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胜麟还没接话,杨一晴忙抢着说:“正中,你先别发火,我把他带来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搞清楚什么?事实就在眼前,这白眼狼打我!”
余胜麟一听这话,不由冷笑道:“居然还有人敢恶人先告状,我和许扬的事就我们四个人知道,一晴没说,向天也不会说,除了这个平时把我当眼中钉的凌正中,还会有谁?”
“什么?你说我是眼中钉?我看你才是那个多余的钉子,而且还是生锈的!早就该拔了!”
“凌正中,你更生锈,还有铜臭!”
凌正中还要继续对骂,向天赶忙把他拉了开来,这么没营养的对骂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两个人怎么说也都是公司的高层主管,可是对骂起来跟幼稚园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杨一晴的脸好象有些发青,他苦笑着解释道:“其实我认为正中不会做这种事的,他要对付你,就只会明着来,不会偷偷摸摸捅你刀子。”
余胜麟气道:“你信他不信我?现在公司的人都说是从他那里听到的,难道你认为是我在撒谎?没事编排自己的瞎话?”
“我当然也信你了,你们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大家静下来,慢慢把事情讲清楚……”
杨一晴的慢声细语没说完,凌正中已抢着把话接了过去。
“一晴,我知道你是他的律师,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嘴软了,我不会怪你的。”
余胜麟警觉地看向凌正中。“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晴相信的当然是我了,我们是从小晚到大的死党,你们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他的委托人而已,你说他相信谁?要不是你付钱,一晴会理你是谁?”
“正中!”c
感觉凌正中的话有些过火,向天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凌正中闭上了嘴,小声嘀咕道:“我哪里有说错?”
被凌正中的话堵了回去,余胜麟气愤地看向身旁的杨一晴,看到他脸色不渝,杨一晴连忙解释道:“你别听正中胡说,你先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大家讲一下,然后……”
余胜麟冷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怪不得特意把我带到这里来,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
“哪有?我只是想弄清真相!”
“算了,没那个必要,我也不需要你们相信,杨一晴,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到此为止,再见!!”
余胜麟说完转身就走,杨一晴忙上前拉住他,说:“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好不好?算我……”
“啪!”
被拉扯的愈加不耐,余胜麟回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结结实实拍在杨一晴的脸上,他抽回手,冷笑道:“不用再说了,既然完事了就翻脸不认人,我们就到此为止,回头把你的账单寄过来,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就被杨一晴一把抓在手中。
“你居然敢打我?打了正中不算,连我也打?”
“打你怎么样?你干什么?混蛋!”
“跟我来!我看是太惯你了,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杨一晴一脸怒气,不由分说,拉住余胜麟的胳膊就把他拽进一旁的卧室,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屋,跟着房门在他们身后重重的被关上了。
休战
这是什么状况?
凌正中半天也没能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余胜麟居然敢打杨一晴?别看他那个死党平时总是笑呵呵一副白痴样,可生起气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直觉告诉他,杨一晴现在很生气。
可是,生气归生气,也不用特意跑进他的卧室里去打吧?他想打人尽管打,他凌正中只会在旁边呐喊助威,决不会上去劝架的。
向天却笑了笑,坐回沙发,打开电视开始看节目,凌正中犹豫了一下,也靠着他坐下,他半天也没听到屋里有动静传出,不由狐疑的看看向天。
“我那个损友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他打人倒无所谓,可这是我的家,要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不会的。”向天转着电视频道,随口说了一句。
真没事吗?凌正中有点儿担心,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打个半死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觉察到凌正中的举动,向天忙唤道:“正中,不要去!”
可惜神经比水管还粗的凌正中在向天出声的同时已然把卧室门推开了,他把脑袋探进去道:“一晴,不要再打……”
怎么回事?不是在打架?可这两人身子扭在一起是干什么?
就算不明白肢体语言,可屋里两人尚纠缠在一起的双唇已让凌正中明白了自己做了这个世纪里最愚蠢的傻瓜。
被人看到,余胜麟立刻满脸通红的推开了紧抱住自己的杨一晴,而杨一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向凌正中骂道:“你连敲门的礼貌都没有吗?”
“对不起,对不起……”
凌正中一连声的抱歉中,赶忙将房门重新带上,他关门出来后才想起一件事。
“你这个混蛋杨一晴,这是我的家,我有什么理由进自己的卧室还要敲门?!”
四人圆桌,两两相对。
余胜麟在被凌正中几次很暧昧的瞟视后,终于忍不住发作道:“到底看够了没有?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关系了。”
因为杨一晴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总算相信凌正中是被人冤枉的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对方的放肆。
听了余胜麟的话,凌正中忍不住冲坐在一旁呵呵傻笑的杨一晴吼道:“我让你照顾他,没让你把他照顾上床,你这个大律师做的还真有水平,尽职尽责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虽然凌正中知道杨一晴一贯男女通吃,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连自己的委托人也不放过。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
显然和情人的一番亲热浇灭了杨一晴原本的火气,他对凌正中的指责除了以笑充愣外,就不置一词。
凌正中还要再说,向天在一旁拉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其实知道那件事的不止我们四个人,还有个当事人许扬。”
余胜麟一愣,随即好像想起什了么,脸立刻阴了下来,杨一晴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余胜麟咬牙沉默了半天,才恨恨骂道:“那个该死的混帐,我一开始在警局就该把他给端出来……”
“怎么回事?”
“今早他有打电话给我,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都让我给骂了回去,一定是他气不过,所以才在公司里我传的谣言……”
“不会是他!”向天立刻反驳道:“这种事弄得满城风雨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许扬不会做那种傻事,余先生,你想想当时接电话时周围是否有人,或者是否有人用内线同时接听你的电话?”
“哦?我的电话是秘书转给我的,在她那里可以接听到我的电话……”
“那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正中说的?”
“因为大家都说是他讲的,我怎么会想到自己的秘书身上?如果真是那样,这种秘书还要她干什么?”
向天皱皱眉。“余先生,如果是你秘书传的,她该知道传话的后果,而且又怎么会扯上正中?”
“那……你是说是其他人?”
这次是凌正中把话接了过去。“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挨打是事实,余胜麟你说怎么办?”
看到一副斗牛似的凌正中,杨一晴忙道:“算了算了,大家不打不相识,都是误会,正中,你也别斤斤计较了,你看,小麟的脸也被你打成这样子了……”
啊……那我的脸被打又怎么算?
这个混蛋杨一晴,胳膊肘往外拐的还真快。
“余先生,恐怕是有人想借机对付你,所以才会传播谣言,只要置之不理,时间一长,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凌正中对向天的话万分赞成。
“一定是这样的,看看这位余经理整天趾高气扬的样子,恐怕得罪的人不少吧?”
被凌正中如此冷嘲热讽,余胜麟紧跟着就想发作,但想想此事是自己不对,他张了张嘴,终于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正中,你也别这么小心眼了,我们先回去了,回头我请客,算是赔罪好不好?”
怕他们再吵起来,杨一晴忙拉着余胜麟告辞离开了。
“还好事情搞清楚了,要不我简直比窦娥都冤。”
凌正中嘀咕完了又开始埋怨向天。“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他们有问题?怎么也不拉住我?害我出洋相。”
我刚才喊了啊,可是你蹦得比兔子还快,拉都拉不住啊。
面对凌正中的指责,向天就只能是苦笑。
“那个杨一晴,手脚倒也真快,人家刚分手,他就能插进去,话说回来,找谁不好,偏偏找那个骄傲的像只孔雀的余胜麟……”
向天就这样一边做着晚饭一边听凌正中在客厅外面不断发着牢骚,待听到他如此形容余胜麟时,向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求符
晚饭做得相当丰盛,为了补偿凌正中所谓的精神损失,向天连做了七八道他喜欢吃的菜系,直把凌正中吃的不亦乐乎,他吃着饭心里暗暗盘算着,不行不行,小仓鼠的厨艺太好了,难怪楚枫说吃了他做的饭,就不想再出去吃餐馆了,果然不错,嗯,一定要想法把他留下才行,可是要想个什么办法留下他呢?
这样的思考一直持续到有人按门铃把特快专递的邮件送来为止。
这次是一个薄薄的纸包,凌正中在接过后摆在桌上问向天。“你说,会不会又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呢,还以为是恶作剧?
向天帮凌正中拆开邮件,从里面的信封里掉出几张照片,主角都是凌正中,只是背景各有不同,有在街上照的,也有在公寓门前照的,因为是从远距离拍摄的缘故,景象比较模糊,不过凌正中的脖颈处都被锐物细细划过几道,粗一看上去,就像是被割断了脖子。
“shit,又是谁这么无聊,偷拍我的照片,还诅咒我……”
“是以前拍的,正中,你这几件衣服最近都没有穿过呢。”
“那又如何?”c
“是沈美美出事之前穿过的?还是之后?”
被向天问起,凌正中盯着照片想了想,然后指着其中一张说:“这一套肯定是沈美美出事之前穿过的,因为送去干洗后有些缩水,我就再没穿过。”
向天看了一下信封,发现里面还有一张信纸,他把信纸拿出来摊开。
雪白的纸笺上只有凌正中三个红红的大字,正中间还画了一柄匕首。
这次凌正中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明显早在沈美美出车祸之前就有人盯上了他,不仅偷拍他的照片,还设计偷车陷害他,那天如果不是向天无巧不巧那么早来拜访他,只怕到现在他还是嫌疑犯的身份。
只是……是谁?为什么这么恨他?甚至连他的前任女友都不放过?
向天拿来笔和纸,递给凌正中。“正中,把那晚陪你喝酒的那女子容貌画来看看。”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根本就记不太清楚了,再说,我的画技真得很差……”
“没关系,尽量画就好了。”
“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啦,向天,你的疑心病太重了。”
“正中,这个女子有古怪,从你早上开车到车钥匙不见的期间,所有可能拿走钥匙的人我都查过了,唯一没有查到的就是她。”见凌正中不情愿的样子,向天叹了口气。“正中,你是不是准备去警局做拼图?”
被向天威胁要去警局,凌正中立刻不再废话,开始画画。
“我那时已有些醉了,记不太清……”
凌正中拿着笔,一边想一边画,以他的画技,能画出来的就是个大致的轮廓,画完后,凌正中把笔往旁边一放。
“向天,我去洗澡了,记的明天陪我去求平安符啊。”
“记的了。”
向天把公文包里的另一张绘图拿出来,这是他临摹的那个小混混所画的图片,他把两张图并排放在桌上。
除了同是高挑的身材之外,就没有其它显著的相同特征,凌正中画的那张是清水挂面直垂下来的发式,瓜子脸,大眼,鲜红的嘴唇,而小混混的那张最显眼是波浪大卷式的头发,容貌因为被墨镜和口罩遮住,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形象,从心理学角度说,人在特意掩饰自己的时候,会化妆成跟平时正相反的模样,向天几乎可以肯定她们是同一人,可是这个女人跟正中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向天,你说这道符真的管用吗?”
凌正中拿着手里的一道黄符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然后有些怀疑地问道。
管用才怪,是有人要害你,又不是被鬼缠。
向天当然不敢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就因为凌正中的固执,害得他早上只去公司打了卡,然后就借跑保险逃了出来,接着跟凌正中一起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那个连麻雀都见不着的山上,在听完一大堆根本什么都听不懂的咒语后,请到了这张符。
说是请,实际上是花五百块钱买的,对于素来不信鬼神的向天来说,求神拜佛简直就是荒谬之举,可只要当事人能为此安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正中花钱买的也就是个安心吧。
今天是向天开的车,因为他看出凌正中被那一道道催命符似的特快搞得颇紧张,这种精神状态还是不要长时间开车比较好。
听着车里悠扬的音乐,凌正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