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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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男配-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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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叶眼神微敛,望向窗外,夜色浓郁,雪绒苓在院中正静静开着。
  “或许,他们那种共过生死的主仆情谊,旁人是轻易无法理解的吧。”他说。
  我对此表示赞同:“然后呢?”
  白叶的眼色有些暗淡:“周甫的初衷是好的,卫国公的情谊也是真的,只是后世之事,谁又能料得到呢。”
  我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周甫死后没多久,卫太祖也去了。”
  当年即位的卫国第二任王上,即卫太祖的大儿子卫世公。据我了解,卫世公并不如他的父王那般有主见,但他跟他父王不同,他更亲近穆家一些,很多意见都是听从老将军穆成吉的意思。
  白叶继续道:“当年穆成吉本就嫉恨着卫太祖对周家的荫蔽情谊,此番新王登基,他正好借了这个机会进了不少谗言,让卫世公对文昌侯府起了嫌隙,与之渐渐疏远,穆成吉的命很长,一直又活到卫世公的儿子卫宣王即位,这位少年新王更是尊重穆成吉这位安邦定国的老将军。原本周家家主是自愿喝下千日鸩,但到后面却在穆家的左右下,变成了胁迫。”
  “什么意思?”
  “一开始是周家为了表示忠心,自愿饮下千日鸩。直到后来,周家第三任家主被穆成吉杀了,卫世公与穆家一起控制住了周家第四代家主,当时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让他喝下千日鸩,继续做着替卫国效力的事情。从那一代开始,周家每代家主便都活不过三十岁,因为到了那个年纪,卫王和穆家定会娶那家主的性命,然后再让他十岁的稚子喝下千日鸩,加以培养训练,为己所用,如此代代循环。”
  我震惊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坑爹,太缺德了。在周家稚子十岁的时候,杀了他爹,对其用药物控制,精神洗脑,为己所用,一旦到了不能控制的年纪,再将之杀了培养下一个家主。
  世人都对卫国文昌侯尊贵荣宠的地位羡慕不已,殊不知他们身处高位,荣华富贵,过的日子却连最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我想了想,对白叶道:“其实周家落得如此,并非穆家的谗言能够一力左右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周家的那些家主替卫王秘密做事,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这种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都不能长命,更何况他们还掌握着非常强势的资源和势力,卫王更需要完全将他们控制在手,卫王们让周家那些家主死在三十岁,选择再培养他们十岁的儿子,也算是给自己规避风险的做法。”
  白叶很有内容的看了我一眼,像我这般平日里胡言乱语、毫无思想只会写些乱七八糟歪话本的女人,竟也能作出这一翻颇具政治意味的理性分析来,估计让他颇感惊讶。
  我决定继续让他惊讶:“他们周家掌握了卫国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卫太祖与周甫固然君臣深谊,彼此能够做到毫无罅隙猜嫌,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后人可以做到,卫国的世代国君们为了自己家族对这个国家的绝对统治,是绝对不会容许周家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的,你说因为穆家进谗言害了周家,我不这么认为,也不是我给我们家开脱,我认为,在这件事上,穆家只是正好做了个顺水推舟的恶人而已。”
  白叶听完我说的,沉默许久,然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周、穆两家无论谁欠了谁,都不过是卫王手下的一颗颗棋子而已,穆家手握兵马,乃朝廷重臣,一门忠烈的形象也在那儿摆着,历代卫王们明里就可以控制住,而周家暗隐于市,做的都是暗中动作,俗话说成也萧何败萧何,周家这颗暗棋若是用好了,便能让卫王,于内他赵家皇位稳定、政权巩固,于外,卫国在诸侯国中一举而强,遥遥领先。若是控制不住这颗暗棋,那文昌侯周家必定能成覆国之势。此时,正好穆成吉对周家有了嫌隙,狡诈的卫王便选中了穆家来共同牵制周家。
  这便是政治,我一直不愿去碰去想的东西,太累、太无奈也太残酷,完全超出了人与人之间的是非恩怨,皇权,高位,富贵,荣华,伴随的是夜夜不能安枕的忐忑和时刻命悬一线的过活,一步错,满盘落索,一场输赢,关乎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家族的荣辱生死。
  那些高位者们,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却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控制。那些重权者们,有着谋算天下的诡计,却不知局中局计中计,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算计中的一枚棋子而已。那些富贵者们,坐拥天下财富,到头来却不一定有命去享受。那些尊崇者们,妻妾子嗣数不胜数,家业再大到头来还不是连自己的发妻稚子都无法相护。
  周甫为卫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知道自己后世子子孙孙被赵家皇室逼得如此悲惨境遇,该作如何感想?穆成吉因着一番私心,助纣赵家皇室,若是知道他一心巩固住的荣宠穆家今朝一夕之间惨遭灭门之灾,又会作何感想?
  世事无常,庙堂之高更是风云诡谲,变幻莫测,一计得逞,一朝上位,也保不住万世长安。
  周景当日没有答应留下穆清清的两个小侄儿,我对此也曾经出离的愤怒过,认为此人冷血无情灭绝人性,但后来我知道那两个稚子他是根本不可能留下的。穆家数十代精明家主带出的穆家兵马,效忠卫王的同时,更以穆家血脉为马首是瞻,只要留一个活口,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活口,必能成为残余势力的精神统领从而为外逃的大王子所用,刚上位根基不稳的卫显公和周景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我从没有怀疑过周景要杀我的决心,毁容抛崖绝对是他能做得出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我也发现,一切跟我想象中的似乎有出入,唐劲说,他的小侯爷那日跟着我跃下悬崖,唐劲又说,为了护我性命,他的小侯爷又入了卫显公的局喝下千日鸩,我不知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有多少真假,但我隐约感觉到,周景应该的确放了我一马,也许往日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终究在他心上留下了一点痕迹,我很庆幸,正是这些痕迹,堪堪好的保住了我一命。
  平心而论,报仇于我来说从来就没有放在一个必须的位子,我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只是那般宠爱我的穆老爹,我蒙着面纱,改名换姓,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穆家还有一个人活着。
  此生,我惟愿一生山野行医,救人性命,与我师叔朝夕相处研究医典,与师兄们插科打诨采药林间,也不愿搀和到王侯将相的世界中去,历政事之险。
  我们相对而坐,一方烛火落在我们的眼里,影影绰绰。
  “可是,我爹是好人。”
  “你爹的确是个好人,他做着他该做的事,心中却并不希望如此,只是他也没有办法。”白叶抬手帮顺了顺头发,“你爹一直想帮周景,想帮文昌侯一门摆脱那样的命运,特别是在你以死相逼的嫁给了周景之后,你爹为了你更是在想法子相助周景,这些,你师傅千寻子都知道。只是……”
  他停住,我便替他说了一句:“只是皇权之下,谁能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原本卫国历代太子才知千日鸩的解毒之法,当时的二皇子却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个方法,以此为交换,获得了周景的支持,最终扳倒了大皇子一派。”
  “难怪了!”我突兀的大声了一句。
  “难怪什么?”
  我撑着头,很八卦:“我还说呢,周景爱着白莲花,哦不,爱着王婉,王婉却爱着二皇子,这俩应该是死对头的情敌如何能站成统一战线了,原来中间有这么一层。”
  “你是说,周景爱着婉妃?”
  “是啊!你不知道当年他有多穷摇……额,就是多酸的意思。”我觉得八卦别人的*很不厚道,但是跟自己的男朋友又有什么问题呢,于是我淡定的八了:“你可不知道,当年我跟周景假成亲的时候,他晚上怕跟我洞房,对我说,对不起清清,我爱的人是婉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给你我的爱!艾玛,师叔你牙酸么?我是酸死了!哈哈……”我不厚道的笑了。
  我师叔目光闪烁:“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可不是!”我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白叶问:“对了师叔,你跟周景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怎么他家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可别告诉我你跟周景不认识,别当我是傻子,我看你们不仅认识,还熟得很呢。”
  我师叔笑了一笑,道:“的确熟得很,他家那点毒全靠我帮着研究怎么解。”
  我皱眉拉远了点距离看他:“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好好的你会帮他们家解毒?”
  我师叔挑挑眉:“千日鸩这种毒多有挑战性,我自然乐意研究。”
  我又打了一个哈欠,表示十分困顿,决定起身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刚走到门边,听见师叔唤我一声:“清清。”
  我刚想回头应他,却被他一下从身后轻轻抱住,一股温暖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让我觉得十分舒适。我把自己完全放在他的怀里,微微偏了脑袋问:“师叔,你真的要喜欢我吗?”
  他在我耳边说:“那么清清,你会让我喜欢你吗?”

  ☆、第58章人人都爱跟我做交易

  “可是……我很丑……”我在他的怀里低下头。
  我第一次为自己的容貌开始犯愁;第一次那么介意自己被毁容这个问题;原来身为一个姑娘,无论这姑娘是个女汉子还是个软妹子,在喜欢的人面前;她们都会希望自己漂亮一些,再漂亮一些。曾经我并不在意的被毁掉的容貌,如今却让我伤心无措了。
  我的师叔抱着我,在耳边低声说:“又提这个了;那你可是要我自毁双目方才能打开这个心结?”我赶紧回身看着他道:“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他看着我,不期然的低下头;亲了我一下。我顿时脸红,也不知道合欢散的药效过没过;生怕自己再做出些没节操的事情来;不敢再待下去,挣开他赶紧跑回自己屋子了。
  ***
  我的屋子里,铜镜中一方光影,映着一双盈盈若盛满水的大眼睛。我先揭开最外头一层面纱,从泛黄的铜镜里面看到,一圈圈的白布条将我的脸上除了这双大眼睛之外的所有部分裹得严严实实。
  我盯着铜镜,直看得手心微微出了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却怎么都不能下定决心去做。
  不自觉的握着妆台一角,指尖狠狠的用着力,生疼却好无知觉。
  终于,我眼一闭,心一横,抬手扯掉了那一圈严严实实的白布条。
  脸上鲜嫩的皮肤极突然的接触到了空气,夜晚微凉的濡湿顿时弥漫了整张脸,敏感而又难受的同时,又十分透气且如释重负。
  又花了很久的时间鼓足勇气,睁开眼。我顿时不知所措起来,镜中映出的那张脸满目疮痍,恐怖之极,一道道疤痕像一条条肉滚滚的肉色虫子,蜿蜿蜒蜒的爬满了整张脸,让人看上去那么恶心!
  一股绝望之感毫无预兆的油然而生。像我副模样的人,真的配拥有师叔那样完美的人?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那么不堪,我暴躁的放倒了铜镜,从来都没有这样糟透的感觉,我捂着脸,手上凹凸不平的触感让我自己都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自己都是这样的嫌弃自己,还能要求别人什么?
  鼻子酸得找不到发泄出口,我就那么捂着脸,感到自己浑身开始颤抖,掌心有些微湿,慢慢的,两只手一片水泽。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因为昨晚哭了一宿,眼肿如桃,还带着胀痛,我正侧身躺着,想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外头晴艳的阳光透进来,照在桌上一方银白的亮亮晶晶上。
  我疑惑的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桌上的玩意儿一看,竟是一个轻薄镂空的银丝幔纱,摸上去十分柔软,而且很好看,我将之拿起往脸上一戴,简直就是高级定制大小正好合适,这银丝纱比我之前裹的白布条不知要轻便多少、透气多少、舒服多少,更何况这幔纱镂空得恰到好处,隐隐约约看得见佩戴之人脸的轮廓,又能将将好的遮住了我脸上的那些肉色伤疤,而且银丝晕着冷光,闪亮却不张扬,戴在脸上可算是装饰品,十分好看。
  “喜欢么?”师叔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肩将我转过去,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挺好。”
  我弯了眼睛笑:“是挺好,我很喜欢。”
  戴了新面纱的我,连八位师兄都看得愣住了。于是每天早晨,我都会做我师叔最喜欢的水晶小笼包给他当早饭,他平日穿的素白衣衫一定会在早上他醒来之前放在他的床侧,里头会包着新鲜的雪绒苓一枚,淡雅香气,芬芳一屋。中午我会准备各式美味佳肴力求让师叔吃得满意,这里虽没有金贵的食材,但我凭着能将一盆子炒青菜做出满汉全席味道的水平,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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