿和她说了一遍,而且把白明和肖三的关系也说了。

林晓茹听完咬了咬牙道:“回去和我爸说说,就不信他狠心地眼睁睁看着你蹲大狱而不管。”

“别难为你爸了,老头一直都清正廉明的,我可不想因为我而毁了名誉。”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虽然一向敬佩林老头的为人,但这么些天来要说没有一点怨怼之气那是不可能的。

林晓茹听我这么说立时恼了,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那也是你爸”就跑了出去。

我心里嘿嘿冷笑,可惜不是亲的啊!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消息。本想着等那个警察再来找我聊天,借机打听打听。可是吴军却再也没有露过面。拘留所里面的警察对我都很和善,我想可能和林老头的原因有关。想到这儿开始有些对前几天对他产生的那些怨恨愧疚起来。

因为找不到律师为我辩护,法庭便随机指派了一位律师。这个姓沈的家伙明显是个刚刚入行的菜鸟,年轻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颗青春痘的痕迹,看了我的材料之后信誓旦旦地保证让我无罪释放。结果第二次见到他便安分了很多,甚至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认了吧,加一起也不过判个三五年”的蠢话。我不屑地笑笑,肯定是被某些人关照过了。

我知道,若是背后操控的是白明,那么肯定没有我的好下场,因为他比我还要睚眦必报呢!

日复一日的,终于快要到了开庭的时候。地点是西兰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民法3号厅。因为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所以只是非公开性质的审判。应该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转变了,那个姓沈的菜鸟律师说的不错,把所有的都加起来最多也就判个三五年。

昨天,林晓茹来了。一张俏脸憔悴不堪,双眼红肿的像两枚桃子。开始的时候还是笑着说,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磨磨唧唧地说着些会等我出来之类的话,听得我心烦无比。

临结束的时候终于狠了狠心对林晓茹说出了我考虑了好些天的那几句话。

“别等了,不值当。以你的条件比我好的又都是,能找就找一个吧!是我对不起你,孩子不想要就打了,不想打就先帮我养几年,等我出去就领走。”说完扔下通话器转身就走,出门时回头瞥见林晓茹还怔怔地坐在那里流泪,胸口开始火烧火燎地灼痛起来。

夜里迷迷糊糊的发了很多噩梦,有齐朗的、有黄月的、有乔羽鸿的,无不是被无数面目或者凶恶或者恐怖或者陌生或者模糊的人追赶,然后便是亡命奔逃,最终不是跌下深渊就是陷落漆黑的洞穴。直到在黑暗中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随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过去,然后又陡然醒来。这次却不是因为噩梦,而是羁押室的铁门轰然敞开,有一人站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唤我的名字。我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看到那人时吃了一惊,竟然是吴军。

“这么早就要开庭了吗?”我揉着眼睛问。

“是啊!快跟我走吧!”他咧着嘴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

随着他一路走,却不是朝向大门的方向,反倒是拐进了一处没有标明用途的房间。进了门,他从一个警员的手上接过一个包裹递给我说:“换上吧!”

我打开发现是我进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洗过并仔细地叠好。我有些诧异,难道要穿原来的衣服出庭吗?记得电影电视里面的被告都是穿着囚服的。当我快要换完那些衣服的时候猛然发现他们竟然没有给我戴上手铐。这是怎么回事,我心念电转,转过身来却看见吴军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南风,你被无罪释放了。”

我怔住,瞪着眼睛看他。

他推了我一下,“看我干什么?你可以走了,我们收到了一份材料,足可以证明你是无罪的,之前的那些指控已经全部取消了。”

我猛地觉得脑袋里面“轰”地爆响了一下,就像被九天之外的闪电陡然击中。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力的虚脱。我摇晃了一下,几乎跌倒,一把扯住吴军的衣服,“不……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正在外面等着你呢,走吧!填几份表格就可以了。”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直到走出拘留所的大门。外面,林晓茹,老爸老妈,还有林老头都站在不远的地方朝我招手。

天色微明,晨光熹微。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乳白的晕色。金乌未升,疏落的星空下是五月的清晨,雾气浓重,扑在脸上冰凉一片。

第三节

我一直都在想那份使我得以洗脱罪名的证据究竟是谁交到警方手中的。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吴军,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我只好靠猜的。事实上,能够出具如此翔实的证据除了齐朗和黄月不做第三人想。但究竟是齐朗还是黄月,我更倾向于齐朗一些。毕竟,从人性的角度上分析,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骗我的吧!虽然到头来是他骗了我,但我想在他的内心中难免不存在一些愧疚之心。于是,在他逃出升天之后,自然是想尽可能地减轻一些心中的负罪感,这样一想不就理所当然了吗!

朗风自然是关闭了,估计会被抵给展胖子所在的银行,当然最后是赔是赚就完全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又重新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游荡状态。建行的卡里面还有不到10万,是我现在的全部家当。车子自然也被收回了,那是朗风名下的财产。以前租的房子早就退了,新房子又没装好,只好寄住在林晓茹他们家。忘了说,我和林晓茹终于还是在一个风雨凄凄的天气中举行了典礼。老爸老妈在我们结婚后的第三天就回去了。临走时非要把那张年初给留他们的卡还给我,自然在我的严厉拒绝之后又重新塞回到他们的手中。事实上,在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他们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林晓茹,即便是没有十万也有个七八万的,这可是他俩这么些年来辛辛苦苦地为我娶媳妇积攒下来的财礼钱。

前些天在江南那边的沃尔玛里遇到了展胖子。当时展胖子被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小女孩牵着,手里拎着一堆口袋,身后是一位面貌普通的中年妇女,正推着一辆装的满满登登的购物车。偶然的邂逅让我们两个都有些尴尬,互相瞅着,干笑了几声,终究还是无法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谈笑了。寒暄了几句就互相别过了,没有想到展胖子会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那家伙明显是喝高了,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还在大喊大叫地非要我过去再陪他喝点儿。我自然不会答应,他看我说的坚决,也就不在坚持,末了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南风,我知道你肯定是记恨我了。你展哥这事儿办的确实也不太讲究,也不奢望着兄弟你能原谅你哥哥我了。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么长时间,咱哥们处着,说实话你展哥挺佩服你的——”展胖子顿了一下,突然哇地一声,估计是吐了。片刻之后才有重新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你展哥这事儿做的太他妈不是人了,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兄弟,呜呜,”真是喝到量了,展胖子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但凡有一点退路,呜呜,你展哥我也不能干这缺德事儿,可是……可是……刘云那王八蛋抓了我一把小辫子,我要不这么做,那我肯定就玩完了兄弟,你展哥也是没有办法啊!……”

电话打了将近两个小时,新换的一块电池将要没电的时候展胖子才在我的一顿劝慰下挂断了电话。从阳台走回卧室,林晓茹已睡的人事不省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外面小区中的街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把窗外斑驳的树影投到棚顶,形成一些怪异的面孔,每一张似乎都在发出“桀桀”的怪笑。

展胖子说的那些应该不是骗我的,只是我和刘云之间的过节似乎在那次几乎使我命丧黄泉的劫持中就应该结束了。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在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呢?似乎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原因就是他也是某人的一件工具而已。并且那个某人的名字应该就是白明。这王八蛋的报复终于来了,不知道那份突然出现的证据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但我知道齐朗的突然消失一定让他极其不爽,因为以他的性格必定准备好了更厉害的手段来报复齐朗,而此时她那重重的一拳完全击在空处,说不定会闪断他的腰。

昨天夜里突然梦到齐朗,好像是大学时的样子。然后却又突然转到一处天桥上的场景,桥下车流如水,齐朗却笑着立在护栏边上,作势欲跳。我急忙去拦他,等我到了近前,他却已经跳了下去。陡然惊醒,新在胸腔里面跳成一团,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梦境里齐朗凄惨的笑容。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穿着睡衣到洗手间洗漱,半路看到林晓茹她妈正冷着一张老脸瞪我。这死老太婆自从我打拘留所里面出来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话里话外地敲打我。好像我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靠的完全是她的功劳似的。

一边坐在马桶上方便一边支着下颌发呆。总觉得那个梦太过诡异了,曾经看过很多有关梦境预示现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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