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刻的花开,有些失落,她随即又自嘲,当初想好了就拿他当个牛郎的,这会儿这算什么?花开自问:难道就因为这些日子他着紧你,你就开始痴心妄想了吗?指甲刺的手心有些疼,花开又一次告诫自己,要谨守自己的心,千万不要爱上他,不要自找苦头。
九月一旁看见花开发呆,忍不住说道:“主子,说句僭越的话,其实您今天……今天又何必跟王爷提年格格呢?”
花开笑了笑:“难道我不提,年格格就不存在了吗?有年格格的娘家在,王爷就算今儿不去,说不定明儿、或者后儿会去,对我来说,王爷哪天去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以后不用去打听王爷去了哪里,他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九月默然,她知道主子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在意的……
花开却不愿意再提,只笑道:“行了,时候不早,咱们该歇着了。”
自此,四阿哥倒是连着几天去了年氏那里,花开也就丢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从小就被奶奶厌弃,练就了一副冷心肠,要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置于局外,于她也容易得很,花开得了闲便安心教导重阳和弘时。
日子一晃到了秋闱的日子,乡试分三场,八月初八、十二和十五各一场,每场三日。花开惦记着恒泰,不免每天念叨着秋闱安排的不人道,连着考九天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准回家。
转眼到了八月十四,花开吩咐人收拾东西,天晴和九月都诧异,“收拾东西做什么?”
花开笑道:“当然是回子衿馆啊,不是早就订好了?明儿去皇宫,过了八月十五就回子衿馆嘛!这事儿王爷也知道。”
四阿哥原本是知道,可是他根本就反悔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把重阳接来?又把弘时安排给她抚养?这事儿虽然没有明说,花开身边的大丫鬟却心知肚明的,哪知道花开又来这么一出?
天晴说道:“可是……”
花开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道:“可是什么?”
天晴知道主子不高兴了,不敢接着说,倒是九月担忧的问道:“三少爷怎么办?”
“既然王爷让我抚养他,当然一起带走。”
当晚四阿哥一回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直奔着春暖阁就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弘时和重阳在一处玩耍嬉闹,四阿哥板着脸说道:“怎地这么没规矩!”
两个孩子吓了一跳,双双在他面前跪倒,弘时规规矩矩地磕头行道:“儿子宏时请阿玛大安。”重阳也忙说道:“重阳请王爷大安。”
四阿哥眼里泛起柔色,随即又板脸道:“你们现在都已经进了学,也得学会懂事知礼了,吵吵闹闹扰了你们的额娘。一会儿得空,我就看下你们的学业可有长进。恩。这次就罚你俩回去抄书一篇。”
弘时和重阳听了,赶忙退下。花开知道他挟怒而来,便乖巧的半句也不肯拂逆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四阿哥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你打算回子衿馆?”
“是啊,当初王爷答应了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爷一项一言九鼎,妾身知道您不会反悔的。”花开低着头不敢看他,说真的,四阿哥发起火来,她还是很胆怯的。
没想到四阿哥居然忽的笑了“头几天还好好的,是不是因为爷这几天没在你这里留宿,吃醋了?”他说着,把花开拉到身边“爷今晚就睡在你这儿,不准走知道吗?”
花开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还没等她说什么,四阿哥又说道:“帮我按摩一下头,这几天休息不好,你按摩的就是舒服……”
花开低低的应了话,双手一切抚按上他的头顶,或轻或重的按捏着。一时间,二人皆未说话,房间里静悄悄,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四阿哥打破了平静,闭着眼睛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说,不许隐瞒,也不虚吃醋,想我了就让天晴去找我,我有空必定来,你必须做到,知道吗。”
他的语气带着霸道,花开手下停顿了片刻,便又接着给他按摩,嘴上也不反驳,反正她是打算离开的,四阿哥能给他的,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为了这么个人,一辈子禁锢在这方寸之地,若真论起来,还是他没理,当初他可是答应好的,花开想好了,她也不指望得到他的宠爱,所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从此以后被扔到哪个庄子上过一辈子,花开觉得那样倒也不错,总比在这王府里看着他的女人为他争锋吃醋好,尤其是她现在怀着身子,别着了别人的道儿……
花开不说话,四阿哥只当她还在吃醋,女人都是这样,晚上宠爱她一番也就好了,这几天为了应付年氏,他还真有些厌烦了,当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竭力应付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被宠爱的资格。
用过了晚膳,四阿哥便去考校弘时和重阳,又处理了一会儿公务,这才回到寝室,见花开已经躺在床上了,他便拉下窗帷,没一会儿,花开便听见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紧接着四阿哥在她身边躺下了,他伸手揽过她的身子。
花开闭着眼睛不理他,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的想他和年氏是怎么相处的……
四阿哥解开她的亵衣,在她颈脖处细咬了几下道:“你这个醋坛子……爷把弘时给了你,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只要规规矩矩当好我的侧福晋就是……你以为若是换个人,我会由着你这么使性子……”说着话,手已经从亵衣下摆伸了进去,他那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花开腹肚上轻轻摩挲。
花开按住他的手说道:“怪痒的……”
四阿哥声音闷闷的道:“其实我挺喜欢女儿的,女儿可以放心的宠她,不怕惯坏了,不过,你还是生个男孩吧,爷的儿子还是太少了……”
花开听着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暖意,心里一震,不过一想到他的其他女人,她只能在心里幽幽一叹。她这么一走神,就感到肚子上一阵麻舒,反应过来他此举的意图,花开忙出声制止道:“爷,别这样,我累了。”
“你放心,爷知道分寸,不会伤了爷的儿子的。”
花开气道:“爷,我说我累了……”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四阿哥的唇堵住了,花开愤愤的想,他这几天不是一直都陪着年氏吗?怎么还这么猴急的?
第二日就是八月十五,按例这一天是假日,四阿哥不用上朝,花开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看,她忙又闭上了眼睛,四阿哥笑道:“昨晚上还满意吧?”
花开装作没听见,四阿哥不以为意,俯身在她耳边说道:“现在爷不敢恣意,等你生完了孩子,看爷怎么收拾你!”
花开脱口而出“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年格格才实际点。”
四阿哥闻言皱了一下眉“醋劲儿还真大。”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喜欢,花开知道吃醋,就说明她在意。不过想起年格格,他不由冷笑,吃了那迷幻药,还真是妖媚的很,半点也不似大家闺秀……
两个人起床洗漱毕用罢了早膳,因为一家人都要去宫里过节,花开想了想,就派人把重阳送回娘家去过节,弘时这些天跟重阳玩得好,很是不舍,不过有四阿哥在,他这才没有哭,却也闷闷不乐。
花开安慰他明儿就能看到重阳了,弘时这才高兴起来,三人一起来到前厅,四阿哥的其他女人都已经等候在这里了,宏昀也在,他给阿玛请了安,便凑到弘时跟前跟他说话。
宏昀已经懂事儿了,他对自己的处境很清楚,若是额娘失了势,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可怜三弟太小不懂事……
花开给乌喇那拉氏请了安,一家子这才出发去皇宫,这次进宫的除了宏昀、弘时,再就是乌喇那拉氏和花开,年氏顶替了李氏去皇宫的资格,心里有些小得意,其他几个格格虽然嫉妒,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
四阿哥对乌喇那拉氏说道:“你跟年氏坐一车,爷陪着侧福晋坐吧,她有孕了,需要照顾。”
年氏眼神一黯,随着乌喇那拉氏上了车,花开也没有在意,她看着宏昀拉着弘时坐了一辆车,还是有些担心,宏昀那孩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他会跟弘时说什么。
花开跟着四阿哥上了马车,四阿哥看着天晴指挥两个婆子抬上来一盆花草,问道:“你给皇阿玛带的这是什么?”
花开笑道:“王爷猜猜。”
四阿哥本来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这花草长得不好看,皇阿玛未必喜欢。”
花开笑道:“这又不是留着观赏的,好看不好看有什么要紧。”
“不是观赏的是什么?”
“王爷难道没看出来吗?这是一株五叶灵参。”这是花开昨天才派人从子衿馆取来的,人参籽已经被她采摘了。
四阿哥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什么也不懂不要瞎说,你以为长了五个叶子,就是五叶灵参了?顶多也就是五叶人参,一字之差可不简单,灵参不是乱叫的。”
花开见他不信,不由有些恼意:“不如妾身挖开给爷看看如何?底下长的人参已经是人形了!”为了这个人参她还晕过去一次呢!那人参栽下的时候就已经是人形了,又长了这么久,早就是宝贝了,居然还有那不识货的拿它当草!
四阿哥说道:“好好,其实就算是五叶人参,你能养得活,也很稀罕,皇阿玛一准会喜欢。”
花开知道他不信,不过一想也是,这宝参长在土里,皇上又看不出来,还不如干脆挖出来送给皇上呢!她当即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就开始拨人参周围的土……
四阿哥见她来真的,当即阻止,可是花开不听,没一会儿埋在土里那肥胖的人参就露出来了,这人参就像是一个白胖的小娃娃,头和四肢俱全,大小根本就像是一根白萝卜那么大,纵然四阿哥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这会儿也惊讶的合不拢嘴,拿在手里不肯放手。
花开得意的笑道:“怎么样王爷?这回你可看清了?你说这是不是五叶灵参?我还打算自己开一个参园呢!”她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了,原来已经到了紫禁城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还会有一更,补上昨天的
51
下了车递了牌子进去,一家人兵分两路,四阿哥去见皇上,乌喇那拉氏带着花开和年氏进内宫拜见德妃,德妃娘娘见了媳妇三个过来,倒是热情的拉着她们闹了好一阵家常,乌喇那拉氏不免有些惊异,花开和年氏还是新妇,对德妃娘娘的性情不熟悉,倒也没觉得反常。
乌喇那拉氏问道:“额娘,十四弟妹怎还没来,今可是八月十五啊。”
德妃笑骂道:“还不是她又有了身孕?说是反应的特别厉害,怕扰了咱们过节,昨天特意派人来告了假……”她宠溺的语气溢于言表。
一语说完,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心里都不太是滋味,花开倒是无所谓,她就着手中的青瓷盖碗,低头喝茶,弘时还小,觉得听大人说话没意思,缠着花开要点心,花开哄着他吃了一块枣儿糕。
德妃娘娘笑道:“没想到弘时跟你竟是有缘。”
花开笑道:“是啊,弘时这孩子讨人喜欢。”
德妃娘娘看了看宏昀,“你额娘的病怎么样了?”
宏昀规规矩矩的站起来“回玛嬷的话,额娘的病还好,太医说调理个一年半载的,应该就好了。”
德妃娘娘说道:“真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了。”
年氏笑道:“王爷说了,钮钴禄侧福晋就跟三少爷的亲额娘一样……”她这话本是想挑拨一下宏昀和花开的关系,可是不曾想一说出口,宏昀的眼睛狠厉的看向她,年氏不由一惊,手里的茶杯盖“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德妃娘娘一皱眉,花开也不高兴,不免火上浇油道:“可惜了额娘这一套上好的青花瓷。”
德妃娘娘原本想替十四阿哥求年氏,结果不知怎么被四儿子抢了先,她就不太待见年氏,本来没跟她说几句话,这会儿更是懒得搭理她了,年氏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好。
德妃娘娘不时的跟花开说着话,其中的缘由,也只有花开自己清楚,无非就是冲着皇上的面子,倒不是德妃怎么喜欢花开,不过瞧在别人眼里,自然就不一样了。
乌喇那拉氏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慈母贤妇,好不热闹,她心里暗自冷笑,收回视线,不经意掠过年氏,乌喇那拉氏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随即又是扬起一贯的淡笑,拉着年氏说起家常闲话来。
在永和宫里用了午膳,稍事休息,几个人又陪着德妃娘娘打了一会儿叶子牌,一直到了酉时,这才收拾了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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