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平诧然道,“那……”
何不乐一笑道,“其实敝庄子弟训练的地方。就在敝庄内的地下秘室中,除庄主我知晓外。其他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方中平脸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听院内传来一个声音道:“庄主,二哥,不好了,‘长笑帮’打进来了。”
司徒十二回首一望,只见“铁弹银弓”路英风急败坏地闯进来,一见司徒十二,即道,“哦,好,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咱兄弟一起跟他们拼了!”
司徒十二微微笑道:“路四弟,你别冲动。这里的大局,已在控制中,庄内也有人料理,你别急。”
路英风脸上才显露安慰之色,忽又道:“庄主,我有要事禀告!”
司徒十二一皱银眉道,“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报告?”
路兵风急道:“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是有关三哥的——”司徒十二颔首道,“好,你过来就是。”
路英风毕恭毕敬地道:“是。”
他走了过去,没有人看见他,袖中的手已扣住了两柄利刃,随时便要向司徒十二的心窝戳去!
曾白水一身白衣,走在草坡上,云在头上飞动着,月华像不安的砒霜,嵌在四散而逃的云边上。
披星、戴月、急风怒吼,而人疾走,如飞如驰,就像滑行在草尖上,正是“长笑帮”帮主——曾白水。
曾白水一面急行一面想着:
“只要能摧毁‘试剑山庄’,江湖上便惟‘长笑帮’独尊了,只剩下一具‘风云镖局’,‘长笑帮’下一个目的,便是灭‘风云镖局’了。”
他行着行着,已经非常接近“试剑山庄”了,再过一座山头,“试剑山庄”便在望了,他的面前,是一大片密麻麻的高过人头的茅草,在月色下不安的拂动着,像细细微微、但不易觉察的呻吟。
曾白水凝神的想着:
“方振眉霍无用那一战,不知怎么了,我是谁也没了消息,此番活看的不管是哪一个人:霍无用、我是谁、或方振眉,以后都得要他们再自相残杀,剩下的一人,自己便可以解决了。所幸的是,我是谁的允诺,永远是他的致命伤,不管霍无用杀不杀得方振眉,留下来的那一人,始终得我是谁决一死战……”曾白水想到这里,难免有些踌躇满志。他以双手分开茅草。
月色下,他的白衣疾行在草林中。草很高而且很密。他看不到前面的路,除了他践踏在草地上的声音外,其他世界如月光一般寂静。
曾白水脸沉洒在他的沉思里。
“此番司徒十二屈雷等应已交上手了。交战之后,不管败,力必大耗损,自己更可讨着便宜,要是到得太'奇書網整理提供'早,反而要在屈雷方中平之前司徒十二动手,露了底子,可谓全无必要。
探子所报,方振眉、我是谁等尚未返‘试剑山庄’;只要这两个人不在,司徒十二便拿不到‘血河神剑’,屈雷及方中平二人,便可以放心对付司徒十二了……”他想到这里,心情很是轻松愉快。在月色下,他如常地伸手分开前面的茅草的茎部,四面仍是茫茫的茅草——遽然,茅草压下,一张脸孔,冷冷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第十八章我是谁疾扑长笑帮
天下第一大帮:“长笑帮”门前。
倏地一道黑衣人影疾扑而来,人虽在远处,但熊背虎腰,声势已人。
把守“长笑帮”的帮徒们大吃一,立时便有四个人挡着那人的去路。
那黑衣人停了下来,目光如刀,盯着这四名“长笑帮”徒。
那四名“长笑帮”徒,尚未交手,便已心寒。
其中有一名“长笑帮”徒大声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你要来干什么?”
“叫你们帮主出来!”
“哈!凭你也配见我们帮主?”
“你们远不配拦住我;你们一个使镖子枪,一个使齐眉棍,一个人使峨嵋分水刺,一个人使判官笔,看起来是奇门兵器,可是都不管用。”
“什么?”那四名”长笑帮”徒哗叫了起来。
我是谁冷冷地道:“使峨嵋分水刺的,你此刻最想是睡觉。
心里正痛恨为何有人来,以致打了你的睡眠,像你这心情人交战,自不能集中神志,如何能够不败!”
那名手执峨嵋分水刺的,立时低下头去,作不得声。
我是谁盯着那名使判官笔的,冷峻地道:“你!,你用判官笔,绝对不上十次。看你执武器的姿态,便知你从前是惯使雁翎刀的。你出来截我,竟随手就拿了友人的武器,而自己善用的武器,却不带在身旁,像你这人别人交手,粗心大意,怎能不败?”
那名手执判官笔的,一时愕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转向那名链子枪的冷笑道,“还有你,你用的是链子枪,长六尺三,但你的朋友们用的都是短兵器,你又如何攻我,而不反伤及你的同伴们?如你根本没有把握,又怎么样人交手?”
那名使链子枪的一时也哑口无言。我是准转向那名使齐眉棍的,那使齐眉棍的被他一瞪,心里一凛,大嚷道:“不要听这鬼扯,我们上!”
一时棍影、链影、刺风。笔风,齐袭我是谁!
我是谁怒笑道:“你本来没有什么错处,这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也算是你:但你给我一说就心乱了,连阵脚都稳不住了,你们出手前便已畏惧,怎接得我一招?”
话未完,这四人便飞出去,峨嵋分水刺、齐眉棍、判官笔、链子枪尽皆落地,四人也倒地不起。
这四人一倒下地,又有十多人飞奔出来,我是谁怒道:“挡我者死。我找的是你们帮主!”
忽然一人闪电奔来,一身红衣,那十余名“长笑帮”徒,立即垂首叫道,“穆香主。”
那人到了我是谁身前,打量了我是谁几眼,大声笑道:“我道是什么人来犯,原来是雏儿,喂,小伙子,回家吃奶去吧,你老子‘黑杀手’穆山鲁在此,你认命了吧!”
我是谁冷冷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穆山鲁竟给他瞧得周身不自在,心中发毛,强笑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冷冷地道:“你最好记住了,我叫我是谁。”
穆山鲁听得笑弯了肚子,喘着对身旁的“长笑帮”徒怪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狗娘养的怪名字,他竟叫做我是谁,连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哈哈哈……”在他身旁的“长笑帮”
的弟子自然也跟着笑,笑不了几声,穆山鲁的声音忽然嘶哑了,“长笑帮”弟子的笑声自然也立即中断!
因为穆山鲁再也笑不出了。
我是谁挥拳,穆山鲁只觉对方的拳头忽然胀大,接近,“砰”!中掌,八只牙齿,连同一口鲜血,一齐喷了出来。
穆山鲁倒在地上,含恨怪嘶道,“妈的,给我宰了他!”
立时又有数十名“长笑帮”徒冲了出来,拔刀,抽剑,弯弓,搭箭,围攻我是谁!
只听我是谁怒啸道:“好!就是你们这班狗徒,杀‘含鹰堡’,毁‘青云镖局’,并在‘涵碧楼’作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来!好!我杀干净了你们,才去见曾白水!”
血飞溅,人闪动,喊杀连天!
试剑山庄。
大杀已至尾声。
英雄是流血的,好汉也是流血的,可是这么多英雄和好汉都流了血了,这天地间的正,究竟有没有被这血腥引出来,挺身而出,为江湖主持正义呢?
“一刀断魂”何不乐指挥“试剑山庄”的弟子们交战,却遇上青旗旗主“中原神鹰”尚步云,只一刀,尚步云便被逼入死角,束手就擒,但何不乐没有杀他,只押他去见司徒十二。
司徒十二银髯飘动,银衫前襟有一丝血渍,他看着尚步云,轻轻的咳嗽着,像胸部有些疼痛,一直强忍着,但咳嗽却把它说了出来。
司徒十二一面咳一面道:“长笑帮的人心都乱了,走的走,逃的逃。说句实话,你的武功在我看来。实在低微,但你居然仍不走,肩负大难,奋力作战,不愧为‘长笑帮’五大旗主之一,比起贵帮许多人来,实在出色多了,忠心耿耿,贯彻始终,这不是好汉是什么?咱‘试剑山庄’向来是不杀好汉的,何二弟,快放了他。”
何不乐即刻松手,拱手笑道:“尚老英雄,‘长笑帮’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但惟独是尚老英雄甚少作孽,说当日‘长笑帮’毁‘飞云镖局’之际,局主薛正音就是你故意放走的,刚才多有得罪,敬请恕罪则个。”
“中原神鹰”搓揉着松开的手,望望天,又望望地,忽然有泪,自眼眶流落到自花花的胡须上,长叹道,“我活了五十多年,今天才第一次被人称作英雄,我不知怎么说才好,总之我心里明白,我不配有这个荣衔。我活到现在,才算真正知道了一点真相,平常我所佩服的‘长笑帮’领袖们,有难到来时,却只自我奔逃,留下弟子们为他们送死。我没有什么好说,只谢你们今日不杀之恩,留下我风烛残年,好好思索反省,过去之所作所为;总之我尚步云,日后绝不贵庄为敌便是了。”
忽然跃上一棵桃树上,疾声大呼:“手足们,‘长笑帮’这次进攻‘试剑山庄’的计划吹了,首领们都已各自逃了,后援已给切断,我们的人死伤已过半,你们还战什么?快快弃械投降吧!”
尚步云这登高一呼,仅剩的百余名“长笑帮”徒大部分都已住手投降,其他数十人,自然也无心恋战,纷纷弃械投降。
在院内的五百余名的“长笑帮”徒,投降的约有两百人,其他的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或战死或重伤。冲入院内的多为青旗、蓝旗及红旗子弟,投降者因尚步云是青旗旗主的关系,占大多数。
在庄内截杀“试剑山庄”子弟的三四百名“长笑帮”子弟,全军尽墨,皆为“长笑帮”
黑旗帮徒。
在庄外接应的“长笑帮”子弟,同样被“试剑山庄”搏杀殆尽,约四百余人,多为白旗子弟。
当然,“试剑山庄”死伤也十分惨重,天下第一大帮火拼之后,虽然占尽势,但也伤亡近半,十分惨烈。可是“长笑帮”这一来,就等于全军覆没,难以翻身了。
战斗尚有尾声。
郭傲白截杀“刀魔”赵寮分。
这一场战斗,也十分惨烈。
“长笑帮”蓝旗堂主的武功,当然在白旗堂主倪向天之上,但亦在红旗堂主铁娇娇之下,已可以挤得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之列。
可惜他遇到的是“含鹰堡”少堡主,“七重天剑法”郭傲曰!
郭傲白不但曾手刃“闪电剑”倪向天;也曾力败“半男不女”铁娇娇,武功自然是在赵寮分之上。
郭傲白深感丧父之痛,疯狂追击;赵寮分却因屈雷、方中平不战而逃,“长笑帮”子弟越战越少,所以越打越心,拿手的“一百零八式无魔刀法”,也使不出劲道来。
可是“刀魔”赵寮分毕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郭傲白刺了九十八剑,他也接上了九十八剑。
赵寮分反攻了一百零八刀,郭傲白也接下了一百零八刀。
然后郭傲自忽然七剑掷出!
赵寮分几时见过如此诡奇的剑法,急起而避,居然避过六剑,到了第七剑,力已竭,势已尽,只好脱刀飞格,郭傲自却一个急扑,一拳便把赵寮分打了下来,再一拳,便要了赵寮分的命。
“试剑山庄”之总掌教却逢着“长笑帮”青旗堂主“天”陈冠采。
银绝崖的武功,当然不比“试剑山庄”总管马二先生高:马二先生当日是重创之下,在“长笑帮”中,被白旗堂主倪向天所杀。
可是陈冠采的武功,却比“闪电剑”倪向天来得高,不过却还不及蓝旗堂主赵寮分红旗堂主铁娇娇。
“刀剑双绝”银绝崖“天”陈冠采这一战,原本是必败无疑的,但是陈冠采的武功,却大大打了折扣,一是因为他拿手兵器“天”,已被我是谁所毁:二是他在前些时候,被我是谁揍得五脏六腑似了位,又没有当的歇息,便来攻“试剑山庄”,所以在功力上,又大为减色:再加屈雷、方中平逃遁,“长笑帮”众被围,自己人零星落累,所以更加心慌意乱,只顾身退,不愿恋战。这一来,使陈冠采的武功,几乎减弱了一半。
相反的是”试剑山庄”六当家“刀剑双绝”银绝崖,因为他是追杀者,对方越战越心,且战且逃:他是越战越勇,且追且杀,加以他丧子心痛,愤而战,声势自然人,打从开始出招便慑住陈冠采,所以“天”陈冠采,先尽失!
所以陈冠采的功力,所剩下的,最多只不过是当日”长笑帮”红旗旗主“六阳金刚手”
沈四神君的功力而已。
但就算是沈四神君的功力,又岂是好惹的?
银绝崖一轮急攻,陈冠采被逼得手忙脚乱;银绝崖怪叫道:“好,你赤手空拳,我杀你不算英雄,你接住!”
竟然停手,举足一,把地上一柄月牙刀,挑向陈冠采。
陈冠采伸手接刀。他虽然向未练过刀法,但既有武器在手,恶由胆边生,一连几刀,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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