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么?”房励泓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不习惯?”
“嗯,一个人开车上班很久,那天还带着房琬颐到房昱斯学校去看她。房琬颐一路上都很听话,居然一个人在旁边不知道呀呀呜呜说些什么,我都觉得她不像这么大孩子该有的沉静。你这么久没回家,她都认识你,是不是有点奇怪?”那迎娅心底肯定希望自己宝贝是那种聪明伶俐冰雪聪明的。但是聪明的有些过头就有些可怕了。房昱斯可以说是早教成功的典范,毕竟房家对于教育房昱斯。那是本着要教育出新一代的掌门人的思维模式。
但是对于房琬颐,就不应该这么想了。房琬颐,应该说是哪怕娇生惯养都不要紧,人家可是个女孩子,你不能希望她成个女汉子吧,那还是娇小姐啊?
房琬颐的早熟程度绝对不亚于房昱斯,甚至比房昱斯还要成熟得多。不要以为她还在牙牙学语,就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就在那迎娅看报告的时候,房琬颐在旁边摆弄那个有点混乱的魔方。
对于这种绝对耗费脑细胞的玩意儿,那迎娅绝对不会轻易尝试。她试着玩过一次,然后房昱斯很不厚道地说,妈妈你就别玩这种考验大脑容量的东西了,你真的只是适合那种试验报告一类的东西,比较对你的胃口。
从那以后那迎娅再也没有碰过类似的东西,被人笑话是其次。她绝对会把那种东西弄的崩溃掉,如果可以的话,她会选择把每一个魔方拆下来重新组装一次,让每一面都是整齐划一的颜色。
但是房琬颐真的就是一个人对着那个混乱的魔方,摆弄了一个小时左右,出来的结果是三个面全都整齐划一了。满脸得意吃了两根番茄味的磨牙棒以后,接着摆弄接下来的几个面,一点都不觉得枯燥乏味。
如果放在一个大人身上都不太可能,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前提是这个人必须能够静下心坐得住,那迎娅自己就做不到这点。可是她没有一周岁的宝贝女儿,就能很顺利做到这一点,是应该说这孩子早熟到别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了,还是智商确实是开发的太早了。如果两者都是,以后麻烦还是少不了。如果不是,是不是说房琬颐有着一定程度的沟通障碍?
“以后这种冒险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了,你开车房琬颐坐在旁边,想得我心里发毛。其实你说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你想得太多了。”房励泓摇下半扇车窗,徐徐海风吹来很舒服:“我都觉得你有点抑郁症的前兆,但是又不像。肯定是最近操心太多了,我觉得我们真的需要安排一次度假了。”
“打住,不要给我突然袭击就行,什么都准备好了,结果说不能出去,这还不如告诉我出不去好多了,最起码我可以一个人在家安安静静的,就是你每天不按时回家我起码可以找到人。前面一个月,我还要算算时差,确定你不是在开会在睡觉才能给你打电话。”终于,那迎娅把这一个月的郁闷说出来了,闷了差不多三天以后第一次吐露出来。
房励泓不说话,专注的开车,但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漏掉。回来的第一天,去房正英那边说这一个月的事情,房正英忽然很有感慨地说,那迎娅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明知道是他临时决定抓差的事情,也没有实现跟任何人说,只是告诉房励泓需要去接下这个担子的时候,那迎娅居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而且每周最起码要带着房琬颐或是两个孩子一起过去看看,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都不会说半个字的不高兴,甚至都没有说房琬颐他们怎么淘气的话,换个人做得到吗?那迎娅的隐忍和大度,确实是目下很多女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或许这个时候房正英真的是要说这个儿媳妇还真不是别人家比得了的,再说结婚的时候闹了一场闹剧,乌菁颜回来多多少少发了点脾气,但是那迎娅都没有一句埋怨的话,就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得出,那迎娅日后绝对是个有决断而且能够做大事的女人,也就是说房家就是需要这样的女掌门。
当然,这话说什么也不会从房正英嘴里说出来,房励泓还是很了解他父亲的,这种话就是房励泓自己也不会轻易吐露,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迎娅是不二人选,也不会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子,可是真要说出来还是有点冒险的。
大概是因为处的这个位子不一样,所以房家父子养成的习惯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以前乌菁颜同样也会埋怨房正英,房正英说的话多半都是一半出口一半藏着掖着,叫人心里想半天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还要说人想得太多,殊不知正是因为他们藏得太多,才叫身边的女人摸不着头脑。
房励泓以前也会心底说房正英是不是想得太多,现在看来他也是不可避免的走进这个怪圈里,最后造成的局面就是自己也在重蹈覆辙,同样也在做他父亲做过的每一件事,至于那迎娅是不是也会走上乌菁颜的老路还很难说。
不过看那迎娅目前这个状况,应该不会走上这条路。那迎娅看上去有点不着边际,心里强大的很,这是房正英亲口说的,还真是做不了假的。
刺眼的阳光透过云彩直射下来,那迎娅把墨镜递给房励泓以后,自己也戴上一副:“晚上不来接我,今晚有个饭局必须要去。”
“饭局?!”房励泓愣了一下,以前都是他的饭局,那迎娅还真是没有说过这种话:“哪儿来的?”
“主任到香港来了,我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其实早就开始头疼这件事,但是最后居然推脱不了也是事先没有预料的,真是麻烦。
第六卷 婚姻生活 第二十五章 醉酒
好不容易从宴会里脱身,到香港这么久了,很少有这种夹杂着公事的酒宴,除非是真的请人吃饭,或者是亲朋好友欢聚,基本上没有这种推脱不了的饭局,难怪有人说香港只有饭没有局。但是一旦接触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一起回来的还有自己有些遗忘的记忆,觉得那些事情其实一点都没有走远,不过是最近离得远了,都忘记那些经历过很多年,甚至成为自己不可分割的生活方式。
喝得有点醺醺然,那迎娅站在路边很熟练地拨通了房励泓的电话:“过来接我,我在半岛酒店门口。”
“行,等我五分钟。”大概是是听出了那迎娅不同于平时的说话语气,房励泓在那边有点不太高兴,不知道是因为掩饰得很好,还是那迎娅喝多了根本听不出房励泓的不耐烦。
“你快点过来。”那迎娅嘻嘻哈哈挂断了电话,站在酒店门口跟很久不见的主任肆无忌惮开玩笑,大概是是说到了很让人兴奋的事情,那迎娅有点忘乎所以,手不知不觉搭到主任肩膀上,看玩笑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下限地说笑。
“迎娅,要是知道你到香港这么顺利,我是说什么都不放你走的。”主任有点感慨,其实真不该放任一个这么能干而且能有强烈号召力的下属离开,虽然给了她一个展现自我的平台,能够让她尽情展现自己的能力,也让位于内地的总部扬名立万,说什么都是比不上她呆在公司令人省心。
“你身边不是还有个高慧燕,还能跟大老板搭上话,其实很不错了。”那迎娅想到高慧燕辉煌的事业线,顿时来了精神:“那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行了啊,快别提了。丹尼跟艾米一起到鉴定中心的。现在看看差别不是一星半点,你看艾米跟着你都能独挡一面了,丹尼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更是她后面收拾烂摊子,我真是服了高慧燕。”
一面说一面抓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本来是要把她的手拉下来,这个镜头被任何人看到确实不够好看,尤其是港媒无所不在的八卦狗仔队。万一被太座看到这个,才不管是谁,结果很惨就是了。
没想到避开了狗仔队,却避不开那张阴沉的脸。迎头撞上房励泓鹰隼一样的眼睛,还有铁板一张的黑脸,任何人都要缩瑟一下。
“你来了?”那迎娅说话有点口齿不清。笑嘻嘻把包挽在手上:“主任,我老公接我来了。”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酒气,房励泓眉头皱得更紧,根本就不跟人打招呼,那迎娅胳膊搭上房励泓的脖子。差不多是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知道笑着什么往外走。
坐在车上就不老实,说话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要不是因为喝多了酒头昏脑涨,说不定还要抢过房励泓手上的方向盘来个酒后驾驶,在旁边很大声地唱口齿含糊不清,好像很兴奋一点都不在乎被别人听见。
“诶。这不是回家的路。”那迎娅脑袋伸到车窗外面,被房励泓一把拽进来:“你不要命了!”外面车来车往,平时那迎娅说不定会把车窗关上。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但是今天喝多了酒就一点都不在乎了。
“你干嘛!弄痛我了。”那迎娅很不耐烦,手在那边扭着房励泓的手,一下子碰到了方向盘,一个急刹车把两个人在车里前仰后合。本来喝酒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闹酒的人。被刹车要晃了几下以后,那迎娅忍不住拿起呕吐袋呕个不停。很久才平复下来。伏在前面不说话,房励泓皱着眉递给她一张面纸,等她慢慢平复下来。
抿着嘴不说话,不过看样子房励泓已经是很不耐烦。根本就不像是平时那迎娅疯疯闹闹的时候,房励泓有时候甚至会跟着一起疯疯闹闹,说不定会比她玩得更疯,特别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绝对绝对跟所有人见到的那样是两个人。
但是今天就变了个样子,除了不说话或者是说话带着浓浓的怒气以外,还有更多是那迎娅不喝酒的时候绝对看不到的那种样子。
上次跟艾米两个到兰桂坊买醉,可以说是第一次不知深浅,很多事情不知道就算了,好奇心谁多有,那迎娅本身就是个好奇害死猫的性格,不足为奇。但是这次明知道男男女女在一起,还要在酒后肆无忌惮跟那些人在一起,手都搭到男人肩膀上了,如果自己今天没看到会什么样子?
半岛酒店很适合那些初到香港,内心向往着花红酒绿的夜生活,如果身边再多两个像那迎娅这样不知深浅的女人,那就是齐活了。
“头痛。”趴在前面醒了一会儿酒,头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铅球,重的抬不起来:“头痛,你听见没?”
“头痛?!要是头不痛的话你还准备喝多少酒?”房励泓声线好像是不会起伏的平行线。冷森而淡漠,好像一瞬间换了个人。
“没喝多少,就是高兴嘛。这么久没见了,还没有上次喝得多。”那迎娅嘟囔着,也不知道她嘴里说的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喝醉酒的人多半说话都没有准确而详细的意思,说不定还是信口雌黄。
不过房励泓笃定的一件事就是酒后吐真言,那迎娅现在就绝对是遇到了这个情况,房励泓沉着脸看向前面的路,一个急转弯已经到了他们位于市区的高级公寓,没打算回别墅去。那迎娅这个样子回去,还不知道会被那些日夜蹲守的狗仔队说成什么。
“到了?琬儿睡了?这两天晚上,要是不抓着我的手根本就不肯睡,今天这么乖?”那迎娅被人拉进电梯,看向房励泓的时候,脚下趔趄不稳,走路的时候东倒西歪,这还是没喝多少酒?真要是喝多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房励泓越听越烦,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了,房励泓虎着脸把她拽出去,咚的一声踹开大门,用力一掼把她扔到厚厚的沙发上,那迎娅脚下的高跟鞋被扔得门口一只客厅一只,人已经重重摔在沙发上,直接陷进去。
那迎娅差不多是一声闷哼,就没出声了。房励泓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柠七,吱的一声拧开盖子,一气灌下去大半。一肚子闷气顿时被二氧化碳带去了不少,开了瓶冰柠水过去,那迎娅居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房励泓手在他额头上摩挲了几下,滚烫得温度有点烫手,把水送到嘴边,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居然顺势张嘴:“我要喝水。”
“给你。”房励泓喂她喝了半瓶,那迎娅摇头:“够了,以为我是猪啊!”要喝水的人是她,现在说自己不是猪的人也是她。房励泓拿她毫无办法,但是想到她跟那些男人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还有很多自己看不到的事情,心里就开始冒火。
那迎娅微微闭着眼,手在漫无目的地乱抓,一下子摸到房励泓的脸,手指在上面胡乱摸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没有刚才在酒店门口看到的事情,说不定不会有这么大火气:“你乱摸什么,谁的脸都能摸,谁的肩膀都能搭,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
“我做的事情有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