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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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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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薜荔迷茫的摇头,正欲答话。这时,响起薜寮的声音,“皇上,草民有信物,请容草民呈上。”

    帝转眸向他,问道,“你是何人?”

    薜荔磕头,大声回道,“草民薜寮,是薜荔的养父。离世的白氏玉兰,正是草民之妻。”

    薜寮此言一出,连墨兰都大吃一惊,薜荔更是瞪大眼睛一声惊呼,“爹爹,你在说什么?什么养父?”

    薜寮笑笑,自怀中掏出一块锦帕,双手托了举于眉前,“回皇上,这是拙荆去世前留下的证物,她让草民好生保管,说将来有一日,若有人来寻薜荔,这块锦帕定能证明薜荔的身份。”

    太后的声音抖得厉害,“快……呈上来我看!”

    一宫婢忙上前接过薜寮递上的锦迫,双手托了呈于太后。

    锦帕的边沿己有些发黄,太后含泪,颤着手将它打开摊于桌上,抚摸着锦帕下角的刺绣,终于忍不住哭了出声,“云阳,我苦命的云阳!”

    湖阳公主忙俯身细看,抬眸问道,“母后,这果真是云阳姐姐的东西么?”

    太后点头垂泪,“你未出生,云阳己远嫁和亲,是以你并未见过。这是云阳的绣法,我认得,这里,瞧,”太后抚摸着帕角的字迹,哽咽着又看向薜荔,“卓尔纳文,这孩子的名儿,当初,还是先皇所赐,番语里,纳文意为超群。”

    太后看向昭兴帝,泪眼婆娑,“是这孩子,皇上,这就是云阳遗落的孩子,这么些年,我……我终于寻着了,云阳啊……”太后叹了一声,便再说不出话来。

    帝点头,向薜寮道,“白氏玉兰何人,纳文公主又是如何流落薜家。这件事情,你若早己知晓,为何又一瞒多年?事情原委,你且细说来朕听。”

    薜寮拜道,“回皇上,拙荆白氏曾是云阳公主的婢女,曾随公主远嫁外番。公主遇害前,托白氏带小公主逃离。”

    太后点头,“我想起来,云阳的贴身婢女中确实有唤作玉兰的,离开京城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

    薜寮又将白氏的模样细细的描绘一番,太后面露喜色,频频点头,直催促他往下讲。

    “公主在外番的事情,白氏讲得不多,是以草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西园县是白氏的故乡,白氏于是携小公主逃来此地。白氏彼时病重,为草民所救,后嫁于草民为妻。不过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于两年前辞世。”

    薜寮说着,又向昭兴帝恭敬的拜下,“请皇上恕罪,拙荆死前,确将公主的身世说于草民知道,却并不曾指示草民当如何处事。来龙去脉,草民亦不甚清楚,所以亦不敢贸然行事。”

    “草民斗胆猜想,当年那番王举兵犯境并杀害公主两大罪责是实,而番王又是纳文公主之父,草民是担心皇上怪罪于纳文公主不利,所以一直不敢道明真相。可纳文公主毕竟是皇家血脉,草民亦不敢私瞒。”

    “因为白氏曾再三叮嘱,此茶为云阳公主所创,制法切不可外传。思量再三,草民才让公主借姚家献食斗胆一试。草民想,太后皇上若尚念及此茶,顾念公主之苦,或许不再怪罪纳文公主。太后若是忘了此茶,草民……便安心将公主留于民间。”

    太后泪眼婆娑,抚胸哭道,“云阳……怪罪,我怎会怪罪?是我对不起云阳!”

    湖阳公主忙劝太后顾及凤体,不可太过悲伤。太后才强忍了泪,向薜荔招手,“纳文哪,孩子,你过来皇祖母这边,给皇祖母瞧瞧。”

    薜荔听得云里雾里,呆呆的看着薜寮,并不曾听见太后的呼唤。在薜家长了十四年,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并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居然……还是个什么外番公主?卓尔纳文,好奇怪的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说。

    “公主,公主!”赵公公忙在边小声唤薜荔,冲她直挤眼睛,笑道,“公主,太后唤你呢,快过去吧。”

    “恩?哦。”薜荔这才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直到太后将她搂在怀中痛哭,她的脑中仍是一片浆糊,如做梦一般。在太后的再三要求下,才轻轻的,如蚊子哼哼一般的,喊了一声:“皇祖母。”

    这样的一声轻喊,又把太后勾得眼泪汪汪。思及当年云阳公主贵为皇长女,却要委屈远嫁,最后更为了不成为交战的人质自缢而亡。先皇在时,还颇为怪罪云阳公主和番不利。

    直到昭兴帝登基,改变对外番的怀柔政策,苦战而胜。新任番王求和,昭兴帝才在皇陵附近修了个云阳公主的衣冠冢,算是将她迎回故里。


第二百五三章 好事连连


    紧紧的搂着薜荔,就象搂着当年出番的云阳公主,太后再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哀,保重凤体。”

    湖阳公主忍泪,轻拍着太后的后背安慰,“母后终于寻着纳文,这是喜事一件,母后切勿哭坏了身子。”

    太后这才点头止泪,轻轻将怀中的薜荔扶起,抚摸着薜荔的脸颊,“这孩子,果真生得和云阳一模一样,云阳去和亲的时候,就是这年纪。”太后哽咽着又要掉泪。

    昭兴帝忙让人给薜寮与墨兰赐坐,问了些薜荔幼时的趣事。薜寮知道帝的意思,所以尽捡些薜荔调皮搞笑的来说,才将太后逗得开怀。看着薜荔健康活泼的脸,显然是没有受一点儿委屈的长大,又生得开朗大方,太后终于宽慰许多,也不再提当年伤心的旧话。

    太后接着便说要带薜荔回京,让皇上正式给薜荔个公主封号,将云阳公主身上的缺憾统统的弥补给薜荔。

    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想将薜荔带回京城,册封个公主名份,再替她寻个附马,幸福快乐一生,也算安慰云阳公主在天之灵。

    薜荔听了,自太后怀里仰脸起来,摆头不说话,一脸的着急,眼睛溜溜的直往墨兰身上瞟。

    “怎么。你不愿意跟皇祖母回去?你这是……在怨皇祖母?没能照顾好你的母亲?皇祖母也是……”太后神色黯然。

    “不是,不是,皇祖母,我……”薜荔一个劲儿摆手。眼睛仍是死死盯着墨兰,似有话要说。

    湖阳公主先反应过来,笑向墨兰。道,“墨兰,纳文是有话不好说么?她是不想跟我们回京,你可知情?”

    墨兰笑答,“回公主,太后疼爱公主,民女亦大受感动。公主定也是心存感激。只是,公主不愿回京,其中确有隐情。请太后,皇上恕罪,民女等从前并不知公主身份。是以舍弟姚木篱与公主情投意合己久。我爹爹本打算近期就要跟薜先生提亲,在公主及笄之后便将其迎回姚家为民女弟妇。若是公主去了京城,这事儿……怕就要耽搁下来。”

    太后释然,搂着薜荔开心的直笑,“原来是这样,舍不得心上人啊,怎不跟自己皇祖母说,皇祖母还能强你不成?皇祖母啊,只望你过得开心便好。皇祖母老了。只希望你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不要再似当年的云阳……”

    太后强忍住心头的悲伤,拉起薜荔的手,道,“纳文,你跟皇祖母说。你果真不想跟皇祖母进京,想……留在这里?或者,你跟皇祖母进京,皇祖母下旨,将那姚木篱招为附马,一同进京?”

    薜荔大喜,忙跪下谢恩,红着脸道,“多谢皇祖母,荔儿不想入京。姚木篱的生活在这里,荔儿想留在这里陪伴。荔儿虽然与皇祖母分离,必会日日念及皇祖母,祈求皇祖母玉体安康。等来年有机会,荔儿定会上京探望皇祖母。”

    太后表情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点头。

    帝便着人请了姚老太爷进来,询问姚木篱的情况,拟将纳文公主赐婚于姚木瑞的事情于老太爷说了。

    姚老太爷又惊又喜,当即跪下谢恩,也将姚木篱的品性与在花行的作为一一说于帝听,墨兰,薜寮亦在旁为证。

    太后与昭兴帝听了,对于姚木篱倒是满意。只是姚木篱的身份,是姨娘所生的庶子,看着薜荔,太后着实有些心疼,依姚木篱这样的身份,实在委屈了纳文公主。

    赵公公倒是想了个便通的法子,让姚老爷先将陆氏抬为平妻,这样姚木篱便也成了姚家的嫡子,与公主倒也勉强可配。

    帝于是拟将姚老爷也封个六品花官之职,将平妻陆氏赐个七品孺人的诰命,这样一来,便又将姚木篱的身份提高许多。

    太后称此法甚好,并向老太爷询问。老太爷当然点头,墨兰更是在心里乐开了花,看向薜荔时,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想来陆氏若听了消息,怕是要乐得晕了过去。

    帝当即拟诏册封薜荔为长乐公主,赐国姓苏,并即时诏告天下。薜寮封为安怀公,赐地千顷。帝原本还打算将中环行宫改建成长乐公主府,再依公主府制赐仆婢家丁,被薜荔坚辞。

    薜荔笑道,“那么大的公主府,薜荔实在没有精力去管束,倒不如现在来得自在。皇上,皇祖母若是心疼荔儿,就让荔儿如以前一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昭兴帝也只得由她,公主府的事情做罢,接着赏下不少良田,金银物件,以作陪嫁,薜荔这才笑着接了谢恩。

    处理这些事情,尚需不少时日,帝于是决定在西园县再留些时日,待长乐公主册封过后,再让太后亲自将公主嫁往姚家,也算了了她多年的一桩心事。

    这可真是西园县的一桩大事,认识薜荔的人不在少数,谁也不曾想过,薜荔竟是当朝遗落的公主。乡人一时皆有些与有荣焉之感,将此事津津乐道了许久。

    这件事在姚家,更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一枚大石,瞬间惊起千层浪。姚老太爷回去的当日,便命姚老爷将陆氏抬为平妻,姚木篱为嫡次子,更将陆氏的名字入了姚氏族谱。

    如此一来,墨兰在姚家的身份骤升,一跃成为姚家的嫡次女。那个从未回过娘家的姐姐姚蕙兰成了姚家的嫡长女,破天荒的也回了一次家,送上婆家的贺礼。想来是她为妾的身份虽然不可改变,但她在婆家的地位当是有所抬升吧。

    就如墨兰所料的,陆氏当即就晕了过去,醒一回哭一回又笑一回,晕了好几次,才真正相信自己不在做梦。

    姚家随即好事连连,先是姚老爷也被封为六品花官,赐住官宅,陆氏则被封为七品孺人,身份一跃而在大太太之上。

    陆氏又晕了几回,醒来之后,搂着与圣旨一同赐下的七品诰命的冠服,笑了一个晚上,一套接一套的又试了一个晚上。

    紧接而来的,便是赐婚。

    太后原本想再等多几日,亲手将长乐公主送往姚家,不过,这时昭兴帝收到京城来函,催帝回京。无奈,太后只得召安怀公薜寮,将长乐公主大婚之事细细嘱咐了一番,这才与帝一道,恋恋不舍的起程回京。

    皇上走了以后,姚家还很是忙乱了一阵子。

    遵太后旨意,姚俪兰被送往华月庵修行,随行只有婢女二人,待牡丹祠改建完成之后,即会有专人将其迎回牡丹祠。

    姚木篱与薜荔订亲过后,仍是回了北城花行。薜寮的意思,想再将薜荔留在身边一年,待到明年薜荔及笄;姚家再来迎娶。

    还有皇上赐下的花官官宅,也就是魏家之前的宅子。皇上走后,魏家也将宅子清空送于姚家接收。姚老爷兴高采烈的整饰了一番,择了吉日,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就要准备乔迁之喜。

    姚家人很是忙乱了一阵子。大太太郁结难舒,竟一病不起,也懒得再管姚家的琐事,于是姚家的管家之事便都落到了陆氏身上。

    陆氏平日为人胆小怯懦粘粘乎乎的,似远不如大太太精明干练,仆婢们等着看笑话的亦不在少数。谁知,陆氏处事井井有条,对待仆婢赏罚分明,处理姚家内务竟比大太太毫不逊色,完全没了往日的畏畏缩缩。一段时间以后,陆氏便全权掌握了姚家内务,成了姚家的当家女主。

    于姚家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除了管理自己的私田,姚家还需得管理皇上赐下的千余亩官田,姚老爷与姚木瑞忙得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昭兴帝走后,墨兰便开始着手管理帝赐下的花田,除了庆乐山上的百余亩,种的是牡丹,西园县郊的,要等到秋季才能再移入牡丹,所以墨兰的工作重心便放在招收花农上。

    这段时间,墨兰从花田回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身体说不出的疲惫,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嘴上不说,其实她心里明白,是因为她的生活中少了魏槿。

    自姚家接下周家的婚书,魏槿便再不曾在路边等她,再不曾与她一起上花田,甚至,自公主府见面之后,墨兰便再不曾见过他的面。帝赐下的庆乐山的官田,与魏家的私田只是一南一北,半坡之隔。

    每日上山,墨兰都要在山脚伫足,期望能在此见到魏槿。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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