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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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王妃-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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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意一笑,将淡蓝色的绣包凑到鼻尖,家那个字眼,很快就击退了她心底的那些不安和消沉,让她仿佛也嗅到了,桃花的新鲜香气。
  她的笑容,很温和,带着一丝期许,明朗了他的眼神。
  他希望可以看到她幸福过活,即使没有回忆也可以快活,希望她的余生,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他对任何人都不再留恋,唯独还有这个期望。
  “我让朱大婶准备晚饭。”
  他见窗外天色已晚,站起身来,说了句。
  “好。”
  她不拒绝,对他的印象虽然陌生,但一起度过一年半的时间,也并非毫无感情。这世上,有的人即便有血亲关系,也不会对一个不知死活的人,付出这么大的耐心。
  “是最后一顿一起吃的晚餐了。”
  她朝着他,微笑,那笑意虽然很淡很淡,却像是冬日里的第一束暖光。
  他笑而不语,走了出去,不再说什么。
  清晨。
  她醒来了,却看到他还是坐在原地,神色专注地擦拭着手边那一盆兰花叶子。
  难道他一夜未睡吗?
  她蹙着眉头看他,轻声问道。“你喜欢兰花吗?”
  “是某个女人喜欢,说我像兰。”他的动作不变,他常年都跟她在一起,不放心她独自留下,唯一的消遣,就是守着这一株兰花。
  她习惯了安静地待着,有时候不经意望着他,看着他就这么擦拭兰花叶子,等待兰花绽放的那一刻。
  他总是给人斯文的感觉,荣辱不惊,看着他把兰花当做自己的守护,他这个时候的神情比任何一刻都要更加柔和,她总觉得背后有另外一个故事。
  “兰一样的君子吧。”她挽唇一笑,说的平静。
  他眼波一闪,继续擦拭另外一片翠绿的叶子,动作透露万分的小心翼翼。“也许她觉得我是君子,但我有时候,更像是小人。因为为了那个女人,我也曾经伤害过其他人,所以称不上是君子。”
  她愣了愣,听出来他语气之中的悔恨,不过她没有多想,短暂沉默过后,才柔声问道。
  “那是你心爱的女人吧。”
  “对。”
  他终于放下这一盆兰花了,站起身来,走向庭院外,隔了些许时间,朱大婶将早饭送进来,凑到女子的耳边,轻声问道。
  “夫人,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待会儿去市场上买。”
  女子扬眉,神色比起以往,多了鲜明的颜色,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不用了,我们今天要走了。”
  “走?去哪里?”朱大婶觉得奇怪,追问道。
  她笑,却不说话。
  朱大婶猜测着:“喔,我知道了,是回家吧。”
  她望向那个依旧伫立在庭院之中的男人,然后抽回目光,压低声音,体贴安慰。“小两口背井离乡的,现在夫人身子好了很多,也该回家看看了。”
  “这间屋子,就送给你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男人站在门边,脚步停顿了些许时间,这么说道。
  朱大婶的眼前一亮,蓦地转过身去,一脸喜出望外。“什么,公子你说真的?屋子都给我吗?”
  “还有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回来了。”男人补上一句,当日找上这个村落居住,就是因为这里的居民民风淳朴,很单纯,所以也不会惹出麻烦。
  她的心里,变得更加肯定了,他是认得她的,那么也不会把她带去不快的地方。
  朱大婶一脸笑花:“这怎么好意思——”
  女子站起身子,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嘱咐道。“朱大婶你就收下吧,不过,我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个东西。”
  “夫人请说。”
  “这盆兰花,是公子最喜欢的,不知朱大婶是否可以在空闲时候,记得来照料一下。”女子交代着这一句,没有留意到男人的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当然当然,得到这么多好处,这件小事还是要帮的。”
  “朱大婶,你先出去一下。”
  男人走进屋子,越过她的身子,目光锁在女子的身上。
  等待支开了朱大婶,他才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簇新的男装,还有一个包裹。
  “还是换一身衣衫吧,这样路上也方便一些。”他将外袍递给她,声音压得很低。他是知道,这一年来,那个男人一直在找她。“这样也不怕,有人觊觎你的容貌。”
  不过,他觉得让她远离那个男人,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想的真周到。”她微笑,不知他的真正用意。
  等待女子换好了男装,她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还在院子里等待他们的朱大婶连连感谢,直到送他们两人走出了庭院,坐上雇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远处。
  洛城。
  她下了马车,春日的阳光晒得她暖洋洋的,她眯起了眼睛,望着城门上的那两个字。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果真有些熟悉,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吧。
  “照着我写在锦囊的路走,你很快就会回家的,我也该走了,就此道别吧。”
  男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
  “你的名字是什么,也不能告诉我吗?”她的心情有些急促,柳眉微蹙,急着问道。
  他摇头,不语,嘴角的笑意依旧还在,那是一种过分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胸闷,仿佛喘不过起来。
  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为什么总让她觉得不安呢?
  她解释,眼神清明:“你的恩情,我总想着他日要回报的。”
  他再度拒绝告知她,把包袱递给她,神色温柔。“不用了。”
  反正这一生,他们不会再见,而这一份情,也是他欠她的,她没有回报的必要。
  她望着马车在她的视线之中,渐渐远去,虽然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她缓缓地,缓缓地,扬起双臂,拥抱春日阳光,笑靥灿烂,一身轻松。
  她对自己说,她终于回家了。
  只是她刚刚走入城门,却看到一批官兵,押着十余人,挡住她要走的那一条路,她跟其他百姓一样,让道一旁,只是安静地观察着那些被铁锁牵引着一张张的面孔。
  “他们犯了什么罪?”
  她转过头,问了一句。身边的老人笑了笑,说道:“这些啊,都是贪官,吃了民脂民膏,这下子多亏了皇帝英明,他们不敢再嚣张了,我们啊也有好日子过了——”
  她只是安静的听着,正想要走,经过身边的其中一个中年陌生男人,他突地眼神一沉,将手中的纸团,塞入她的手中。
  她吓坏了,领头的官兵头子一看不对,以为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也是同流合污之人,蓦地大吼一声:“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一看苗头不对,她蓦地握紧手中的纸团,无意识地冲出了人流,她虽然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够多,但也跟普通百姓一样,对官府存在未知的惧意。
  后面的脚步越快,吼声越大,她越是不敢停下脚步,转了个弯,她突地见到面前的一家客栈,眼波一闪,就走入门内,匆匆跑上楼。
  “你们给我进去搜!”
  那些官兵居然停在客栈门口,找寻了些许时间无果,就进了客栈,在楼下将来往的客人,一个个的盘问。
  她大气都不敢喘,将身子掩藏在角落,见小二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她见他没将门锁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自己藏匿在衣柜之中,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她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剧烈的跑过了。
  不敢还好,心跳的很快,她却肯定自己不会因此而死掉。相反,更觉得畅快。
  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更能够真实地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像是活死人一样一年半了,她还能走,还能跑,真好啊!
  她渐渐平复下情绪,竖起耳朵倾听,好像官兵在楼下没有找到就去了别处寻找,她终于长长输出一口气,正想推开柜子门,却突地听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心一慌,双手突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的呼吸,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时间一分分流失,偌大的衣柜虽然一片黑暗,却给她带来很大的安全感,而且……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当她悠然转醒的时候,轻轻推开一道缝,望向整个房间。
  奇怪,居然也是一片黑暗。她居然在客栈的柜子里睡了两个时辰!她自嘲,也责怪自己太过莽撞。
  她揉着双眼,再看一回,发现果然没有任何的烛光!
  房间的主人,因为夜深,已经睡着了吗?
  好像不对,有水声——她将耳朵贴在柜子门上,柳眉轻蹙,不清楚那水声的来源。
  难道,对方在沐浴吗?!
  她蓦地移开视线,头脑一片空白,看来她只能等屋子主人休息了,睡熟了,她再偷偷离开下楼比较好。
  真可惜,看来自己醒早了。
  她索性放宽心,再度闭上双目,蜷缩着身子,一个哈欠不经意地跑出了嘴儿,她蓦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太过放肆。
  打起精神,她听到了脚步声,好像主人已经洗完了,正要走去休息。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衣柜离*床太远,她就算将自己的耳朵竖的老长,也听不到,空气里是否传来主人的鼾声——
  再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探出了柜子门,然后,一扇门轻轻推开,她伸直了一只腿儿,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将整个人都抽身出来。
  脱离了烦闷闭塞的衣柜,她觉得好像离开了牢狱,获得了自由,她在心中长长舒出一口气,踮着脚尖,试图在黑暗之中,逃匿。
  只可惜她在黑夜之中,实在很难辨别方向,还未踏出第四步,突地撞到了桌角,她疼得咬牙,却又不敢喊叫,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主人,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再走三步,她却再度撞上了一个物什!
  她伸出手,跟试图扶住被她撞倒的桌子一般,小心贴上去,没曾想到,居然摸到的是温热的——
  额,好像是人的身体,是男人的胸膛么!
  她吓坏了,蓦地缩回了手,突地手边传来一道巨大的力道,将她猛地推倒,她吃痛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却不敢开口说话。
  在一片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隐约看得到,他长得很高,好像也不像是好惹的人物。
  “洛城的偷儿,还真嚣张,等了半天也不容易啊。”
  冷漠调侃的声音,突地传来,她情不自禁抖了抖单薄纤细的身子。
  天!在他一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居然还能平静自若,该洗澡就洗澡,该睡觉就睡觉,甚至演戏给她看,只为了抓个现行么!
  他发现了她,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突地,心一冷。
  但男人这回并没有再挥出巨掌,他只是一把捉起偷儿的衣领,将他的头浸入放在一旁、本来准备用来沐浴的大木桶之中!
  只是奇怪的是,就在南宫政内心激烈地争斗时,这个偷儿竟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浸在木桶中……
  这洛城的男子竟如此倔强?他一直以为洛城没有什么真汉子,多得是舞文弄墨,擅长风花雪月的儒生,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还是个偷儿的男子,还真有点男子气概!
  半晌之后,南宫政将偷儿的头由水中拉起,发现他湿透的头发全贴在脸上,而且没了呼吸。
  他将偷儿丢在*床上,倒低头望着偷儿被湿发遮盖的侧脸,他竟有些恍惚。而后,他点起烛火,他俯下身去,将口对准他的嘴用力吹着气,直到他能开始自己呼吸为止。
  待偷儿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后,南宫政才看见他嘴角缓缓沁出了血丝……
  南宫政沉住气,他以为是敌手派来的杀手,毕竟他这回微服出行,连凌风都没带,只是为了去苏家看看,这一回,即使住在客栈,也能被盯上么?只是,没想到,等到的不是杀手,而是没有半分武功底子的年轻偷儿,他想到这儿,不禁放下了戒备。
  这个偷儿什么都没偷到也就罢了,还被憋在衣柜半天,他教训教训就罢了,也没必要弄出人命。
  都是他的子民,或许也有苦衷,他这么想到,突然才觉得,这不是以往的他,仿佛是被谁点醒了,冷血的性子里,多了一分不该有的仁慈。
  因为有个人,想让他成为一个任君。
  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南宫政一把扯开他的衣裳想为他治疗肋骨断裂之伤,可更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偷儿的外衣之下竟还有一层外衣,剥开之后,还有一层,再剥开,还有一层!
  皱了皱眉,南宫政索性手一挥,将衣裳从偷儿的身体中间一把撕扯开,然后望着里面的层层衣物地一声往两边裂去。
  当南宫政将一层层的破衣裳扯开之时,却蓦地愣住了,因为他竟在偷儿身上看到一些不属于男子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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