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了。灵雪每天都去天牢,而去看南宫翔宇的钥匙就是要伺候南辕忌,每次都是灵雪撩拨起他的,然后在灵雪的身上落下斑斑点点的吻痕。好几次,南宫翔宇扯住灵雪,硬要问她是怎么伤的,灵雪只好跑出来,用被子捂住头,淋漓酣畅的哭了一晚。南辕忌一到晚上,便不知所踪,灵雪有一次偷偷跟踪他到一处荒废的院子,如果不是一刺客,灵雪就被发现了。后来,她看到宫里越来越多的黑衣侍卫,他们面无表情,就像一个会动的机器人,灵雪故意弹了一曲《仙音》,发现他们躁动不安,不时的面露痛苦之色。灵雪终于明白,一定是南辕忌的《魔音》,让他们成了只服从南辕忌命令的行尸走肉。看来,南辕忌选得人还没有完全领悟《仙音》心法,再加上他从《怡水轩》带回来的是假的檀木琴,所以才会不断的折磨和刺激南宫翔宇,等消弱了他的意志力,再用《魔音》控制,只有像南宫翔宇这样的人,他的爆发力会是猛烈如虎,势不可挡。灵雪在煎熬中等待着机会。
转眼,已到了中秋节。
南辕忌在御花园大摆宴席,邀百官赏月饮酒。为了遮人耳目,给南宫翔宇换了一身暗蓝的锦衣,安排在上席。因为他早对外界散布,冥国的南宫王爷已投效轩辕国,御封“冥晋王”,南宫翔宇在铁林湾的大军已被冥夜月接管,他们在那里修建城池,开路建仓,竟有长期驻扎之势。
月初,御花园的樱花树竟然开了。南辕忌认为是上天的预示,预示着,他一定会成功。
今夜的灵雪扮的如空灵的月宫仙子,真可谓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粉香处弱态伶仃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古时的美女比拟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而灵雪全都占全了,没有一个人的眼球不被她所吸引,而南辕忌也眯着眼,不时打量着身边的美人。这些天,忙着练功,却忽视了她的绝世容颜,只在自己烦躁之时享受她给予的柔媚,倔强的神情,柔软的腰肢,他真的是爱上了她的身体,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感到兴趣盎然。不过,眼下他要做的,可不是春梦!
南辕逸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被一个驼背的家奴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坐到了南宫翔宇的对面,l灵雪离得较远,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但是南辕逸的每一声咳嗽都震动着她的心弦。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最优秀、英俊的男人,都是那么痴迷的爱着自己,可是她已经没有了爱的权利,爱情是圣洁的,她拿什么来洗刷身体的脏污?爱的乐园里,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第八十七章 爱是唯一
怨神的诅咒只会随着她的烟飞灰灭而解除,因为这个诅咒,她孰渎了他们的爱情。
“陛下,古人语:每到佳节倍思亲,臣妾见这团圆月,不由得思念逝去的亲人,愿抚琴弹唱一首,不知可否?”灵雪俯下身子,泪涟涟的望着南辕忌。
那楚楚动人的脸庞即使铁石心肠,也该化了。南辕忌盯着那潭清泓,没有一屑沾染凡物的空灵,他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陛下,听娘娘一曲,我等三生有幸,还望陛下恩准。”
“望陛下恩准!”一片附和之声。
没有凤琴,又失去了内力,谅也不能兴风作浪。想至此,南辕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拉着灵雪的手,在手背上摩挲了片刻,宠溺的说:“既然爱妃思念亲人,准你对月抚琴,可千万别情不自禁呵!”
“臣妾自有分寸。”
灵雪抽回发红的手,缓缓走向亭台,蓦然,一双熟悉的目光探过来,南辕逸身后的驼背做了个外围的手势。一婢女已放置好那把金色的琴。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的身影,即使是国议院的几位老臣,也禁不住好奇看向亭台。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好!真是千古绝唱!”不知是谁高声喝彩。引得一片唏嘘!
灵雪站起身,向南辕忌一福,用悦耳的声音说道:“臣妾还有一首家乡广为流传的歌谣,愿献给陛下!”
南辕忌微微颔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每个人都沉浸在幽远的音律中,咀嚼着每一个字,这是一首让人感伤的歌曲,似乎今宵一别,永不相见;每一个人都回忆起自己年亲时的轻狂,南辕忌的眼前划出一副被定格了许久的画面——着一身男儿的宽大衣袍,在太阳的余晖中翩翩起舞的仙子……
忽然,一个明黄的身影离弦的箭一样飞入亭台,噗!当人们看清楚时,灵雪的胸前一片艳红的血渍,再看南辕忌,他们都惊出一身冷汗,那张脸凌厉的如地狱的恶鬼,他的眼睛闪烁着残酷的火花,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陛下!诸位大人,下官有一事相奏!”
灵雪放眼过去,咦!是杨副将!
“讲”南辕忌恢复了漠然。难道是自己疑心所致的幻觉,她分明没有一丝内力,又怎会用《仙音》!
灵雪看着他走回自己的位子,嘴角挂上了凄美的笑意。
第八十八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乳黄的月亮足有银盘大,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清爽!而秋风萧瑟,御花园赏月的人们似乎被冷严的月华冻住了,听不到一点声音,沉默。沉默!杨副将的话语如霹雳的雷霆轰炸着他们的耳膜:“……指使人却是被我们膜拜的皇帝——南辕忌——……而抚琴的娘娘正是妖妃……我被逼作伪证……”
一切都明了了!可是,谁又能挽回大局。
南宫翔宇和南辕逸自顾喝着酒,好像这一切与他们无关,然而,正是这种镇静,乱了南辕忌的阵脚,不得不改变计划了。南辕忌歇斯底里的狞笑着,一道银光一闪,杨副将的胸前插了一支银笛,在月光下,泛着赤红的诡异之光。
“叛我者,死!”他的语气狠绝,冰冷。
一排排黑衣人像夜魅一样轻盈的靠近,一声蒙哼,坐在后排的一些皇亲国戚和他们的眷属相继倒去,脖子上都被金属勒断了。这是一组暗杀的黑士。
嗖嗖嗖,几双筷子插进了他们的眼睛,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行动,没有一声呻吟。没有一声哀嚎,而流到嘴边的血似乎激起了他们嗜血的兽性,见人就砍,速度之快无法比拟。顿时,上百人还未来得及鬼哭神嚎,就面目狰狞的死去了。
城楼外的夜空腾起一束耀眼的火花!
三个男人相对笑了,立在南辕逸身后的驼背扯去了人皮面具、假发,抽调了垫在后被的东西,嫣然是个阳光一样灿烂的俊俏男子。
黑士渐渐缩小了包围圈,他们三人背对着靠在一起。南辕逸一身紫衣,面露精光,哪里有半点萎靡之相。
“看来,朕低估了你们。”南辕忌把玩着手中精制的银笛,轻蔑的撇撇嘴冷笑。
“那是当然,你忘了我有千年血莲护体,忘了天牢里会有我的人,还好像忘了灵雪会用天里传音。”南辕逸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灵雪,笑靥如花。
“千里传音”南辕忌不解的皱了邹眉。
“不错。灵雪用千里传音化去了宫门死士的妖蛊,所以,墨云的部下很快攻下了城防。难道你没看清刚才的信号?还有,灵雪手中的金色琴,正是你苦苦寻求的黑煞!”
“墨云是你的人”?南辕忌目露凶光,的确,他太低估了这个以往风流倜傥的弟弟。
“父皇临逝前,告诫我对你不可大意,说你心机颇深,有谋篡之嫌。所以,我早就部署好了,就等这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辕忌笑得猖狂、笑得凄凉。“父王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你的十分之一,到死了,还将我看的一文不值,我恨父皇、恨你。我要他在阴间看着我是怎样折磨他心头肉的。”
南辕忌把笛子横在嘴边,轻轻一吹,远处立即一声琴音回应。琴笛合奏,如狂涛怒狼席卷而来,黑士越战越勇;南宫翔宇三人明显精力不集中,奇怪的是黑士并没有伤害之意,只是拖住他们出不了包围圈。渐渐的三人被无边无际的音律困住,他们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第八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忽然,一声委婉清丽的琴声如潺潺的溪水流进他们的心田,就如干旱已久的禾苗突然尝到了水的甘甜,立刻挺拔神气,三人立刻提起真气,大喝一声,数十名黑士顷刻倒地。清逸的琴声驱赶着他们周围令人心烦气躁的音律,让他们心旷神怡,气力剧增;就像一只暗流汹涌的江河水流进浩瀚博怀的大海,失去了它的戾气,化作一朵柔和的小浪花,终于,远处琴弦绷断的声音,南辕逸他们也杀出了重围。
“灵儿”。
“雪儿”。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灵雪带着柔美的笑容看了一眼这些可爱的英俊男子,手势突变,来回旋转着琴身,她的周身散发出淡紫的光环,越来越浓,越来越紫;而南辕忌也被耀眼的银光所包围,两人的光圈越来越大,而南辕逸三人却愈来愈听不到任何音律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到”南宫翔宇焦躁的说。
南辕逸也神色紧张的说:“我也什么也听不到。”
冥夜月则神情黯然的低着头,眼角似有一抹晶莹。
看到他们询问的目光,冥夜月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们在用《仙音》和《魔音》的最高的心法。”
“你说什么?”南辕逸一把扯住冥夜月的衣领:“可是灵儿已经把内力都输给了我,怎么可能用最高的心法呢”
“正是这样,她才会心脉俱断。”冥夜月几乎是吼出声的。
“快,我们阻止她。”南宫翔宇已飞向南辕忌,南辕逸亦飞向灵雪。
碰!他们被强劲的气势弹了回来,两人又同时用力刺向南辕忌,依旧被弹回来。
“仙魔二音的真气像结界一样坚不可摧,我们无法阻止。”
“灵儿”南辕逸一拳砸在地上,顿时瓦砾飞舞。
南宫翔宇嘴角挂着凄凉的笑意,看着他的爱妻双手挥舞,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如石破天惊,两个身影同时飘飞。
“灵儿”三人同时飞跃。
“这,这怎么可能?你根本不该有这么强的真气。怎么会这样!——”南辕忌起身踉跄了几步,便躺下了,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爆炸,他的眼睛瞪着繁星漫天的夜,似乎在询问着……
一阵晚风吹过菩提树密集的叶层,发出凄切的哀鸣,银月洒下朦胧的雾气,罩着大地悄然无声的一切。
灵雪的脸上挂着幸福灿烂的笑,她看着南宫翔宇紫魅的眼睛流露着沉痛,她知道他们在压抑着自己的悲伤。
樱花树淡粉的花朵都转成了深红色,就像灵雪胸前的殷红,瞬间,纷纷洒洒飘落下来,像天女散花般美丽,可是,三个悲伤的男人却觉得每一朵飘落的樱花都是灵雪的灵魂,他们仰着头,看着飞舞的樱花,眼眶湿润了,大颗的泪水顺着坚毅的脸庞滑下,淌到灵雪的脸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灵雪对着三个深情地男人笑了,如樱花般唯美,声音透着深深地眷恋:“月哥哥是太阳,总是温暖着我的心;逸王爷是闪耀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逗我笑;翔宇就是这满月,看似清冷,却执着;而我,就是绰约多姿的大海,蕴含着它们的暗淡、或是璀璨。我好幸福!我得内心装满了快乐,快要膨胀的要爆炸了!……”
“灵儿!”南辕逸心如刀割。她轻轻拭去灵雪嘴角不断涌出的血。
灵雪看着沾满了鲜血的镯子由红慢慢转紫,发出淡淡的光晕。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呼唤:“快,快让它带你回到另一个时空。那里不再有悲伤痛苦、、、、”灵雪笑得恬静、笑得凄美。她吃力的抬起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口,“请你将我的三个魂魄收起,给她们一个附体,代我陪伴爱我的人,减轻他们的思念……”
“灵儿,你不要乱说,我这就带你去神仙谷,找药王,他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南辕逸抱起灵雪的身体,紫色的光芒愈来愈强烈,他发现灵雪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
“雪儿!”冥夜月哀痛的喊道:“他想握着灵雪的手,可是灵雪仿佛是透明的,他的手穿过灵雪的手,碰到了南辕逸的衣衫。
“不!”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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