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女配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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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女配求生存-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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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昼夜明暗转换的那一瞬。
  刚点了灯没多久;看门的小太监便疾步的跑了进来,匍匐在地上,通禀到:“圣人;肖统领和白侍读求见!”
  兴庆帝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微的疑惑,肖肃觐见离开不过才两个来时辰而已,怎么又回来了?
  想到他二人一同求见,兴庆帝回过神来,大概猜想到了一些端倪,吩咐道:“宣!”
  不时,白澈、肖肃联袂进入殿中,俯首叩拜。
  兴庆帝道:“不必多礼。你二人此刻求见,可是有何要事?”
  二人起身,白澈双手朝上,将肖肃带回的木盒高高托起到头顶前方,语带悲愤的控诉道:“圣人明鉴,舍妹白清年幼无知,为人欺瞒,诱哄着许下了终生,差点铸下大错。好在上天垂怜,圣人眷顾,竟在婚前察觉了端倪。此次肖统领大人前往江南公干,臣请托其帮忙查询,方确认与舍妹定亲的今科状元,翰林院庶吉士袁茂林袁大人竟是早有妻室,且其妻已于七月生下长子。此盒中之物,乃是袁氏族谱,其中便有其妻其子之名。还请圣人为舍妹做主,为白家做主。”
  兴庆帝闻言,眼角抽动了一下,苏福已下阶接过木盒打开,将里面的锦帛族谱递到了他面前。
  那族谱在宫灯的照耀下,竟是隐有霞光,柔滑精美的锦帛上刺绣的一个个名字,还奇异的闪着莹莹光芒。说是族谱,其实更像是一副精致无比,堪称绝品的绣品。
  “这是元氏萤绣?”兴庆帝有些惊讶。
  元氏萤绣,是百年前闻名遐迩的绣艺家族元家的绝技之一,因在夜晚灯光下闪烁荧光而得名。当年还曾是进贡宫中的贡品之一,可惜因为牵涉进夺嫡之争,时为皇商之一的元家被抄家灭族,此技艺也已经绝迹近百年了。
  便是他身为天下之主,也不过是在内库中见过几件旧年的屏风摆件罢了。
  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又得见了一件。可笑的是,早年后宫嫔妃们最为喜爱的萤绣非但没有失传,还被逃过当年劫难,化元姓为袁姓的元家人拿来绣族谱了。
  “萤绣?”白澈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肖肃更是满脸诧异。
  “萤绣是百多年前的绣艺家族元氏所创的独门技艺,除了元家人,旁的人决计无法模仿伪造,此物,定然是出自元家。只是,元家早在百年前就被抄家灭族,此技艺也早就失传了。”兴庆帝开口解释,又问道:“你们确认,那袁茂林是出自元家么?”
  白澈和肖肃闻言,心中大喜。
  萤绣他们不清楚,可元家还是有些印象的。一个欺君之罪就已经祸及满门了,竟然还是以避罪后人的身份参与了科考,谋取官位,袁茂林和袁氏家族此次,是绝对逃脱不了了。
  肖肃严峻的面上,也不由露出一股笑意来,禀道:“此物是臣之心腹亲自从袁氏宗祠中取回的,族谱上有袁茂林的名讳和初生日期,与他科考上报的身份文牒完全相符。可以确认,他所在的袁氏,就是圣人口中的绣艺家族元家。”对于盗窃别人族谱之事,他倒是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愧意都没有。
  兴庆帝收起萤绣族谱,放回到木盒中,端起白玉龙纹茶杯,饮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想要朕如何做主?”
  “恳请圣人为舍妹解除婚约。”白澈跪倒在地,叩首祈求。
  “哦!”兴庆帝拖长了声音,意味不明的问道,“只解除婚约?不治袁茂林的罪么?”
  白澈听闻此问,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白,他匍匐下去,将自己的神情隐在暗处,恭顺的答道:“舍妹深知当日之事她亦有错在身,幡然醒悟之后,只求能得一个自由身。臣父与臣,亦只期盼妹妹不落入奸人之手,一生背负抢夺他人之夫的骂名。希望她能够嫁一个对她好的男子,幸福过一生。至于袁庶常,他是否有罪,如何惩戒,臣不敢置喙,但凭圣人处置。臣与舍妹,绝无丝毫异议。”
  见他这种态度,不单单是兴庆帝,便是总管太监苏福,也有些诧异了。
  依照白澈这些年来疼爱白清的程度,这种欺骗他妹妹,陷她于不义的人,他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任由圣人处置?
  圣人当日能够放弃文采斐然的会元,转而点了不过二十来岁的袁茂林为状元,之后更是当场下旨将其放入翰林院历练,便明显可见他的重视态度了。
  此次事件,说大了是欺君,要满门抄斩,牵连九族。说小了,也不过是后宅女色而已,大不了解除了婚约。
  难道,他就真的不担心圣人会为了一个栋梁之才,而放弃为白小姐出气么?
  他们却不知晓,依照白澈的脾性,还真是想提议治其欺君之罪,牵连全族的。可是自听完妹妹前世记忆中的未来处境之后,他却十分乖觉的收起了自己的性子,在以往只当做伯父,有些不知避讳的圣人面前,也开始学着恪守起君臣之仪了。
  是否欺君,要不要治罪,他们身为臣子,哪里能做得了君王的主呢?
  说到底,他还是被白清影响了,对这个会赐她妹妹毒酒的圣人,起了忌惮防备之心,不再如以往那般,全心的依靠和崇敬了。
  “若我放过他,你也无异议?”兴庆帝敏锐的觉察到他的防备,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问道。
  “臣……”白澈想回答无异议,可是开口的一瞬,他还是犹豫了。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恨着袁茂林的。娶了他捧在手心儿的宝贝妹妹,却私底下与有夫之妇来往,还纵容前妻欺辱毒害他妹妹,最后更是害死了她。
  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前世,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饶恕他。
  见师兄为难,肖肃亦跪了下来,接口道:“圣人容禀。当日圣人赐婚之前,因其年龄稍大,有所怀疑,遂宣至御前亲询,袁茂林却出言欺君,诱导圣人下旨赐婚。如今已是证据确凿,欺君之罪,岂能轻饶?”
  兴庆帝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畅笑了起来。他亦不提到底准备如何处置,只径直的开口下旨,宣袁茂林进宫见驾。
  身为帝王,他自然不可能枯守在御书房里,等一个庶吉士进宫。恰在此时,司膳房来秉,晚膳已准备妥当,便自顾的命人传膳,叫了白澈肖肃二人起身,一同前往膳厅用膳。
  二人素来受宠,与兴庆帝一同用膳也不是第一次,自然没有任何忐忑避忌。可惜今日他们胃口都不佳,御膳流水般的美食传了上来,也都只是略微的用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兴庆帝洗漱之后,习惯性的出去散步消食,白澈肖肃紧随其后。
  回廊中,兴庆帝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开口道:“囡囡最爱堆雪人了,如今她手受了伤,悠然你可得管着她点儿,别再着了凉,落下什么后患来。”
  “是!”白澈答道,“有圣人这句口谕,臣也有理由管束她了。”
  兴庆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别太惯着她。”
  “妹妹性子倔,臣管束不了,只有圣人的话,她还听几句。”这话,明显带着谄媚的味道了。
  兴庆帝闻言,却突然叹了口气,道:“以往倒是如此,可是这次受伤之后,她就皇后生辰那日进了宫,也没想着来见见朕。莫非是在怪朕不该给她赐了这个婚?”语气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隐隐的,还有一点失落的感觉。
  以往,十天半个月的,白清就会进宫见驾一次,在他面前撒娇逗乐。偶尔政务繁忙之时,会嫌她有些吵闹黏人,可再烦闷,最后还是会被她逗得眉开眼笑起来。
  他儿女不少,可渐渐长大了之后,都开始各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算计,只有白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孺慕依赖他,只单纯的视他为长辈,言语直接坦然,从无任何算计和隐瞒。
  单是看着她笑闹嬉戏,心情都会好许多,不由自主的,就想给她更多更好的东西。
  可惜这个孩子,自从受伤之后,三番四次让人去传,也不肯再进宫。皇后寿辰那天好不容易进宫了,也没想着来见见他。
  “圣人误会了。”白澈闻言,赶紧解释道,“妹妹是自愧当日不肯听圣人的劝告,一意孤行,非要嫁给袁茂林那厮,到头来却出了此等笑话,实在无颜前来面见圣人。还请圣人恕罪。”
  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寻一个好夫家,在婚姻上遇见这种事情,兴庆帝虽有些恨其不争,可到底是疼惜了十几年的姑娘,哪里会怪她。又叹了口气,吩咐白澈道:“你传话给她,叫她无须如此,朕没怪她,也不会笑话她。她经事少,性子又太过纯善,才会被人欺哄了去。以后遇事,多想想,听听旁人的意见,就不会如此了。你们也不要太惯着她,由着她了,得压着她,让今儿送过去的那两个老嬷嬷,多教她些,长点心思。跟她说,有时间了,就进宫来瞧瞧朕,上次她提起的缅甸翠玉,朕全赏她了。”
  “臣遵旨,多谢圣人。”白澈连忙叩谢。
  兴庆帝又问了白清的伤,还询问了两句涂氏的事情,白澈也都一一隐晦的回答了,并未试图隐瞒。宝兴城里发生的事情,兴庆帝若是真心想要知道了解,做的再干净,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涂经平以为他弄死了那些涂氏女,就能够高枕无忧了,简直是痴心妄想。前世他敢借着冀王之势,逼着他和离,让涂氏扔下一双儿女,还带走了白家的家产,气死了他的父亲,今生他们既得了先机,便要将这种可能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
  不说涂氏一族,至少涂经平,是不能再留了。
  除去他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借助兴庆帝的能量。此时的兴庆帝,最为信任的人,还是他的父亲白济远,而最满意的儿子,依然还是太子。
  冀王,不过还是一个丝毫不显才能的少年而已。他们要对付打压他,不让他有出头之日,策划好了,不是不能成。
  所以,他丝毫不在意将自己戴绿帽的事情捅出来,不过是丢些面子罢了,能得益,才是最重要的。
  兴庆帝问完之后,什么都没有表示,好似根本没听明白一般,又将话头扯到了政务上去。
  酉时末,他们方回到御书房不久,看门的小太监就进来通传,袁茂林到了。




☆、49第048章

  兴庆帝出言传召;白澈肖肃退避一旁。
  须臾,袁茂林意气风发的走进,俯首跪拜到:“臣袁茂林参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南一案,他与肖统领,一文一武;一温和一冷冽,互相协助配合;处理的十分到位,为此;他深觉自豪,连原本因返乡祭祖留下的一些忐忑,也因此而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深信;以自己的学识和才干,必将成为圣人信任的股肱之臣。
  午后返京,圣人只单独召见了肖统领,他还有些不甘,可不过几个时辰之后,便有天使来召,他的心情,可谓是激动非常。
  圣人果然乃不世明君,目光如炬,那些嘲笑他的小人,此刻得知他被圣人传召,恐怕正在垂首顿足不已吧!
  可惜,兴庆帝没有如他所愿般亲切相谈,反而沉默不语,整个的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屋外“呼呼”的狂风声,透过窗户隐隐传来。
  袁茂林的激动,在这样的境况下渐渐的冷却了下去,欢欣愉快而泛着红晕的脸,也慢慢苍白起来。他跪在冰冷的地上,那股子冷意,好似从膝盖处慢慢上升,直传到了他的心底。他开始有些惊惶,心中忐忑不已,原本的意气风发,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兴庆帝依旧没有做声,手里翻动着萤绣族谱,一个一个名字的看下去。好似根本没有发现,阶下冰冷的地上,还跪着他今春才钦点的状元郎。
  袁茂林跪在地上,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可他的额际,却开始冒起汗珠,这冰寒的冬日里,他却好似身处三伏天,整个人在烈阳下灼烤,浑身都被汗水湿了个透。汗水打湿了里衣,冰凉的里衣,又紧紧的贴俯在身上,冷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又过去了半刻钟时间,兴庆帝终于开了口,讽刺道:“元家人还真是能生,当初不过逃脱了一个元朔,到现今才百年时光,竟是又发展出了一个大家族。袁茂林,你熟读大成律令,跟我说说,改姓换名,避开了律法惩戒的罪人之后跑出来求取功名,图谋社稷,该当何罪啊?”他这个问题不可谓不诛心,若单纯只是逃避惩戒,还情有可原,毕竟元家大部分人也都是被牵连的,想要给家族留一条根,不断了传承血脉,能够理解。过了百年,后人再图谋以科举出仕,重新恢复当年风光,若是不被搜寻到根底,也算是一条好路子了。可偏偏根子被寻到了,还牵扯到图谋社稷上去,那可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将对方的行为当做谋反了。
  以袁茂林的聪明,哪里听不出他言中之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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