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就能听懂开窍了?他们还觉得你坑他们呢!开玩笑!”说着抹一把辛酸泪,“我们院本来就穷得要死呀,跟对面法院商院都不一样!人家底下停车位天天满得要溢,我们只能租停车位给人家,来报销你们的飞机票!你们这些小的还不知道过日子,一点生计都不谋,以后上天桥跪着讨饭去!”
冷不丁有人出声:“他先生挺有钱……”
轿厢里的大佬们瞬间醍醐灌顶,纷纷神色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年轻人眼光长远……”
回合2:娱记表示虽然提到了段榕,但是……依旧有哪里不太对?
CHARPTER 3
走到八楼,严润鱼和孙涵都等着他呢,纷纷表示出柜快乐请吃一顿,结果还没定下吃什么,隔壁办公室的自由主义者就愤恨地走出来剜了他一眼:“太下流了!竟然靠出柜来炒作你们施派,把不论什么人都划进我们自由派的领域,然后统统一棍子打死,你够狠!现在你火了,甘洋都站出来替你说话了,你就是瞅着他要来学校开研讨会想争取接待名额吧!所以才这么急着利用你那可怜老公炒作吧!哼,一个家里养虾的去宣扬精英论,笑死人了!”说完怀着满腔的愤懑去接水,“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来进行主义之争!你已经成为所有自由派的公敌!保守派都不会放过你这样的败类!你们施派全都是一群反动派!”
严润鱼和孙龙斜眼:“你看,碰到一样是搞这行的,你就被看透了。”
“一般人没有经过专门的思维训练是看不透的。”
孙涵不服气:“就你们能!大家也都是在一个讲客观讲逻辑的世界里长大的!大家都学数学!大家都还看推理小说!我还能用SPSS解释客观世界!”
顾东林淡定,“这个你所谓的客观逻辑世界,基础是因果律之上的自然科学,自然科学用到知性理性就够了,只能达到understanding的层面,哪里能理解理智理性,我掌握的可是knowledge。自然科学教出来的人只能理解因果律,而因果律只是八种逻辑的其中一种,我玩其他七种凡愚都傻逼了。”顾东林仰天大笑,“嗯……哲学和神学长久以来为谁做女皇谁做侍女争了大半个历史,最后被科学这个灶间里的女仆给打败了,真是要命!”顾东林斜他一眼,“至于数学这种所谓科学女皇的骑士……哼哼,还SPSS……”
孙涵被鄙视得渣渣都不剩下。
回合3:娱记表示,虽然听到了什么炒作的真相但是……依旧有哪里不太对?
CHARPTER 4
顾东林进办公室不久,被一个电话拎去校长室,进门的时候看到谢源恰恰推门出来,朝他微微一笑。
“没事了。”他说,“我刚进去喝了杯早茶。”
顾东林感激不尽。
“也不是这样的……”谢源摇摇头,“如果因为这种缘故炒掉你,第一会加剧话题冲突;第二对学校也是一个损失。”
“那有意见的家长……”
谢源淡定:“孩子们都在逆反期。”然后更淡定地说,“其实我觉得,如果我们的学校里会有因为老师的性向而产生歧视的孩子……那说明我们的教育也实在太失败了。劝退也罢,不配来这里接受高等教育。”
说完吹吹是指甲缝里:“一些照片我让人给封了。”
“关键词啊?”
谢源叹气:“没办法啊。过段时间再给解禁吧。”
顾东林叹气,“广电专门在事前设定关键词封杀,实在不体面,放在明面上,民众老觉得国际对于网络的监管过于专制;难道我们就不能学学美国佬那样建数据处理库,事后偷偷筛选一番,确定IP直接上门抓么?他们最近好像又在佛罗里达建了个新的,据说大得要死,运算速度也……啧啧。”
谢源惆怅忘窗外:“人家四十人一个警察,我们有这个人手?两百人给你一个都凑不齐,成天招协警。”
顾东林同惆怅:“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被称为警察国家?”
谢源摇头:“不知道啊!”
两人惆怅了一会儿,谢源说你这件事,微博搜索第一,大概今天晚上就会被抄上小纸条递给老总了。
“不上新闻联播,都不算大事。”
谢源哈哈大笑,优哉游哉插着裤兜晃荡走了,留顾东林一人面对团团转的校长,顺便再次委婉提出合约上所说的给年轻教师分房子的事情,并委婉地提醒民怨很大。校长大人立马被戳中了死穴,嗷嗷直叫。顾东林喝完茶,又优哉游哉没事人一样晃荡出来了。
回合4:娱记表示感觉内幕很大,但依旧没有一个戳中重点。
CHARPTER 5
顾东林抱着几本书去上课。小班,都是上学期一手带出来的,渐渐有点往靠谱的道上拐。一进教室,就看到黑板上画了幅很温馨的漫画,主人公是两个男男的标志……显眼又诡异。
底下小孩子见他进来还往他头上喷点碎花,一起站起来喊老师新婚快乐。
顾东林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严肃地点点头:“好。非常感谢。作为回报,今天不讲新课,我们期末复习。”
小孩山呼万岁,还想要喜糖吃。
顾东林一推眼镜:“喜糖还是学分绩?”
小孩集体蔫吧。
顾东林转身把黑板擦干净,淡定上课。
临近下课,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想我得从自身心理出发,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可以接受一段同性婚姻。”
小孩洗耳恭听。
“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但是俄狄浦斯王这个人物代表着哪种人,你们可有想过?”
小孩一声不吭,料定前方高能。
“俄狄浦斯王可以猜透斯芬克斯之谜,其实是个很大的线索。斯芬克斯之谜问,一种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时最无能,这是什么动物?所有人都没有猜对,只有俄狄浦斯王猜对了,为什么?不许笑,不要觉得这个谜语很简单。”
顾东林撑着讲台严肃地一推眼镜:“因为斯芬克斯之谜问的是不同时间段内,人的表象,而一般人是很难从不同的表象中抽象出实质真理来。只有思维受训的人才有可能做到,很显然,俄狄浦斯是个哲人王。所以乱伦就可以讲通了:在哲人王的眼里,没有这个女人与那个女人之分,不论妍媸老少,她们全都是女人,所以每个女人都可以结婚生孩子的。所以,就造成了伟大的悲剧,因为这与凡俗的风俗不兼容。最后俄狄浦斯王戳瞎双眼,背井离乡,就是哲人王选择远离俗世、走出洞穴的象征。”
小孩哦哦哦拍桌板:“对老师来说男人女人都是人所以都一样么!”
顾东林点头:“这个是考试题之一。”
全场低头哗哗赶紧记。记完问:“那老师会选择戳瞎双眼尊重风俗么?”
“不,”顾东林摇头,“现在的风俗太堕落,不值得尊重。”
回合5:娱记表示她听了一节课实在已经困得无以复加,不打算再试图理解哲人王了……她从此相信哲人王是真诚的,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的确存在着一批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认为,同性恋不算是个事儿……
晚上顾东林回家,段榕爸妈也在,显然是来照料成了破鞋的出嫁闺女,生怕姑爷走那姓谢的道。吃完一顿饭后,家长又与姑爷促膝长谈,姑爷表示你们放心吧,破鞋破衣服换鸡蛋,浪子回头金不换。家长放下石头含笑而归。
段榕忍忍忍不住:“我今天做家务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东西也理了遍。”
顾东林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家里跟遭了贼一样。”
段榕点头:“我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顾东林抱抱他。最近他很注意时不时表达感情,虽然感情不怎么激烈。
段榕回头把一箱子的信搬出来:“你……这都是你写给她的?你没给我写过。”然后咬着嘴唇低头:“你昨天跟我说的情话,我很感动……可是今天看了看,好像本来都是讲给她的……”说到这里简直苦逼得不能自已,“那你就没有想要对我单独说的话?”
顾哲愣了愣,略有穿帮了的窘迫,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拆开一封,念起来:“榕儿卿卿……”
段榕站起来伸手抽掉信:“有你这样子的么!有你这样子的么!循环利用啊!”
顾哲坦然地把手插进他腿缝中,环抱一条大腿:“这个,我要跟你讲一个故事,叫俄狄浦斯王……”说着给他重新上了一课,然后说,“所以呢,如此推论下去,哲人王的心中,男人女人也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伴侣,soul mate!”说着拍拍他大腿,“懂吧!我这不是写给我前女友的,你要是这样想你这成天睡不着,是不是,我这是写给我的妻子的。我妻子现在是你嘛,这些都是写给你的!全都是!送给你送给你!”
段榕踹开他:“滚!我是你先生!”
顾哲扑上去抱大腿:“诶诶!这也不能怪我!我当初要追她嘛,你又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嘛,一口气全包了……唉唉不要走!我给你写过的!就是你得奖回来那天!结果我还没交给你你就把我强奸掉了!强奸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我一气之下拿那纸包了点饭菜喂谢源家的狗去了!”
段榕依旧醋得要死要活:“那照你说我以前也不是跟人上床,那是在跟你上床。”
顾哲一下子被他问住了,顾自在那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被段榕拖上床当抱枕睡了一整夜,从此以后盯他盯得更严,反正也不上班了,小尾巴似的成天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走到哪儿人跟到哪儿,一副“你一定马上就要抛弃我了是不是是不是”的怨妇脸。
94、晴天一霹雳
过了三五天;顾东林也发觉出他的古怪来。
事实上顾东林这人;运气一向不错,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即使是感情;也一直一帆顺途。从前说起来追中宫娘娘追得苦;情书好几年不断的,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女孩子毕竟娇矜;即使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也必定使点小手段勾引着让男人主动;所以到头来还是宝贝一样宠着他;宠着他的年轻气盛;宠着他的凡事不经心。到后来人渐渐长大懂得上道了,又丢掉了曾经的浪漫,明明知道两个人的未来才是基底,但大概看地盘沉稳,大可以像黄土地一样踩踩实对待,成天站在地上抬头望天,那副德行让女人觉得忍无可忍。
结果她这还没忍完,就有个段榕接过中宫徽号继续奋战在第一线。事实上段榕虽说不靠谱了点,一路上起过贰意起过三心甚至还想过揭竿造反,但这点闹腾甚至还没来得及传达给高高在上的他知道,就自动偃旗息鼓,留给他的是一对对莫名其妙的问号。说到底,这一个待他毕竟也是全心全意,又一路被圈养驯化,自从确定下关系爪牙全无,蜜里调油的奉承话也都留着送去给别人家的太太去,对他说的情话也更像是立誓,掺不得半点假。
有一次两人一起去剧组看韩誉,山高路远,到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刚赶上发盒饭,多也没有,一人一盒。两个人就坐在山顶破庙外头的长条木凳上作对食。顾东林饿得慌,扒到一半抬起头,段榕还没动过筷。他问你怎么不吃啊,段榕摇摇头,悠闲看风景。待到顾东林吃完一整盒,他又拣了大半盒别到他盒里。顾东林这才知道他不吃不是因为不饿,而是因为不敢,他是怕自己吃不够。
所以他可以对他的豪宅名车毫不动心,但是没有办法对这种“我虽然只有这么多想想还是分你一半吧”不动心。
如此宠溺,他也得来全不费功夫,又只能归功于运气太好。
运气很好的顾哲一直安之若素,但现在他开始觉得这并不怎样好,万事都该有个度。段榕以前就有点怎么说,五迷三道的,让他很有点压力,适应了很久才习惯了有个男人非得在你身边照顾你宠着你,把你当瓷器轻拿轻放,把你当毯子非搂着睡觉。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段榕放了长假在家疗伤,没事就洗个碗拖个地,特别老实,天天围着他打转,抬眼一望那双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凭空增加了点怯生生的风情,让顾东林很有点吃不消,总觉得这该是那种胖乎乎、浑身的毛炸成一团小球球的狐狸犬才该有的含情脉脉。但是他这种想法还没有表现到脸上,对面那人高马大的博美就低着头缩到门板后头,一脸我知道你讨厌我的灰心丧气。
“其实我跟他处对象,一开始总觉得他这个人很傲,傲得跟花孔雀似的,见人就开屏,开屏完了勾引完了就走,明摆着是觉得别人配不上自个。但是一深交才觉得他其实挺没有安全感的。”顾东林惆怅地托着茶盏,摇了摇头,“像小雅怀孕那事,他要是肯问我一问,其实是什么事都没有的。他怎么就不问呢?”
“这个自然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