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保护他心爱的志远,杨絮在一阵左思右想後作出决定,第二天便买了车票疾返L城。
短暂的周末在阴雨连绵中晃过,四月初的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新一周刚到,天便放了晴,阳光明媚灿烂。被雨水洗刷後的街道更加清新,街边花草、枝头绿叶更显生机。
“光荣负伤”的周戎在颜润百般关心照顾下又可以自如行动,虽说这样,可脸上的ok绷、手臂及腿上的纱布却迟迟不能拿下。快一周了,每当对著镜子看到自己的伤就气得发疯,浑身上下全拜那天突然冒出的混蛋、神经病所赐!新一周无论他怎麽找借口约志远,都被一率回绝。
周四午後,温暖的阳光缕缕射进515寝室,把躺在床上的人晒得懒洋洋。
饱餐後的周戎四肢大张,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望著屋顶,从他那忽明忽暗的眼神中多少也能猜到些什麽。
洗完碗筷进屋的颜润手中多了一个大红苹果,他拿起桌上的保健盒笑著爬到周戎床上温柔道:“给你苹果,一会儿再换一次药。”
周戎跟植物人一样面无表情,可手却抬起接过颜润递上的苹果,一口一口啃咬起来。
“发什麽呆呢?从刚才吃饭开始就魂不守舍的。”颜润打开保健盒取出一卷纱布及一瓶药水。
“你说呢!除了志远我还能想什麽啊…真他妈烦!现在他天天躲著我,靠,都他妈是那天那个变态神经病!!妈的!”周戎忿忿不平,大口大口吞食无辜的苹果。
“给你换药了啊。”颜润没有继续周戎的话题,只是叹了口气便动作娴熟地去解他的裤子。
“那个混蛋肯定不是咱们学校的!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妈的!我非地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可!志远只能是我的!还想和我抢…”周戎气得又咬下一大口果肉,他一动不动任由颜润脱下自己的裤子,俨然一副对彼此亲密行为习以为常的神情。
“你怎麽知道他就比你远啊…”颜润把周戎外裤完全褪下後搭在床尾,说话的同时双眼却一直扫视周戎下体,从内裤下的分身,到白皙的大腿,再到细长的小腿…
“那还用说?!我肯定比他近!想和我抢志远…门都没有!!妈的!”说罢周戎把吃剩的果胡用力撇到床下。
“哼…你又没调查怎麽知道…”颜润有些嗤之以鼻,他轻柔解开周戎大腿上的纱布,小心翼翼缠上新一条。
“嘿!你今天跟我作对是不是啊!?我说东你就非往西说!?你他妈没看见那混蛋多嚣张!**!要是你看见了,光他那张脸就想狠扁一万次!!”周戎捶著床栏,气得胸脯不住大起大伏。
颜润嘴角微微一扯,把周戎套头的绒衣脱下後轻声道:“谁说我没看见,那天我一直在。”
“什麽?你…你说什麽?”周戎光裸著肩膀微抬起身,不敢置信地盯著颜润。
“那天我并没有先走,一直跟在你和志远後面。”颜润神情自如,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在周戎耳中听来有多震惊。
“你他妈一直跟著我们!?你看见那个神经病追上我们!?你…”周戎一下坐起身体抓住颜润结实的手臂怒吼,“你看到我被他打了!?”
“是啊。”颜润若无其事拉起周戎受伤的手臂,慢条斯理开始解纱布。
“你他妈混蛋!!”周戎大怒,击出的一拳却被颜润一掌攥在手心,抽也抽不出的他只得扯嗓大叫,“你看见为什麽不帮我!?你就看著我被他一次次打倒!?你…你是不是疯了!?”
颜润拿下周戎僵硬的拳头,继续为他换纱布,语气却出奇平稳,“我没有疯,是你说以後不要让我再管你,你长大了用不著我了。我哪次没听你的?这次一样答应了啊。我想看看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到底会怎麽样。”
“你… 你太过分了!!!就算…就算这样…你也应该上来帮我啊!换作认识几个月的朋友都会上手帮我,何况咱们又从小一块长大,你真够狠的,就那麽眼睁睁在一边看著!?”颜润的话不知为什麽会戳痛自己的心,周戎咬著嘴唇怨恨道:“哼,你不会也害怕被那神经病打吧?!关键时刻还是保全自己最重要啊…”
颜润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他狠狠捏住周戎的下巴贴近警告,“你最近嘴巴说话越来越过分,我真警告你…就算咱们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你说话也得注意!”
“哼!你少威胁我!”周戎抓拉开颜润的手,“你敢对我凶一个试试!我还从没见你对我吼过呢,还真想见!”
颜润用力甩下手,扫了眼周戎几乎全裸的身体後却温柔抬起他的手臂,边继续紧固纱布边道:“那天我要是看你真有危险肯定会去救你,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你不能没有我。其实…我早就想揍你了,就是下不了那个手。”
“滚!!用不著!你他妈看不起我!?我这次还就真让你看看没有你在边上,我是怎麽把志远搞定的!”周戎推开颜润重套上衣服。
“我看你怎麽搞定?他现在躲著根本不想见你,人都见不到还谈什麽搞定。”颜润把裤子递给周戎,目光却留恋在他挣动的股间。
“你他妈敢激我!!好!!我这回就真让你刮目相看!!得不到志远的心我先得他人!!我他妈憋太久了!”周戎三两下套上裤子,推开挡在眼前的颜润爬下床。
颜润见周戎认真的模样皱起眉头,他视线跟随周戎晃动,“你想上他?别做梦了!他根本不会见你!”
周戎邪恶扬起唇角,“是不会见我,可他一定会听老师的话吧!想了这麽多天,被你刚才一激还真想出好办法来了!我得谢谢你啊!走了!”刚迈出没两步的周戎突然又扭过头,“我也警告你别跟踪我!我可三步一回头!拜拜啊。”越想自己的计划越天衣无缝,周戎得意洋洋跨门而出,不再理会颜润。
坐在床上的颜润却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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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吹拂,摇动的树叶沙沙轻响。下午刚下课的志远和孙威走在回寝路上。
“志远你实习的地儿找的怎麽样了?有消息了吗?”孙威抱著两本书笑眯眯问道。
“啊…简历交上去了,他说最快也要下周来信儿呢。嘿嘿,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啊,当时面试的时候好象对我挺满意的。”志远抓抓头发。
“那就好啊!制作电脑游戏很酷啊!哎…可惜我这个人才埋没在杨熙那啦。”孙威连连叹息。自从两人的事被认可後,幸福温馨的笑容天天挂在脸上。他不仅有了爱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了他最爱的人。
“哪有啊,制作游戏的人可不是那麽几个,我也就打打下手。杨熙那不错啊,你们俩可以天天见,现在又得到认可,上次你和我说完我还没恭喜你呢!”志远真诚一笑,“祝福你们啊。”
“我知道你最挺我!看你这麽乖,我考虑考虑‘金鹰杯’让你露露脸嘿嘿。”孙威笑在面上,心中却还为志远担忧,什麽时候他最好的朋友才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去死!我那叫靠真本事上场,你可千万别给我走後门啊!”志远把孙威的头推向一边。只有和孙威在一起时,心情才真正放松,找回从前的自己。
说笑间,志远兜中突传来手机的来电“哦哦啊啊”声。
“喂?王老师啊…啊?哦…七点吗?好好…知道了…恩恩…器材室见!好!拜拜。”志远礼貌地挂下电话。
“谁啊?”孙威小步紧跟在志远身旁追根问底。
“老王!让我晚上七点到器材室帮他弄弄东西。”志远装好手机笑呵呵看向跟在身边可爱的孙威。
“奇怪了,那麽晚叫你收拾什麽东西去啊?”孙威好奇问道。
“我也纳闷啊,大概是快比赛了…他紧张吧,呵呵,上次还说要拿三连冠呢。估计想提升呢吧。”志远推测老王的动机。
“那我也去!”孙威突然高举起手。
“啊?他没叫你,就让我去。平时你也不爱跟著我,怎麽这几天紧跟我不放啊?放心!晚上我肯定和你先吃完再去帮他,我可比你有良心,不会半截儿把你甩了。”志远笑著拍拍孙威。
“什麽啊!我可不像你天天就惦记吃!杨絮让我这几天好好看著你,他不放心…呃…”孙威一激动说漏了嘴,见志远脸色沈下忙打住改口,“那个…我这人心胸狭窄,你干活那麽勤快,我这不是怕老王把足球部会长转给你嘛…啊哈哈哈…所以…我得跟著点…”
“你不用为他编借口!我没事!不用跟著我,忙你自己的就行。再说…我还不了解你?你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啊,好久没撒谎了吧?连低级错误都犯啊。”志远不想提杨絮,忙把话又转到孙威身上。
提到杨絮,自己就紧张、害怕…虽然他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可自己对他却没有丝毫厌恶与反感,太奇怪了…
“是啊好久没说了…其实…我听杨絮说了…听他形容…是不是那个叫周戎的老对你图谋不轨啊?你看…连我这个在你身边的朋友都没及时发现,没能好好保护你,我挺内疚自责的。杨絮在那麽远的地方还想著你,他对你…”孙威望著脚尖慢慢说著。
“我们都有自己的事嘛,而且现在都忙了,有时候肯定不知道,以前…我都没好好关心你…和你没有关系,你别自责。周戎…我以後会小心他的,你看这次是老王叫我,肯定没事,你就不用跟著了,放心吧啊。你要担心我过两分锺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志远笑得温柔。
“老王也真是的,怎麽不叫咱们一起去,不知道两人干活效率高啊…”孙威想起那个傻傻的平头体育老师就一脸无奈。
“呵呵,今晚我教导教导他。”
不知不觉,回寝的长路已到尽头,能和最好的朋友边走边聊真好。
晚饭过後,志远掐著时间准时来到体育组。
夜幕早已降临,点点亮星一闪一烁。
不知为什麽,自己总会在无人不经意间想起杨絮,明明受了伤害,却无法忘掉那个让自己受伤的人,时间越久,他的脸反倒越清晰…
志远叹了口气,边想边走进空无一人的安静楼道,头顶的灯忽亮忽灭。
哎…大概体育组老师从没晚上工作过,自然不知道该换灯泡了。
走到楼道尽头的器材室,志远先是用力敲敲门,虽没人应答,但门却没锁…
志远半拉开门向昏暗的室内望去,“王老师你在吗?我是志远,我来了…”
“进来吧。”门内终於有了回音。
“哦,我提前来啦,还以为你没来呢,怎麽不开灯啊…”志远走进门内,顺手打开开关。
白芷灯眨了眨眼,跳动的白色闪了几下後照亮全屋。
“你来了…”高大的人影站在屋中,面无表情。
“颜…润…怎麽…怎麽是你?”志远心中一紧,忙四下寻找,“老王呢?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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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组安静的楼道内,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跟随某人激动的心情跳动。楼道窗外漆黑的夜色把一切景物笼罩在黑纱下。这时,楼门入口传来由远至近的轻快脚步声。
透过窗的夜光及闪烁的昏黄灯光交错打在周戎一张兴奋的脸上,情欲的目光追随手中抛玩的一管润滑剂上下晃动,当他走至器材室门口,才恋恋不舍将润滑剂装进拎著的口袋中。
学长…我会好好疼你的…嘿嘿…
定下神的周戎深呼出口气,并示意性敲敲门,见门没锁便知他等的人一定在里面,於是抑制不住亢奋的他兴冲冲推门而入。
白芷灯照亮器具繁多、灰突突的器材室,大大小小体育道具安静伏在地面,可…惟独不见他想要的志远。
“学长?你在哪呀?我来了。”周戎一副偷情夫寻找小情人的样子温柔问道。
“怦”的一声,身後门被撞上,周戎忙转过身向门口望去,刚才还一脸色眯眯的他在看到站在门前人时不禁怔住。
“你…怎麽是你?你怎麽会在这!?”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戎戎你刚才叫学长的声还真色情啊…”高大人影神情严肃,双手抱胸靠在门上。
“颜润你来干什麽!?我告诉你!要不你帮我搞定志远,要不你马上给我滚!别破坏我的好事!!”周戎大怒。近来颜润好象时刻都在和自己找茬作对。
“你还能做出什麽好事来啊?”颜润满不在乎,嘴角勾起。
“少他妈废话!!志远呢!?你不会在我之前做什麽手脚吧!?你说!你说啊!?他在哪?”周戎大步走到颜润身前质问。
颜润盯著周戎焦急的面孔,心中更是不爽,“我把他放了…”
“你…你说什麽?!”周戎大脑轰的一震,没反应过来。
“我在你们之前就来这儿等了,我让他走了,他回宿舍了,你听明白了吧?”颜润语气平淡,眼神却充满笑意。
“你让他走了!?你他妈真欠揍!!!颜润你这个混蛋!!!我好不容易找好借口让老王给他打电话,你就这麽把他放了!?”周戎烧昏了头,登时大发雷霆。
“是啊,他当时听我说完吓得转身就跑了,呵呵,连头都没回。样子还真可爱。”颜润笑得灿烂。
“你…你骗我!!你…你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难道…难道你又跟踪我!?”周戎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