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痛恨和妒忌,即便明白是做错了,依旧心有不甘,就算难有结局。
最后不愿放手,又要再次追回,牢牢掌控,才觉安心。
无论是否还能唤回对方曾经炙热的感情……
他们回放纵自己的欲望,犹如一滩旋涡,将那个人推入无底深渊,刻画出最自私的自我。
对错纠缠,是非莫辩。
徐礼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找到双腿存在的感觉。
男人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为他清理的身体,唯独放过后穴,不去碰。
这下活生生又折腾去徐礼半条命。
被男人抱着一次次穿梭在卧室和卫生间,男人会当着他的面,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目光深邃,眼神炯炯,贪恋的不放过JY从他后穴排除滑落时,徐礼每一个隐忍的表情……
微微地皱眉或者无法抑制的颤栗,甚至是嘴唇细小的蠕动……都会引起男人暧昧不明的笑容。
然后季秉恒会亲昵地上前,单手抱起他,拿出放在一旁的毛巾,动作小心地帮他把正在顺着大腿滑落的浊液擦拭干净,反复几次。
最后抚慰的用唇擦擦他的唇,或者更加深长的吻。
这表示男人很满意,得到了满足,继而又再次来来回回的折腾。
徐礼从未抗拒,就像个死人。
他也确实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就这么没有知觉和廉耻毫无存在感的活下去,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种仁慈。
徐礼已经接受了,这个残暴无度的男人,和暗无天日的生活。
也看清楚,自己是毫无能力的蝼蚁,这个事实。
或许它会永无止境般地漫长,又或者时间停滞,不再流逝,他将被囚禁于此,直至枯尽。
徐礼已经不在意了。
他早年走失于这迷宫般迂回的感情里。
习惯看相同的景物,走相同的路线,到同样的目的地。
习惯让他的生活再难有变。
习惯让他有种莫名的归属感,却又有种莫名的寂寞。
而他多年后才知道,他的习惯带来的只有灾难和刑求。
他的生命被昏黑的光影拉长,记忆却濒临结局,无论耗多少时间,他都无法牢记习惯的样子。
男人这些日子好的过分,在徐礼万念俱灰过后。
不提过往,不提青年,不提那天。
所有的事像是被当做粉笔字般,轻轻松松就被抹去。
大度的匪夷所思。
徐礼不说话也不动,不高兴也不伤悲,安静,听话。
男人让他睡觉,他就闭上眼;让他吃饭,他就张开嘴。
男人说的话他都听,做什么,说什么,再可耻,多下贱……
然后就是一如既往的不需要,无所谓,不在乎……
他把自己放到最低,坠落到被逼出来的绝境里。
消极,无奈,聊以残生。
季秉恒并不介意,他早就说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爱不爱,恨不恨,随意。
只要徐礼属于他,真实的存在着,足以。
现下,怀抱着如此顺从的人,感觉美好的不可方物。
徐礼的头埋在男人的臂弯里,微微向下垂,长长地睫毛掩盖住了他的眼,默默地有些黯然。
男人享受着眼前的美景,不怎么温柔的抚上了徐礼的脸,沉迷于这温热的触感,浮现在了眼底深处。
眯着眼感觉了小半会儿,男人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就在耳边,徐礼有些疲倦,眼睁快睁不开了,恍恍惚惚地没说话。
轻轻地在他发旋处吻了吻,男人满足的叹了口气,“那也没关系,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不能爱,恨也好,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浑浊的眼球,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最后实在倦意难挡,徐礼老老实实地合上眼,不去听,不去说,不再挣扎。
人们辛辛苦苦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人去爱去恨去浪费,有人去闯去梦去后悔,有人相信不会有到不了的明天,有人却活在这到不了的明天里。
在混沌来临之际,徐礼被男人大力的摇晃,促醒,朦朦胧胧的听见的声音。
徐礼看不见男人的表情,想起这些应该是有些冷冷淡淡,就像男人的声音,慢慢地,缓缓地,却没有丝毫感情,透着冰冷。
“你还没有跟我说晚安。”男人说。
徐礼木然着脸,面色因为每况愈下的身体显得不怎么好看,半晌过后才反应过来,机械地说,“晚安。”便又要睡过去。
男人收紧抓住他肩膀的手,略微施力,“跟。我。说!”
“恒少爷晚安。”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男人紧紧抱着徐礼,一遍又一遍地让他重复着空洞的对白,直到他乏力,睡过去。
那夜男人没睡……
他看着他,他抱着他,他想着他,他爱着他。
他不后悔,却真的疼。
一根刺,一整夜,无止尽。
第 53 章
时光斜睨着眼,不会提醒你停留。
现实按照男人先预先的计划,一步步的实施。
去机场飞东欧那天,风很大,卷起沙,吹到人身上,打的生疼。
一切都如以往,没有任何变化,好比人的心。
不过是从一座牢笼,转去另一座牢笼而已。
沓长的旅途中,徐礼一直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男人要了一条毯子为他披上,有些热。
徐芷有专人照顾,第一次坐飞机让她兴奋不已,中间跑过来要和爸爸献宝,被男人拦了下来。
徐芷对季秉恒并不陌生,应该说仅次于爸爸的喜欢人物,所以她乖巧的坐在男人被万里,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无精打采的爸爸,便又欢天喜地的被男人抱了出去。
到用餐时间,男人还在睡,美丽动人的空姐殷勤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男人瞥了浑浑噩噩的徐礼,只要了杯温水。
徐礼睡的不是很沉,坐立的姿势让他不大舒服。
无法投入,却又不想清醒。
他太过疲倦,追寻一个人很久很久;用了一个世纪的距离;过程中又过了很久很久;把他长长的青春也燃到了尽头;结尾亦用了很久很久;今生戛然而止,如此般念完。
一切都可以无畏,包括曾迷茫不明又错落的爱情,可是过去的终要过去,哪怕绚烂芳华悔不当初。
记住了并不代表是永恒,忘却了也不等于没发生。
百转千回过后,心之路已万里迢迢。从交叉点被分开的平行线,剩下满满,却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季秉恒把手贴在徐礼微微往后仰的侧脸上,用指头上下轻轻的刮了两下,笑着说,“天亮了,快起来。”
徐礼把头歪到一边,眼睛勉强的睁开眯成一条缝,机舱的灯赤白,晃眼,刺的半天都适应不过来。
季秉恒把杯子递过去,声音柔和地说:“起来喝点水,你睡到现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并没有把杯子交给徐礼,而是就着自己的手给他喂水,徐礼顺从地张开嘴巴,喏喏地喝了几口,然后把头偏过去,表示够了。
季秉恒笑了一下才移开杯子,转过徐礼的头,把脸凑过去,贴上他的额头,上面没有明显的汗珠,但发枯却是湿的,还好温度还算正常。
“也没有发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距离很近,所以男人说的很小声,像恋人间的呢喃,又透着浓浓的关怀和担忧。
徐礼困的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蓄积了半天的精神,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热。”然后又懒散地靠在柔软地靠背上,继续他的梦。
男人并不想让这段偶感温馨的时光全部埋没于徐礼的梦想中,所以在徐礼闭上眼后的一刻,男人伸出手抱住他,摇晃起他的肩膀,“别睡了,再睡就迷糊了,醒一醒,起来吃点东西。”呼吸就在耳际,徐礼缩了缩身子,想让揽着他肩膀的手松一点,结果适得其反,反而整个人都缩进男人的怀里,知道这次是搪塞过不去的,只好强打起精神,琥珀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看了眼男人,慢慢地说,“没胃口。”
季秉恒不放心,揉着徐礼被打湿了的发丝,又问了一句,“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次徐礼没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也好,飞机上的东西也就那样,等到家再吃,我让他们准备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男人笑笑,低下头,爱怜的看看他,并不强作要求,继续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别睡了,我们聊聊,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感觉到徐礼的身体有些僵硬,倒不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而是这个姿势着实让徐礼不舒服,腰老是那么扭着,被扶手再一咯,让他有点受不住。
索性过去,弯腰一把把徐礼抱起来,整个人都放到自己身上,又帮着调整了合适的姿势,季秉恒才说,“我们好久没这么心平静气的呆在一起了,我都快要不记得了。”口气平静。
确定徐礼还算清醒,男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你,总有一步之遥。我既无法上前一步;让你接受我;也无法退后一步;重新找回原来的支点;让我静静地看着你;默默地祝福你,我做不到。”
男人低下头,怀里的人呼吸平缓,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回答他。
觉得心底的苦涩全都涌上来,男人禁不住嘲讽地扯开嘴角,自作孽的苦果。
而后强颜欢笑地说,“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就算你现在在我身旁,我也明白,其实你心底早就犹如远在天边。可是我还没有放弃,我不想放弃你,放弃这段感情,我不求再能打动你的心,也不奢望乞求你的爱……徐礼,抹掉过去一切的好与坏,让我们重新回到原点。”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虚伪、毒辣……而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珍惜和不珍惜,都是时间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在季秉恒知道自己底线在哪里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他为次,一次又一次的去触碰那个人的底线。
季秉恒是最近才明白,徐礼不爱他的原因。
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铺垫出他成功的道路,明水街的,季氏的,那些曾经鲜活的人儿,现在都已经排成排,摆放在小盒子里。
他们再也不会笑了,也不会说话,更不会出现,这些曾经有梦想有人生的色彩,被他践踏在脚下,任意丢弃。
那些流着泪说爱他的人,还有那个只会淡淡地看着的人,在付出了全部的美好之后,通通被埋葬于时光。
而时光消散在抹不去的诺言,回不去的日子,熟悉的街道,落下的夕阳,等待的人,留下的泪,还有失去后撕心裂肺的伤痕中。
他和徐礼在一段错误的时间产生了错误的感情,得到了错误的回应,又做出了错误的续摊,然,时光难倒回。
他还是他,可斯人已去,心意难回。
在人生不曾经历伤害之前,他足够诚实,哪怕事实会把他拉回现实。
太过自负,也过于骄傲,结果把以后的路,铺成悬崖;把曾经的人,逼到无妄。
如果瞬间能变成永远,把现在都变成回忆,一点一滴。�;
是不是那些伤害就可以被抹去,然后回到最初纯粹的时光,他愿意承担一切恶果,哪怕需要千年万年。
在这份被他亲手扼杀了的感情里,存在太多的牵绊,太多的不舍。
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日的欢痕,所以就算是狠下心来,多年后亦终反噬其身,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伤人伤己。
徐礼还是那副怏怏的样子,沉默已经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绪。
沉默是伤人的利器,亦是伪装。
习惯了沉默,不知道明天在何方。
模糊苍白的面容不会因为男人破碎的声音产生任何改变,事实上他早就眼如枯井,心如沙漠。
男人紧紧抱着徐礼,力量大的有些失去控制,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用令人揪心的语调,低下脸,和徐礼四目相对,他说:“跟我说话,徐礼,跟我说说话,不要这样对我,你说不爱就不爱了,你考虑过我吗?我要怎么办?我不敢想……徐礼,你听到了吗?我不能没有你。”
徐礼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听着所谓的“爱”的告白,在他一无所有,失无可失以后。
他很想说,“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就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是他明白,说出去也是笑话,不如不说。
男人想听的,他说不出口;他所能开口的,男人又不愿意接受。
他们就这么互相欺骗,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遮住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耳,不去看现下的惨烈,不去听绝望的哀号,拼命的告诉自己会有那么一天,他放弃,他回头,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