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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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情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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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露出毫不掩饰的狐疑表情。太守?那应该是朝廷官员吧,好端端地找我干什么?

「扈少侠。」杨满目诚恳地注视我,接着说,「如此仓促前来邀请,还望少侠莫怪我突兀,只是我家主人实在爱才心切。」

我皱起眉。什么才不才的,简单一点讲,不就是想拉拢人吗?

有没有搞错?谁都知道我的背景是什么,他这样明目张胆笼络我,就不怕触犯了封天教的威势?

管他的。这么无聊又麻烦的事,我才懒得卷进去。

「多谢太守大人抬爱,只是我……」拒绝还没来得及出口,杨却截过话头:「请少侠千万不必多虑。曲大人只是真心希望把酒论英雄,并无任何可能令少侠为难的目的。」

他抬手朝马车一指,「这次大人邀请的不止少侠一人,还有十几位今日晋升中段的少年英雄。莫非少侠也不愿意与他们坐下来聚一聚,畅饮一番吗?」

「唔?」我怔了怔,跟着他手指的示意望向马车。

正逢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张我还算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窗框内。

谢筠,来自一个不怎么有名的小门派,同样是大会中段的入围者。之前我曾经和他一道看过别人比赛,也聊过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彼此还算合得来。

他是属于我比较乐于交往的那种人,性子直爽,偶尔讲话不经大脑,但对人没有恶意。此外,他的性格有点像我从前在特警部队受训时的一个好朋友,相处起来自然倍感亲切。

看到我,谢筠兴奋地招招手:「扈唯!来呀,我俩作个伴嘛!」坦白说,我的意志在见到他的时候,就产生了些微的动摇。

再后来面对他的极力怂恿,配合杨某人的盛情邀约,我忍不住开始拿不定主意。

其实,如果只是去吃个饭喝点酒,我倒是无所谓,甚至是乐意的。毕竟自从我来到尘阳之后,除了锦绣苑和大会会场,我是哪儿都没去过,着实有些闷得慌。

况且皇甫令雪到现在还没回来,干等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我不耽搁太久,适时给自己找点节目,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这样琢磨着,我对小临吩咐道:「等教主回来你就告诉他,我在尘阳太守那里,会尽早回来的。」

小临一口应下,挥手目送我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人已经坐上马车,可我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太守会不会以爱才为幌子搞什么坏名堂,皇甫令雪又会对我的擅作主张作何反应……

可能是看我心不在焉,谢筠不时地分散我的注意力,陪我谈天说笑,倒还让我不觉无聊。

一路上,马车朝着城郊的方向行进,途中经过了一片广阔竹林,最后在一座傍水而生的建筑前停下。

小筑?唔,这个小筑可半点都不小,但不像梁宅那么俗气摆阔,房子造型古朴,清新典雅。

看来曲清之品味不错,是个相当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杨某将谢筠和我请入小筑,进了一间可听到水声看到水景的屋子里。

也许是我的嗅觉太过敏锐,当我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像是豆蔻的香气扑鼻而来,害我连打几个喷嚏。

奇怪。我对气味一向不太敏感,对皇甫令雪身上的淡琥珀香也没什么过敏反应。至于这里的味道……大概是来得过于突然,外加有点不合时宜的缘故吧。

我们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后面又陆续来了几个人。

我用手指加脚趾算一算,总共请来了十五人。在入围中段比试的三十六个参赛者里,这就占了接近半数。

客人来齐后,主人出场。

要说这个曲清之,年纪大约三十出头,样子道貌岸然,说温文也儒雅,说英伟,倒也别有一种武者的豪气,看来是文武双全,难怪坐得上尘阳太守的位置。

筵席很快就开场。我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心,我被安置在曲清之左手边,而谢筠就坐在我的左边。

这种安排让我想到上次在梁宅,我也是紧挨着皇甫令雪而坐,真弄不懂为什么我总是受到这种优待。

席间,曲清之的谈吐举止都很有风度,对在座的人也都十分热情,感觉上就是一个好客爱才的主人而已。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本来我就对他的用意心存疑虑,再加上开席后,他以一个奇怪的理由说不能喝烈酒,惧内,这个理由够奇怪吧?至少我是无法理解,于是整张桌子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喝的酒跟大家不一样。

这样一来,我不禁对他疑虑更重,何况还有梁放的前车之鉴,我更是不敢放松警惕。

每一口酒入喉,我会趁人不注意时转身吐出来;如果实在没机会,咽到了肚子里,我就用内力逼出酒气,坚决不让其留在我体内。

至于饭菜,那不是能通过毛孔逼出来的东西,我只好强忍着饥饿,对着满桌的佳肴,一口口地吞唾沫。

唉,后悔死了,真是不该来。

这不是自找罪受嘛?曲清之看我干坐着不吃东西,便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摇头,他便体贴地夹菜到我碗里,叫我不要拘谨更不必客气。

我再摇头,他只得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

我回答,我在减肥。

减肥两个字,他大概听了一知半解。我也不多解释,抓起摆在篮里的橘子,边剥皮边说我吃这个就好,我就不信这个时代的人还能用针管将毒注射进橘子里。

这么一表示,我想他差不多悟了,而后就吩咐下人多提些水果来,积极配合我的减肥大计。

酒过三巡,在席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了些许醉意。再被曲清之手下那舌灿莲花的杨某人一吹捧,原本的三分醉也上升到七成了。

千言万语,比不上一句甜言蜜语,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到后来,甚至有人趁着酒兴,与曲某人杨某人亲昵地称兄道弟起来,好像一顿饭便成就了伟大的桃园结义情谊。

我冷眼相看,心里暗自好笑,但或许人家是表露真情意,那么我是没有立场也没必要去说些什么的。

我只希望这场闹剧尽早结束,反正我早已心不在此。

每当我看到曲清之举起酒杯,就在心里暗暗祈祷这次他赶快结束,可惜事实每每让我失望。

一连串的失望下来,也不知道是打击过大还是怎么的,我的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乎的,胸口窒闷,就好像有一口气咽不进去又吐不出来,异常难受。

众人的高谈阔论,我渐渐听不太清,捂住胸口用力深呼吸,希望能让感觉好转一些。

「扈唯……」谢筠蓦地撞了撞我的肩膀,声线微带沙哑,「你有没有觉得……不太舒服?好像有哪里闷闷的……」

我讶然地看向他,发现他脸色有些发白,颧骨边却如同被抹上两缕胭脂,泛着异样的水红。平常总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迷离地望着我……等等,迷离?

我不是看花眼了吧?我惊疑不已,心里涌上异样的预感。还想再看看其他人是否也是如此,忽然听见曲清之低呼一声:「来!」

他端着酒杯,面向着众人高高举起,扬声说道:「大家一齐喝下这一杯,从此全心全意,为『真渊侯』岑大人待命效忠。奇#書*网收集整理」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各自作出反应。

有的人倒是很豪爽地喝酒应下了;也有的人咕咕哝哝,感觉不是情愿的样子;还有的端着酒杯发呆,似乎是在很努力地试图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不论是哪一种,看在我的眼里,他们的反应都略有一些呆滞木讷,不若在比武场上的俐落,就像被什么牵住了意识一般。

鸿、门、宴。我终于敢肯定,这顿饭里面有文章,而且这文章还非常不小。

岑大人?岑淳?天,那是个什么人?他是皇甫令雪乃至整个封天教的仇敌啊!

原来曲清之居然是他的爪牙,而我居然来到了这个人的地盘中……

「扈唯扈小兄弟。」曲清之点名道姓地叫我,我没来由地浑身一个颤栗,极其缓慢地扭头向他看去。

他很友善地对我微笑着,只是那双微微挑起的眼角,显得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得意味,我心中的警铃登时叫嚣得更加厉害。

「岑大人相当看好你,并托我传个口讯给你。」

曲清之慢吞吞地说道,「封天教再有势力,终归只是邪魔歪道,你还是趁尚未深陷进去之前早早脱身,弃暗投明吧。朝廷正需要扈少侠这样的少年英雄,这一点,岑大人可以帮你,不必依靠比武来获得。况且无论你在比武场上再卖力,最后的功劳却还是属于你的教主,而不是你本人,你……甘心吗?」一瞬间,我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串,无非就是想让我背叛封天教,转而投靠岑淳。

可问题在于,我从来就不是也不打算将来加入哪一边。

我代表封天教参加大会,只是因为皇甫令雪这个人。除此之外,我和封天教的羁绊几乎为零,又哪来什么弃不弃暗?

至于说投靠岑淳,这就是纯粹说笑了。我连他为人怎样,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干嘛要投靠?

就从他设下这场鸿门宴的行径来看,他已经被基本排除在我的交往范围之外。

我打定主意,表明立场之后立即离开,不能再在这淌浑水里滚下去。

「承蒙岑大人赏识,有劳你替我向他谢过。」我向曲清之抱一抱拳,文绉绉地婉拒道,「时候不早,我不便继续打扰,这就先行告辞了。」

「扈少侠莫要心急,」

曲清之一把扣住我的胳膊,手上劲力十足,语气却仍是亲善有加,「今晚最后一道重头菜尚未上来,不妨尝尝看再走,也为时未晚。」

我不耐烦地拧起眉。都说了我在减肥不是?还要我吃……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我的意识莫名地恍惚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声音转过头,只见通往水景走廊的门口处,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徐步进来。

眼前似乎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楚她们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到许多条裙角,还有……

铃铃铃的声音,从她们身上传过来,钻进我耳中,仿佛一根根小钉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我的头颅。

不疼,就是越来越晕眩,好像随时可能倒在那种声音之下。

不,不可以听!这样下去就糟糕了,该死!……我猛地一咬唇,凭着刺痛与血腥味的刺激稳住神智,我奋力甩开曲清之的手,二话不说站起来,拔腿便往出小筑的门口冲去。

「来人!」曲清之大喝一声,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拦住他!」

哐!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然而进来的却并不是曲清之的手下,而是一个我万万想不到的人,也是我此时此刻最想看见,想要求助依靠的人。

皇甫令雪的突然出现,无疑令曲清之吃了一惊,大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

进来后,皇甫令雪大跨步到我面前,捏住我的胳膊粗暴地一扯,把我塞到他身后。

就算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感觉得出这个男人正处于盛怒。

我不敢多啰唆,乖乖地躲在皇甫令雪背后的阴影里,心里有些战战兢兢,不过更多的还是全然放松下来的安心。

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在皇甫令雪之后,才有陆陆续续的人应曲清之的叫喊而涌进屋,只是曲清之迟迟不再发令,他们只能举着剑将我和皇甫令雪围住,不敢轻举妄动。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终于,曲清之从震惊中平复下来,率先开口:「原来是皇甫教主驾临,真是不胜荣幸。请坐……」

那个坐字还没讲完,皇甫令雪已经冷冷地打断他:「不必了。我是来带我的人回去,告辞。」

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拽住我往前拖着走。

我相信曲清之肯定十二分地想命人将我俩拦住,但他不敢。

他忌惮于封天教教主的威名,我不得不说,这局势实在好险。

倘若曲清之知道皇甫令雪如今没有功力,多半当场就会痛下杀手,而后提着人头去找岑淳领赏。

皇甫令雪之所以这么急着走,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基于此。我想他很明白,在这里多留哪怕一秒,就会多增加一份危险。

全赖曲清之那多余的顾虑,皇甫令雪领着我畅通无阻地出了大门,走到他骑过来的骏马前。他先上马,再将我拉上去,随即扬鞭策马。

马蹄噔噔,不一会儿就带着我们远离了那危机四伏的水边小筑。

进入竹林后,吹到脸上的风变得分外清新,也更加地凌厉了。我的皮肤被刮得生疼。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疼的影响,我居然感到脸颊开始发热,呼吸也异常地紧促起来。

先前就有些浑沌的大脑,在摆脱了危险之后,由于过度放松,不存在任何抵抗的意志,给了病毒可乘之机,因而也渐渐开始懵懂不清了。

是中了毒吧?之前感觉到的异样。只不过,是怎么染上的呢?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也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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