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展给他倒满一杯酒,继续对他笑呵呵的。
“咱们兄弟在聊聊。”
田远却先出了招。再聊聊?不能让他们把底都探出去。还是他来问吧。问问什么样的人家养出这种土匪。不会是土匪窝吧,看他们兄弟也不像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折腾人的花样都不来重复的?小时候放养吗?放深山老林里去让猩猩带大的?
“他一直都这样?霸道不讲理,蛮横无理?土匪一样,气死人不偿命?”
潘革点头,潘雷的性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一边和黄凯划拳都快上桌子的潘雷,他深感羞耻,世代军人,是他们做兄长的没教好,没有军人该有的样子,教出一个土匪来了,愧对叔伯,对不起田远,摊上他们家的小霸王,田远就认命了吧。
“一个军属大院,有比他小的,有比他大的,有男孩有女孩,你问问那个没挨过他的揍?非要全院得人承认他是寨主,他还把这种占山为王发展到整个军区,其他军属大院的孩子也都要叫他大王。十几岁带着人打群架,把人家都开瓢了。不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欺负他手下的人吗?他为人仗义,就是浑,虎。打架不要命,谁也别欺负他手下的人,要不然他会去拼命。没少惹事,小时候,他惹事了,就是老一辈人教训他,十几岁之后会被抓进警察局,我伯母婶娘们就去警察局闹,把他逞的更是无法无天。等我们两个成年之后,他惹事被抓,就是我们兄弟去保释。没让人省心过。”
潘展咳嗽一声。
“其实,雷子挺好的,仗义,勇敢,有责任感,所有男人该有的好品质他都有,可就是脾气恶劣一些。你性子好,就多担待一些吧。”
做兄长的也不容易,这种事他们都要操心。
“那他,喜欢一个男的,你们家人就不管?”
他还想找潘雷家长谈谈呢,让他们家好好管管这个混蛋吧,别让他这么欺负人。
“谁敢管?他出柜可是闹得东西两院议员,上下三代,潘家所有直系亲属都参加了。那可是一个高调啊。”
啊,还指望着潘家老一辈人管管他,出面阻止也好,没成想,人家出柜了,高调出柜。也就是说,潘雷现在和他谈所谓的恋爱,都是潘家知情的情况下,支持的情况下,发生的了?
他欲哭无泪啊,掉井了,陷坑里了,小说里应该出现的双方家长极力反对的场面,不会出现了?
潘展大笑出来,想起他家小弟高调出柜的场景,那叫一个笑得欢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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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这就是传说中的高调出柜
第三十章这就是传说中的高调出柜
“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叫来一群染着红毛绿毛的男孩女孩,在家开什么庆祝成人酒会。他说,既然是个男人了,从现在起,他要脱离童子鸡身份。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一个小丫头亲热。就在他家的客厅,我三叔三婶那天都工作没给他庆祝,大小伙子有什么好庆祝的。所以他就放肆的无法无天了。
谁成想,他们闹得最混乱的时候,他都把人家小姑娘的上衣解开的时候,我三叔回家了。你想啊,在部队呆了三四十年,严肃正派古板的要命,这辈子他都没有换下那身军装的时候,回家一看这些群魔乱舞的人,在看见雷子压着人家姑娘欲行不轨,我三叔瞬间就爆发了。拔出枪,朝天开了一下,啪的一下,威慑了所有人。这群人倒是不闹了,雷子还在那亲的出响儿,我三叔就把枪定在他的后腰上,说要一枪打死他。这场混乱的聚会才算完事。”
田远愤恨的看了一眼在一边大口喝酒的潘雷,混球,骗他说没亲过别人,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潘革接下去,笑的也是快浑身颤抖了。
“他当晚就被我三叔骂的臭头,从半夜一直骂到天亮,从品性道德骂到社会混乱,那叫一个长篇大论啊。我们身为兄长监督不力,也一起挨骂。雷子倒没什么反应,低着脑袋在哪做出追悔莫及的样子。天亮了才算结束。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那个人年轻的时候没做过混蛋事。可一个星期之后,他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块,我爷爷奶奶,大伯二叔三叔,伯母婶娘,姑姑姑父,他的阿姨舅舅们也都叫来了,乌央乌央的在客厅里都坐满了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就扑通一下跪在我爷爷面前,嚎啕大哭。”
潘展笑的都喷酒了,潘革也在那笑得捶桌子,田远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嚎啕大哭?潘雷?就现在那个手舞足蹈一人奋战三人喝酒喝得不亦乐乎,闹的房顶都快挑起来的人?他会嚎啕大哭?
从见面到现在,就看见过他一次严肃着脸,还是因为要抱他才对他吼了一嗓子。整天傻瓜一样嘻嘻哈哈的人,也会哭?身高一八九的大老爷们会哭?他被外星人附身了吗?他那时候看琼瑶剧了吗?他看黛玉葬花了?
“哎哟,哭的那叫一个惨啊,鼻涕眼泪的都出来了,他还会冒鼻涕泡,就像个三岁的孩子,哭得惨不忍睹。就差打滚撒泼了。抱着我爷爷的腿,都快赶上狼叫了,大吼着,爷爷,我对不起你,我死了算了,我愧对祖宗啊。”
“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这么说?”
田远很好奇,把祖宗都搬出来了,可见事情不一般。
“是啊,雷子是从小打到大的,一顿鞭子抽下来他只会咧咧嘴,能吃下四碗饭。从来就没有哭得这么凄惨过,虽然可笑,但是,所有人都心疼啊。所有亲人一窝蜂的冲上来,这个安慰,那个哄,都在问原因。”
“雷子抽抽搭搭的,跪在爷爷的脚边,那样子就像是汉奸认罪一样。他说,爷爷,我要您一句免罪,就算是我办了愧对祖宗的事情,你也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怕我爸爸一枪打死我。”
潘展笑着看着潘雷,这个混球脑子灵活着呢。
“我爷爷自然是保证,有他在呢,谁也不能惩罚雷子。雷子就特别怨恨的看了一眼我三叔。他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对小女生感兴趣了,谁知道我三叔一枪就把他吓得缩了回去。从那之后,他无法勃,起了。他自己憋得非常难受,可是,看见小女生的时候,他就想起三叔的那一枪,不敢再对小女生有兴趣。随后,他发现他对白嫩的小男生就不同了,只要小男生那么露一下脖子,露个手腕,他就能站起来,他还想着男性身体打飞机,感觉非常好。他恐怕是被我三叔吓成同性恋了。他不能给潘家留后,他不能爱上女生,他只好喜欢男孩子。要是全家人不同意,他就离家出走。反正他有这个障碍了,强迫他娶一个女孩子,他只会让人家守一辈子的空房。不如就答应他,等他找到托付终身的男人,和男人好好过一辈子。”
田远,很无语。
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只有没皮没脸的潘雷做得出来吧。还吓成同性恋?他欺负一家人是文盲?就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能会被吓的无法站起来?真狡猾啊,他把本身问题都推给他老爹,潘家无后,是他老爹吓得?
他老妈可是一个院长,肯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吧。当中戳穿他吧,他太不要脸了。一屋子男女老少,都是严肃古板的人,还说什么打飞机?勃,起?他真不要脸。
“他老爸没抽死他?”
“我爷爷在那坐着呢,谁敢动?我们这一辈人集体忍着爆笑。老一辈人脸上扭曲了,我爷爷奶奶被骗了,真信了,奶奶抱着他,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我爷爷大手一挥,问着我三婶,这病能治吗?我三婶扭曲着脸,他明白呀,这是天生的,不是疾病,也不是神经问题,治不了。勉强的结果就是亲情断裂,害他一生郁郁而终。我三婶还是心疼儿子的权衡之下,三婶摇了摇头,我爷爷就认为这是绝症了,既然治不好,何必再为难雷子。我爷爷当场发话,谁也不能为难雷子,谁也不许勉强他娶媳妇,谁也不能给他压力,他喜欢的是男是女,谁都不许管。没孩子怎么了,我和潘革多生一个送他。对他日后在一起的人,谁也不许欺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昨晚上,我一个星星毛都没看见,所以,广大剩女可以放心看小说了,年底前可以嫁出去了。他喵的,被坑了,我从九点就往外跑,到凌晨,零下十三度的气温,差一点把我冻僵。就是没看见流星雨。挨坑了。
☆、第三十一章还亲,嘴都秃噜儿皮了
第三十一章还亲,嘴都秃噜儿皮了
大概,全世界,如此高调出柜的,这么卑鄙出柜的就只有潘雷一个人。
鄙视他一千次,他把屎盆子扣他老爹头上,他要是他老爹,肯定抽他一百遍。倒霉孩子,就会气死人不偿命。
“我三叔的鼻子都气歪了,我爷爷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要对雷子下毒手。是他做爹的不对,你吓唬孩子干什么,吓唬出毛病了吧。又嘱咐我三婶,找中外专家给雷子治治,就算是不能痊愈,但哪怕是一点点喜欢女孩子也行。实在不行,就认了吧。所有人都走了,我三叔也爆发了。要不是我三婶拦着,估计雷子也不在了。挨了一顿揍,打得他半个月没办法起床。在医院里住了好多天。
十九岁,我三叔眼不见为净,就直接把他送到部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让他从列兵开始,他自己慢慢地成长,没有靠家里的任何权利,他做了特种兵军营的人才知道,他是潘家的人。自己一步一步努力,上军校,熬过魔鬼训练营,五年内没有回家探亲。在特种部队做了教官,他才回的家。我三叔也就消火了。雷子没给他丢人,用最普通的身份争取到特种兵教官,他一路辛苦艰难。是个男子汉。
在部队十一年,经历过枪林弹雨,也在边境打击过毒贩,也爆破过炸弹,也救了无数的人质。立功无数,是最没有架子的高干子弟兵。他也惹过事,故意把罪犯击毙,故意虐待俘虏,野营拉练的时候,去挑战普通兵种,和人家比射击,把一个连的人都打败,人家连长找他们大队长去哭。演习的时候,他指挥着手下去端了敌方的老窝,把人家最高指挥官一个师长都给花了红线,代表着杀了,还把人家师长的狗喂了安眠药,走的时候还带走厨房的几只鸡,是鸡犬不留啊。敌方师长暴跳如雷。上边对他是又疼有爱。
我爷爷很喜欢他,我们兄弟两个在部队呆了几年就不干了,可他不一样,他喜欢部队,喜欢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我爷爷希望他能当一辈子的兵,我听说,他的军衔又要往上升了,在在特种部队待几年,他就到军区,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不稀奇,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潘雷干得出来。
“田医生,雷子是个好男人。他会很疼爱你的。有任何危险困难,他都帮你摆平。它会让你幸福。”
田远笑了下,不置可否。自家兄弟自然站在潘雷那边,可他也不是听几句夸奖就妥协的。他要实地考察,再者说,他喜欢女孩子喜欢了二十几年,不会因为这个土匪马上改变吧。他不是被抢上山的黄花大姑娘,被土匪占有了就跟了土匪做压寨夫人。就不信了,潘雷敢对他怎么样。他要是敢做什么,阉了他,直接让他们潘家绝后。
黄凯率先倒地,潘雷把黄凯喝倒下之后,再也不喝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把搂住田远,开始小鸡啄米一样,在田远脸上亲。
“亲爱的田儿,我的糖果儿,咋回家吧。”
林木打了一个寒战。差一点吐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恶心人?”
张辉踹了他一脚,三十岁的大男人喝醉了,马上变三岁,区别在于,三岁娃娃会抱着妈妈,潘雷就抱着田远。
田远也喝了不少呢,就算是他用冷水冲了一次,可这兄弟两个还是灌了不少。田远扶着他?干脆就是互相扶持,他搂着他的腰,他两只手都在对方身上乱摸,一边走一边亲,一边亲一边摸。
“田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亲了脸一下。
“田儿,你就答应了我吧,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们过一辈子。”
在嘴上亲了一口。田远推了他一把,别再走廊里对他耍流氓。还有人要脸呢。
潘雷吧嗒吧嗒嘴,傻呼呼的笑出来。
“葡萄酒的香甜,我喜欢,再让我尝尝。”
扳过脸来,对着田园的嘴,亲一下,再亲一下,在再亲一下。才不管田远是推他,还是踹他,还是搡他,他就是不松口,亲一下,说一句田儿啊,我好爱你啊。再亲一下,田儿啊,你是我的宝贝儿啊。再来一下,田儿啊,我把你当我的眼珠一样啊。再亲一下你叫我哥吧,问哦要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