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诗颤颤巍巍的放下手指,她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苍白的容颜,轻轻地笑了:“既然是我,那就好办多了。”
这时,房门却被一把推开了,“我不同意。”冰冷的语调中夹杂着深沉的怒气。
作者有话要说:
☆、血莲
来人竟是阿墨,他紫色的眸子满是悲痛。冷玉瑶冷淡的道:“你是何人?怎可随意闯进来。”
阿墨并不理会她,只是忧伤的看着离诗,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他,就那么重要?让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冷玉瑶想要将他赶出去,离诗摇头制止。她对阿墨道:“只是去采回血莲而已,并无大事。”
“你可知,寒峰乃是滴水成冰,温度之低连习武之人都受不住,何况半夜你一个寻常女子?你可知,要喂饱一朵血莲,所需血液是寻常人的所有血液?你可知?”阿墨越说越气,说到后来,已是紧紧抓住离诗的手腕在质问。
离诗忍住手腕的疼痛,扬起一抹微笑,道:“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阿墨眼里的悲伤似是要溢出来了,他喃喃道:“为什么。。。。。。”
“因为。。。。。。那时一直疼我宠我的姐姐呀。所以,绝对不会有事。”离诗边说边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阿墨缓缓放手,低语道:“如果,躺在这的是我?你会。。。。。。”只是他话还未说完,人便缓缓倒下了。离诗走到他的身边,良久才低声道:“我会。”
然后她转身,笑着对冷玉瑶说道:“烦请小姨准备马车,我这就前往寒峰。阿墨的药效是五天,期间还望小姨多加照料。还有。。。。。。不要告诉哥哥,等离诗回来,自己去说明。”
冷玉瑶看着离诗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她别过脸,轻声道:“诗儿。。。。。。对不起。”
离诗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轻声回答道:“我懂的。”父母总是最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即使是最疼爱的侄女,又能怎样了?
打开门,门外赫然是满脸泪痕的诗影。她对着离诗扬起一个微笑道:“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怎么可以丢下您的影子呢?”
离诗心里一暖,回了一个微笑,道:“怎么会丢下你?既然车已备好,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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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峰上果然是一片冰刀霜剑,只割得人浑身绞痛。不远处,两团裹着厚厚皮裘的身影互相靠在一起。
诗影将离诗不停打颤的身体搂在怀里,一边安抚道:“小姐,再有几刻钟天就要黑了,只是这里四处积雪,看不出来罢了。”
离诗已没有力气回答,仅仅是轻轻点点头。她全身上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长而翘的睫毛上有一层淡淡的霜。
在她们旁边,一株嫩绿的植物正在寒风中摇摆。
终于,到了午夜时分。
离诗在诗影的搀扶下半坐在绿色植株的旁边。只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结出花苞,然后,开放。
硕大的五瓣白色花瓣遮盖住了下面娇小的身躯,与周围的白雪交相辉映,分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花。
“快。。。。。。拿。。。。。。刀。。。。。。”离诗用尽力气说道。诗影脸色白的厉害,不知是脸上也已覆盖了一层霜,还是其它。她缓缓将刀递给离诗,然后背过了身子。
离诗刚接过刀,刀就掉进了雪里,她移动僵硬的手指却怎么也捡不起来。最后,她只好道:“诗;影。。。。。。你,来。”
诗影转过身来,脸上竟然挂着两串冰柱,相识泪水结成了冰吧。她颤颤巍巍的将刀尖对准离诗的手指,离诗吃力的道:“割。。。。。。下面。”最后拗不过离诗,只好划开她的大动脉。
离诗将手腕举到血莲的花瓣上,血液瞬间疯狂涌出,像是有无数张的嘴在吸食血液。
离诗的面色越来越白,那不是雪的洁白,是一种惨烈的灰白。而雪色的花瓣却渐渐变红,先是淡红,再是粉红,再是深红。。。。。。“碰”的一声,离诗倒在了雪地。
诗影慌乱的扑了过去,她满脸都是冰凌,嘶哑的吼道:“小姐,够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离诗气若游丝,瞥见还有一角透明的花瓣,她道:“还。。。。。。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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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很快便到了,冷玉瑶守在季延枫的床边,她面容憔悴不堪,死死的盯着一边燃着的香。
一个仆人焦急的冲了进来,道:“夫人,不好了,那位云公子发疯了。”
冷玉瑶到的时候,阿墨正披头散发,站立不稳的向着门外走去。五天未曾进食,只吃一些丹药,让他身体很是虚弱。但那些扑上去拦他的人却一律被他摔飞,最后他自己也摔到了地上,但他依旧坚定不移的向着门外爬去。
这时,大门外却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阿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跑到了门口。冷玉瑶脸上绽放出不可置信,又惊又喜的神色,她也飞快的跑到门口。
依旧是离诗惯用的马车,一双手掀开了车帘,她脚步踉跄的下了马车,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满是寒冰,中间一朵血色的莲花娇艳欲滴。
但她却不是离诗。
她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冷玉瑶接过诗影手里的莲花,失声痛哭。阿墨一步一步走向马车。这短短的几步路,他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风吹起车帘,
他依稀看到躺在车中的她的容颜。依旧那么美丽,甚至唇角还带了一丝笑意。温柔的让人想哭。而他似乎也哭了。
阳光洒进马车,仿佛给她度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
他止住脚步,不再前进。
不,那不是她。
他毅然转身。
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
他要去找她。
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多少年。
所以,等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篇番外。。另,收藏作者专栏吧,有助于新坑动向神马的。
☆、结局
三年后
西虞王朝的皇帝已于两年前驾崩,由二皇子西虞子然即位,史称西文帝。
这两年来,他励精图治,先后平定了东边好几个小国家的动乱。如今四海归一,百姓安居乐业,西虞大陆一片繁荣昌盛之象。
后世史书记载,西虞王朝在西文帝的统治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昌盛,他为人温和,前朝广开言路,听取众人的谏言;后宫雨露均沾,与皇后相敬如宾。只是有一间房子,西文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除了与西文帝关系最好的子思公主。史学家们大胆的猜测,这里面大概藏了西文帝的心爱之人。
子思公主也算是历史上的奇女子。父皇在位时,她多受宠爱;及至兄长即位,仍是深受兄长信任。只是,她却一生未嫁。
而后世史书上的西文帝,此刻正在那传说中任何人都不能进的房间里画画。他神情专注,以至于西虞子思进来时,他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西虞子思一步一步走过,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画作。而画上始终只有一个女子,或喜或嗔,或笑或颦。西虞子思已走到了西文帝桌前,他还是在画那个女子。一袭白衣,大片的兰花,身后是一座竹坞。
西文帝放下笔,淡淡的道:“看来门外的侍卫该换了。”
子思并不在意几个侍卫的下场,她道:“采儿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还记着?二哥你每天来这画画,四哥常年在江湖奔走,说是要找到她,我真怀疑他已经疯了。”
西文帝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不也还记着她吗?”
西虞子思撇了撇嘴,道:“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我可不像你们。上次还听小柳儿说那个什么教主都和自己母亲闹翻了,一个人撂下整个幻影教不管,跑到冥华山去了。真是都疯了。”
西文帝皱了皱眉,道:“上次是水露,上上次是千影,这次的小柳儿又是谁?你也是快十六的大姑娘了,自己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驸马。”
西虞子思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哎,二哥,你答应过父皇不逼我的。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西文帝看着她不见了踪影,又将目光转向了桌上的画。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温柔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沉溺。他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阿墨的场景,那时候的他,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亮的惊人,他说,离诗没有死。
“或许,他是对的。但,又能如何?朕,有着天下。”西文帝叹了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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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如画的江南小镇上,夕阳暖暖的光晕从茂密的树叶缝里撒下,晕染得世界迷离若童话。
谁家炊烟缭缭升起,让这个如画的小镇多了一抹温馨。
两位女子,一主一仆,慢悠悠的穿梭在画中。
“小姐,少主来信问您中秋是否能回山庄。”
“告诉哥哥,我们不回去了。听说塞外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我们便去那里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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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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