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花恋蝶只觉脑子里轰然炸开,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紧,耳朵里轰鸣不断。胸腔里的心脏瓦凉瓦凉的,以著每秒两百下的频率狂跳。
“娃娃娃,你病了?”呆滞半晌,她才愣愣吐出。
“我像病了麽?”娈栖伸手捧住她的脸,美丽的笑脸灿胜春花。
严重的心理变态难道不是病?花恋蝶突然间万分痛恨起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她才稳住狂跳的心脏,严肃道:“娃娃,我已有两个夫君。”你充其量只能当个小三的份。
“我知道。”
“我和当今皇上是情人关系。”身为人臣,总不好和皇上抢女人吧。
“我知道。”
“你是先帝的宦宠,是先帝亲封的崇义侯。”你不能让人指你的背脊骨骂你无情无义不是。
“先帝已死,又没下遗诏不准我成亲。”
“你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千说万说,这才是最关键的啊。
“却也能给予花姐姐快乐。”
“你太过淫乱。”你的糜烂生活作风很不符合姐的标准。
“我会为花姐姐守身的。”
“你为啥要坚持嫁我?”姐真的不需要你发挥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我喜欢上花姐姐了。”
咚──
斗大的铁锤敲得花恋蝶又是一阵眩晕。
“你你说啥?”她茫然而绝望地开口。不妙的预感成真了,她已被炸得头昏眼花耳鸣心悸了。
娈栖怜爱地吻吻她颤抖得越发浅淡的唇瓣,柔声道:“我说,我喜欢上花姐姐了。”
如果身上压著的是个正常的十四岁少年,她会沾沾自喜,惊喜万分地调侃:“姐等你四年。”可残酷的事实是压在她身上的是个二十六岁的天阉,还是个心理极度变态的天阉。听到他说出的“喜欢”二字,她只想哭,狠狠地哭。
医治红罗,她和红罗水到渠成地两情相悦;医治锦螭,她追求得跌跌撞撞,扯心拉肺;医治帝王龙,她被连逼带哄地吃掉;医治琉璃娃娃,她只觉有条冰凉黏腻的毒蛇在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不断地收缩著柔软无骨的身体,似乎想将她窒息在它的体内。
她抬起眸子望进琥珀猫儿眼,坚决道:“娃娃,我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那种变态的欢爱方式,所以恕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娈栖定定地俯视著她,猫儿眼中的柔软笑意逐渐凝固成阴冷的腥厉,俊挺的玉鼻中冷冷哼声:“花姐姐,别回绝得太快,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他翻身盘膝坐起,击掌一次,立在床边的另一名黑衣侍立刻走到床前。打开手中捧著的楠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份密报念起来。
这种变态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花恋蝶毫不犹豫地便要再度开口拒绝,话语却在听到黑衣侍从平板无波的念诵声时生生卡在了喉咙间。
“邺京西郊三百里开外的长岭深处驻扎著景明王的私兵,具体兵力不明,但估计应有万数。出入口极为隐蔽,至今尚未查实。守卫邺京的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威军中至少有一半的兵力掌控在景明王手中。另边关战事告急,景烨王死守的沛城战署布置外泄,城门被内奸打开,现已失守退驻槐城,急需兵力增援。而与虞国相邻的翼国似也有向越国出兵的趋势,与越国相邻的雍国”
随著黑衣人毫无高低起伏的念诵,花恋蝶的心一寸寸下沈。原来,帝王龙已经面临如此严重的内忧外患了麽?难怪他一去德政殿就再也没有回转。
黑衣侍从念完後将密报重新放入木盒,又恭敬地退到一边。
“花姐姐,当年先帝封我崇义侯之时,除赐予免死金牌外,还赐予了私兵五千,百人暗卫一支,意在保我性命无虞。”娈栖笑得纯稚无害,灿烂可掬,“六年过去,我虽不怎麽上朝听政议政,却也耳聪目明。这邺京内外五军中,那景明王是否真的掌握了一半兵力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娃娃,你想以此要挟我?”灰眸幽幽眯起。
“花姐姐,你怎能这样说?”娈栖挑高眉,翘唇淡笑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实力而已。外患我恐怕无力解决,但这内患麽只要花姐姐出言,我定不馈余力地协助皇上剪除景明王。”
花恋蝶静静阖上眼。不但身体无力,凝沈的心也有些无力了。她是个现代人,只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过古代战争画面,只在囊括世界五千年的历史书籍上读到过一场场或是惨绝人寰,或是精彩绝伦的战事。她的身体或许是强悍的,她的知识或许是广博的,但当面对冷兵器时代几十万的大军时,她个人所拥有的一切又是那样的渺小。
对这古代战争,她有著无比的遥远感;对这皇权倾轧,她有著无比的陌生感。她,像是一个坐在半空旁观历史演绎的过客。
只是,她和红罗夫君身在越国皇宫,暴露在了景明王眼中;只是,她和锦螭约定,等他回来便为他孕育一个孩子;只是,她爱上了帝王龙,承诺只要他不变,她便一辈子守在他身边。
一个人走固然容易,带著红罗和锦螭走,也不算难,但她舍不得让红罗和锦螭放弃他们自幼生长的故土,也舍不得空留帝王龙一人宫中余恨。
正如娈栖所言,边关外患她可能也无能为力。不过这皇室倾轧的内忧,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为帝王龙助上一臂之力。
眼帘慢慢抬起,澄透灰眸迎向俯看她的琉璃娃娃。严格说来,她内心深处不但不讨厌娃娃,甚至还对他有著怜惜。以为他十四岁,她遗憾地将他当做弟弟般照顾。知晓他是年满二十六岁的天阉,强烈的惋惜中隐含了对他的心疼。
无论是十四的少年还是二十六的天阉,她从未对他起过半分邪念。她在以前曾想过,只要娃娃不对她爱的男人不利,她可以因他的美丽可爱而宽容他的一切任性和阴毒。
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似乎还是没变。
即使这个娃娃并非真正的十四岁少年,即使这个娃娃是个心里极度变态的天阉。
唉,有时候,她对自己的滥情和心软也非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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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变态毒蛇(六)
“娃娃,相信救过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为什麽独独喜欢上我?”关於感情的事她一定要问清楚。
“因为你是第一个能在我手中活命的恩人。”娈栖回答得没有半分迟疑。
花恋蝶一愣,啥意思?
“我这人有个怪癖,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还人情。”娈栖慢慢解释道。
花恋蝶心里咯!一跳,又涌起嚎哭的冲动。她後悔了,她不该问的。
“是以我通常会将救过我的人杀掉。”带著点纯稚的清脆声纯净剔透,悦耳至极,说出的话语却砸得人心颤了又颤,“花姐姐的怀抱很温暖清爽,明知我下了毒,却还是搂著我歇息,送我疗伤的药膏。於是,当你转身跃出马车後,我便决定若你未死,就不再下手杀你。後来,我总会想你念你,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你。及至再次见面,你中了迷香,却还是对我那般温柔包容,通身没有一丝杀意,我觉著自己更喜欢你了。”
她抿抿嘴,淡淡提醒道:“娃娃,我对你的温柔和包容都是建立在你没有伤害我所爱的男人之上的,如果你对红罗出了手,那麽所有的温柔和包容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我很庆幸,庆幸当时选择毒杀的对象是你,而不是红罗哥哥。”娈栖笑弯了一双璀璨的猫儿眼,赤裸的身体如蛇般柔若无骨地重新覆上花恋蝶的身体,“入了皇宫,你对皇上说的话我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你的忌讳。花姐姐,你是否应允了让我做你的第三夫君?”
“娃娃,我现在对你只有怜惜,没有男女之爱,你确定真要做我夫君?”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是一种不道德的强卖行为。
压在身上的那具柔若无骨的冰凉身体蓦地一僵,继而又慢慢放松。一双冰凉滑腻的纤细手臂缠上她的脖颈,琥珀色眼瞳里闪耀出一层看不清情绪却极为柔软的波光。
“花姐姐,怜惜可不就是喜欢的开始麽?我会慢慢地等,等你这份怜惜转成喜欢。”
呃
花恋蝶对上那双柔软剔透的琥珀猫儿眼,微微叹息。她恍然想到今日在御书房中,她才对帝王龙说喜欢是爱的开始,不过小半天,便有另一个人对她说怜惜是喜欢的开始。这琉璃娃娃的要求真的是太低了,心底的那份怜惜在暗暗叹息中悄悄地滋生得更深更浓。
“花姐姐”娈栖轻声呢喃,低头吻上淡色嫩唇。这一次不再是若即若离的厮磨,也不再是蜻蜓点水的吻舔。花瓣粉唇含住两片淡唇辗转吸吮,殷红舌尖试图从微开的唇缝中强硬探入。
“娃娃,床前有有人”她躲闪著,艰难地提醒道。如果真要和娃娃进行那种非正常的变态欢爱,她觉得还是低调隐秘点好。
“滚!”娈栖连看也不看,低叱一声,舌尖又继续努力地往唇缝里钻探。
瞥见水蓝锦帐落下,花恋蝶尴尬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唇瓣主动张开,迎接娃娃略微冰凉的香滑舌头。
宛似蛇信般灵活的滑舌带著阴冷的湿漉逐一舔吸过口腔里每一寸嫩壁,每一颗贝齿,寻找著每一处敏感点。冰凉的舌捉住温热的香舌竭力纠缠,好似要将其吞吃入腹。被搅拌出的透明涎液沿著紧贴的嘴角缕缕下滑,润湿了彼此的下颌。
唇上,口中麻酥酥的,缠住舌头的冰凉柔韧像是一条具有生命的小蛇。花恋蝶觉得身体里像有电流蹿过,托著自己不断地飘升,身体里渐渐逸出类似於失重的浅浅快慰。低低的吟哦不受控制地从交缠的唇齿间模糊泻出,媚气十足。
身上的衣物在不断地飞离,当冰凉的身体与温热的身体最终赤裸重叠後,那缠著香舌不放的滑舌肆虐得更形疯狂,重新缠绕在她身体上的臂膀越收越紧。
被缠住了,她真的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花恋蝶无力挣开紧若绳绞的臂膀,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掠过认命的念头。嘴毫无反抗地张开,任由口里的毒蛇游走肆虐。
及至餍足,娈栖才缓缓将舌地从眷恋的湿热檀口中抽出。璀璨剔透的猫儿眼中氤氲出强烈的情欲火光,凝视已被吻得微微肿胀,润泽晶莹得如同涂上一层膏蜜的水红唇瓣,眸中的欲火更炽,唇角愉悦地勾起。唇又贪恋地贴了上去,用自己的舌为那层水红再涂上一层透明。
纤美冰凉的手握住秀挺的乳峰,开始用力揉捏,挤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花恋蝶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呻吟:“娃娃轻点有些疼”然而疼痛中夹杂的舒适的麻醉又让她低吟不断,欲罢不能。
“好,我轻点。”娈栖口里应著,手上的劲道却不减半分。手指邪佞地掐住一颗红樱刮搔拨弄,狠狠按揉旋转。舌沿著光洁的粉玉下巴吻过秀长的脖颈,一口含住峰上的另一颗红樱。上下两排白玉小牙咬住红樱危险地磨动,舌尖抵住红樱中间使劲戳刺。
“娃娃娃娃疼轻轻些”胸乳上传来一阵又一阵裹蕴著快慰的尖锐疼痛,撩拨出小腹深处莫名的空虚酥软。
“花姐姐花姐姐”娈栖喉间破碎地低呜著,炙烫的猫儿眼中突然泛出淡淡腥红光晕。雪净无暇的绝美躯体在粉玉身上不住地扭动厮磨,逐渐渲染上一层瑰丽的霞红。
身上冰凉的蛇好似在蜕皮中痛苦挣扎,本已陷入情欲迷蒙中的花恋蝶被胸上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拉回神智。
娃娃的雪颊上布上情欲潮红,衬得一张脸更加美丽绝伦。琥珀猫儿眼炙热火辣,媚意无垠,涌出极淡的腥红,恍若入魔的前兆。
咬在乳珠上的牙齿越来越用力,那股劲道好似要将她的脆嫩活活咬下来。娃娃尖利的指尖还狠命地往她的另一颗乳珠中掐刺,一滴极小的血珠从娇嫩中泌了出来,染红了淡粉透明的指甲尖。
这这娃娃不正常了!那神色好像在螭岛上把她看做女人时施虐的锦螭。但锦螭那时只是咬了她的唇和脖颈就自行收敛打住,并没有凌虐到她的脖颈之下。
花恋蝶心下大骇,连忙唤道:“娃娃,醒醒。娃娃,娃娃,啊──好痛!娃娃,放开我放开我!”痛苦的呼唤唤不回娈栖陷入狂乱的神智,胸上的疼痛却越来越可怕,难不成她真会被这个变态的毒蛇娃娃弄残?!
“花姐姐我的花姐姐”娈栖突然抬头吻住她的嘴,将她所有的痛苦全部搅散在纠缠的唇舌间。
不要!我不要变残!她拼命地想要挣扎,无奈身体始终凝聚不出半点力气。
“娃娃,冷静点,别伤了恋蝶。”
正在娇美红樱上施虐的手被一只修长完美的羊脂玉手拿住肘间的麻筋,一个不妨竟也松开了。
“娃娃,快放开恋蝶。她既应允了你,便不会飞掉的,你不用担心。”温润媚丽的声音又轻轻柔柔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