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槿忍不住摇她:‘墨兰;墨兰!你醒醒!‘
墨兰在他的怀中扭动;他又推了几下;她才不情愿的半睁眼;娇嗔:“干嘛啦!”
魏槿不答,指指榻上的那撮花瓣。
墨兰莫名其妙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愣了一瞬,蓦的惊醒。一手裹着披在身上的长衫,在榻上坐直身子,一手就去扳魏槿的胳膊,瞪大眼睛:“你哪儿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真糊涂的女人。魏槿哭笑不得的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小手。“不是我。”
“哦,那还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才睡了一会,你……”墨兰打了个哈欠,本想幽默他一下。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忽然一个激灵,睡意顿消。看看榻上。又指着自己鼻尖“你是说我……的……”
魏槿会意的点头。墨兰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看,又看向魏槿,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我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也不用说。很明白的道理,却是不明白的事实。
魏槿同样疑惑的看她:“你真不记得?”
墨兰摇头:“你知道的,以前的事我是一点儿也不记得。”
心里却在想。好奇怪啊,前世的墨兰不是爱周舫之爱得死去话来,二人又是合法夫妻,有什么理由她到现在还是完璧?
不过,墨兰想着。微红着脸暗含欣喜的看向魏槿,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她和魏槿,完整了。
魏槿却并不如她料想的高兴,眉心紧锁:“这下糟了。”
“怎么?”墨兰跟着心一紧。
“不管什么原因,周舫之肯定是知道的。我却不小心撷了你的落红。你在周家的新婚要怎么瞒过?”
墨兰霎霎眼,仿佛不明白他的话:“瞒什么?为什么瞒?”
魏槿瞪她。语气很无奈:“你真傻啊,要是周家知道你已非处子身,该怎么羞辱你?虽然不至张扬,但凭周老夫人的刻薄性子,冷言冷语断是少不了的,在周家的日子你怎么过?”
魏槿愈说愈懊恼:”都是我,我不该,我以为……“
墨兰也瞪他,打断他的话:”想什么呢,男人!我只当自己去周家取东西,可没想以身相许。亏得你给了我个官职,我早盘算好了。他周舫之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就给他打断腿再扔出去。”
魏槿微愕,稍稍放下心来,跟着询问她的打算。
墨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又道:“虽说并没什么具体打算,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想过,周舫之既然下决心要逼我过去,就不太可能再写休书。而且我要再次被休,将来与你也不好。我要找到他的把柄,要胁他和离。要么,我年底或明年要上京,找个机会求太后准我和离,公主说会帮我。”
魏槿轻抚她的脸:“恩。你要当心,有需要记得来寻我。”
墨兰摇头:“我不能再去寻你,你也别找我。若给周家抓住把柄,说成私情,他若死咬着不肯和离也不愿休妻,太后面前,公主想帮也无从帮起。”
魏槿默然。
墨兰握起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不过一个周舫之,我还是御口亲封的花嫔,皇上等着我的牡丹呢,他们不敢把我怎样。这也亏得你,魏大人那边定然不高兴罢?”
魏槿反握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揉搓,苦笑“还好,我爹亦没那么大的官瘾,做了这些年,也够了。况他总觉得欠我的,我开口求他……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只是想着这样一来,你在周家至少不用太过委屈。”
“我知道。”墨兰点头,靠在他的肩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吃吃”的笑推了他一下,坐直了看他:”说实话,其实你心里乐得快开花了吧?”
魏槿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转脸看她,先是笑得含蓄,继而给她认真的表情逗得忍不住“呵呵”直笑,嘴上不肯认:“没有,没有……真……没有!”
墨兰于是伸指戳他,“还不认,还不认!瞧你的牙都笑掉了,地上找找,保准有你的牙!”
第二百五七章 温馨
我果然适合写腻腻歪歪的言情,写得很顺啊~~
…………
魏槿伸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不再跟她瞎闹,起身将地上的狼藉稍作收拾,又将墨兰的长裙弄齐整了挂在架上。
墨兰就裹着他的长衫;坐在榻上看他,晃动着脚丫子跟他说话,“你说,周舫之是不是像某人一样;身有隐疾;不能人事?”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槿,墨兰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槿瞪她一眼,过来伸手又去扯她的衣裳,凶神恶煞般的,“我看你是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周舫之我是不知道,某人能不能人事,倒可以让你试试!”
“好了好了,饶了我罢?我累了。”墨兰告饶,笑倒在他怀里。
魏槿就势将她抱起,他这时是说不出的心疼,也没有再折腾她的意思,转身将她抱了回厢房。
墨兰一手搂着他的脖颈,窝在他怀中,还在想着周舫之的事情,“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魏槿脚下微顿,“什么事?”
“我一直很奇怪,姑且相信周舫之对墨兰有情吧,这情的价值有多少,周舫之的心里是有个准数的,不然,当初墨兰赴水,他却独活,还能再娶丁玉竹。可他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要再迎墨兰过门,甚至不惜以珍贵的全参为饵。”
魏槿止步,低眸凝眉看她,“墨兰?”
“嗯?”墨兰下意识的应声。
魏槿摇头,“你说墨兰的时候,很奇怪。仿佛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墨兰一惊,她这样想着,就这样说了,倒是忘了自己的事儿。忙笑着掩饰。“那是前事情,我不是不记得了嘛?我是说,我总在想。我虽然还不错吧,但并不见得有多珍贵,周舫之却舍得以全参来交换,有些奇怪。现在我明白了,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就因为周舫之一直不曾与墨兰,啊,不是。与我有过夫妻之实,所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他要娶我过去,是为了弥补心里的缺憾。”
魏槿低头在她额间轻吻,继续往前走,“过去的事情。别想了,于我来说,墨兰就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这话听得墨兰“咯咯”直笑,“这话我爱听。初见你的时候,怎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魏槿将她放在床上,返身在柜里取了她上次换下的衣裳,递给她,才道,“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一向厌烦多话,可每次见你,却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这叫近朱者赤……哎,”话还没说完,魏槿在床边坐下,伸手要脱去她身上裹着的长衫。想替她换衣裳,墨兰忙红了脸捂住,“我自己来。”
魏槿也不勉强,转身去柜里取出自己的衣裳,背对着她穿戴,边道,“天色还早,我去买些吃的回来,你睡会儿。”
墨兰应了一声,头发还有些湿,她起身去取床头边架上的帕子,这才发现下身竟疼得迈不开步子,不自觉哼了一声。
魏槿忙大步过来,抱起她放回床上,返身取帕子来替她擦头发,“我来,你歇着。”
墨兰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另找话题,又转到了周舫之的身上,“我在想,周舫之也不该真是身患隐疾,不然,他怎么敢娶丁玉竹?他己经再三挑战丁大人的底限,若不是丁玉竹一心向他,随便找个罪名,丁大人也能将他踩在脚底,若是……”
“别再若是了,那是他的事,费那脑筋做什么?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魏槿打断她的话,微侧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带来润滑如丝的触感,他忍不住凑过去吻着她的发丝。
发间淡淡的香气勾引着他醉入其中,不自觉的又伸手滑入她的亵衣,揉捏她胸前的绵软,他更似是要粘上她的樱唇,怎么也不愿再放开。
搂着她温存了一番,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拉过薄被将她盖住,道,“我去去就回,你安心睡会。”
墨兰点头,闭上眼睛。她也真是累了,很快的便睡了过去,连魏槿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只迷迷糊糊的,好像又是在梦中,魏槿吻着她,又跟她说了些话,也不知说的什么,她沉沉的睡着。
她不知睡了多久,是魏槿在她唇间的轻啄将她弄醒,见她睁眼,魏槿才舍了她的唇,抬起脸,冲她微笑。他离她很近,眼睛亮晶晶的,黑黑的眸子如宝石一般,真好看。
魏槿见她发痴,又往她唇边啄了一口,笑道,“起来了,不饿么?”
墨兰果然觉得饥肠辘辘,胃都饿得发疼,点点头,坐了起来,“饿死了,一整天都没吃……咦,”墨兰发现这时的室内竟点着油灯,不由奇道,“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
“什么?”墨兰大喊一声,跳了起来,慌乱的去穿鞋穿衣,一边埋怨,“你怎的不叫醒我?这么晚了,回去还得一个多时辰……”
魏槿拉住她,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应了,而且,你今儿的身子,不适合骑马,明儿再回去吧?”
“我应了?”墨兰面色一红,可能是梦里无意识的吧,还是摇头,“这怎么行,给家里人知了,非翻天不可。”
“放心吧,我让杜鹃去跟你娘说了,说今儿花田里出了些事,赶不及回去,得歇在花田里。姚家如今不是你娘在主事么?我让杜鹃悄悄儿去说的,你娘不会声张。”
“杜鹃?”墨兰更奇,“你怎么找的杜鹃?”
魏槿摇头,“我找的丁梓秋,让会英去的。你娘不是答应将杜鹃许给会英么?会英能找着杜鹃。”
“那是……”墨兰先点点头,瞪大眼,“你去寻丁梓秋?那丁梓秋也知道……”墨兰脸上红云飞遍。不好意思说下去。
魏槿却是故意逗她,“丁梓秋知道什么?啊,那个,他不知道。我没说,他也不会怀疑。你不是说某人身有隐疾,不能人事?所以你在某人身边。那是最安全的。”
看着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墨兰哭笑不得,只得不理他,又问道:“我娘……真信了?没说什么?”
“你娘可不似你那么笨,哪里会说什么?听说只悄悄的将杜娟遣了回去,什么也没多问。”
“哦,可是……”
“别再可是了。”魏槿忽然将她横腰抱起,大步朝外间走去,“你再可是下去,某人也要饿死了,饭菜热了几回。先祭某人的五脏庙再说吧,夜里长着呢,你可以慢慢说。”
墨兰知他话里所指,不由得又红了脸,没再接话。
桌上的饭菜都是热的,蓝瓷花碗里的鸡汤冒着热气,闪着诱人的金色光芒,惹得墨兰食指大动,也就没再跟他计较回家的问题。
在桌前将她放下。魏槿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那碗鸡汤推过去,“先喝汤吧,厨房还有热着。这儿地偏,也找不着什么像样的饭菜,将就着吃些。”
“没事。这样很好了,你也吃吧。”
魏槿应了,端过碗,慢慢的往嘴里扒饭。他虽说饿了,心思却并不在饭上,时不时的抬眼看她,往她碗里夹菜,眉眼都带着笑。
墨兰实在是饿了,吃得没他那么斯文,风卷残云般的两碗饭下肚,这才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
魏槿跟着放碗,“可还要汤?”
墨兰摇头,有些奇怪,“看门的婆子来过?我怎不知?”
魏槿摇头,“不曾,她知道我的,只要我来,她就不会再出现。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奇怪,谁生的火烧水热菜?”
“我。”
“你?”墨兰上下打量他,“不可能吧?你不是魏家公子么,还会做这个?”
魏槿不由笑着摇头,“这点儿小事,值得你这么惊讶么?我娘去世以后,我每年总会来这儿安静的呆上几天,总不能把自己渴死饿死在这儿吧。”
墨兰抬眼,周围看了一眼,外面暗暗的,静悄悄的,只偶尔的一两声虫子的鸣叫,不觉更奇,“你在这空宅子里做什么?”
魏槿的话淡淡的,“什么也不做,只是闲坐,要么就是看,就是这样安静的地方,心才能跟着一般平静。”
“哦,不过,你还真是不错,我是连火都生不着的。”
魏槿不由笑了起来,“所以我常说你笨么,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也不知怎的,还就会种花了。”
墨兰不服气的嘟嘴,“谁说我笨了?是这些柴啊灶啊的太麻烦,我可是烹饪高手呢,若是换成煤气灶,我能给你做桌满汉全席出来……当然,有些夸张啦!可这真不能怪我啊!”
“你怎么满脑子的怪话?”魏槿笑着摇头,起身牵起她的手,带她一起在小院里的石阶上坐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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