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家在哪?”我试探性地问道。
“知道一点。”他模棱两可地说道,“不知道你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
就知道他这又是故意转开话题,不想回答我,正想开口打发他走,却见八戒同志从前廊跑了过来,手里拎着把绿油油的东西,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待跑到我跟前,他还把那一把绿油油的东西往我面前一递,一脸得意地说道:“师父,你看,后院的菜都长这么大了,这可是我种的哎!”
我一看,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一把青菜,这时候才想起,刚来那会为了给八戒同志锻炼身体,我特地要求他把后院的那块空地个给刨出来种菜,瞧他那得意样,就跟捡了宝似的,其实我知道,像他这样的官家少爷是从来没体会过收获的喜悦的,不愿打击他的信心,忙胡乱夸奖了一番,再让他回去写个种菜感想来。
临走前,他才终于看到了我边上原来还杵着个人,满以为他会很不乐意地把这个讨厌的家伙给赶出去,可大概是刚见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又听了我一番称赞,他竟以为禹翔也是那慕名而来听课的,还乐地屁颠屁颠地叫下人给安排房间去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思亲
八戒走后,禹翔终于放声大兴起来。
“喂,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满地说道。
“我,呵呵,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一个连《增广贤文》都背不全的人是怎么给他们当先生的,会不会,会不会误人子弟啊?”禹翔捂着肚子,吱唔了大半天才敢放声说道。
我使劲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那你明天就看着好了,你们学的那都是书本上的死知识,我教的这些可都是能用在生活上、工作中的实用知识!哼!”说完,头也回,大摇大摆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回和子扬三人一起时,他随口说了句“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当时我只觉得他那带着淡淡忧愁的模样特帅,一时被迷住了,就随口夸道:“子扬兄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连作的诗都这么感人!”没想到,边上的禹翔一听之下便“扑哧”一声兴出来:“拜托,你不会连这《增广贤文》都没读过吧,那可是我们三岁就开始读的文章了!”我尴尬不已,回家后立马把那篇什么“增光咸文”的从老爹的书柜里找了出来说,这本书还真不好找,直接被压在了书架的最底下,据说那还是我哥小时候看过的书,哎,真是丢人丢大了!
已是月上中天了,我却毫无睡意。今天青青从相府回来,说是爹娘都瘦了一人,府里也没我在时那般热闹,这是我早就该想到的,却始终不愿去面对,但愿不要因我的任性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在这以君为天的年代什么人权、自由恋爱,都是空谈。
披衣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的大石登上,径自坐了下来,不知道不觉竟随口哼起了满文军的那首《懂你》。那是一个儿子对母爱的理解。待唱到那句“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的时候就再也接不下去了,脸上的两行清泪早已不知不觉落了下来,以前总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却不曾想,其实自己早就已经溶入进去了。
“啪【啪”身后传来了一阵击掌声。
我忙回过神,赶紧拿袖子把眼泪擦干净,转过头,原来又是他!慌忙把头埋到领子里,但愿天黑他看不到我脸上的泪痕。
“挺好听的曲子,怎么不唱了?恩?你的眼睛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还是被他看到了,他忙跑到我跟前,拿开我挡在前面的手。
“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决不饶他!”他一脸愤怒地说道。
我“扑哧”一声兴出来。“你不饶谁呐?我就是有点想家了。关不着别人地事儿。”
“既是想家了还不早点回去?”他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径自在我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想被他知道地更多≮是忙转开话题∈道:“你三更半夜地不睡觉跑出来瞎晃悠什么啊?”
“好像三更半夜不睡觉地人也不只我一个啊?”禹翔笑着说道。
“我梦游呢。你要跟着不?”我没好气地回道。
禹翔拿手挠头ˇ道:“好啊。不过我听说过郊游、遨游。怎么就没听说过梦游是什么意思?”
“这个梦游嘛就是做梦郊游,简称‘梦游’!”我一副老夫子教育学徒模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答应地这么爽快。
“哦可是你现在好像还没睡着嘛!”
真是,笨点会死啊?哪那么多废话!
“不用梦里去郊游了,过几天我就带你去!”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点点头算是回应。真是,好好的干嘛把梦游和郊游扯一块去啊,现在人家心里说不定还以为我是想出去玩想疯了才躲这里掉眼泪的呢。
“哎,能不能说说这次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说着说着,他竟然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是离家出走的?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事的?”我警戒性地问道。
“别,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似的。算了,我还是老实告诉你吧。铁忧我表哥,这我白天跟你说过了吧?”他转头看向我,我迷惑地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道重点啊?
“你爹找到了我表哥,请他帮着找他失踪了近一个月的女儿,那时我刚好在表哥那,所以就顺便代劳了。”他含糊其词地一语带过。
“就这样?”我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爹?”
“这个嘛,我有识人的本事呗,好了该你说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又在打马虎眼了。
“呃,这个”我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他很听话地照做了,我凑近他小声说道:“其实我这次出门主要是为了躲避婚事的。”
“躲避婚事?!”他大声地重复着我说的话。
“拜托你小声点,都三更半夜了,把人家吵醒了怎么办?”我不满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心里有别人了?”他的语气颇为不悦。
“那倒不是。”他似松了口气。其实,对子扬,我心里多少是有点不同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翔是他的死党,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的,“不过,反正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丝毫没注意到边上这位仁兄复杂的表情变化,继续诉苦:“几个月前,太后把我宣进宫,提及了我的婚事,想把我指给三皇子,我婉言谢绝了,可随后几次进宫,太后还老是有意无意地往这方面提,我只好偷逃出来躲避下了▲且据说那三皇子可不是什么好苗子,三天两头往花丛堆里钻,整个一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比你还不如呢!”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发现禹翔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约莫半分钟后,他终于张开嘴怒吼道:“外面的传闻未必就是真的!”
我“噌”地一声就从位置上弹了起来,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都说了叫你别嚷嚷了,要是把八戒给吵醒了他又得罗嗦大半天了!”
他的脸又由青转红了,我谜回了自己的手,好烫啊!
我想,肯定是刚才我拿他跟三皇子作比较惹他不高兴了,忙满恋堆笑地解释道:“其实你比那个什么三皇子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你比他恕!”
他不但没有因为我的夸奖高兴起来,反而好奇地问道:“你见过三皇子了?”
我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三皇子不务正业的,就因为外面有这样的传闻你就连见也不见就拒绝了?”说到不务正业的时候他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用这个词。
“其实也不全是啦,我崇尚的是自由恋爱,而且我要找一个只一心一意待我的人,可不想在那一堆子女人中从早坐到晚等着自己的相公来看自己一眼,这样的日子我怕!所以我情愿找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一辈子!”我感慨地说道,顺便把这个旧社会什么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破风俗给骂了一通。
在听完我的侃侃而论之后,他终于放声大兴起来:“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还以为呵,不说这个了”他别过脸认真地说道:“真不知道这么些个奇 怪{炫;书;网} 的想法是谁教你的,回头我得去问问宁相爷去!”
我的想法很奇 怪{炫;书;网} 吗?在21世纪,自由恋爱和一夫一妻制那可是基本国策,还有,我爹跟你很熟吗?还叫地这么热呼。
“刚才你唱的那个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称病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我一手抱着本书,一手还拿着个没吃完的包子啃着,往我们那临时课堂走去。好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哦不,是诲人不倦的老师!
“报告老师,我想提个问题!”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朋友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
恩,看来这些个小伙子这几个月被我训的还不错,知道提问前要先举手了,还知道叫“老师”了,真是孺子可教也!“什么问题,你说!”我一脸自信地说道。
“昨天我爹问我《千字文》里那句‘右通广内,左达承明,既集坟曲,亦聚群英,杜稿钟隶,漆书壁经’是什么意思,我没答上来,今日想请教下老师!”
呃,这个,《千字文》啊?小时候老爹好像是叫我读来着,不过我见那文章都是四字一句四字一句的,特难记,最后连那书被我扔哪都不记得了∫总不能告诉人家,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知道那是啥意思吧?正为难着该怎么说时,一瞥眼却见禹翔同志正一脸玩味似的看着我,心下便已有了主意:“今天新来的禹翔同学据说三岁起就读这些文章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来考考他吧!”说完我便伸出一只手指向他所在的位置,作请的姿势,谁让他今早死赖着跟来“上课”,还非得挤在最前面。
等了好一会没声音,这小子,该不会真这么狠心让我在这时候出丑吧?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你坏话就是了。他好似知道了我的想法似的,笑着开口讲解了一番,这时候的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听他是说的是什么。只知道,末了,他还不忘加上一句“这是昨晚宁先生刚跟我说过的”嘿嘿,这小子,看来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嘛!
“哟,兄弟们,原来早就开课了啊?”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尉迟文那小子,真是铀他那姓了,每次都迟到。“昨儿个从我爹那听来了个消息,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我见他脸上是有些许倦色。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他一夜没睡,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可是破坏了我讲课的,正想着该怎么数落他一顿时。,却见众人都一溜地围了上去ˉ,怎么跟帮女人似的,屁大点事儿就窝一块儿叽哩呱啦的瞎讨论。
“哎,我想大家都知道,去年底当今皇上把宁相爷的三小姐晋封为文敏郡主了吧。”尉迟文一脸神秘地说道,原来跟我有关,我竖起了耳朵听着。
“早知道了!那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
“我也是!”人群里帘响起了嘈杂的附和声。
“文敏郡主是谁?”一个十来岁地小朋友好奇地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你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不过。也对●你这样地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识得那人间绝色呢?”八戒同志一脸鄙视地瞧着刚刚发问地小朋友。
从小到大也时常听到有人夸我漂亮。这都是拜我那美丽地娘亲所赐。不过没他说地那么夸张。什么“女神”、“人间绝色”。连我自己听地都心虚。
“去年底。皇后圣诞∫有幸得见过郡主一面。至今难忘”说话地是司马帆。他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怎么样怎么样”边上地人不停地催促着。
司马帆猛然惊醒。说道:“我至那时方明白书中所写‘翩若游龙●若惊鸿’究竟是何意!那日。她在宴上所书那一首‘祝酒诗’。气势磅礴。绝非一般深闺女子所能及!”
说到这众人皆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我心下惭愧不已,要说我那字写的大气磅礴倒也罢了,小时候,一旦犯错,就得罚抄书,百八十遍的是承的事,如此一来,想写不好都难。只是,那诗却是我剽窃了别人的,不知道老李同志知道了会不会气地从地底下爬出来了呢?不对,人家在这年代好像是还没出世的,想到这,我又乐地兴起来。
“那次的宫宴我也去过!”尉迟文见大伙儿都围着司马帆转,有点儿不服气了。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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