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这才”哈哈“大笑了来,”爷爷,你就是我的活菩萨!“
等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自己园子的时候,才经过陆氏的房门口,就被陆氏拉了进去。
”来来,墨兰,“陆氏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儿,一边把她往里拉着,一边就喋喋不休,”来来,快来,我在屋里烧了高香,得好好拜拜!“
墨兰哭笑不得,”无缘无故的,拜的什么呢?
”可不得好好拜拜,你可不知,我今日有多风光!“陆氏一边说着,一边将墨兰按了下去,”快磕头,快磕头!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瞧老太爷疼你的样子,改日分家产的时候,怕也是少不了你的一份呢!这样真好。再求菩萨保佑,保佑你去花田里的时候,能遇着个可心的男人,老实本份的,不会嫌弃你的过去,好好的照顾你的后半辈子。“
好嘛,原来她打的这主意!墨兰暗笑,不过还是听话的拜了下去。
第一百零八章 路中大战
杜鹃,迎春听得墨兰从此要代替老太爷去花田里做事,两人心里都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她们都知道,去花田里做事是墨兰一向的心愿,如今终于可以如愿,她们也替小姐高兴;忧的是,象墨兰一个大姑娘家,混在一堆子浑身汗臭的花农中间,算是怎么子回事嘛?
所以二人想来想去,都觉得放心不下,一致要求墨兰去花田的时候得带着自己。虽然花田里的事情二人不懂,但哪怕是端茶倒水,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也能安心一些。
在墨兰看来,她们未必有些小题大作。不过是每日里去花田里上个班,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每日都要做的事情。而且,姚老爷,姚木瑞都是不带着下人的,自己若是带着个丫头算是怎么子回事?不是更给了别人挑剔自己的理由?还有,虽然她很喜欢杜鹃迎春,但是她其实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出入自由的,所以,她坚决否定掉了二人的建议,谁也不肯带。
杜鹃,迎春急得直哭,墨兰没法子,只得想法子逗着二人开心,“我是真的不方便带你们去啊!快别哭了,我又不是日日都要去花田的,我跟老太爷谈妥了,每工作五日,就给我二日的假期,不是挺好么?平日里你们就在家里收拾收拾屋子,替我做做女红,等我放假的时候,就带你们去外面玩,可好?”
杜鹃抹了把泪,道:“小姐别逗咱们开心了。咱们是丫头,小姐不在家中,咱们能只守着屋子么?怕是不知要被派去做什么了,!做什么我们倒是不怕的,只是担心小姐,姑娘家的,一人在外,万一有个好歹的,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好?”
墨兰沉吟。杜鹃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太太肯定没有将两丫头放在屋里不用的道理,而且,她一向对自己看不过眼,弄不好就会将气撒在两丫头身上,那可不是害了她们了?所以只得点头道:“那倒是的。不过。真要带,我也只能带一个,去工作还带两丫头实在太不象话,而且。我屋里总得留个人守着吧,你们俩自己商量着带谁。”
杜鹃,迎春这才破涕为笑。二人商量的结果。还是杜鹃跟着,一来,杜鹃年纪大些,对于墨兰会较迎春有帮助,二来。杜鹃也比迎春要灵活许多,也见得多,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墨兰也好有个商量。
这结果也符合墨兰心里的意思,不过。看着迎春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掏出帕子抹干迎春的泪,笑道:“这么点儿小事,都快哭成小花猫了!我娘每日总要问我做女红的事儿,你也知的,我不好那个也做不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替我多做一些,回头我拿去应付应付我娘,少听了娘那些唠叨,你也就是帮我了不是?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如果寒兰还谁的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就再去捣鼓些乌头水给她喝,让她再躺上几天!”
“扑哧!”迎春忍俊不禁,笑了出声,“我知道了,多谢小姐。我会替小姐每日每日做多一些女红。小姐放心,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这样才乖嘛!”墨兰收回了手,笑道:“这样吧,为了弥补你,明日我带你门!”
一听出门,杜鹃和迎春都来了精神,尤其是迎春,瞪了大眼问道:“出门?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明日老太爷准我一天假,说是让我准备准备,我想去城里逛逛,就带着咱们的小迎春去,可好?”
“好!”迎春挺了挺胸脯,回答的很响亮
杜鹃有些失望,不过想着自己以后日日都要跟着小姐出门,也就释然了。趁着墨兰和迎春还在说笑,杜鹃便转身出了门,去准备洗漱用品服侍墨兰早些歇了。
早上的时候,因为要带着迎春,自然就不能从老太爷园里出去,所以吃过早饭,跟陆氏说了一声,墨兰就去大太太房里请示。
大太太说话阴阳怪气的,“如今你可是老太爷身边的红人,要出门,去就是了,哪里用得着来跟我说些什么?我若敢说半个不字,只怕明日老太爷又得来兴师问罪了,这个家啊,我怕是当不得了!只是,你可别做出什么有败门风的事情来,坏了姚家的名声!”
墨兰今天心情好,也不跟她计较,笑道:“大娘放心,墨兰心里有数。墨兰会谨记大娘教诲,早去早回。”
大太太便转身吩咐丫头们做这做那,也不再理她,墨兰便行了个礼,转身出来。
杜鹃己经在门外候着,将墨兰的钱袋子交给迎春,又细细嘱咐了迎春好好照顾着小姐,然后将二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二人高高兴兴的离开,这才依依不舍的转了回头。
大太太没有让管家给墨兰备轿的意思,墨兰也没有开口。虽然老太爷明讲了要将自己的小轿以后都给墨兰使用,但那就象工作专车一样,还是公私分明的比较好。而且,边走边看也挺有意思,所以墨兰还是选择和上次一样,和迎春一起走去城里。
和墨兰并肩走着,开始迎春并不太习惯,墨兰问一句,她答一句,弓着身子唯唯喏喏的不敢出声。可架不住墨兰总是逗着她笑,慢慢的也就自在了
许多,这时才敢放眼四下打量。
经过宝儿家的门前,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墨兰不自觉的往她家门口看了一眼,这时大门紧闭着。宝儿可能还在睡吧?妈妈回来了吧?墨兰想着,笑了
笑,收回目光。
迎春很少出门,不象杜鹃那样熟悉县城。所以对路线基本没有概念,都是由墨兰领着。而墨兰其实也没什么目标,只是想着在街上瞎逛。所以也就和上次一样,带着迎春吃吃路边小食,然后沿着街边一家一家的逛过来,替陆氏扯了几身料子做衣裳,给姚木篱也买了件衣裳。
墨兰瞧着买给木篱的衣裳有些长了,便让掌柜的改改,自己就带着迎春再去逛逛,约好了半个时辰后去取。
又给杜鹃迎春二人一人买了一只簪子,自己买了一副耳环,给老太爷买了些甜口的蜜饯。等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又转了回头的时候,迎春己经是大包小包的抱了满怀。
“小姐,那是什么地方?”迎春这时才注意到街前的小巷,人来人往的,似乎很是热闹,便一手好奇的指着问道。
墨兰抿嘴一笑,将嘴附过去,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立时将迎春羞成了个大红脸,转身就跑,恨不得立时就能离得那里远远的。墨兰在后笑着跟着。目光扫过街角,落在了一堆木柴上,里面似乎有她曾熟悉的东西。
“迎春,等等!”墨兰目光一紧,叫住迎春,将她手里拎着的西接过,吩咐她先回去店里将木篱的衣裳取来,自己就往那卖柴人蹲的地方走去。
卖柴人本来无聊的蹲着,这时见了墨兰走来,忙站了起身,堆着笑,“小姐,要柴么?这柴可是我今天大早老远从奇云山打了背回来的,您瞧瞧,又
干又燥的很好用,价格也不贵,五文一捆。”
“我先瞧瞧,”墨兰边说边蹲下身用手拨着细看。柴都捆在了一起,最外面的一根,枝干粗壮,叶子虽然被拨拉得干净,但从根部看来,象是百两金!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打柴人不无得意,“这是奇云山野生百两金,用来烧火,比别的柴火好用的多呢!您瞧,我特意连着根呢,姑娘一看便知。”
墨兰轻轻拨了拨根部细瞧,虽然细根断裂,但主根还在,她抬了眼问道:“请问小哥,这百两金的叶子可是呈得心型,如巴掌大?”
“是啊是啊,姑娘要么?”卖柴人应着,一脸的期冀。
墨兰心中一喜,自己没有猜错,这是她在现代就见过的野生紫魁,虽然花枝绵软,花头稍小,但是贵在花开是很纯正的紫色,只要稍加品种改良,能育出姚家花田里缺少的紫花牡丹。而且,跟上还带着湿泥,立即种下应该能活。
“我要了。”墨兰说着站起身,掏钱时,才想起来钱袋子在迎春身上。
看着她手摸着腰间,为难的神色,卖柴人好一阵失望,”姑娘没钱么?瞎凑什么热闹。”
墨兰正要答话,就见得身边伸出一个男人的手来,手心里排着八枚铜钱,然后就听到说话的声音,“这柴,我要了。加三个钱,马上替我送去魏家。”
这讨厌的声音,不用抬头,墨兰也知道,这人是魏槿!
“等等!”墨兰一脚踏在柴上,还特意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枝野生紫魁,抬眼怒视着魏槿,“这柴是我先买的!魏公子没读过书么?不知道什么是谦和礼让么?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么?”
魏槿扬扬眉,手心一握收回,然后对着卖柴人做了个“请”的姿式,“好,姑娘您先请。”
墨兰放缓了声音,道小哥,钱在我丫头身上,她刚走开,你稍等等行么?等她回来我就付给你。或者,你现在替我送去姚家,交给姚老太爷,说是我买的,他一定会付钱。“
第一百零九章 遇见
天香楼
丁梓秋右手拿筷,筷尖点在盘边。左手肘部支在桌上,手心里握着个白瓷小酒盅,酒盅靠在唇边。保持着这种姿式,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微滞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盘卤牛肉上,却久久都没有动筷。
会英站在他的身侧,时不时垂眼看看他,暗暗的叹着气。原本自己是劝了公子好久,让他出来散散心,又帮他约了芙蓉喝酒,谁知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会英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有些无奈的将目光投向窗外。
芙蓉与丁梓秋对面而坐。几杯酒下肚,她娇俏的脸上己经飞起好几片红云,醉眼微醺,倒衬得她异常娇媚。她微嘟着嘴,借着股酒劲,打量着丁梓秋的目光就显得有些放肆。
她忽然一手撑在桌上,歪着身子,捂嘴浅笑,右手的食指就在丁样秋握着筷子的手背上轻点,指腹轻轻的划着圈,娇笑,“呵呵,怎么,丁公子,这盘牛肉长得比我还好看么?你看它的时间,比看我的可长得多了!”
丁梓秋不由得被她逗乐,收回心神,伸筷拨了拨,夹起一块小片的放在眼前看了半天才扔进嘴里,用力的嚼了几口,答道:“是不错。可光看是不知的,我还得试试,恩,嫩,还有嚼头。”
原本这只是丁梓秋的一句玩笑,可听在芙蓉的耳朵里,就显得有些暧昧。她略显娇羞的低垂了眼,眼圈有些发红,语气虽嗲但还是听得出怨念,“这些日子,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多少天了,你倒是算算?我左等右等的,也没见你再来。想去找你吧,又碍着我这身份……,怕你给大人责怪。你,”芙蓉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哀怨,“我总以为。你与别人不一样。只怕也是一样,很快就将我忘了。不过我这身份,你瞧不起我,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丁梓秋看了她一眼,有些歉意的笑笑。放了杯子,“实在是有些事情,忙得分不开身。你知道,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这两年。我郁闷的时候,亏得你陪我喝酒替我开解。只是……,”丁梓秋犹豫了一下。又抓起面前的杯子,将酒饮尽,才道:“我想过了,以后我不能再去你那里。”
“为什么?”芙蓉一惊,眼里立时就浮上一层雾气。愕然的看着他。
“因为……”丁梓秋知道芙蓉必然有此一问,虽然早就想好了安慰的话,可是看着她吃惊又受伤的模样,终究有些不忍开口。
芙蓉苦笑,“因为那位姚姑娘?”
丁梓秋无言以对:“你……”
“还是因为我的身份?”芙蓉冷笑。“丁公子还口口声声不嫌弃我的身份,到头来不过是和世俗人一样的眼光?我的身份。怎么能与堂堂太守三公子交朋友?你不愿搭理我,也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