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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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情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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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夙非招招都咄咄逼人,对方不得不尽全力应战,忍耐着听容夙非讲完这番挑衅,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回嘴:「荒谬!好个耍泼贼子,你说谁谗言罔极,交乱国纲?」

「哟,居然还会装傻。」

容夙非鄙夷地啐一口,冷冷道,「待我取你狗命时,你可别再装傻,说你如何无辜如何受指使。惹人唾弃,哼……」

对方一张刚毅的脸庞涨成紫红色,大怒骂道:「休得胡言乱语!我乔大有生得光明死得坦荡,岂容得你这贼子诬蔑?你且看着,我若不铲平了你们这群乱党,自当卸下禁卫军头领之衔,向皇上刎颈谢罪!」

容夙非冷笑:「好哇!那不如由我代劳,替你提着你的头颅去见皇……」

……

「都给我住手!」一声大吼,如同晴天一道惊雷劈下来,震耳欲聋,令得所有人骇然愣住。

我定睛看了看,才发现付青鸿已经先我几步赶到了容夙非身边。刚才那声大吼,八成是他运足中气勃发出来,真是吓死人。

不过,好在效果显着。

连来头都没弄清楚的混战就此停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付青鸿身上。

「失礼了。」付青鸿朝那个乔大有抱一抱拳,正色说道,「刚才你自称是禁卫军头领,那这么说,你是奉了皇帝的命令,率领御前禁卫军到尘阳,剿灭岑淳等人而来?」

「这还用问?」乔大有的脸色还没缓过来,微微透着愤怒。

他上下打量着付青鸿,眼睛里满是猜疑,突然,他的眉毛抖一下,高声惊呼,「唉呀!莫非阁下是……是封天教里的英雄?」

付青鸿照旧一本正经地:「英雄之誉不敢当。在下的确是封天教之人,这里所有未穿军服的人……」他顿住,若有所指地斜过眼睛瞟了容夙非一眼。后者闷闷地垂着头盯着马颈,坚决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付青鸿接着说:「包括方才与你交恶的这位,我们均是受了教主之命而来。因为不知今日来的是敌是友,我们也不确定这趟的任务该是接应或是拦阻。之前状况未弄明白,是我们的人言语有失,还请见谅。」

经这一解释,乔大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继而朗声笑道:「不,我自个儿也有错,不该一开始就『贼子』来『贼子』去。唉,真是误会,大误会。」

何止大,是好大好大好大!我叹了口气。

这个乔大有,急躁的冲动脾气跟容夙非有得拼。不过相比之下,人家的认错态度就好得多了。

现在,既然误会已经澄清,就没必要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付青鸿随即命教众回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会场,并请乔大有紧随其后。

乔大有相当好讲话,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将命令传达给麾下将士。

之后,付青鸿对我颔首示意。我策马过去,不痛不痒地问了句:「容夙非,要出发了,你垂着脑袋怎么看路?」难得让我逮着机会酸酸这家伙,我才不舍得放过。

结果,容夙非被我激得豁然抬头,目光箭嗖嗖地射向我。

「咳哼。」付青鸿在另一边咳嗽一声,容夙非的箭势霎时软下来,一脸认命的表情。

我就奇怪,付青鸿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将这包炸药吃得死死的?而我却只能趁机占占口头便宜,至于别的就……唉,一物克一物。我的结论是,付青鸿命相属「石」,所以盖得住「火」。

……至此一切完备,封天教百骑在先,数千禁卫军援后,浩浩荡荡向着比武会场急驰而去。

队伍前头,我伏在马背上,手中的短鞭一次次挥起落下,愈挥愈急。

马儿跑快些,再快一些。

皇甫令雪,你等着我。

等着我。

一场意在拦截的恶战猝然转为接应,不得不说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常言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个开始,还是已经成为了结果。

当我们心急如焚地抵达比武会场的时候,不出所料,那里已陷为了战场。岑淳与洛昭帝,两方兵力,总共大约有六七百人。

那些人都是穿的军装,我看不出来谁是敌谁是友。不过禁卫军他们看得出来,立即加入了战斗援护自己人。

敌寡我众,战斗到这一步,基本上没有封天教的事了。愿意参战就参战,不愿参战的话,袖手旁观也可以。我是这么认为。

至少我就没心思再打下去,只急于在人群中寻找皇甫令雪的身影。

其实特别好找。因为那些在场下打斗的人可以忽略不看,在比武擂台上,只有五六副身影,突出得很。

其中一个就是皇甫令雪。

「皇甫……」我不假思索地喊出来,但旋即又强逼自己把声音吞了回去。

我不能在这时候打搅他。我要他专心应战,我等着他捧着胜利的果实回来找我。

我直着腰杆坐在马上,在战场周边静静观战。

我看到,皇甫令雪那身白衣上染了大片血红,但我不认为那是他自己的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这样认为,反正我就是坚信。

皇甫令雪正被另外几人围攻,应付起来依然游刃有余。

除了当中有一个持拿大戟的人,我感觉到皇甫令雪在与这个人交手的时候,比起与其他人交手时要略为吃力一些。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人。由于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那轮廓,身型,以及拳脚,这人年纪约莫有五十岁了,但仍旧行动灵活,颇有种老当益壮的风范。

风范?呵,真是抬举了。我敢肯定,这个持戟的人,除了岑淳不做第二人想。

像这种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只手遮天阴险毒辣的佞臣,怎能配得上风范两个字?

不多久,岑淳那几个碍事的手下被皇甫令雪解决。这才真正回到了擂台原本的样子,只剩下两人交锋。

岑淳能作为两朝大将,纵横沙场几十年,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每一次大戟与长剑相互碰撞,

就连置身事外的我都能隐约察觉到,蕴藏在那柄大戟中的刚硬力度与气势。

人不可貌相。一个打斗方式如此硬朗的人,谁能想像得出,他居然有那么歹毒的心肠。

看着那两人势如水火的激烈交战,我只想说,不管一个人曾经多么凶悍多么勇猛,但老了,就是老了。

如果再早个二十年,皇甫令雪要想对付岑淳,或许还会多费几分力。

然而现在,我只看到了不过三十几招,岑淳已经明显地败下阵来。皇甫令雪剑尖一挑,在岑淳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大戟随之脱手落地。

下一招,长剑划过岑淳的膝头,他踉跄几下,竟然没有当场跪下来。

这真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恶人和恶人之间也有差别。像岑淳,就是个骄傲自大的恶人。

的确,他十恶不赦,死一千回也不足惜。但他有他作为恶人的骄傲,宁可断腕不可曲膝,我看得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正因为他这不服输的好强性格,才会做出今天这样孤注一掷的赌博行径,这就让人可以理解了。

想来洛昭帝和皇甫令雪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出此下策,把岑淳逼到这条路上来。

今天,岑淳是注定难逃一死了。那些因为他而含恨九泉的人们,也从此能够安息了吧。

我冷眼瞥着利剑架上岑淳的脖颈,只要再使力划过去,皇甫令雪背上的复仇包袱就能永远地卸下了。

正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瞬间到来,突然,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一跃到擂台上。

其中有个身着淡青色袍子的男人,居然直奔过去,抓住了皇甫令雪握剑的手。

了结岑淳性命的那一剑,因此而没能割下去。

我心里一凛。难道又是岑淳的帮手?该死,如果我现在赶过去,能不能来得及替皇甫令雪清除障碍?

我的双拳越握越紧,急欲扬鞭策马,却看见那个男人的嘴开开合合,在对皇甫令雪说着什么。

皇甫令雪没有回话,也没有把对方推开,就这样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良久。

最后,皇甫令雪手一抬,竟然把剑收了回来。他的双唇轻动几下,约莫是回了句话,随即转身大步走开。

在路过一具尸体旁边时,皇甫令雪割下了那个死人一束头发,揣进衣襟,然后纵身掠下擂台。

这……是怎么回事?讶异之余,我以双手充当扩音器,大声喊:「皇甫!皇甫令雪!」

皇甫令雪听见了,侧头看到我,唇边瞬即泛开笑意。

「到了多久?」转眼间他已经来到我眼前,快如闪电。

「没有很久。」我伸出手,「上马。」皇甫令雪接住我的手,一踩马镫跨上来,坐到我身后。

明明战斗尚未结束,皇甫令雪却还抽空在我脖子上咬一口,才向底下的人喝道:「可以了。走!」封天教的人收到命令,纷纷往教主这边聚齐过来。

这样就已经结束了吗?我忍不住再次看向擂台。

那个先前制止了皇甫令雪的男子,站在伤痕累累的岑淳面前。他在说话,我不知道他在对岑淳讲什么,又有什么话可讲。

不过我看他手里提着一柄剑,看样子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如果他是要杀岑淳,那为什么又不让皇甫令雪动手?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这个人的目的到底何在,他究竟是谁……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皇甫令雪已经扭转马头,率众人离开。

途中经过一群守在战场最边边的禁卫军,皇甫令雪俯下身,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说:「转告你们的陛下,令雪告辞了,自此封天教与朝廷再无任何瓜葛,切勿追寻。」说完就松开对方,大力挥下短鞭,骏马长嘶一声急驰起来。

我越来越想不通这里面藏了什么文章,想问皇甫令雪,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于是转口问道:「现在是回锦绣苑吗?」

「不回了。驾!」又是一鞭挥下去,才接着说,「颜豫会带些人去接雪吟,我们在尘阳城门碰头,然后直接赶路回幻水山庄。」

我怔了怔:「怎么这么急?」

「怎能不急?」他笑,只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扶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居然呈现出一路下滑的趋势。

「这么多天,每晚一盘香喷喷的糕点摆在我面前,偏偏我看得见却吃不着。再不快些吃下去,哪怕我饿不死,只怕也要馋出病来。」说着说着,埋下头在我颈间使劲一吮,然后啧啧嘴,好像在说,真香。

「你……」我真是服了这个人,直想丢给他几记白眼,可脸却不听话地发烫了,「就算那样,你也不必非要回到幻水山庄才……」我这是在叫他快快把我吃掉吗?噢,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皇甫令雪极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咬着我的耳朵说,「扈唯,你还是别引诱我好,如果你不希望届时船舱内发出什么引起众人侧听的声音。」

「……」我愣了足足三秒钟。

「你这变态!我一掌打死你啊!」

……天干物燥,小心发春。

从尘阳到辽安,数天的马不停蹄,当我终于能下马的时候,屁股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虽然本人不好坐船,不过当我看到那候在江边的船只,想到我上了船就能呈大字型爱怎么躺就怎么躺,还真是有些感动流涕。

告别了飞沙尘土,觉得江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我上去就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皇甫令雪刚刚和四长老等人谈事完毕。

岑淳的事已告了结,他们现在还能谈什么,我想不外乎就是类似于检讨会那样。

看到我,皇甫令雪以外的人极有默契地散了。

我按住额头,心里开始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让他们把我当作扈唯,而不是教主的某人。他们非得要这样提醒我,我的身份有这么特别吗?

虽说有特殊待遇是好事,但特殊到这种份上就有些过头了。

其实都怪皇甫令雪,他在人后怎样倒无所谓,可他在人前也一样张扬,不知收敛,摆明了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交情甚好。

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这个不要脸的老不休……

皇甫令雪装作看不见我的一脸忿懑,笑问:「睡得好吗?」

「还可以啦,只是……」我嘀咕。

他没听清,脸凑近过来:「你说什么?」

我真想狠狠一口咬下去。脸蛋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给他一个咬痕,看他顶着那样的脸以后看怎么见人。

不过最终我只是把他衣领一抓:「走,去甲板上透透气。」

从船舱里出来,江风颇大,用来吹走满肚子怨气倒是最有效不过。

我眺望着远方的水平面,想到来时是这条路,回去也是这条路,我的处境、心情,却已经与当时截然不同,难免有些感慨。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一个不该来的时代,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未来又会怎样?未来……我拥有那种东西吗?

唉,怎么想着想着就伤感起来?我摇摇头,决定暂不考虑那么多,先把眼下的困惑弄清楚了再说。

「那天的男人……」我向皇甫令雪打打手势,「就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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