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他轻哄道。
“我伤心的不是你又在她们谁那里过了夜,而是你对我的不信任!”终将心底的话说出,“年若莹说我打了她,你便信了她,我不承认,你便说我发脾气!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些!她们主仆二人合力欺负我,你却还要怨我不明事理!把我扔在别院不闻不问,自己却逍遥快活,若不是我自己回去,你怕也想不起我!”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跟我吵架,就会跑到年若莹那寻开心,知道我跟她不对付,还这么变着法子气我!我生病了,你就把我送回娘家,你不如把我给休了!大家岂不都省心啦!”说完又啜泣不断。
“什么休了的!这话可不能胡说!”他面露不悦,“我知道,我不该去若莹那儿,可你不看看你呀,那天有多凶!拉开门就让我走,当着那些个奴才们,又有多不给我留面子!”
“你还当着年若莹说我呢!”我辩道。
“好,好!”他摆手,“那算我不对,还不成!”
“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好!是我不对!可你说我把你丢在别院和娘家不闻也不问,那可真真是冤枉我了!那日若莹进府,我着实的担心你,便赶了过来,岂知,这事儿被皇阿玛知道了,他老人家最忌这些,那次被好一番的责骂!我还被罚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后来,皇阿玛派了急差,又走的匆忙,没来得急告诉你一声,你回来那日,本想解释与你听的,你又说明白了,我便没再提!还有送你回娘家,你那时病得沉,口中喊着想家,想额娘,后来,见你好些了,我问过王太医,他说已没什么大碍,我才放心将你送回娘家。知道你还恼着,我又不好意思去见你,怕你又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便时不时的派宝明过去看看,给你带些小玩意解解闷!谁知,你连宝明也给赶跑了!皇阿玛南巡,我自是随驾,便走了!谁成想这一去就耽误了这么久!哎,总之,全是误会!”
“听你这么说,好象你全没错,错的还是我!”我又怒道。
“没,哪有!都说是我不对了!原就早该跟你说清楚!”他又连忙解释道。
“我没打年若莹,你信不信?”
“信!”
“是她们主仆合起伙来冤枉我,你信不信?”
“信!”
“从头到尾,都是你错了,对不对?”
“对!”
“以后还会不会再这样儿对我?”
“不会!”
“呵呵!”我轻笑出声。
“不生气了吧?”他柔声问道,“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也不许将我赶走了!”
“我赶你走,你便走啊!”
随即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傻丫头,你就是赶我,我也再不离你半步了!我再也受不得这相思之苦了!”
“我也不想这样儿的!胤禛,你曾说过,夫妻间贵在坦诚,若是我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已没有!我们夫妻便真真是缘尽了!”
“相信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儿了!”
“好!”
在这场爱与恨的痴缠中,我与他因误解而将深爱的彼此狠狠推开,这蚀骨之痛,我不想再偿一次了,你们说我傻也好,痴也罢,没了自我也成,我只愿依在他胸前,再不相离……
生活
伴着那冲天的焰火,终是告别了康熙四十八年的阴霾,迎来了展新的一年。时常会想起那一日,我们终是谁先做了妥协,又或许彼此都放弃了些许自己固守的坚持。总之,在这里生活的越久,自己改变得越多,怕是哪一天,真真成了她们中的一员,淡淡的悲和着淡淡的愁,时常会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雍王府还是老样子,五个女人一台戏,热闹的很。胤禛初一、十五按规矩自是去那拉氏那儿留宿,偶尔也会去其她夫人那儿坐坐,其余时间皆陪在我身边,独独对年若莹不理不睬,想来这对她来说,该是最大的惩罚了!与年若莹同在一个屋檐下,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尽量对她视而不见,她却总是主动与我示好,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每当她如此,我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会耍出什么花样儿来。胤禛看我每见她一次心中便不畅一分,索性称她身子盈弱,让她在小院中静养,连每日的请安也免了,她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怕是要欲哭无门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难道她不知“比”字是双刃剑,伤人的时候也伤了自己吗?真希望她能早此明白,刻意抢的东西终是留不住的!
二月初二,康熙老爷子第五次巡游五台山,随驾的有皇太子、皇三子、皇八子、皇十子、皇十三子及皇十四子,胤禛不在随行名册之中,我自是高兴,今日,总算是出了正月,正巧又赶上龙抬头,按例我可以回家省亲,一早起身便磨着他陪我一道回去。
“你自己先回,我要先去畅春园送驾,午膳时分再过去接你!”
“不嘛!”我拉着他的手摇道,“我在家中等你,咱们一块儿过去,阿玛、额娘见我们同回还不知要多高兴呢!”
“怕了你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尽早赶回!”
“好!”亲亲他的唇角以示奖励。
送他出门,冬日里的明媚阳光,斜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唇角含着春风般地浅笑,锦衣华服,银狐大氅,越发称得俊雅洒脱,眉宇间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直等到过了午膳才将他盼回,备下厚礼,又马不停蹄地赶至我家。
阿玛、额娘见我们同来,自是喜形于色,他也很是客气,无半分王爷的架子。用过茶点,额娘便将我拉进房中。
“上回,你进宫便直接回去了,着实让额娘好一番担心!”她拍着我的手,笑道,“终于和好啦!”
我笑着点头。
“好,好,额娘这就放心了!”她想了想,接着说,“你嫁进王府也快六年了吧,看着王爷宠你,额娘心里头也跟着高兴,只是,这些年来,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好消息呢!”然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听小蓝那丫头说,王爷这些日子都在你那儿……嗯?”
虽是母女,提起这房中事儿来,她还是比较隐晦的,看着她那迫切的眼神,我点点头。
“如此便好!好此便好!”见她脸上露出笑意,忽又垮了下来,“若日日……总是该有的啊……不可能啊……”
哎,我垂下头去,胤禛倒是日日辛勤耕作,只耐何我土壤贫瘠,那些个补药也没少吃,仍是没有动静,不忍额娘担心,我答道,“我与胤禛也是日盼夜盼的……可,还是没有……或许缘分不足吧!”嘴上不说,心中却也是忐忑不已,自那次小产之后,身子虽是调养过来,可还是没有消息,莫不是患了不孕之症!
“傻孩子,什么讲缘份,这缘份也是求来的!我前些日子去了趟红螺寺,听说那的送子观音很灵验的,额娘给你求了一道,你日夜带着!肯定会有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道折了三角结了红绳的护身符递给我。
这些东西本是不信的,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我接过,带在脖上。
“你要多加把劲儿!多上上心!进府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看看,王爷又娶了二房,若还没有好消息,只不定还会再有多少呢!”
“不会的!”我摇摇头,“胤禛答应过,年若莹便是最后一个,她们都是皇上指给他的,他也没办法!”
“说你这孩子傻吧,你就真泛起了傻,若真再过个几年,你红颜变老,恩宠不再,那些个话还能当真啊?你又不是正室,做女人的,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定要有个孩子来做依靠的,明不明白?”
“明白,我知道额娘为我好!”心忽地变得沉闷。
额娘拉着我嘘寒问暖,竟似有说不完的话般。
“格格……”小蓝在屋外回话,“爷说该回了!”
不知不觉,已进了黄昏,眼中浮起雾意,心中着实的不舍。
“哎!”额娘眼眶也微微发红,将我拉起“走吧!别让王爷久等!”
与众人依依惜别,上了车还是忍不住回头观望,直至看不到阿玛、额娘的身影方才收了目光。回家看望父母竟也成了奢侈之事,想到此,鼻子泛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啦!”他劝慰道,“多大的人啦,还动不动的就哭鼻子!”
“爷是随时都可以出府,我出来一趟还得请示、报备的!更是难得见上我阿玛、额娘一面!”
“你若想他们了,就请他们二老来府上住一阵子!”
“当真?”
“爷我几时骗过你啊!”他顿顿,问道,“在屋里,跟额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啊!”
“都知道是悄悄话了,自然不能说的!”
“不说我也能猜到!定是问你夫君对你好不好啊,受没受什么委屈之类的,可对?”笑着对上我的眼眸。
“嗯!猜对一半!”
“噢!只一半呀?那我再猜猜!”他闭目佯装掐指,凑到我耳前,低声说“那准是问何时才能抱上孙儿!”
“讨厌……你……”轻捶他的肩头,却被他带进怀中,未说完的话语在他炙热的吻下,变成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这一夜,浓情四溢,满室温柔,那淡淡的苏合台的清香,在这缱绻蜜意的夜晚,越发的好闻,寂静的房中剩下的只是娇喘与喃喃的低语……
五月,暑意渐盛。
我收到胤禛送我的一件特殊的礼物,一只可爱的白色长毛哈巴狗,我喜欢的不得了,“呵呵,真好玩!打哪儿弄来的?”我将小狗抱进怀里,问道。
“小十四不知从哪抱来二只,我想你定是喜欢,就要过来一只,给你解解闷。”
这狗小小的,如猫儿般缩在我的怀中,我将小拇指放到它嘴边,它便吮吸起来,嘴里面竟还没长牙!
“你给取个名字吧?”
我细细打量这只小狗,通体雪白,无半丝杂毛,眼睛亮亮的,鼻子凹凹的,一身白毛长可及地,“就叫小四儿吧!”没经大脑的说出。
“小四儿……小四儿!”他喃喃念着,“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啊!”我大笑起来,胤禛排行老四,我总昵称他四四,如今竟给这狗儿取了这么个名字,难怪他觉得别扭,怕是一时还没转过来呢。
“真是胡闹!”他微怒道,“换个名字!”
“那怎么啦,这名字多好听呀!”我将小狗放到地上,拍手叫道,“小四儿,来……找妈妈来……”却见那狗儿,似听懂我的话般,摇晃着小腿儿,如学走路的孩童般,蹒跚着朝我扭来,来到我近前,伸出小舌头舔起了我的手,软软的,麻麻痒痒,惹得我又是笑意连连“看,它也喜欢这名字,呵呵,小四儿!”我又将它抱起,举到眼前,“真乖!”
只见胤禛不理,直走到我跟前,抢走我手上的小狗,便朝屋外走去。
“你这是嘛啊?把小四儿还给我!”追上他,将他拉住,又将小狗夺了回来,那狗儿似畏惧胤禛,瞪着一双大眼睛,在我怀中瑟瑟抖着,“你吓着它啦!”
“我把它还给小十四,省得听你叫什么小四儿,拿我取笑着玩!”他脸色微红,作势又要上前来夺。
“恼啦!”我忙转身,将狗儿护在怀中。
“给你弄个玩意儿来,你竟取了这么个浑名字,旁人知道你是叫人还是叫狗呢!”
“我们那儿都这么叫的,管你叫爸爸,管我叫妈妈的,这怕什么,当孩子养呗!”话一出口,忙觉后悔,我真是开始说浑话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什么我们那儿?还爸爸,妈妈的!真是越发的混帐!”
“不叫了还不成!”我吐了吐舌头,“爷学问大,给起个名呗!”
“真拿你没辙!”他无奈道,“这狗一身的白毛,就叫小白吧!”
“小白!嗯,也挺好听的!”我将狗儿放到地上,按着它的屁股让它坐下,“小白,小白,乖啊!快谢四王爷赏你名字!”
“你啊……”
“嘿嘿!”心中却偷笑,你若不在,我不是唤它小四儿!
逗弄小白半晌,胤禛将我拉到桌前坐下,“过几日,我要随皇阿玛去热河行宫。”
“避暑?好啊!我正觉得热呢,把我也带上呗!”
“你留在家里,让小白陪着你!”
“啊!你不准备带我去啊!”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忙收了笑意,“那打算带谁去啊?”。
“在热河呆上一阵子,直接就会去塞外。”他答非所问,“热河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塞外天气不好,你忘了前些年你受的那些罪啦!”
“分明就是找借口不想带着我!”我扭过脸去。
“不许乱想!”他将我的脸扶正,“我谁也不带,你放心吧!你身子本就畏寒,那地方白天极热,夜间又极冷,你自是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