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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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开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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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愿能舒心地合作一场。饭,谁请都行,别忘了。”

凌青原落单独自往外走,正巧收到了黄锡的短信,叫他去一趟十八楼。十八楼,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邵维明这些大佬们的办公地。他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儿,受一场丑闻影响声誉一落直下,他是公司要捧的人,遇到这么大麻烦被约谈确是情理之中。

凌青原波澜不惊地搭了电梯,门再次打开,水磨石地面映着个倒影。苏沁馨不远不近站着,她看见电梯里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态度非常客气。

大家都是演员更决口不提刚才的不快,凌青原省得,以倍加安然的态度询问:“沁馨,你也是来找邵总?怎么不等我一起顺个便。”

“小程,我怎么会是找邵总呢。”苏沁馨甜美地说着迷人的话,一双美目也恰到好处地表演出前辈巧遇后辈时该有的高傲。她笑靥生花慢条斯理:“刚和我有约的是……道远先生。你看,找咱们的人各不一样,怎么顺便。”

凌青原不辩驳她小步走出电梯,掠过苏沁馨身侧听到她说了一声下次见面记得要叫沁馨姐。两人照面,心知肚明。凌青原笑得春风和煦,苏沁馨也笑得阳光明媚。

十八楼的布置一如既往奢华,穿过室内植物园般的中央休息区,凌青原敲响了走廊尽头邵维明办公室的门。

“道远,这次是你任性了。”

“维明哥,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更直接。亏那苏沁馨早前把姓尚的介绍给我。反正姓尚的猜出实情了,就用他出头捅破那俩男的窗户纸。你不要谭岳,我不要那人,正好咱都如愿。回头损害由姓尚的担着。”

“对,我是想毁谭岳。但我不着急。”邵维明咬着字眼一字一顿:“为了稳妥彻底,我可以绕远路。我可以捧程鹤白急速走红,声名大噪,让谭岳接不了好戏,淡出公众视线。我还可以让光芒万丈前途无限的程鹤白扔了谭岳,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彻头彻尾做一个失败者。

“可是道远,你知道么:你利用尚扬传出那样的消息,对现在的谭岳根本构不成致命威胁。为他开脱的粉丝很多,甚至同情他中了圈套或被宏新玩弄了。整场绯闻,多数解读是会把一切归咎于程鹤白的无节操抱大腿。传出身体交易,受损的是他的声名,还有公司投拍的作品。”

凌道远嘁了一嗓子:“我不知道你在绕个什么劲儿。尚扬因为片场不和抹了程鹤白的黑,就这么简单。你要害怕后果,管他真假,都说是姓尚的传出来的。你要辟谣要挽回,屎盆子往姓尚的身上扣,替罪羊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苏沁馨是我旗下的艺人。你利用尚扬散布消息,我只能擦屁股。但是你用苏沁馨搭桥,鼓励苏沁馨在这场闹剧里搅屎,我不能允许。”

凌道远说得特别义正词严:“那女人找我要出头,不用你答应,我正好看得上。就像你稀罕那小白脸一样。”

凌道远等价代换直线球的思维让邵维明十分无奈,他点烟吸了一口又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正对这个自负的年轻人,苦口婆心:“好,很好。我养程鹤白是为了握谭岳的短。你倒是找上了苏沁馨,揭了程鹤白反把我给将了一军。”

“邵总,我哪里是将你军。你不觉得是你做事太迂回吗。用苏沁馨通过尚扬把这件事捅出去,你我得偿所愿明明是一箭双雕的好棋。”

邵维明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一桩毫无笑料的笑话:“好一个双雕。你是说同时去掉谭岳和程鹤白?谭岳声名鼎固,一时半会能被毁掉才怪,除非花时间磨杵成针、水滴石穿。我问你道远,你就那么不待见程鹤白?”

“邵总,我很清楚地向你表过态:你捧谁都行,就他,不行。虚伪,我看着就恶心。”

两人话题到此为止,实木门外面传来了笃笃敲门声。邵维明站直了身子看着凌道远:“我要他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凌公子,抱歉我把他叫来让你恶心了。”

邵维明转头穿过房间,机械地拉开厚重的木门。凌青原对上了面无表情的邵公子,不飞扬跋扈也不阴不冷。这般严肃的模样,像迎面撞上了一块质地坚硬的冷翡翠,十分让他不习惯。

看见是程鹤白,邵维明难得没有太多表示。他示意门口的年轻艺人进来把门带上,自个儿背身走回靠墙的皮沙发坐下,玩起了打火机。

凌青原走进办公室,发现正对面靠窗的办公桌前倚着一位不算稀客的稀客,凌道远。此刻他们俩的见面完全称不上愉快,况且从来没有愉快过。

“鹤白,让你来是为给凌先生道歉。他对你有些误会,有误会就必须解开。首先是你给凌先生产生了这些误会,就自然该赔不是。”

下马立见血。凌青原当机,傻望着邵维明,思忖他这唱的是哪出戏。

“邵总,我不需要他道歉。就像我讨厌他的一双眼珠子,他能挖出来赔我么。我讨厌他的手,他能砍下来埋了么。”

“道远,别过分。”邵维明把火机往茶几上一扔,厉声制止:“我让程鹤白来是道歉的,你凡是不满看他不爽的都能说出来。责备他骂他,让他认错,都可以。”

凌青原大脑嘎吱嘎吱。事情太错落,他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盯。凌青原发呆地望着钢化玻璃茶几上的火机,还有烟灰缸里的烟头。

隐忍克制,最善筹谋的邵维明也有闷不住的火。他是冲谁……程鹤白还是……

凌青原酝酿了一下开口道:“请问凌先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快。”

凌道远从斜倚的桌前站直,双手插兜眯着眼睛大量程鹤白:“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从模样到神态,从腔调到语气。艺人,哼。你人在宏新娱乐,却不明不白地搭上了谭岳。你有能耐,两边讨好还纯情地像个贞洁烈女。”

“演技好,是够好的。能骗宏新出钱捧你,还能赚别人的同情疼爱。在人面前是一副面面俱到的模样,谁知到人后又是什么德行。就像你说这句话,脑子里想的必然是截然相反。”

凌青原听凌道远扒皮抽骨,而想到咫尺间的自己比他知晓解恼火的原因,比他更有理由愤怒,不气反笑了。有些东西与生俱来,果然是抹不去变不的。

邵维明听凌道远说了这么多,他双脚搭在茶几上,点了一支烟缓缓放在唇边。他的视线描摹程鹤白喜怒难辨的眉眼,淡淡说了一句:“凌先生听没听过有个词儿叫做桀骜,比起你说的虚伪,更适合鹤白这孩子。”

凌道远一锤定音:“邵总,他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不信也不稀罕他的道歉,我希望他永远滚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邵维明捻灭了烟头,双脚从茶几上抬下来站起身,改变策略以柔克刚,旁敲侧击:“看在宏新与你多次合作的份上,看在我伯父一辈出面,帮过你和致远不少忙的份上,何必与一个艺人计较。”

听到邵维明提到这一桩事儿,凌道远像是吃了一口苍蝇,吞不是咽不是脸色相当难看。凌青原不着痕迹地瞄了两人一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如今能顺利继承你父亲在魏丰的股份,获得在宏新的话语权,自然没少了邵家人的协助。道远,宏新的影视运营,固然离不开牧海的投资和魏丰的场地,但票房收益品牌影响,你们又从我邵氏手上获得多少红利。光退一步想,咱俩也不算外人,相互包容你偶尔让让我又有什么关系。”

凌道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僵冷。邵维明走到程鹤白身边压了压他的脑袋:“鹤白,没有凌道远先生的投资,你们这些演员演哪门子的戏。想出名都是做梦。”

“是……”

“这次网上曝出的你的消息,是尚扬无凭猜测信口开河。回头公司水军会继续炒大拍摄中尚扬摆谱仗势弄伤你的丑闻,并澄清关于你献身的消息是恶意中伤,要求尚扬的经纪公司出面道歉。”

“道远,这件事件就此揭过吧。”邵维明态度明确地望着凌道远:“都别计较了。我这儿有茶有红酒,你随便用。”说完这番话,邵维明就要程鹤白同他一起离开。

凌青原感觉到他异母弟弟的一双眼睛还黏在他身上,开门关门,他蜘蛛丝般夹杂着不耐、轻视和嫌恶的视线消失了。

凌青原沉默地随着邵维明,这男人在走道里又点燃一支烟,斜斜叼在嘴里跟棒棒糖似的。

“听说你妹妹艺考的结果不错。”邵维明突兀地来了一句转折:“转回普高恶补文化课推她去公校?”

凌青原点点头。程鹭白本来就不是宏新艺校的在籍生,也没有签卖身协议,来去自由。既然这姑娘真过了复试,做哥哥的干脆就让语数外成天去压榨她。

“你不敢把妹妹放在我手里?”

邵维明问得这么直接,凌青原也不掩饰:“之前我加入公司就说好的条件,您签的只是我,不是我妹妹。况且,鹭白看到我挨了这么一遭,对娱乐圈也心生惧意。”

“呵……”邵维明怪声怪气地发了一声响,像是浴室里一脚被踩扁了的小黄鸭,他没头没脑地继续说道:“你是担心妹妹所以不敢把她放我手里吧。看来你真看起得我,以为我很有能耐。今天明白了吧,凌公子可比我能耐得多。”

凌青原心知肚明,若说魏丰是宏新出品影视剧的下游放映商,提供场地舞台还为宏新出产的圈钱片子安排档期提供场次;而牧海就是宏新资金链的上游资本,是宏新的大奶娘。三家同气连枝,相互依靠,但掌舵人又未必是一块铁板。

凌青原理解邵维明为了捧红程鹤白,带他结交这些名流大佬的艰苦用心。也暗嘲凌道远本能作祟嗅觉灵敏,报复心切却坏了邵公子的好事儿。

“那么任性的孩子,我都无可奈何。”邵维明把烟头从嘴里拿开:“不过,让他摆脸烦透到骨子里的人,鹤白,除了你,我好想像见过的也不多。”

凌青原低调地嗯了一声,诚心诚意地给自己找台阶:“凌道远先生年纪轻轻家底富足,成就非常,有脾气有态度也是能理解的。”

邵维明仓促转折,急得像是在高空跳伞悬崖勒马:“我知道凌道远有个很不喜的人,他觉得那人无病呻…吟故作矫情,提防他面善心恶垂涎虚伪。”

凌青原身心一慑屏住呼吸,想把自己的灵魂缩成指甲盖儿大小吞到肚子里去。他近乎胆战心惊地等待邵维明的下一句话,不想这位公子哥儿也犯了魔怔:

“咱都是有兄弟姐妹的,所以我既理解他的骄傲自负,也理解他的神经过敏。程鹤白,凌远道不喜欢你什么,统统都给改了。”






第72章 七十二章
出于程鹤白和凌青原气质爱好特长上的相似性,让做了亏心事的凌道远厌烦排斥。他那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弟弟凌道远,居然从个人偏见出发,用一连串令人发指深可见骨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便宜哥哥,想想也让人醉得要死。

凌青原把这件事儿当做笑话告诉了谭岳,谭岳却骂他皮糙肉厚这还笑得出来:“别傻了,你悬崖边上走错一步,有点儿迹象被他们发现了,可都是万劫不复。”

“和他们相处,我已经习惯。况且死过一次的人胆子会大很多。”

“闭嘴,再胡说打你屁股。你说这话想过我的感受么。”

凌青原沉默,死心塌地剖心沥胆地到了歉。不管凌道远邵维明在他生前身后真名上面刻多少刀,也不管苏沁馨尚扬搬弄是非毁他此世清白多少回,他无亏无欠全无痛感,亦不在乎。

可是谭岳一句话,让他心里酸胀难过得喘不上气,让他想抱着他亲吻他安慰他,恨不得把自己一切都给他融到他骨肉里去。

“凌道远以心执刀,宏新以手执刀,且以口执刀,推动网络水军以口舌掩埋真相,释放烟雾弹。祸起于财产继承纷争,以‘自害’掩盖‘谋害’之实,动机大抵明了。”

凌青原叹息。

“我本意是想追究,让是非各有应得,也让你清清白白。倘若你觉得涉及家事牵扯太深,难以抉择,便交由我来。”

凌青原最终还是转移了话题,聊了聊日常,聊了聊他们手头各自的影片什么时候才能杀青,在他柔缓的声音里渐渐睡去,一觉无梦。

自程鹤白的左右逢迎,被经纪公司当人体筹码、爬谭岳的床这则黑幕被曝光,他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被作为版面头条就没从断过。

坏就坏在是这封消息在前期已经有了很大的酝酿,发酵的温床相当肥沃。更要命的是它把所有缺失的拼图给补上,不但合理解释了谭岳对女人硬不起来,也对程鹤白火箭般的爆红速度给予确凿明证。

这则消息的佐证材料亦随处都是,可谓信手拈来。

——据传谭岳并不乐意接拍《虎斗》,可最后却变得心甘情愿,其原因明显不是女主妩媚动人。网上还有大量两人片场、节目中相处的照片截图流出,总让人越看越觉得有暧昧。另外,有八卦者敏锐指出,两人为了掩盖真实关系,几乎同时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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