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撕破了我的衣服,我挣扎,却挣扎不过。猛然,背后一阵炽热的剧痛,我大叫一声,被那烙铁活活得折磨得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在我身边。
她应该有一定年龄了,五官深邃,皮肤是我在沙漠中很少见的苍白,衣服由白纱裹成。
乍一看,像天使一般。我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天堂。
我想翻身,可是背后却如撕裂般的疼痛。那个女人过来扶我,我这时发现我身处不是绿洲里的帐篷,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抬头,问那个女人:“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温和地说:“我叫伊玛。这里在突尼斯境内,那些人暂时找不到你。“
我茫然地问:“我是怎么在这里的?”
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个地下三百米的牢笼里。
伊玛回答:“穆塔救你回来,把你带到我这里。”
我听到穆塔的名字,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他在哪里?”那天篝火晚会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他在隔壁疗伤。”
我一听,马上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身上的疼痛去让我难以移动。
我只好问:“他怎么受了伤?”
伊玛过来扶我,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他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穆塔说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
是穆塔去找的我!我一激动得眼泪都要留了出来,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那女人叹了口气:“你被关在墨洛克那个地下洞穴,穆塔原来也曾经在哪里待过。”
我听了,又问:“那你是穆塔什么人?为什么穆塔会来你这里?”
伊玛笑笑,很是和蔼:“我是穆塔的母亲的随从,原来看着穆塔长大。”
穆塔母亲的随从?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自己的随从?
我轻轻地问:“穆塔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生在墨洛克,却不知道别的事情。”
伊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以后去问穆塔吧,他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要好好躺着休息。”
过了一会,伊玛又说:“这次帮你疗伤晚了,你背上那道伤痕可能除不去了。对不起。”
然后她又叹气:“一个女孩子,背后那么长的伤痕终究不好。我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摇摇头:“没事的。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哪在乎那么多别的?”
伊玛听了,轻轻地笑了,然后说:“你别担心穆塔,他开始还不要我告诉你他受伤,不过我想,你怎么也应该知道的。”
可是,要我不要担心,我还真是很担心。
当天晚上,我思前想后,还是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点好灯,准备去看看穆塔。
可是刚一起身,穆塔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着上身,精壮的身上好像又多了几道新鲜的伤口。
他看到我起身,显然也有些吃惊。
我们两个对视了好{炫&书&网}久。房间点着有暗黄色的油灯,他的脸忽明忽暗。
其实这次的离别可能就使一个礼拜,但给我的感觉却像是离开了很久很久。
在我说话之前,他走过来扶我:“怎么不休息?你的伤还没有好。”
我摇摇头,说:“我想想去看看你怎样了。你怎么过来?”
穆塔表情那么柔和:“伊玛才告诉我你醒了,我就过来了。“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遍,忽然抱着我,却又没有抱得很用力,很小心的没有碰到我的伤口。
他说:“艾玛丽,对不起,让你受了太多苦。”
我又摇摇头,在他怀里,很久才记起自己的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塔松开我,笑笑:“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我早就习惯了。”
他拉我到床边,让我好好躺下,对我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不要做了。”
接着,他仿佛料到我要说话,又对我说:“艾玛丽,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会全都告诉你。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我侧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和害怕。
经历过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和穆塔以后的道路会怎样。
我们明天,还能不能再这样的说话?明天的明天,又会怎样?
也许真是神经错乱,我居然开口叫住了穆塔。
我说:“穆塔,今晚你留下来吧。”
穆塔听了,回过头看着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吃惊。
我有些责怪自己的莽撞,但是,我又好希望他能留下来。
好{炫&书&网}久,他缓过神来,对我说:“艾玛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这一下,我居然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忽然抱住他,还轻轻,略带撒娇地说:“穆塔,别走,留下来吧。”
穆塔身体一僵,好{炫&书&网}久才说:“艾玛丽,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我抬头看他,微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有事情的。今晚,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仿佛是催情剂,穆塔再也没有多说废话。他一把把我抱起来,一两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
我本来在疗伤,身上也没有穿多少衣服。穆塔轻轻一拉,我全身就已经再没有遮挡。
穆塔倒吸了一口气,高大的身子也毫不停顿地覆了上来。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那些前人所说的女人矜持才吸引男人全是废话。
很多时候,情难自禁,谁也没说一定要男人主动。
我们两个人,一次一次,反反复复,我救他,他救我,我为他受刑,他为我受伤。
冥冥之中,两个人命运好像早已注定。
现在的我,居然这样害怕, 害怕这个男人,哪一天就不在了。
到时候,我再去哪里,再找一个对我这样好,和我有如此深羁绊的人?
那一夜过的十分绮丽。
都说第一次会特别疼,可不知道是穆塔特别温柔还是特别有手段,除了开始轻微地疼痛,后面倒是过得很是舒服。
过完之后,我还在他的怀里好好地睡了一觉,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天醒来,穆塔对我说:“艾玛丽,我们绿洲是回不去了,愿意跟我去别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问道:“我们会去哪里?”
穆塔抱了抱我,说:“艾玛丽,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到那时,可能要长久地在非洲漂泊了,你真的愿意吗?”
我微笑着,坚定地点点头,却然想起穆塔那天篝火时对我说的突尼斯的海滩。
我对穆塔说:“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海滩?”
穆塔吻了吻我的头发,抱我越抱越紧,好{炫&书&网}久才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继子的人气有些低啊,要想想办法~
29
29、火灾 。。。
那次在展览厅之后,我很久都没在家里见过湮明。
不知道他是有意逃避还是我们两真的作息时间很不相同,反正,我每天去公司,上班下班,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过了好几天,李秘书才告诉我,湮明最近一直在各地视察酒店翻新工作,见不到人也是正常。
这阵子,湮迪小朋友被婷婷接去合院,说要让他安心学习书法,培养学院派气质。
我知晓这件事情后,十分同情我的宝贝儿子。想想,要让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湮迪静下心来练书法,那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不过,也因为这些事情,我一个人住这么大间的房子,过得十分清净。
直到那天晚上刑锐的突然来访。
也不知刑锐是否故意挑在这个湮明不在的时候过来找我,总之,他这次的只身到来还真是让我觉得十分惊讶。
一进门,他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下坐在了沙发上,眼神锐利地看着我,没有给我任何缓和的机会,就对我说:“蓝小姐,我相信你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就算我对人情世故再不察,刑锐从湮龙去世后就一直三番五次地来找我,我当然知道他得目的。
我还是很有礼貌地端了一杯茶给刑锐,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我手上股份的事情,不好意思,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刑锐端起茶杯,看了看,却没有喝,然后说:“蓝小姐,你跟湮龙也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我在刑锐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说:“就是因为和湮龙在一起那么久了,所以才知道您不会对不起湮龙。”
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湮龙和刑锐之间有怎样的恩怨纠葛,但是,对很多事情,还是有一些耳闻。据说当年刑锐曾经欠过湮龙恩情,要不然,黑白两道都呼风唤雨的他炫。书。ωǎng。,也不可能只屈居龙祥酒店的一个握有少量股份的董事了。
而且,湮龙经营龙祥的这么多年,特别是最后两年湮龙病重,龙祥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刑锐负责。那时候,也不见刑锐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我想,刑锐也应该算是一个知恩识大体的人吧。
倒是最近,刑锐终于展现了他对龙祥的野心。又或者也许是湮明的作风逼得太紧,刑锐为了自保,开始有了动作。
刑锐把茶杯一放,那力道差点弄碎了茶杯,然后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说:“蓝小姐,事不过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个事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我看着刑锐,忽然觉得他如豹的眼神中透着浓浓地威胁。
我心里却懒得在意。
如果我还是对原来记得不真切,我可能真的会对他的威胁感到害怕。
可是,我脑中却记起了原来,记起自己有好几次都差点直面死亡。那些经历,也让自己觉得,很多事情,根本没有那么可怕。
刑锐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对我说:“蓝小姐,我曾经就听说湮龙想要和墨洛克合作,但是迟迟没有决定是因为你。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事情?”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情,于是回答:“刑董事您肯定误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和墨洛克合作一直是湮明的想法。”
刑锐面上一笑,又缓缓地说:“蓝小姐,最近我还听到一些风声,说你负责的那个珠宝展上,那个墨洛克的皇室之宝,希望之星的钻石是赝品,不知道蓝小姐你听到这些议论没有。”
我听了,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不懂声色:“刑董事,如果这话给墨洛克那边的人听到了,可不太好吧。”
刑锐听了,没有再回答,只是漫漫一笑,笑得神秘难测。
送走了邢锐之后,我心里忽然觉得不踏实。
那个刑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我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梳妆台边,思前想后,望着镜子出神。
好{炫&书&网}久,我低下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
那里面,躺着那曾经不明来历的银质的密码盒。
我想到了很多年前,我救穆塔的那个晚上,在湖边遇到的人。
当时,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拉着我的脚,把这个盒子给我,要我尽快交给穆塔。我却把这个盒子看成了一个普通的铁盒。
许久以后,这个盒子被打磨光亮,银色的材质和上面的油橄榄图案才重现天日。
可是,这么多年,我不记得这个盒子里有什么。
每次看见它,我只有静静地看着,轻轻地抚摸。
但是我却坚信,它在我的生命中举重若轻,不然,五年前,濒死的我,被湮龙发现时,也不可能手里死命地拿着这个东西。
我拿起盒子,摆弄着这个盒子上的密码锁,却还是记不起开启的密码。
我叹了一口气,把盒子放回原处,然后起身,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床头的电话大作,一直响个不停。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急促的声音:“你们家着火了,赶快逃生。”
这个声音让我猛地惊醒,这才发现家里已经是警铃大作,而且烟雾环绕。
我咳嗽得不停,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头也开始有一点昏昏沉沉。
这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觉得睡房门被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可是我却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我感到那人走近我,在我还没说话之前,用一块床单把我裹了起来,并拿了一条湿毛巾敷在我的脸上。
我却神经似的想把那条毛巾拿走。
耳边却忽然传来那人恶狠狠的声音:“拿毛巾捂住嘴,别乱动。”
听到这个声音,我昏沉的脑袋有一丝的清醒。
天,居然是十多天没有回家的湮明!他怎么来了?居然比救火队员还快。
我想说话,却又听到他的警告:“别说话,尽量控制呼吸。”
他打横将我抱起, 迅速地穿过烟雾弥漫的长长的走廊和楼梯。
湮明抱着我的双手让我觉得很踏实,我靠在湮明的肩膀上,不住地咳嗽。
猛然,我想起那个银质的密码盒,于是揭开湿毛巾,对湮明说:“让我回去,我有东西放在卧室了。”
湮明可能开始在憋气,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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