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大吼,“蠢东西,盯着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四姨娘原本在床上靠着,这时赶忙起身迎了出来。四姨娘其实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原本就是倩云阁的红牌,丰润标致。绰约多姿。又是才进的魏家门,很是得魏大人的宠,所以这时也不惧怕他,扭着身子迎了上去,双手将他的腰环住,媚笑着嗲声嗲气的说道,“大人!何事惹大人如此烦心?说给海棠听听,兴许海棠能替你分忧!”
见了她的媚样,魏大人的火气消了大半,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果然是你最得我心,哎,能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槿儿!他的脾气。真越来越让人受不了。”提到魏槿,魏大人还是忍不住锁紧了眉头,低头瞧见怀中的四姨娘,忽然淫笑着,一抬手将她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算了,算了!终是父子,我不跟他计较,走吧,还得你替我解忧!”
魏槿!四姨娘脸上笑容不减,心头却是一颤。眼前浮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让她不自觉的又有些心疼,自她入门以来,她似乎从未见过他眉头展开过,也从未见他笑过。她一向自认美艳妖娆,这从魏柯色迷迷的眼中就可以感受到。可魏槿却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就算在廊前遇见,他也只是微一点头,低眉侧身让她先过。她在风尘里打滚许久,从未见过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这让她有些挫败感的同时,也对魏槿上了心。
四姨娘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魏大人早己将她扔在床上扒了个精光,自己就一丝不挂的伏在她的身上。那张漆黑丑陋的老脸,在她的脸上,身上来回蹭着;常年带着蒜味的臭嘴,在她的柔软的樱唇上贪婪的吮吸,还时不时的用他肥硕无比的舌头在她口里搅动,让她直想作呕。
魏大人却是兴致高涨,忽然一低头叼住了四姨娘胸前的玉珠,用力的咬了一口。“嘶!”四姨娘吸了一口冷气,带着鄙夷的目光,从他的头顶看过去。他的身子早己发福,在自己的身上拱动,肥肉也就眼着一抖一抖的,活象一头黑猪。她好一阵恶心,甚至有种冲动,真想一脚将这只猪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可她没有动,她清楚的知道,这具年轻富有弹性的身子,就是她的吃饭的本钱,而眼前的这只猪,是她的饭碗,她可不能蠢到亲手砸了自己饭碗,除非她找到新饭碗!四姨娘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就象以前很多次一样,想象着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个人,是她想着念着的魏槿。“哦,啊!”她大声叫唤着,激动起来,身子随着魏大人的节奏抖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魏大人满足的趴在四姨娘的身边喘着粗气,魏槿给他带来的不快也早冲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伸手在四姨娘圆润光滑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笑道:“我果真没疼错你啊,你个狐狸精!啊,真舒坦!”
四姨娘娇笑着将身子翻了过来,向魏老爷凑了过去,玉峰就白晃晃的顶在他的臂前。魏老爷忍不住垂眼瞧着,将手臂在那堆白玉膏中搅了几搅,才心满意足的抬了眼,笑道,“说吧,想要什么?”
四姨娘搂住魏老爷,嘟起了樱桃小嘴,娇滴滴的笑着:“瞧大人说的,在大人的心中,海棠就只会问大人要东西么?亏得海棠心里总挂着大人,想替大人分忧,海棠,海棠真是冤死了!”说着,她的眼中还真泪光闪闪起来。
“哎哟,哎哟,”魏大人赶忙一把将她揉入怀中,一边抚摸着她光溜溜的脊梁,一边忙不迭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说错了。我知道,海棠你最心疼我。”
“恩,”四姨娘从他的怀中抬了眸子,指间就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所以,大人,大公子做什么了,让你那么烦心?说来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哎,”提到魏槿,魏大人还是不由又长叹了口气,手却是挪到了四姨娘的翘臀上揉捏,边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他顶撞惯了,总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哎,如今这个魏家,倒象是他在当家似的。不行,”魏老爷停了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忽然展颜笑道:“他八成是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才养得这般骄纵的性子。上次他把媒婆扔出去是什么时候了?恩,一年了吧?这会指不定该想了,不好意思说罢?今年都二十了,二十岁的男人,早该妻妾成群,恩,好法子!”
魏大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四姨娘,笑道:“我得给他找个如你一般善解人意的骚狐狸,让他再顾不得管我。”
四姨娘心一紧,脱口而出,“不行!”
“为何?”魏大人想得正高兴,冷不丁的给她泼了盆冷水,有些不悦,皱了眉,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她的脸。
四姨娘也自知一时冲动失了言,忙在他的怀里拱动了一下身子,娇声道:“我这不是替大人担心嘛!您不是常说,每次一提起给大公子结亲,他就得火冒三丈?我是知道大人为了大公子好,可大公子未必领情啊?大人何苦又去招惹他不快,惹来一鼻子灰?结不结亲的,那是他的事,大人就甭管了!”
魏大人想了想,摇头,“你说的不对这世上就算有不吃腥的猫,也没有不想女人的男人!以前发火,是因为他小,不懂事,最近脾气越发大了,是虚火上身,非得找个女人来给他灭灭。就象我,只要一碰着你,再大的火也没了。”
切!魏槿能跟你一般么?四姨娘心里不屑,嘴上仍是娇笑着:“就算你想找,这怕也难啊!这西园县里,还有哪个媒婆没有给他扔出去过?谁还敢上门呀!大公子总跟个凶神恶煞似的,又有哪个女子敢嫁进来?”
魏大人下巴一扬,骄傲的说道,“我虽然读的书不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还是知道的。不信你瞧着,只要我一放风出去,担保媒婆能踏破门槛。至于女人么,我可是六品花官,槿儿是举人老爷,脾气坏又算个啥!”
四姨娘还欲再说,魏大人己经不想再说,翻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腰,“哎哟,帮我揉揉,哎哟,真是岁月不饶人哦!”
天才微微亮,魏槿终于还是不忍心,放了魏柯回房睡觉,自己就直奔花田而去。到了傍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可一进花厅,就发现气氛不对。
一个穿着红衣翠袄的瘦小女人正与魏大人谈笑风生,一见着他回来,忙起身迎上,上下打量着他,不住夸赞讨好着,“哎哟,魏公子真叫玉风临风,风度翩翩!放心吧,您的婚事包在我身上,十天,不,五天,准成!”
“滚!”魏槿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媒婆没有听清,凑过脸又问了一句。魏老爷则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上,接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只见魏槿象老鹰抓小鸡般的拎起媒婆的衣领,媒婆还没反应过来,就己经直直的飞了出去!
媒婆吓坏了,也不敢喊疼,一骨碌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就往外面跑去,忽然听见魏槿的低喊声:“回来!”
第六五章 无心戏寒兰
爸妈来了,得去机场接机,今天可能没有二更了,明天看能不能补哈~~
早上才一起来,墨兰主仆三人又开始忙开了。墨兰先是吩咐杜鹃迎春将昨日泡着的大骨捞起沥干,放到炉火边用微火慢烤。又细细的嘱了二人,一定要守在旁边,切不可烘焦了。她算准了时间,大骨要烘的金黄酥脆,至少得两个时辰以上。
趁着这段时间,墨兰依着上次的份量调配了一盆子波尔多液,双手端着下了楼,往老太爷园里去。谁知才进了后园,迎面遇上了寒兰,她带着杏儿,边走边绞着手里的帕子,一双眼睛毫无目的四下瞟着,就是一副闲着没事百无聊赖的神情。
好吧,你别惹我,我也不招你!墨兰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波尔多液往身体侧边移了移,两手紧紧护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迎面走去
果然,寒兰的眼睛一亮,冲着杏儿一摆头,加快了步子迎了上来。她本来无聊,想着弄个人来开开涮,可眼睛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盆波尔多液上。她看着奇怪,也就顾不得别的,冲着盆子一扬下巴,神态高傲的问道:“你这端的什么?”
“老太爷等着用的。”墨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将老太爷三字咬得很重,好让寒兰死了那份想搞鬼的心。她知道,在姚家,老太爷是出了名的爆脾气。最常做的事,就是将惹怒他的人拖到柴房,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自己就握着钥匙,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放人。寒兰是吃过苦头的,心里应该惧怕才是。
寒兰本来边说边往盆边伸了手指,想沾一点起来瞧瞧,这时一听,缩回了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睛却还在那盆东西里面。“老太爷等用?是什么?颜色倒是挺好看的,能吃么?做什么用的?”
看着她馋涎欲滴的脸,墨兰“扑哧”笑了出声,故意拖长了声音逗她,“能吃。当然能吃!你要不要试试?”
寒兰将信将疑,看了她一眼,又往盆里看看,表情看起来有些期待。但想着是老太爷的东西。又在墨兰的手上,怎么着她还是要留一分心思的,所以摇了摇头。“我才不吃呢!你那么好心?”
“爱吃不吃,我走了,去晚了,老太爷该不高兴了。”墨兰也懒得搭理她,只是记得句句不离老太爷。提醒寒兰千万别打歪主意。否则,自己一个人,她要歪了心思一头撞上来,打翻了波尔多液,自己可不又得麻烦一回?
老太爷的名头果然还是很响亮的。寒兰不自觉的向一旁让开了步子。让她先过去。要换作平时,她才不会给墨兰让路。
墨兰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谨慎的将波尔多液换了个方向搂着,放到了远离寒兰的另一侧,从寒兰身边擦过。见着她走出了几步,寒兰终究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喊道:“那究竟是做什么的?”
“去斑,!”墨兰半开玩笑的大声丢下两个字,越走越远。
“去斑?老太爷用得着么?”寒兰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杏儿,摸摸自己的脸,象是在自言自语:“我最近脸上倒是长了些浅斑,若真是去斑的,就该给我用用!拿去给老太爷,不是浪费么?老太爷那一脸的斑,去的完么?”一边嘟嚷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瞧瞧,是吧,杏儿,我脸上可象是多了些东西?”
杏儿凑上前去,认真的在她脸上看了看,点头道:“真是呢,小姐。象几颗小芝麻粒儿似的,早知的,刚才该跟三小姐要一些那东西的,不定真能用呢!”
寒兰白了她一眼,瞥瞥嘴,“你傻啊!管她要,她能给么?再几日便是花朝节,这两日就该有别家的公子来下咱家下贴子,邀咱们同游。她那狠毒心思,肯定是巴不得咱们脸上能长得跟麻子似的,就她一人好看。你说,有那种好东西,她能给我么?”
“放心吧,小姐。”杏儿讨好的凑上了前道,“也就一两点,不碍事儿的。不会有哪府的公子下贴子请三小姐的,谁不知道,姚家的小姐里面就数你最美啊!”
这话受用,寒兰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挑起帕子在脸上做作的擦了一把,继续走着。忽然象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对着杏儿道,“这两天你给我盯着些,瞧着她可有再弄这些的时候。”
“小姐,你的意思是”她的话杏儿似懂非懂,抬了眼狐疑的看着她。
“笨东西!”寒兰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反正都是姚家的东西,她能拿,就不许我拿一些么?她不过是个庶出的,有什么资格占着好东西?”
“噢!”杏儿算是听明白了,长长的应了一声。
“总之你给我盯着就是了,猫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到时我去取一些来,不是,我就不能留给她。啊,”寒兰似乎恍然大悟,这时竟悔得肠子都青了,跺着脚道:“刚才就该给她抢下来的。咱们上当了!什么去给老太爷的,老太爷满脸的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老太爷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她八成是要自己用的,生怕我抢她的,才用着老太爷来压我!真正狡猾!你说是吧,杏儿!”
她自顾自的叽里咕嘟的说了一堆,杏儿根本没听明白,只得含糊应着,“是啊,小姐,你说的肯定是对的。”
“当然对。”寒兰白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觉得比刚才又粗了许多似的,更是下了决心,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一手指着杏儿,道,“你可盯好咯!还有杜鹃迎春那俩丫头,整天鬼鬼祟祟的,八成与那有关。”
墨兰可不知她的一句玩笑话,惹来寒兰这么多的猜测。这时正泰然自若的端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