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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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谁稀罕?-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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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蒙纱仙子依旧一动不动。
  
  迦弥忐忑不安,猜想这位仙子莫非被定住了身形?否则,一个清雅高洁的仙子怎么可能任由他亵渎、侵犯却不思反抗?
  
  想至此,他忽地飞旋起身,拔地而起,撞开近身的一个仙子,一把将纹丝不动的蒙纱仙子抱起,飞向远处,顷刻,将一帮仙子们甩到出一里之遥。
  
  “你真的不想活了?”面纱下传来她的声音,纵然冷漠,却好似溪水淙淙,异常动听。
  
  迦弥稍稍愣了一下,不语,如疾风狂奔出十几里远,才放下她。
  
  隔着面纱,亦能感觉面纱后那双泛着愠色的双眸。
  
  “在下冒犯仙子清誉,罪无可恕,待日后诛杀在下之际,自可替仙子洗刷不白之冤。”说完,退后两步,深深一揖。
  
  蒙纱仙子冷冷的说道:“不觉得太便宜自己了?”
  
  迦弥一怔,又作了一揖。“小仙苦于无法灭绝自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唐突之至,还望仙子海涵。”
  
  “为寻求一死故意犯下罪恶?这样的神仙很是稀奇。你想死我成全你便是。请你先行解开我的穴位。”
  
  仙子这话恰恰证实了迦弥的猜测——果然是被封了穴才动弹不得。但他又感觉不可思议。为何如此待她?那些仙子坐视不理又是何故?
  
  “我不善于解穴,只能试一试了。”
  
  “乳中穴。”面纱后面的仙子说道。
  
  迦弥一听懵了,这个位置太敏感,难免触碰到……
  
  迟迟不敢动手。 
  
  “怕了?”面纱仙子冷冷说道,“色胆包天的小仙也会害怕?”
  
  “这个——”迦弥的确为难,当时冒昧地吻了她纯粹是为演给其他仙子们看,如今只有他俩,倒不能为所欲为了。
  
  怒气隔着那道厚纱冲出来、:“为何还不动手?”
  
  “不如……让你的姐妹们想办法吧,在下功力浅,恐不能解开。她们很快就会……”目的已达到,没必要再冒犯这位仙子。然而,没等他说完话,“啪”一声,左脸颊热辣辣地吃了一记沉重的耳光,差点站立不稳,未等反应过来,右脸颊又挨了狠狠一记掌掴,打得他身形也飞了起来。
  
  她不是不能动弹么?
  
  迦弥哀怨地想今日尽遇上怪事了。
  
  无暇细想,追赶他的仙子们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蒙纱仙子似乎憋足了满肚子怨气,一招狠似一招向他袭来。
  
  迦弥自知理亏,由她发泄。反正这副身躯也算跟他活到头了,多挨一下、少挨一下没多大区别。
  
  不过会儿,口角鲜血直流,身上也满是踢伤的淤青。
  
  本打算教训他的众仙子们反而打消了念头,有两个仙子拉住气喘吁吁的蒙纱仙子道:“芊渃妹妹,息怒,把他交到纠察枢密院查办吧,我们若私自处理倒显得背理了。”
  
  芊渃?
  
  迦弥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芊渃……”呓语着。小九的真身不正芊渃么?是不是她?是不是?抑或只是个同名的仙子?
  她的声音很陌生,与他梦到的那个少女的声音截然不同。可除了芊渃,还有谁能令他花茎乱颤,意乱情迷于一瞬间?
  
  那就是说,他的小九没有灰飞烟灭?她,重返天庭了?
  
  如果她是芊渃,应该记得他,为何不认他?
  
  迦弥发疯一般猛的扑了过去,几位仙子正在劝芊渃,对他的骤然突袭毫无提防。
  
  厚厚的面纱飞起,盘旋着飞了出去。
  
  除去面纱的一刹那,光芒闪烁,旭日无辉,新月无华,云散风止,时空凝滞。
  
  迦弥中邪了般愣愣地看着她——绝世清丽的容颜,宛如诗的意境,如云霞初起,如皓月当空,又如芙蓉堆雪……黑宝石般灵动的双眸似喜似嗔,似悲似悯,看似情深意挚,又似黯然淡漠……再丰富的辞藻也难以形容她的美丽和高贵。
  
  唇嗫嚅了半晌,终于化作一声惊呼:“小九!”开启的灵智目帮他认出了她,绝美的容颜下是她始终不变的灵魂,绽放着千年不灭的孤寂,似乎正在向他诉说曾经的不悔诺言。“迦弥,等我。”
  
  大喜之下,泪如泉涌。“小九,你让我找得好苦!”
  
  三个仙子挺身拦在芊渃身前。牡丹仙子顿足叹道:“难怪如此癫狂,竟是一个疯子。我们百花宫这番吃大亏也。”
  
  “小九,你叫我等你,忘了么?我是迦弥,迦弥花释耶啊,我找了你很久……”迦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拿下!”芊渃神色肃然,根本不拿正眼看他。“按律交由纠察灵官处置。”
  
  “芊渃,你的裙子划破了,我的借给你吧!”一个仙子殷勤地上前,将自己的纱裙送上。
  
  “多谢,不必了。”芊渃冷冷地回绝道,双臂一振,将罩在外面的长裙扯下来,厌恶地抛开,仿佛沾染了霉气一般。随即上装也扯下扔向一旁,露出里面的霓裳。
  
  粉色纱裙随风而舞,清纯香甜的百花气息铺天盖地,一举盖过众位仙子的香气。
  
  几个仙子拿仙藤捆了迦弥,押往纠察枢密院报案。
  
  数分钟后,五花大绑的迦弥被押上大堂。
  
  得罪百花宫还了得?尤其是得罪时下风气正盛的芊渃仙子那还了得?
  
  立即升堂。
  
  从审理到定罪不超过五分钟。纠察灵官大笔一挥:剔除仙骨,逐出天界。
  
  迦弥觉得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玩笑,这会儿他哪里舍得离开?枯死的心脉又活了回来,偏偏这会儿纠察灵官判他重罪!
  
  喊冤也无用,毕竟是他当众亵渎百花宫仙子,但芊渃的反应令他绝望。她明知自己出于何故冒犯她却始终未替他说一句话。 
  
  “明日行刑!”宣判令一出,迦弥惝恍倒地。
  
  他的小九绝不会如此冷酷对他!她究竟是怎么了?
  
  迦弥痛彻心扉。
  
  关进大牢的迦弥意识浮浮沉沉,早已失去了灵气,满脑子皆是小九最后那句话:迦弥,等我。
  苦笑,她要等的就是亲眼目睹他遭受最具折磨性的剔骨之刑?那她为他流过的那么多泪又算什么?
  
  他记起她与他的缠绵,那白玉般精致完美的身躯,圆润修长的玉臂,温柔糯软的喘息,落在彼此心坎里一声声的呼唤,都是梦幻么?都是自己的臆想么?
  
  一大早,狱卒提他却不是往刑台去而且将他交给天兵,从服装上的绣字看是护卫百花宫的兵士。狱卒告诉他算你幸运,百花宫宫主悲悯为怀、心慈尚善愿意将你从轻发落,自此交由百花宫处置。
  
  迦弥想多半是芊渃从中斡旋,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被押赴百花宫后,几个天兵上前七手八脚地拿万年藤缠住他的手脚,将他缚在廊柱上,又拉扯下他的长衫,露出脊背。
  
  芊渃出现在大殿门口,面纱已揭去,冷眼看他,面沉入水。
  
  两个彪悍的天兵各执一鞭,一左一右伺候在迦弥身后。 
  
  “行刑!”冷酷的话语从芊渃口中决然吐出,似冰棱扎进迦弥心里。虽然他知道活罪难免,可听到这话由她口中说出,心中仍然一痛。
  
  九尺长的皮鞭立即高高地扬起,带着破空的尖啸砸他背上,凉冰冰地一抽及皮肤随即带来热辣辣的痛。迦弥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啪——啪——”左一下,右一下,长鞭交替砸下来,嘶吼着,毫不留情地抽裂他肌理分明的后背。
  
  迦弥转过头,双眸毫不示弱地盯着芊渃,咬紧牙硬挺着,看她如何狠得下心来?抽吧!打吧!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至少肉体之痛让他暂时缓解了心里的痛。
  
  芊渃蹙着眉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向行刑的天兵统领吩咐道:“给我记好了,五十鞭一鞭也不得少。”说罢,飘然而去,不再理会他的死活。
  
  不多不少,整整五十皮鞭。五十道斑驳的血痕将他完美的背肌破坏得惨不忍睹。
  
  行刑的两个天兵亦大汗淋淋,气喘不已。
  
  过来四个天兵将几乎虚脱了的迦弥松绑,抬到大殿中央,放在一个早已预备好的大棕榈垫上,却依旧拿万年藤捆缚了他的手脚。
  
  迦弥冷笑不已。难道他被打成这样还能逃脱不成?他们以为神鞭是纸糊的玩具?
  
  趴在垫子上忿忿地想着,被皮鞭鞭挞过的肌肤疼痛难忍,火辣辣地让他直想跳脚,却被万年藤缚住、动弹不得。
  
  他低声呻吟起来,却又想起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芊渃为何假装不认识他?想不通。她为何看上去似乎很恨他?想不通。此番狠狠鞭打了他一顿,是否解恨了?是否该给他个说法?
  
  一阵异香扑鼻而来,迦弥看到眼前的花毯上多了一个穿粉色宫服的仙子——赤足而立。
  
  垂着头,他只看她纱裙下一双雪白晶莹的玉脚,粉嫩细滑的脚背透明如玉,青筋隐隐可见,粉色的脚趾甲更似十粒玲珑的润玉镶在趾端。左腿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根银色脚铃,随着脚步的来回挪动,发出清越的声响。
  
  他的心止不住急跳起来,他知道这是谁的脚,只有她才能让他有如此反应。
  
  他抬起头,再次看见了她。举世无双的容颜近在咫尺,然而冷得可怕。
  
  两个小仙子将一个美人榻搬到芊渃身后,她长袖一挥,款款坐下,如王母般威仪。 
  
  “疼吗?”芊渃冷冷地问道,嘴角带着残忍的讥讽之色。
  
  迦弥咬紧牙关不回答她——一时猜不透她这么问的目的。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芊渃提高了嗓音。 
  
  迦弥沉默了一会儿,沉声答道:〃你自己知道会有多痛何必问。”
  
  “答得好!我的确知道——非常疼!蚀骨的疼!想当初为了留你一条小命,我竟然挨了五千鞭的抽打。和我遭受的苦难比起来,你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上仙说的是。”他带着隐忍的痛意说道,“比起心灵上的痛,这些鞭笞算不了什么。”
  
  “骨头硬,嘴也硬。”芊渃拂了一下衣袖。“鸢儿,拿药膏来给他抹上。”
  
  “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小仙子端着绿莹莹的药碗走进来,拿了一只毛笔似的刷子蘸了药膏,涂抹在他伤口上,火辣辣痛着的后背凉飕飕的,痛感立即减轻不少。
  
  “芊渃姐姐仁义,还给你治疗。像你这般色胆包天、公然调戏仙子的无礼小仙,该疼死你才好!”鸢儿一边上药,一边咒他。“我们的草药上上仙都难讨要得着,白白送给了你,哼!”
  
  “既然铁了心鞭打我,却又虚情假意地施药,何必多此一举?”迦弥昂首反驳,带着不屈的傲骨。
  
  “怎么说话呢?”鸢儿似有一肚子怨气,将手中笔的硬端对准迦弥的伤口用力戳了一下,疼得他叫起来。
  
  “打你是一回事,医你是另一回事。”芊渃轻声慢语道,嘴角翘起,“你当众做出猥亵之举,不该罚吗?本当罚得更重,但本仙子谅你有情可原,不愿与你太过计较。”
  
  “多谢仙子高抬贵手,打算放我一马了?”迦弥心里最柔软的那处所在微微颤了一下——也许她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他——鞭打是做给其他仙子看看的。
  
  冰冷僵硬的心松动了些许。一定是这样,他想,她原本是最最良善的,何况是对他呢——曾经爱得最深的迦弥啊——小九心里的神仙叔叔啊。
  
  “美得你!”芊渃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寒气加邪气的眼神顷刻间粉碎了他的幻想。“我喜欢把完美的东西破坏掉。一次又一次破坏。对你的身体也一样,等修复好了再打得皮开肉绽更合我意。”恶狠狠地丢了他的头发,一转身回到美人榻上,露出戏谑的笑意。
  
  “你!”迦弥花释耶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该知足了,至少现在还能享受治疗,想当初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待遇——伤口还没结痂便又要挨抽打。你想像一下,一个对自己身体百般爱惜的仙子每日面对愈合不了的伤痕、破残不堪的躯体,是何等心境?什么叫生不如死你该很清楚!”
  
  “所以你要我品尝你受过的苦?”迦弥地看着眼前那张美得令人心颤、却也冰得令人心颤的面孔,心一横,“好,我认了。你干脆把我的命一并拿去吧!所有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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