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潜随意地看了那个家丁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家主人是信王吧!不用通报了,老夫上去看看。”
说完便不再看那两个家丁,迈步踏上了楼梯。那两个家丁见到吴潜一口道破了自己的主人,而且看人家的神态和语气也并没有低声下气的意思,反倒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吴潜走上了楼梯。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家丁给另一个家丁使了个眼神之后,急忙紧跟在吴潜的身后,向着二楼追去。
吴潜的话音一落,马可儿的心中一阵激荡,内心深处似乎有着一股怨念冲了出来,那是一股马可儿既陌生又熟悉的怨念,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一缕怨念,马可儿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些讯息:
“信王,赵孟关。”
马可儿霎时间就明白了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何有着这股怨念了,这南宋时期的马可儿不正是先许配给了这个信王赵孟关了吗?可是后来却被宋理宗看上了,硬是逼着信王赵孟关退了婚,然后自己将马可儿纳入宫中。而马可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上吊自杀的。同时,21世纪的马可儿才鬼使神差地附在了她的身上。
想通了这一切,马可儿不禁在心中冷笑:“信王!赵孟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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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声鹊起 第五十章 信王
在21世纪的马可儿的心里,是很瞧不起赵孟关的。一个连自己的老婆都可以让出去的男人还有什么可值得尊重的!虽然在21世纪,也有很多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所谓的事业,竟然能够让自己的老婆去陪自己的上司。但是这是马可儿不能够容忍的,特别是这个信王赵孟关出让的对方还是他的父亲,这让马可儿的心里更加地感到恶心,连带着对吴潜也有了看法,心道:
“就这么一个趋炎附势,软弱无能的小人,你堂堂一个左相还来参加他举办的宴会,真是让人不齿!”
不过既然来了,马可儿倒也想看看那赵孟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随着吴潜走上了二楼,便看到数十个人俱是文士的打扮,还有一些女子正在莺莺燕燕,一个个围在赵孟关的周围,奉承巴结着。
身处众人中心的赵孟关感觉到有人从楼梯上上来,转头一看,一下子便认出了吴潜,登时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急忙分开了众人,急走了几步,来到了吴潜的身前,深施一礼,极为客气地说道:
“没想到吴相和王大人会来,真是使小王荣幸之至!吴相快快请上座!”
说完,边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边在前面引路。马可儿鄙夷地撇了撇嘴,跟着吴潜的身后边走边打量着赵孟关。
要说这赵孟关涨得也算一表人才,国字脸,浓眉,阔嘴,只是鼻子长得有点儿偏,破坏了整张脸的布局,让人一看,就觉得其人有些心术不正。
吴潜在上位落座,刘伯正也在旁边落座,马可儿也毫不犹豫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赵孟关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他并不知道马可儿的来历,他以前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马可儿,而如今马可儿又是女扮男装,虽然心里觉得马可儿似乎有些面熟,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坐在他眼前的会是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子。
所以赵孟关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却是迅疾地展颜笑道:
“吴相,王大人,小王今日在此举行一个小小的诗会,没想到会恰逢吴相和王大人前来,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幸事啊!”
“是啊!是啊!”
在场的文人整齐地应付着,马可儿眼里掠过一丝不屑,暗道:“虚伪!”
吴潜“呵呵”轻笑着说道:“我和王大人只是偶尔路过,碰巧遇到信王在这里宴客,适逢其会罢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和王大人坐坐就走。”
“那……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吴相赋诗一首,小王可是在幼时就满耳皆闻吴相的文采,今日不知道能否让小王得仰吴相的风采?”
“呵呵呵……,老夫哪里有什么文采!信王还是不要难为老夫了,就让老夫在这里欣赏欣赏众位名士的佳作吧!”
赵孟关也知道以吴相的年龄和声望是不太可能和他们这些年轻人一起赋诗作对的,便退而去其次地要求道:
“那……请吴相做个评判,为今天的诗词评个头名如何?”
吴潜听了倒也不觉得过分,毕竟文人都曾轻狂过,看着眼前的这些小辈们,吴潜也难得地轻松了下来。
得到吴潜首肯的信王赵孟关大为激动,如今他正在与忠王赵禥争宠,若是能够得到当朝左相的支持,无疑是为自己一方增加了胜出的筹码。于是转身仰首得意地对着中文士说道:
“诸位,诸位!我们今天有幸请到本朝左相吴大人作为这次诗会的评判,吴相的文采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自幼就耳熟能详,这是我们难得的机会,诸位同仁好好努力,能得到吴相的点评,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学生等人谢过吴相!”
众文士整齐地向着吴潜深施一礼,一个个脸上尽是兴奋之色,都想着在吴潜的面前露上一手,希望能够得到吴潜的青睐。看着面前众人谄媚的模样,马可儿不禁意兴索然,心道:
“就靠着这般没有骨气的文士来支持南宋,南宋怎么会不灭亡?”
看着兴奋的众人,再转头看看颇有兴致的吴潜,马可儿不禁暗暗摇头,心中便看轻了吴潜几分,心中暗道:
“怪不得在朝堂上斗不过贾似道,丁大全等人,一大把岁数了,还像小年轻一样对诗词小道保持着狂热,如何能够在诡计纵横的朝堂上站稳脚跟,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还能够坐在左相的位置上,而没有被贾似道等人给整回家去?”
低头略微寻思了一下,自嘲的摇了摇头,暗自笑道:
“这又可能是那个宋理宗的平衡之道吧!”
马可儿坐在那里对一切不理不问,如同一个局外者一样。可是那个信王赵孟关却一直在关注着她,他不明马可儿的底细,看到马可儿毫不客气地坐在吴潜的旁边,而看吴潜的模样,也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就更不明白马可儿的底细了。
而吴潜其实也在暗中注意着马可儿的反应,从和马可儿在棋盘上交锋之后,吴潜本就对马可儿的棋力佩服不已,后来又经过一番交谈,就更加地欣赏马可儿。于是便借着要马可儿陪他随便走走的理由,把她带到了春风楼。
吴潜是知道信王赵孟关今日在这里举办诗会的,一个朝堂上的左相,怎么会不关注一些重要人物的举动呢?原本吴潜并没有打算来出席信王的诗会,可是他没想到在护国寺中碰到了马可儿,被马可儿的言谈举止所吸引,很想将马可儿引进朝堂,为朝廷效力。
很想进一步了解一下马可儿的才学,可是又不好直面相问。忽然想到信王今天举办的诗会,便将马可儿带到了这里,抱着想看一看马可儿的才学的心理。也想看看马可儿知道自己是当朝左相之后的表现。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当信王暴露出他是本朝丞相之后,马可儿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一个丞相就如同满街都是的青菜萝卜一般,这不禁让自视清高的吴潜感到有些小小的郁闷。
可是信王赵孟关却不知道这些,他看着马可儿那淡然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心道:
“你小子可真是不够懂事的!就算你和吴潜关系匪浅,但是你年纪轻轻的,论地位还能够高过我信王吗?竟然你不识趣,可就不要怪我让你出丑了!”
第一卷 凤声鹊起 第五十一章 赛诗
想到这里,信王赵孟关做出礼贤下士的神态朝着马可儿拱手说道:
“不知道这位仁兄尊姓大名?”
“马可。”
马可儿淡淡地说道,而且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没有向信王赵孟关还礼,马可儿一看信王那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厌烦。了解他为人和将来结局的马可儿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信王一下子就僵在那里,周围的那些文士也都气愤地瞪着马可儿,一个个眼中冒着火,就好像是他们受到了屈辱一样,恨不得冲上来揪住马可儿,打上那么几下。就连旁边座位上吴潜和刘伯正神情都是一愣,二人心中闪过一丝疑念:
“这马可难道和信王有什么过节?这一路和马可接触下来,他并不是一个无理的人,反倒是一个佷知礼数的人,怎么好像是对信王有着很大的怨念?”
于是吴潜便略带疑问地对着马可儿说道:
“马小友以前见过信王?”
“没有。”
马可儿淡淡地说道。见到吴潜还待再问,马可儿挥手止住了吴潜,此时的马可儿连带着吴潜也有些看不起,心道
“这个吴潜不但迂腐,而且一点儿政治嗅觉也没有,竟然会来参加信王的宴会。”
要知道在政治上站队是很重要的,而作为穿越人士的马可儿却是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并不是眼前的信王,而是忠王赵禥。一个站错队的人,基本上也就断送了他的政治生涯。所以此时的马可儿连吴潜都懒得搭理,更不想再听吴潜唠叨些什么,抬手止住了吴潜,淡淡地说道:
“小子乃山野之人,不善言辞,也不愿拘束。竟然莫名其妙地随着吴相来到了这里,那我就坐一会儿,你们玩吧!”
此话说得已经十分地不客气了,话中已经点出了吴潜有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来。也道出了自己并不喜欢这什么诗会,看你们一个个地自鸣得意地作诗的样子,在我马可儿的眼里那就是不务正业,那就是玩!
吴潜的脸腾地就红了,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一个二世祖模样的文士“唰”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握在手中朝着马可儿一指,厉喝道:
“狂徒!你怎敢称诗词之道为玩?简直大逆不道!”
马可儿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直接无视了他。
站在一旁的信王看到气氛闹得很僵,又搞不清马可儿与吴潜的关系,看到吴潜尴尬地坐在那里,而马可儿却好像并不在乎吴潜,心中就愈发地犹疑不定。便想将眼前的事放过去,等到摸清了马可儿的底细之后再说,于是便“呵呵”地干笑着说道:
“既然马兄对诗词之道不感兴趣,小王也不勉强!”
说完转头对着吴潜说道:“吴相,我们继续!”
马可儿看到赵孟关貌似圆滑却是退缩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心道:“窝囊!”
但是她这一撇嘴,别人没有看到,刚才那个斥责马可儿为“狂徒”的二世祖却是一直在愤愤不平地注视着她。此时看到马可儿不屑地撇嘴,心中腾地冲起一阵怒火,大声地呵斥道:
“小子,你撇什么嘴?”
看到马可儿依旧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就更盛了,用手中的折扇指着马可儿喝道:
“你一个不学无术地山野村夫,竟然敢到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可儿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仍然没有言语。旁边的信王见到马可儿在别人如此的羞辱下,竟然不敢言语,轻视地看了马可儿一眼,赞许地笑着对那个二世祖说道:
“董兄,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文人终究要讲究个风度。”
“嗤~~”马可儿轻笑。
听到马可儿的轻笑,信王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心道:
“我不和你计较,是给吴潜面子,你还以为我真地怕你了?”
想到这里,便给了那位董兄一个眼神。这位董兄不是别人,却是大内总管董宋臣的养子董平高。平时就是一个斗鸡斗蟋蟀的主,哪里会懂什么诗词之道,却偏偏愿意打扮成文士的模样,不时地雅那么一下。而且平时受到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自己还就真地觉得自己文采非凡。此时看到了信王的暗示,哪里还会不赶紧跳出来。
再一次伸出手中的折扇指着马可儿道:
“小子,你可敢和我赛诗一首?”
马可儿一听不由气乐了,心道“和我赛诗?凭着梦儿空间里收集的诗词,我还不赛死你?”
可是马可儿真是懒得理他,而且已经失去了在这里坐下去的心情。刚想拱手向吴潜告辞,却听那董平高嚣张地说道:
“小子,谁不敢比谁是这个!”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乌龟的样子。
马可儿一看,见那董平高做出乌龟模样的那只手的中指成龟。头状,正朝着自己,气得一下子就飞红了脸。将刚刚欠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神情厌恶地说道:
“你想怎么比?”
那董平高一见马可儿答应了比试,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眼珠转了转,“唰”地打开了折扇,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们不如再加一点儿难度!”
马可儿鄙视地看了董平高一眼,并没有言语。董平高现在只想着出风头,却并不在乎马可儿此时的态度,心里想的是,“等着比试完,再看我怎么羞辱你!”。他根本在心里已经觉得稳赢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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