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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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伤-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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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闻之眉头一拧:“放过你啦?丫怎么没想到为民除害?你咋无聊到手痒!你又不缺钱!再这样就别把我当兄弟!”

  来孜录哈哈笑了:“不会了,偶尔的一点刺激,越来越感觉没意思!”

  张闻之说:“不要掺和她的事情,你没戏,早有主的花啦!”

  来孜录说:“看看,你心理阴暗了不是?我欠她一个人情,只是找机会还罢了!”

  张闻之呵呵笑了:“是啊!咱没有自知之明,也会撒泡尿照照自己样子啊!我倒是小瞧了你啊!”

  来孜录问:“你问了半天,不会就讨了这几个不着边际的字吧!”

  张闻之说:“她状态不好,急着回家!我问的怎么不着边际啊?这几个字不也是你的人生态度吗?还别说,看不出来,这女孩做事还真是不按常规出招。”

  来孜录咧嘴一笑,说:“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几句话还真像我的人生写照!哈哈!”又疑惑的说:“她没问是谁让签名吗?”

  张闻之说:“没问,可能她以为是我要的吧!”

  张闻之又说:“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本想给她攀攀话,没想她竟然说,最想回家吃饭,老天,我咋觉得她真正想说的是——滚开,别耽误我回家吃饭!——我还没遇见这样不做作的女孩!”

  来孜录闻言心里暗笑,一边把照片收起,扬了一下下巴说:“哥们儿,走啦!”

  来孜录骑着摩托车飘速直冲,很快截到通往霜降家的巷子,长腿支地,点上支烟抽着,等着霜降路过。

  一会儿,霜降慢慢骑着自行车拐进巷口。

  “嘿!好巧啊!”来孜录冲正过来的霜降打招呼。

  霜降打眼一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往前。

  来孜录一加油门远远截在霜降前面的路上,说:“我打算离开洛川啦!”

  霜降慢慢骑过去从他摩托车边绕过继续向前说:“一路顺风啊!”

  来孜录长出口气,又粘上去说:“韩霜降,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霜降没等他话说完,立马下车,大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孜录说:“你毕竟救过我,不打听到你的名字,我还是人吗?”

  霜降闭眼平静了有点烦躁的情绪说:“打算到哪里去啊?”

  来孜录说:“不远那家西餐厅啊!味道很棒正宗——”

  霜降不由抓狂说:“我问你离开洛川,打算去哪里?”

  来孜录说:“北京,我叔叔在那里一家修车厂,让我过去,我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霜降点点头说:“恭喜你了,是条出路,好好学!”笑了一下,“等将来我有了车,一定试试你的手艺,不要让我失望啊!”

  来孜录用手挠挠头,有点窘迫的点头张口失笑。

  霜降说:“饭我就不吃了,等你自己能凭辛苦赚到工资,我会很乐意和你一起吃一顿的!再见!”

  来孜录神情黯然的望着霜降远去的身影,脑子里回荡着霜降的那句话,张口大叫:“韩霜降,记得你说的话啊!”

  霜降身形滞了一下,也大声说:“我会的!”头也不回的加速骑出了巷子。

  几天后,三年级填报了高考志愿,京哲的身影再没出现在校园。

  半个月后将要期末考试,霜降打算努力冲刺,力求进入年级前三十名,关键的原因是前三十名可以免交学费。

  这天下午,霜降的周记本发下来了。

  她打开本子,看到老师的批语:“46…5+10=51”“46——情感细腻,长于抒情,5——收尾欠佳,戛然而止,10——奖励你交周记。亲爱的,很高兴看到你的作业交了,请问能否每次都有幸读到你的佳作?”

  霜降笑弯了嘴角,毕恭毕敬的在末个句子下划了曲线,郑重的写到:“我用人格保证每次都认真写,最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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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 父子和解]


  六月二十号,高考分数出来,第二天上午刚上班,京哲就来到老爸公司的办公室,崔元清看到久不联络的儿子,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心里思量着:这家伙,不会又捅什么漏子了吧!

  心里想着,面上却很平淡,毕竟半年来好像没有再听到有人向自己汇报他的劣迹,难不成他打算上班?他沉默着在等儿子开口。

  崔京哲问了他身体和公司的情况,他都一句笼统的“很好!”给打发了,心里想:这小子学会迂回战术了。

  不过,说实在话,这方法比进来张口就说“班主任叫你去学校,或者我打架了对方在医院”让人好受多了。

  崔京哲然后说:“我考了六百六十分,报了中国政法大学,查了一下历年的录取分数,似乎把握不是十足,爸爸,你有办法吗?”

  崔元清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愕然不解。

  京哲歉然的笑笑,知道老爸被这个信息雷晕了,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确定了儿子的分数和报考的院校,崔元清竟然一时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话,那是自己的母校啊,从来没想过会再有机会进去看看。

  他慢慢走过去,也只是用拳头砸了京哲的肩膀一拳:“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说着用手掌捂着眼睛呵呵笑了,笑得直咳嗽,一会手放下,眼睛竟然红红的!

  京哲心里感动,他明白,这些都是小时候,父子亲密无间的时候,老爸对自己的期盼啊!

  崔元清回身打开酒柜,取出瓶酒,仔细看了看,打开瓶塞,给京哲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咱爷俩干一杯!”

  京哲笑笑接过:“老爸,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查了往年的录取成绩,真的感觉有点悬!”

  崔元清呵呵笑着说:“无妨!我的一个同学当年留校,现在已经是学校的副校长了!只要成绩不低得离谱,应该没问题,来,干了!”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崔元清说:“这两天我联系一下,咱们一起上北京一趟,看看老同学,顺便敲定这件事!”

  京哲长出一口气,笑了。

  两天后,崔元清和京哲带着车去了北京,两人在万山红大酒店下榻,晚上在酒店定了雅座,老同学周安民如约而至,将近三十年不见,当年英姿俊朗的年青人如今都大腹便便,大声叫着对方的名字,紧握的两只手晃了又晃,坐下后都取下眼镜擦着!

  周安民叹息说:“老了,怎么能不老呢?您家京哲都这么大了!”

  崔元清也笑着说:“你家小楠楠呢?”

  周安民说:“还小楠楠,都大姑娘啦!比你家京哲大两岁!去年去韩国留学了!”

  京哲挥手示意上前倒酒的服务员退下,自己开酒,给周安民的杯子满上说:“周伯伯好,我记得六岁时见过您呢!多年不见,你精神气不减当年啊!”

  周安民笑了:“你小子,和当年一样鬼精灵,记不记得那一年,我和你爸爸吃饭,正聊得欢,没注意你小子竟然把酒偷喝了半瓶,脚步不稳的在屋里乱转,像孙猴子一样皮。”

  京哲呵呵笑说:“伯伯好记性啊!”

  崔元清说:“你们家楠楠争气啊!京哲今年的情况,我电话里已经给你说了,现在见你,是问你个稳妥的方法。”

  周安民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京哲成绩又不错,没问题!”

  崔元清取出张建行的龙卡,从桌上推过去,说:“京哲就靠你关照了!”

  周安民白赤着脸说:“元清,你咋这样?我真没费事,京哲的成绩本身就不低,我只是打了个招呼,更稳妥而已;如果,成绩不行,我早开口给你说数目了,不会给你打哑谜的!收回去!”说着,把卡推了过去。

  崔元清哈哈笑着说:“那就以酒来答谢老哥您了!”

  周安民说:“来,喝吧!咱老哥俩多年都没再在一起喝了。”

  崔京哲殷勤布酒,说:“老爸,周伯伯,你们尽情喝,醉了,我给你们善后!”

  周安民大拇指一翘:“还是儿子好啊!现在知道了!那伯伯就放心喝啦!”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杯有美酒,桌有佳肴,佐以少年意气往事,辅以同窗同气真情,崔元清和周安民两人聊着,喝着,京哲殷勤倒酒,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心中感慨——人生何其短暂啊!

  两人酒逢敌手,愈喝愈精神,只是酒的后劲大,不到十一点,两人虽然脑子还清醒,可是很快就都倒下了。

  京哲买了单,指挥着使者帮自己把二人送到房间,先给老爸的领口松松,取下眼镜,脱了鞋,把腿也放上床,让他躺得舒服些,又把周安民如法炮制。

  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灯光调暗,茶杯泡上茶,放到靠近二人的桌角,又回头把卫生间和沙发边的废物篓放二人床边。

  本打算再开个房间,可是,想着两人酒醒后的难受劲,就回身坐在沙发上,长腿搭上茶几,随手取出支烟眯眼点上,长吸一口: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因为未知或许更有意思呢!看着袅袅细微的轻烟,崔京哲心中有种久违的宁静。

  第二天,周安民盛情邀请他们住到大学的招待所,崔元清委婉的谢绝了,送走周安民,父子二人早餐后商量一起到八达岭长城转转,京哲建议坐市内的旅游大巴,两人顺利的来到山脚下。

  群峰耸翠,长城蜿蜒隐现,崔元清从景区门口走到附近的登山台阶前,就感觉有些气喘。

  京哲放慢步子指着远处台阶平台上的滑车说:“爸,我们坐滑车大致看一下全貌,你当年在这里上学,一定不陌生,到哪了觉得有看头,咱俩再下去玩。”

  崔元清呵呵笑着说:“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当年,从这里一直跑到海拔最高的北八楼,根本不觉得累,现在,呵呵,老啦!好啊!咱们先坐滑车,到北五楼再开始爬长城!”

  坐在滑车上,崔元清介绍着给京哲听:“这八达岭地段的长城,历来以地势复杂,敌楼众多而著名,墙体平均高度将近八米,底宽七米半,顶宽近六米,可以五马并行,很难想象在那个时代竟然建造出这样的奇迹。”

  崔京哲在滑车上看着远处延至目力极限的长城,感觉胸中涌出无限豪情,长城的壮美,阳刚,峻奇很容易就激起年轻人胸中沸腾的热血。

  到了北五楼两人置身高高的女墙边,极目远骋,京哲触摸到真正的岁月沧桑,台阶又高又大,经风霜雨雪剥蚀,凹凸不平,父子俩一起攀登,到北六楼时,崔元清已经汗流浃背,他们稍事休息,就继续攀登,夏日的骄阳慢慢开始散出浓烈的热浪,裹挟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超过了一个旅游团,继续前往北八楼。

  京哲听着老爸粗重急促的喘气声,看他满是汗珠的脸,就扶着他胳膊心疼得说:“不然,我们就到这里吧!视野已经够开阔了!”

  崔元清喘着气站定说:“小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上去你就知道风光有什么不同了,走,继续!”

  崔京哲要继续扶着老爸的胳膊,崔元清拍拍他的手笑了一下说:“各走各的,不互相掣肘,速度更快啊!”

  京哲放开手,和老爸并肩往上爬,终于到了北八楼,崔元清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背靠矮墙直喘气,崔京哲打开背包,取出瓶水,拧开,递过去,回身站到女墙边,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长风猎猎,醒人心目,北八楼俯视着耸峙的群峰,长城在阳光下如白练闪耀,视野宏阔,极目天地,他心中只涌起两句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崔元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说:“看到了吧,高处的风景与别处就是不一样!”

  京哲笑了说:“爸,当年你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崔元清说:“豪情冲天,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以天下为己任,搞好四化建设。”

  京哲感觉不可理解的说:“哦?就没有一点个人的感受吗?”

  崔元清说:“那时候我们哪里像你们这代人整天唧唧歪歪的,都是革命的砖,迫切渴望被搬到任何一个岗位上,为国出力。”

  京哲目光悠远,说:“真羡慕你们那时候的纯真信仰!”

  崔元清稍显意外的说:“有什么可羡慕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不过,那时候,穷是穷点,可心里畅快;现在倒是有些感受,人在人窝里活,争名夺利的,不得消停,往这长城上一站,很快就明白自己活得什么也不是。”

  崔京哲拿出烟,抽出一支,递给老爸,崔元清笑了一声,伸手接了,京哲用手捂着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烟,抽了一口,说:“爸,你为什么希望我学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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