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如同花花蝴蝶一般的安德丽娜,终于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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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外表上来看;安德丽娜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的身材高挑;穿上束腰的礼服之后;腰肢看起来更是盈盈不堪一握。脸上并没有跟风抹上太多的粉底;显露出健康的红润;安德丽娜在出场的那一刻就带着骄傲无比的神情,看向戚唯冷的眼神里也带着不明显的轻蔑。或许在这样一个女人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国王查理在安德丽娜出来的时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直接训斥道:“安德丽娜,你怎么又迟到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了么?”
“哦;我亲爱的父皇。”安德丽娜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她伸出手绢故意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委屈到:“我只是想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诺尔森王子……您不会不理解一个羞涩少女的心情吧。”
羞涩少女?听到这毫不客气的形容词,查理和戚唯冷的表情都有些扭曲;戚唯冷还好,查理直接不客气的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
“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了。”查理没给安德丽娜留面子,他语气不善道:“快坐下,我们都等了你这么久了!”的确很久了,因为桌上的食物几乎已经冷透了,不得已之下,查理只好再叫厨房做些热的食物送上来。
面对安德丽娜的下马威,戚唯冷表现的非常的镇定――以至于可以说是冷淡,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对着安德丽娜点了点头后道:“陛下,没关系的,能见到公主这样美丽的人,即使等的再久也无妨。”
“你可别宠着她。”对于戚唯冷的通情达理,查理很是不以为然:“安德丽娜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等到你后悔的时候,可就晚了。”
戚唯冷笑了笑,并没有接查理的话茬。
热气腾腾的食物再次端上了餐桌,戚唯冷已经很饿了,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吃起了这顿等待许久的晚餐。
“怎么样,合胃口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自己的女儿丢了面子,查理对戚唯冷表现的非常的照顾,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对戚唯冷问道。
“非常美味。”戚唯冷笑着回道:“能被国王陛下如此盛情的款待,实在是我的福气。”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会说话。”和历史上描写的一样,查理是个热情好客的国王,除了在面对自己花花蝴蝶一样的女儿时稍显无力,他向来都是个合格的统治者。
“父皇。”安德丽娜被无视的十分不愉快,她撅起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查理:“您真的生我的气了么?居然都不和我说话。”
“好好吃你的饭。”查理十分不悦的看了安德丽娜一眼:“男人说话,你女人插什么嘴。”
“……父皇你居然这么说我”安德丽娜没想到查理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一时间更加委屈了。
戚唯冷当做没看见这对父女的互动,依旧乖乖的吃着自己的食物,查理款待他显然是拿出了最好的东西,光是牛排就十分的鲜美可口。
见戚唯冷不说话,安德丽娜更不满了――她本来就不想嫁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她非常愿意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当然,现在她保守的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的行为的。
接下来的时间,安德丽娜都没怎么开口,唯有戚唯冷和查理轻声谈论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类似于鹰国和珐国民俗或者景色的不同,没有涉及任何一点敏感的话题。直到酒足饭饱,查理咽下了最后一口葡萄酒,他们才进入了正题。
“听说亨利老兄的身体不太好?”查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戚唯冷的表情,却发现这个皇子脸上一直都是一派淡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只是生了些小病,相信在皇后陛下的照顾下,父皇很快就会痊愈的。”戚唯冷微笑着,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已经请求教皇陛下为父皇祈福了,上帝一定会保佑他虔诚的子民的。”
虔诚的子民?查理听到这个词时却觉的有些好笑,整个欧洲都知道亨利和教廷不和,眼前这个皇子却说亨利是个虔诚的信徒……简直可笑到了极点,不过这么看来,诺尔森打起官腔来,还真是游刃有余。
“是么。”查理道:“既然如此,就把我的祝福也带给您的父皇吧……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十分感谢您的关心。”戚唯冷微微点了点头。
“诺尔森,你有哥哥么?”安德丽娜对于礼节这种东西向来不太重视,她一开口就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丝毫不管查理难看的脸色――当然,这种脸色,显然有点专门做给戚唯冷看的意思。
“没有,我也没有弟弟,只有一个未满十岁的妹妹。”戚唯冷清楚查理和安德丽娜想知道的是什么信息……问这些事,无非是想知道,他是否是鹰国唯一的继承人。
“哦……这样么?”安德丽娜的头发稍微有些自然卷,她伸出一梗人手指扯着自己的卷发,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你觉的我漂亮么?”
“安德丽娜公主但当然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戚唯冷的确觉的安德丽娜很漂亮,只不过,他却消受不起这样的美――毕竟没人想死于各种糟糕的性丨病。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尽早完婚吧。”单从相貌上来说,安德丽娜还是对戚唯冷比较满意的,她知道查理已经狠了心要将自己嫁出去,选戚唯冷当自己的丈夫,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谁会讨厌当皇后呢?
“没问题。”戚唯冷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迎娶安德丽娜,听到这个女人如此直白的要求,只是平静的笑了笑:“我希望能在我们国内完婚……如果公主殿下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尽早启程。”
安德丽娜眼神闪了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查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止住了。
“那太好了。”查理巴不得早点把自家这个祸害嫁出去,况且现在还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绩优股,更是不希望出现什么变故,他看着戚唯冷的目光里充满了让戚唯冷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慈爱:“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尽早启程吧,我会把安德丽娜的嫁妆派人送过去的。”
“好的,陛下。”戚唯冷微笑着应下了。
这场聚餐,双方都还算满意的打成了一致,唯一布满的可能只有安德丽娜――她实在是不想这么早的失去自由。
然而戚唯冷单独送安德丽娜回去的时候,他提早打消了安德丽娜的那些疑虑和不满。
“婚后我不会限制你的。”戚唯冷的表情很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婚前你怎么过的,婚后依旧可以怎么过……当然,你不能染指皇家的血脉。”
“你是说真的?没在开玩笑?”安德丽娜完全没想到戚唯冷居然能这么大方,她还以为以鹰国那古板的个性,自己婚后会被管的死严呢。
“我当然是在说真的。”戚唯冷非常肯定。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打算和安德丽娜成为事实上的婚姻,虽然安德丽娜够漂亮,可他没实在有因为贪图美色而染上性丨病的想法。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戚唯冷解决了安德丽娜心中最后一块心病,彻底让这位骄傲的公主放下了心,她哈哈大笑起来,还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戚唯冷的肩膀:“……能和你结婚,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哦,诺尔森,你可真是我的天使。”
戚唯冷并不觉的这样的夸奖有多值得自己高兴,所以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安德丽娜的赞扬。
“那我就先回去了。”安德丽娜带着笑走进了自己的宫殿,临别时还在戚唯冷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冲着戚唯冷挥了挥手,就关上了宫殿的大门。
待到门关之后,戚唯冷才抬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直到把皮肤都擦出了红色的印子,他才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历史记载中的安德丽娜终身未婚,三十几岁就死于尴尬的性丨病,而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了这段历史的改变,戚唯冷也拿捏不准最后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是好是坏,一切都要用时间来检验。
天色再次暗了下来,屋外又开始飘落大片大片的雪花,戚唯冷换了套睡衣,独自一人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冬天又到了,凯撒的生日也快到了吧,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时间给他过生日……不知道在鹰国的他,有没有想自己?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呢?等到自己回去的时候……凯撒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了?
越想越觉的心中无比的迷茫,戚唯冷低下头哈了一口气,稍微暖了暖冻得发红的手,他又呆了片刻,见到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才不情不愿的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走到了温暖的火炉旁。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和凯撒一起去航一次海。带这样的想法,戚唯冷在铺着毛皮的椅子上,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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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查理达成了共识之后,戚唯冷很快就开始为回程做准备了。和来时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马车上多了一个人——安德丽娜。虽然对于在这样的天气出行非常的不满;但在亨利的劝说下;安德丽娜还是不情不愿的同意和戚唯冷一起回到鹰国;尽早完婚。
临别的那天安德丽娜哭的一塌糊涂,她知道这辈子估计都没有再回到珐国的机会,所以非常悲伤的和自己的所有情人都做了一个短暂的道别,而戚唯冷也总算从这次道别里明白了;安德丽娜到底为什么会得那么严重的性病。
服侍安德丽娜的仆人们;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居然都和她有一腿。戚唯冷看的几乎要感叹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像安德丽娜这样随心所欲;也算是项非常了不起的技能?
安德丽娜显然对于戚唯冷这个未婚夫不怎么上心,她根本不在乎戚唯冷怎么看她……更直白的说,安德丽娜只将这次婚姻当成了一次政治的联合,而不是每个女人都曾 待过的婚姻。
成功的娶到了珐国的公主,戚唯冷在回去的路上心情终于放松了些,他原本以为亨利会派人在半道上给他制造些麻烦,却没有想到这一路上居然无比的平静,平静的甚至让戚唯冷出现了一种微妙的不安。
然而当这种不安被验证的那一刻,戚唯冷整个脑袋都懵掉了。教廷里冒着风雪前来报信的人,在看到戚唯冷的那一刻就告诉了他那个让戚唯冷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殿下。”使者脸上全是风雪的痕迹,他看向戚唯冷的眼神里带着不明显的怜悯:“您的父亲亨利陛下在十几天前就去世了……登上王位的,是一个叫凯撒·诺尔森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怜悯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语气,都让戚唯冷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他的身形晃了晃,声音嘶哑的不像样:“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凯撒·多诺顿继位了。”使者一字一顿道:“……您应该是才知道这个消息吧?”
凯撒?继位了?这是什么意思?戚唯冷的脑袋依旧无法处理这些信息,他张大了嘴,脸上却带着无比迷茫的表情:“……你到底在说什么?”
“殿下。”使者再次道:“您的父皇十几天前就去死了,但是王城内一直没有传出这个消息……直到,前几天您的弟弟继位。”
已经将信息重复了三遍,戚唯冷就算再怎么想要逃避,也听懂了使者的话,他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直到使者喊出几声殿下后,才微微张了口。不过这次张口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 了一口鲜血。
戚唯冷的眼前完全的黑了下来,他觉的自己掉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不断的下落,下落,他的身体变成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被寒冷的风吹上了半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
“殿下!!!”后面使者说的话戚唯冷已经听不到了,他只听到有人在不停的喊他殿下,戚唯冷在黑暗中叹息,然后沉默着闭上了自己的眼。
戚唯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此时距离鹰国的路程不到十天,戚唯冷躺在马车里,看着颠簸的车顶,却觉的一切都可笑至极。
原来历史从来不会改变——至少不会向好的一方改变。凯撒,那个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孩子,最后还是选择了那条原本就属于他的道路,而自己,最终还是成了通向王位道路上的一堆枯骨。戚唯冷的脸色惨白无比,看不到一丝的血色,他将头靠在车厢上,觉的全身都无力到了极点。
“殿下,您醒了。”仆人发现戚唯冷坐了起来,急忙上前询问:“您已经昏迷了很久了,需要吃些东西么?”
“不用。”戚唯冷闭了闭眼:“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几天前来报信的那个人想见您。”仆人看着戚唯冷的脸色斟酌道:“您……要见一见么?”
“……”戚唯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