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明明就很清楚怎么了……”他努着嘴,小孩子般的可爱。
我明智的决定不搭理他。“唔,贝贺,小麻雀,我好想好想……你啊。”
“是的,我知道。”僵硬的笑,做爱虽说是奇妙的感觉,却也让我尝尽了苦头,“可是……”
“可是阿加雷斯那个暴君不让我抱你!”他大叫,捶头。
“托力,你你不要这样啊。”“所以,”他猛然抬头扑在我脚下,闪亮的尖牙如同狡猾大猫般发光,“所以……”
所以……
“所以你来抱我吧。”他向后一躺,大张开腿。吃惊。我以为身为恶魔,浑身野性征服欲极强的他会认定这是极其有失尊严的。
“是的,不过麻雀。”他咧嘴笑,“因为是你,是你就不同。”
“唔唔,你到底要不要啊,如果要的话就快一点,不然我可后悔啦!”他揉捏自己暗红的乳粒,一边自慰起来。强健的身体、宽阔的胸膛、完美的肌肉、健康的肤色……
虽说没有鲜嫩欲滴、百般妖娆的阴性美感,但这自如的强壮又岂止只是吸引雌性动物的?腹间一丝暖流。
我不是出色的天使,但至少从来对人间的美色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不为所动。可是对于这个完全和“美色”搭不上边的恶魔的以女人方式进行的诱引,我承认我抵挡不住。
我躺到他身边,摸他并且吻他,学着他的样子舔、轻咬、玩弄他胸前的樱点和分身。他老老实实的躺着,一动不动。我把食指绕过他腿间,插进他的后庭。因为他身体放松,这到没什么困难。
“唔唔……占有我占有我!贝贺。”他大叫起来。
“不行,这样你会受伤吧?”我动起手指。那一次,我真是差一点就“占有”了托力。
可是不巧中途阿加雷斯回来了,他温和的却十分有威严的分开我们,真是扫兴。我想,如果再一次碰到托力,一定要真正“占有”他。可是……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碰到他?不会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10
前面已经提过,我和其他堕落天使们居住在魔界边缘与人界时空相交的门附近。魔界和物质宇宙相通的门共有七个,这是魔族最不常走的。
我们很少遇到魔族,即使偶然碰见一二只躲起来也便无事。
然而这里气候恶劣,十年中六年较为温和——只是较为温和,也就是说温度在零下五十摄氏度以上——而另外四年则是所谓的“冰封期”。
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百余年。第十三个冰封期就快到了。
哥哥非常担心,比之前几个冰封期将来时还要担心。
我不晓得这是什么原因,但让哥哥有如此强烈感觉的,通常都不会错。
天使蛋,在温暖湿润的气候中一年既可孵化出小天使来。而在恶劣的环境下它们不会,不过作为蛋,它们仍可以存活下去。
我们平日用被、干草、和自身的羽毛为我们的蛋保暖,只要温度保持在零下三十度以上,小天使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一旦不能维持这个最低限……
冰封期,让我有些焦虑,不过我更困惑的,还不只如此。
天空,看不到星星,漆黑一片的苍穹下面,是更加黯淡的山的影子。
午夜,天使们都睡了。我又一个人出来。
“贝贺,这样会着凉的。”
不,应该说,不只是我一个……
卢斯。
我听见他过来,把一件毯子扔到我肩头。我抓起披在身上,“你出来做什么呢?”
“看看九九,顺便叫你帮我一个忙。先看九九,它那妈咪这几天状态好像不太好呢。要不要一起贝贺?你也活动一下会暖和些。”
“好吧。”我与卢斯朝巨龙的栖息地走去,“九九的母亲可能……”
“它太老了是吗?”卢斯沉默了一下。
“嗯。”
那只雌性的火龙抬不起头来了,它搭拉着眼皮,鼻孔中呼出白色气体。没什么动作,几乎连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了。不过它此刻是幸福的,因为有九只头围绕着它,亲昵的、跟它一起感受着一切。它们用只有彼此之间才听得明白的语言在讲话。
我们远远看,我咬住嘴唇,不让眼里的东西掉出来。“卢斯,你刚才叫我帮什么忙呢?”
“我想麻烦你帮我梳头。”
“嗯?”我抬眉。
“这些日子我只是胡乱的梳理几下。我不太会梳头发,可是它又长长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
“好吧。”我不禁笑出来。
卢斯有些可爱。
嗯,或许不只是有些?
我们坐在可以看见龙的小石山上,我抚好卢斯柔软的黑发,披在他背上。嗬,多漂亮的背和肩膀,这么看谁能想到那衣服里面包裹着的可怕东西?轻轻揉揉他颈部以下,手掌就能体会到那撕裂和烧伤的触感,为什么……他的弟弟真的这么狠心?
“我和他啊,好像从生下来就注定是敌对的。”卢斯弯着背,前面手托头。
“这怎么说呢?相处不很融洽吗?”
“不,一直蛮好的。恭恭敬敬、很有礼貌,不论我对他还是他对我。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太正常、太正式,我才什么也不敢说。不像你跟亚利尔,呵呵,要是我弟弟可以跟我一起堕天就好了。”
“这是不错,可我们谁都没有跟所爱的人在一起啊。”
“亚利尔说这里的中性天使们是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才落到这地步的,他们生了蛋——除了你,他告诉我,你是为保护他们受了天界的惩罚。你……是个善良的人。”
“亚利尔哥哥不了解全部的情况。”我叹气。
“那么你也有喜欢的人?”
“是啊。是真正的不该爱。”天使爱上魔鬼……比起被人类和雄性天使抛弃的他们来,还是我最为堕落。
“轰——”年迈的老龙在脚下的平地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
九九抬起头,符合着妈妈轻轻叫。
“很怀念吧?”卢斯轻声说。
“嗯。”很想念他们。
“我也是。”
跟托力与阿加雷斯的分离,是早晚的事。这从我第一眼看见他们,就不可改变了。
很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早晨悠闲的躺着、看阿加雷斯强制性的揪托力起床。然后等待他们把热巧克力和早餐端到面前。
两个人去工作后我依然可以躺在被窝里,直到懒够了,才慢悠悠爬起来,去藏书室翻翻魔族的古籍,或到城边看士兵们的操练。
我一直喜欢画画,水准并不优秀,但却画了很多的他们和我自己……嗯,看过来看过去还是缺少了点什么,手无意识的在旁边画了个圈圈。
那是什么?蛋吗?我们的?
……
阿加雷斯和托力很少有空闲,偶尔放假我们就一起出去野餐,或躲在房间里做爱。不过他们再不敢温存太久。
大致说来,就是这样。
但若讲起细节,恐怕一刻不停说上三年也不够的。因为那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我都还记得,虽然那段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三个月。
……
三个月后,一件意外发生了。一位叫安士白的将军在人界被大天使尤菲勒俘获。
安士白,是地狱边域镇守的将军。天界随即准备处死他,魔族眼看损失一个重要将领,这时候突然想起被囚禁在这里的天使长雷米勒。
魔界高层很快传来指示——用雷米勒来交换安士白。
用雷米勒……也就是说,用雷米勒和当初与他一切被俘虏的五个战斗天使来交换。
“雷米勒还想着你,他认为当初你是代替他来‘受难’的。”房间里,托力来回踱步,“这个天使长似乎还有点良心嘛。”
“所以既然交换俘虏,天使长就要求你们让我一起回去?”我心中一丝感激,更多是震痛。
“没关系,”阿加雷斯低着头,“我们就说你已经死了。”
“死了……”
啊……真希望我已经死了。
阿加雷斯又跟托力讨论了什么,可是我一点也没听见。
敌对界军事上的交易,岂能容得下半点闪失呢?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战斗天使,也极有可能被舆论利用,最终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一旦如此,所有的过失必定会归结到魔界的将领托力和阿加雷斯身上……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未来”可言。
一切,早晚都会发生的。
“麻雀啊,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想离开我们了吧?”托力的手突然压在我肩头。
我向上看去,那雪白的羽翼遮住了他的身影。
“为什么?是不能放弃作为天使的光辉吗?”
若是那样,你会恨我吗?
“贝贺,你要离开,我是不会阻止的,不过我会很痛苦。”
11
“决定了么?贝贺。”阿加雷斯面朝窗外,凝视自己手腕的位置。或许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坐在他身后,不说话。这是不需说的,我必须要走。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囚禁你,贝贺,”他低低的笑,如果是陌生的声音那么作为一个恶魔这声音是多么恐怖,可惜的是我听到的已是里面蕴藏的东西,所以只感到更加可怕的痛苦了,“我要把你永远绑在床上囚禁起来,在你雪白的皮肤上打上烙印,你是我们的东西……是我们的!”
可是阿加雷斯……温柔的、细心的阿加雷斯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这两个恶魔在第一天晚上就强暴了我,那么心里反倒是没有痛了。
我在流泪,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只会没用的哭呢?
托力回来了,用他那沉闷的令人愉快的语调说:“俘虏交换订在今天傍晚,届时天界的时空门会打开,我们也要敞开这一边的门。”
“嗯。知道了。”阿加雷斯点了一下头。
“呐,贝贺,我们私奔吧。”托力。
“我同意。”阿加雷斯跟着说。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下。
“我很……感激你们。”我回答。
“也许真的可以试一下——”托力喘着气。
“不!”我大声说,声音有些残忍。
“托力,算了。”阿加雷斯手摸过他的肩头。
又过了很久,我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留下我的翅膀上两片羽毛做纪念吧。”
托力坐到我身边,拉开那双羽翼。他拔得不太用力,所以没有成功。
于是我帮他,扯下一把来。
“贝贺!”
“不痛吗?”阿加雷斯瞧着我,“我可会心痛喔。”他低头舔舐那刚刚脱落羽毛的部位。
“你的眼泪,”他又吻起我的脸,“这么多眼泪。”
“对不起……”我咬住嘴唇,最终无法忍耐的抽泣起来。
“没什么,不要紧……哭是好事,尽情的哭吧贝贺。”
无力的叫了一声抱住阿加雷斯,托力在背后啃着我的颈项。“还有很多时间呢,现在早晨,我们可以做很多事的,对不对?”
“是啊,”我回头去吻他,“拥抱我吧。”用力的拥抱我吧……
阿加雷斯柔软的舌轻舔了我的嘴唇,慢慢从下巴和颈部滑下,润饰皮肤,并逐渐打开松松穿在身上的衣物。他触摸、轻咬我胸前的同时,托力抚弄着我背部的羽根,双重的刺激激起阵阵强烈的热流,通过全身,很快我们的皮肤都沾满细密的汗珠。
并非有意的,扶在阿加雷斯双肩的双手滑下来,同时也撤掉了他的上衣。他跪在床下,我双腿之间,头拼命的向我腹部钻着舔着。
阿加雷斯用力推倒我,托力从后面紧紧搂住我,固定着我的胳膊和双翼,喘着气,像野兽一样吻我。我的最被托力死死封着,也不能低头看下面。阿加雷斯拉开我的双腿,舔那私秘之处。雄性的部位很快胀起来,雌蕊中温温的液体也随之滴下。小腹温暖的快感随血液冲过头顶。
费了很大力挣开托力的束缚,想要被马上侵入的感觉。
阿加雷斯向后坐,抱我在他身上。
托力的硬物撑开我的后庭,阿加雷斯随即进入前面的雌性部位中。因为只做了稍微的润饰,疼痛和焦灼感从下体传来。不过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用力把他们吸入身体的最深处。
“唔……好棒,贝贺……”托力的唇摩擦着我的肩部,让我反射性的仰过头去,脖颈摩挲他脸颊。
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相当淫乱的声音,周身湿润的温热。喔,那雪白的翅膀,似乎也变成黑色的了。
皮肤、四肢、身体……如此紧密的粘在一起。就好像我们浑然一体。
可恨的是内心如此清楚这样的结合必将很快分散。
私奔是很浪漫的字眼,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七界或在天主、或在魔王的掌控之下,托力跟阿加雷斯放弃了权利,又能继续活多久?哪里都一样昏暗。
……他们会想念我多久?也许很快他们的眼中将没有我的影子。也许我们将再次成为敌人,战场上死于对方的武器下。
可是不重要,根本不重要呵。在瞬息的狂乱中一切都是永恒的。只有我们,只有此时此地。摇曳的腰身,淫靡的声音……
“唔……”我睁开眼睛,一滴液体又从脸庞滚下。
“醒了么?多睡一下吧。”阿加雷斯低垂着额头,笑着对我说。
“不必了。”我坐起身时发觉自己被封的力量恢复了,托力已经穿好衣服,“时间到了么?”
“嗯,”托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