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身外化身并非儿戏。
第一层为凝神,使人耳聪目明。第二层为聚神,能凝气为利刃,第三层为造神,丹田凝成实体,第四层大神,夺天地为造化,此为大乘。
压下急促的呼吸,唐嫣紧张看着手中小娟,这分明是修真心法,吴普乃华佗喜爱弟子,百岁高龄,被民间因为活菩萨,现在想来只怕吴普成就并非世人所知那般简单。
空间时间比例高于外面,这让唐嫣愈发放心,边修习《五禽修身法》边翻阅古医术,从赵洪晋在月华院歇息过后,府里众人安生不少,唐嫣小日子甚是悠闲。
不时差翠柳送些膳食,为赵洪晋进补,这些膳食中唐嫣小心加了些空间水,她知道这日子要想安稳,赵洪晋决不能有事,不过,她知道不能一下子就让赵洪晋好过来,得慢慢调养,中毒一事戳穿后,赵洪晋看翠柳的眼神,让她有些防备。
赵洪晋没说那人是谁,唐嫣低调没开口询问。
高门日子,就得多听少说,多看少言。
“回夫人,有些明媚了。”说罢,抬头张望四周,见唐嫣点头后,方才继续开口道:“夫人出事那晚有人瞧见孙氏跟前的大丫头巧梅出去过,亥时才回前院挽香阁”
“去哪了?”唐嫣皱眉,眼中带了些许疑惑,不是二房的人?
翠柳道:“隔壁街牛家肉铺,见了牛二,听看门苏三说,巧梅回来时神色慌张,怀里踹了个包裹。”
抿着嘴,唐嫣没急着插嘴。
须臾,说道:“喜儿可是知道些什么?”
见喜儿欲言又止,唐嫣开口问道,喜儿性子诚实,瞒不了事,出嫁时相府夫人本不打算让她随嫁,好在衷心,有些事唐嫣也不避着她,一来想让喜儿长个心眼,二来也打着磨练喜儿的念头。
喜儿是她跟前的大丫头,日后就算嫁了人,也是她院里的人,左右都得学着。
“前些日子,二房屋里伺候的香柳不知道怎么,被秦姨娘罚了,赶出了赵府。后院厨房的烧火周婆子,说是冲撞了二夫人,挨了三十板子,这会还在屋里养着……还有高姑娘院里看门的小厮来福,被高姑娘罚去后院刷马桶。”喜儿轻轻念着。
屋里静谧,就听着喜儿清脆的声音。
说着说着,喜儿有些不忿,香柳平素跟她交好,两人交情不错,这会被罚,她自然觉着难过,心里对二房很是不满。
听了喜儿的话,唐嫣神态平淡。
然,翠柳身子朝后退了两步,看了眼喜儿。
哎……
喜儿怎么说,也是夫人随嫁丫头,怎么就这么没心眼?
“听府里下人说,香柳跟你关系不错?”唐嫣淡淡说道。
见唐嫣这样询问,喜儿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倏地惨白,“碰!”双腿笔直跪了下去,这声响光听着,都觉得疼。
喜儿虽实诚,并非傻。夫人那事府里还时不时有传言,说夫人不守妇道,与人幽会。女子最重名节,这事刚传开,翠柳雷厉风行,直接杖了几个多嘴的丫头婆子。
才算将这事堵住,那晚发生的事,唐嫣记不清,许是因刺激过大,这身子下意识排斥,听喜儿解释说那晚她莫名受伤混到在赵府偏门,身边还隔着个包裹,里面是些男子的衣物,被二爷抓着,以不守妇道关在柴房。
大爷身子不适,歇的早,没人敢通知大爷。寒冬刚过,夜风生凉,唐嫣被头磕破了皮,再吹了冷风,这不病了,好在喜儿上心,让下边人拿了药,不然唐嫣能不能活过来都是一回事。
“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很快就淤青一片。
唐嫣没阻止,喜儿太实诚,这分明是被当了枪使,那晚的事到现在也没个章程,爷那边虽没开口,却也盯着这事,那晚的事不管是真是假,对唐嫣都没好处。
不管是为了清白,还是为了相府名声,都不能马虎。
“喜儿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不短,怎么做事还这般糊涂,那晚的事,府里虽下了严令,可人多嘴杂,一旦传了出去,你家夫人我的名声就全毁了,到时别说苏州怎么看赵府,就连京中相府名望都将受陨,赵家、相府皆是体面人家,这个脸咱丢不起,也不能丢。罚你半年月例,日后好好跟翠柳学着点。”唐嫣疲惫说着。
香柳在她出事后,就被赶出了赵府,这其中的猫腻她哪会不知晓。
“翠柳稍后给京中传信,让娘派人追查香柳,最好找出香柳的行踪,将她带回赵府。”她入府时日太短,府里心腹不多,这事只能让娘出手。
“奴婢马上就去办,周婆子,来福那边要不要奴婢……”翠柳比划了个手势。
唐嫣轻摇头,开口道:“这事先撂着,爷会插手。二房那潭水深着,我入府时间太短,插不了手。给我盯着二房那边的人,二房院里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咱们看戏就成。”
别说没见面的秦姨娘,单就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就没一个简单的,再加上院里那些个通房暖床丫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还不知道怎么搅合?
聂氏看似端庄贤惠,实则不知怎么心狠。二房屋里进了这么多人,可诞下的子嗣就那么几个,到现在林继云就一个嫡子,庶子一个影都没有,女儿也就两个。
女人家的心思都深着,巧着。没两分能耐,哪能在后院活着。
将翠柳和喜儿都打发出去,清明过去后,日子渐渐回暖,三月扶柳,煦风拂面,让人有些倦怠,唐嫣喜欢泡澡,等翠柳一出去,夏荷唤着小厮抬着热水进屋。
“都下去吧,待会庆哥儿醒来让贵婆子抱过来。”唐嫣缓缓解下亵衣,搭在一旁的屏风上,院里的人都知道,夫人一日泡两次澡,晌午一次,晚上一次。
晌午过后,夫人泡澡后,会小憩一个时辰。
“吱嘎!”清脆关门声后,唐嫣进了趟空间,装了些河水,倒入浴桶之中,那日洗精伐髓后,唐嫣不敢再入河水泡澡,毕竟空间水不是凡物,贪多不好,随即,唐嫣在洗漱泡澡时,稍稍加入些空间水。
一日,唐嫣无意沿着河水蜿蜒而上,走到河水尽头,发现了泉眼,泉眼处泉水不似下游河水,泉眼处成乳白状固体,占据泉眼二分之一,呈太极图形。
隐隐散发清香,唐嫣讶异,脸盆大小的泉眼,与下方两米宽的河道甚为不搭。
从竹楼处拿出白玉瓷瓶,小心装了半瓶乳白泉水,泡澡时,滴入一滴,顿时清澈的热水呈现乳白色,浴桶一旁放着青翠竹叶,竹叶冷冽清香,唐嫣每次泡澡都会洒上不少,故此唐嫣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竹叶清香。
唐嫣褪下衣物,缓缓步入浴桶。
用瑜伽的姿势盘坐在浴桶之中,古代浴桶并不小,呈椭圆形,够两个成年人洗浴。
闭上眼,修习《五禽修身法》后,唐嫣很快察觉到五官灵敏不少。
这发现,让唐嫣对修炼愈发上心,翠柳和安婆子让她多关心关心爷,如今爷院里就一个高姑娘,她努力点,爷的心迟早在她身上。
对此,唐嫣有些不屑,爷若真能对他上心,早在她出事那会,怎么不出手。
那个男人她不会奢望,不敢奢望。
她求个安稳过日子,要是连心都丢了,深宅高门唯有争斗,她不愿,也不喜。
轻嘘一口气,乳白的热水渐渐变为清亮,青翠的竹叶仿佛暗淡些,竹叶辛凉,带寒,不利女子身孕,这身子还未圆房,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子未张开,她也不想怀孕,对此并没什么顾忌,她巴不得被人忘了,每日逗逗庆哥儿,看看书,闲暇时刻转转,悠闲赛神仙,可高门真能如她所愿?
第十六章
“爷,高姑娘在外边,说是煲了鸡汤。”李鲁低头,轻声说着。
酉时,天色渐暗。
每天这时候,李鲁都会开口提醒赵洪晋,赵洪晋放下手中账册,眉头微皱,书房重地,府里女眷不允许接近,这是规矩。
想着看了李鲁一眼,本以为高氏是个安分的,没想心思也很深,看来得好生敲打,李鲁在他身边伺候了好些日子,竟然连本分都忘了。
见赵洪晋缄口不语,望着自己,李鲁当下后脊发凉。
都是贪心惹的祸,记着高氏给的二两银子,连府里规矩都忘了,猛的下跪,磕头求饶道:“爷,奴才该死!”
“下不为例,罚你半年月例,若有下次别怪爷心狠。”李鲁是陈嬷嬷的表侄,虽有些贪小便宜,其他还不错。看在陈嬷嬷面上,他不会做的太绝情。
“是。”额角破了皮,点点血丝顺着额角滑落,李鲁却不敢抬手擦拭,明白这事算是过去了,看着李鲁手中的食盒,赵洪晋眼底闪过嫌恶和不屑。
“爷,喜儿来了。”荣德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喜儿。
赵洪晋身子一正,双眼闪过喜色,问道:“何事?”
目光直直落在喜儿身上,唐嫣将庆哥儿养的很好,他很高兴,陈彦之与他同龄,却有二子四女,惟独他只一子,他虽不重欲,可子嗣之事不能马虎。
高氏心思太重,他不希望这种女子养育他的子嗣,或许……
想着想着,赵洪晋的目光愈发深邃,薛炳章昨日入府,惊诧告诉他,他身子恢复不少,细心调养体内剧毒能慢慢拔去,之前薛炳章言语之中透露,被毒蚕食的身子,会影响子嗣。
孰料,昨日薛炳章带了个好消息,敛去眼中疑云,这些日子他多半呆在月华院,喝唐嫣为他准备的药膳,这半月喝下来,身子健硕不少。
加之薛炳章的话,赵洪晋脸色一变,却未开口询问。
“夫人让喜儿过来给爷送米粥。”喜儿提着食盒,低头回着。
药膳之事,唐嫣并未公开,这赵府人多嘴杂,那晚之事还没弄清楚,未免多事,她和赵洪晋都将这事藏了起来。
“拿过来,今晚爷去月华院歇息。”李鲁上前接过喜儿手中的食盒,面上闪过抹了然,之前夫人出事,爷没出手,大伙以为爷不喜夫人,便冷着夫人。如今瞧着,夫人是个受宠的,见着爷欢喜的样,李鲁默默记着日后见了夫人,得安分。
“奴婢记着。”喜儿高兴点头,从爷在月华院歇息后,府里大伙都安分了,二房那边也乖巧不少。
前院,高思柔虽不满,却不敢再惹事,整日安分在屋里刺绣。
唐嫣是个懒性子,并未开口收回府里大权,只是差遣翠柳、贵婆子盯着各房,有她们看着,料想府里也没人敢闹事。
出嫁时,放置两抬医书的嫁妆中,还有些药材和草药种子,草药种子都是些常见的药草,药材却是贵重的,听翠柳说,有几味药材是宫里赐下来。
唐嫣将药材都收好,草药种子都被她拿着种在空间里,近日忙着调养赵洪晋的身子,没时间管理那些草药,好在空间自给自足,不需她费多大劲。
“你说什么?”高氏面带阴鸷,不渝看着门口香菊,握着木梳的手几近泛白,桌角的胭脂被打翻,洒落一地。高氏没理会,起身死死抓着香菊的手,恨不得就此掐断,神色疯狂。
陈婆子见状,布满皱痕的脸闪过忧色,望着高氏神色未明,见香菊一脸惨白,方才开口说道:“姨娘别慌,别让外人瞧了去。”
说罢,朝春燕使了个眼色,春燕连忙上前将门窗关好。高氏听了陈婆子的话,吸了几口气,松开手,眼露狠悷,将屋里瓷器摔个精光,香菊几人小心掩着身子,唯恐惹怒疯狂的高氏。
高氏身子娇小,看似柔弱、楚楚可怜,也只有跟在屋里伺候她的丫头婆子才知道,高氏心有多狠,多毒。
须臾,高氏捋着碎发,高坐在榻上,望着陈婆子,欲言又止,表情有些惶恐不安,疑虑说道:“陈婆子,你说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府里谁没做过些见不得人的事,高氏自然也做过。
陈婆子惊慌,上前赶紧捂住高氏的嘴,急道:“我的好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爷能发现什么?咱们什么都没做过。”
话落,不忘朝着四周张望,见并没有外人,才小心翼翼松开堵住高氏的手,浑浊的双眼闪烁厉芒,没些本事,哪能在府里活着?见高氏口无遮拦,陈婆子心里不乐意,怎么自个就摊上这么个主子。
高氏见陈婆子惊慌失色,话说出口就明白,这话不该说。没指责陈婆子以下犯上,扯了几下衣角,笑道:“瞧,我这不是糊涂了,爷半月没来流裳院,我身子调理得再好,都怀不上爷的子嗣,一年的功夫不都白忙活了吗?”
高氏一年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便暗中差人找了不少方子,调理身子,一年过去,身子已然大好,戏子出身,她坐不上正妻的位置,这些年磨平了她不少野心,可瞧着爷院里至今没几个人伺候,磨平的野心再次蠢蠢欲动。
若是她能怀上爷的子嗣,姨娘、平妻的位置,她还能争上一争,只要入了爷的眼,何愁得不到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