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浅浅一笑道:“你只需要告诉你父皇,你媳妇给到皇上的那些资料全部都是假的。”
“这样就可以让他们永远也不在一起呢?”燕雪辰问道,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毒,这样的法子也想的出来。
“当然!”皇后的眼里杀机迸出来道:“只需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燕雪辰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说罢,他站起身来欲往前走,皇后却还扣着他的脉门,他惊呼道:“好痛!”
“别急!”皇后微微一笑道:“让本宫去看看你媳妇的糕点吃好了没有。”
燕雪辰心里也担心夜之初会出事情,于是便道:“好啊好啊,我也要吃糕点,我们一起去找我媳妇吧!”
皇后冷笑,正在此时,那个老宫女走了过来,对皇后行了个礼然后轻轻附在皇后的耳畔说了一席话,皇后的嘴角微扬,冷冷的道:“很好,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
燕雪辰急道:“娘娘,我要去见我媳妇!”两人的话他一个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他心里暗暗好笑,夜之初那张嘴还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她只需要她的对手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就永远都有办法圆得回来。五哥十恶不赦,她为了保命还真能编。
皇后微微一笑拉着燕雪辰的手道:“很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媳妇。”
夜之初一个人呆在那间暗室里,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自己那些鬼扯的话,皇后又能信几分,她想从这暗房里逃出去,却发现整间房间除了那扇门之外再有没有任何空间,她想逃根本就无门!而那个老宫女虽然将油灯留在房间里,她依旧觉得整个屋子里阴气沉沉。
她忍不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索命什么的,千万别找我,我和你们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正在此时,那扇门被推开,她见燕雪辰和皇后一起走了进来,她心中一喜,忙迎上前道:“请娘娘一定要相信我!”
燕雪辰走到她的身边道:“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皇后见他眼里的关心是那么的浓烈,便知道她在这个傻子的心里只怕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当下淡淡的道:“傻孩子,行那么大的礼做什么?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说罢,她的手指轻点,便往她的膻中穴前点去。
燕雪辰大惊,知道膻中穴是人身大穴,一旦被拂中就再也没有生还之机,却又担心这只是皇后的试探。上一次因为他的犹豫将她生生的往五哥的怀里推,这一次哪怕皇后只是试探,他也输不起,当下眸光微沉,一手极快的就往皇后的手上拂去,另一只手欲极快的从皇后的手中抽出来。
皇后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早有所备,那只击向夜之初胸口的手缩了回来,直击向燕雪辰的胸口,他的手一时间竟没有抽出来,而她扣中燕雪辰脉门的手一用力,燕雪辰只觉得全身气血逆转,一时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时地喷了出来,皇后抬起一脚便将他踢进了暗室,“哐”的一声,便再次将门锁上。
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火花间,夜之初一时间都没有看出来两人为何动手,燕雪辰又为何受伤。
皇后在门外冷笑道:“两只小狐狸还当真是有些狡猾,本宫都险些着了你们的道!”
夜之初一时间不明所以,大声道:“我对皇后娘娘可是一片忠心啊!娘娘你将我放出去吧,我一定替你指证南王!”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皇后冷笑道:“江嬷嬷,给仁王妃笔和纸,让她把南王的罪状写下来!”
“我不会写字!”夜之初哀鸣。
皇后冷冷的道:“学士府的千金不会写字说出去谁信!”
“我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从小都不教我习文断字!”夜之初做垂死挣扎,她不明白一切原本都实行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起了这样的变故。
皇后冷笑道:“你若是不会的话,就口述,让仁王去写。”
“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他是傻子吗?傻子又哪里会写字?”夜之初不死心的道:“娘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一封信又哪里有我亲自前去指证的效果好。”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那张脸利嘴,本宫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只要一把你放出去,你就一定会出卖本宫!”
夜之初欲哭无泪道:“娘娘,我真的没有那么高尚的德操!娘娘还当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本宫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再写不出东西来,就休怪本宫不顾念母子情份!”皇后冷喝道。
她的话一说完,老宫女将那扇门中间的一个孔拉开,然后将纸币放了进来。
夜之初有些欲哭无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原本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燕雪辰的身上,现在可好,这混账自己也关进来了。
皇后回过头后还有一丝淡淡的后怕,如果不是她出手一试,只怕真的就被燕雪辰给蒙混过关了,一个傻子可以关心人,也可以为在乎的人出手,却不可能在那一刻眼里有那样的精光,那些关切不可能是一个傻子所能拥有的!
她走到前厢坐下,紫燕走进来行了个礼后道:“娘娘,张公公求见!”
“快请!”皇后忙道,张公公虽然和明妃走的极近,看起来也像是明妃的人,其实却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为了隐蔽这一层关系,张公公很少到凤栖宫走动,今日匆匆前来,一定有事发生。
张公公随着紫燕走了进来,行了一个礼后便站在那里不语,皇后会意,便摒退左右后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公公急道:“今日里太子殿下去找皇上,说南王结党营私,没料到反倒被南王反将一军,说太子上次赈灾之时将皇上拨的赈灾银子全给贪了下来,还说战王可以作证,皇上便差老奴前去请战王。老奴想来不妥,便让老奴的干儿子去请战王,老奴来向娘娘请示可有好的对策。”
皇后的眼睛微微一眯后怒道:“本宫早就对那个混账说了,让他不要太过冲动,也不要太贪,他竟连这等混账事情都做得出来,亏的本宫现在还在为他筹谋!”
“娘娘请勿动怒,就算是要教训太子爷也得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张公公满脸担心的道:“老奴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了,知道他最是讨厌皇子不善待百姓,这一次的事情若是属实的话,只怕太子之位难保!”
皇后自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方才的狠绝和沉稳已不见,脸上满是为人母的关心,心里纵然再恨铁不成钢,却也不能再这件事情上太过冲动。她沉吟半晌后道:“这件事情本宫知道了,有劳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前来报信。”
她知道皇帝最是讨厌他身边的人和后宫走近,今日里他到这里来真的冒了极大的危险。
张公公道:“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娘娘和太子好了,老奴也一样跟着沾光。”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张公公又道:“老奴不能在这里呆久了,现在得走了。”
皇后道:“紫燕,你代本宫送送张公公。”张公公离开之后,她的心里纵然再狠太子,也知道得先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太子的心性,她这个做娘的再清楚不过,他有多少本事,她也知道,只是目前这种情势,实在是让人心焦,她知道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她一直在为他打点,只怕那太子之位早就不保了。
因为昨日里杀夜之初误杀了明妃,怕把事情闹大,母子俩决定联手出击,一举将燕雨辰连根拔起,在加上他们的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的证据,证明夜之初给皇帝的东西是假的,只是夜之初就算是死她也要让她死的有些价值,她心里对燕雪辰也是有猜忌的,所以今日里在布局的时候便是两母子分头行动。
她这边进行的极为顺利,而燕星辰那边却已出了事情,又让她如何不急。
她知道皇帝的性子,燕星辰看起来好似很讨皇帝的欢心,其实在皇帝的内心深处,还是最为满意燕雨辰,当年若不是她设下了连环毒计,让这一对父子反目,只怕燕星辰下辈子也没有做太子的权力。
而现在只有两个法子可以替燕星辰解围,一个是燕轻辰,而一个就是被关在暗室里的燕雪辰和夜之初,原本想慢慢的磨出他们两人的罪证,然后将两人杀人灭口,如今看来只怕得加紧步伐了。
皇后转身回到暗室之前,问老宫女道:“仁王和仁王妃写好了没有?”
“还没有。”老宫女道:“仁王妃一直说她不会写字,无论如何也不写。”
皇后怒道:“她当真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老宫女的眼里有了一抹残忍道:“老奴遵命!”说罢便去将中间那一扇小门打开,只是她的手才已将那门掀开,一股大力便将她的手给拉住,她顿时痛的喊爹叫娘。
夜之初在门里道:“把门打开,要不然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皇后看到这等场景,怒道:“你叫这么大声是想把所有的人全引来吗?”当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长剑,一剑便把那老宫女的手臂砍断。
老宫女惨叫一声,便晕倒在地,皇后冷冷的道:“一炷香的时间内,若是写不出来,本宫就把你们两人的手和脚全部砍断,做成人棍腌进坛子里!”
妾无双…寄与东风春不管第十八章雪辰被打(1
夜之初听到皇后的话,心里满是鄙夷,靠,老怪物,你真当你自己是吴三桂吗?腌人?老子先腌了你!只是心里纵然再气闷也知道此时敌强我弱,根本不是对手。
她有些郁闷的坐在那里,燕雪辰手上还拿着那只老宫女的爪子,鲜血淋淋,她看到后只觉得一阵恶心,原本肚子里便没有什么东西,这一恶心只差点没吐。
燕雪辰的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夜之初没好气的道:“都怪你啦,笨得要死,那么高的武功也着了那个屁皇后的道!害得我也跟着你一起受罪!”
燕雪辰轻轻咳了一声后道:“我哪里知道这个老八婆看穿了我是装的,本来都蒙混过关了,没料到见到你的时候还是露了原形。”
夜之初也有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她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一软,又问道:“你不妨事吧?”
“没事,只是被她震伤了筋脉,可能心脏震掉了吧!”燕雪辰一本正经的道。
夜之初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心脏震掉了你还能活吗?真是的!”
燕雪辰将那只手扔掉后站在夜之初的身边道:“我若是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不会。”夜之初扁着嘴道:“你从来都没个正形,死了活该!”
燕雪辰微微有些失望,她却又伸过手来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道:“你到底有没有事?”
“都说了没事,你还担心什么?”燕雪辰的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暖意,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嘴上说得凶,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夜之初在他的身边坐下,双手托着腮道:“我在想我们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看皇后刚才那副穷凶恶极的样子,只怕是急疯了,所以急着让我们写那个东西。”
“她当然会急,今日的事情我猜是他们母子联手来对付五哥的。”燕雪辰浅浅的道:“我们若是真的写了,只怕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立马下杀手,可是若是不写,只怕会受皮肉之苦。”
夜之初的眉头皱了起来,燕雪辰又微微一笑道:“我都忘了,你根本就是吃不了苦的人,迟些皇后只怕只要一用刑你就会写了。”
夜之初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说什么混话,难道你就能吃苦?”
“当然。”燕雪辰的眸光微微一凝道:“我从出生到现在,有好几次都经历过生死,七岁的时候被人脱光了扔了冰天雪地里,也被人关过暗室,还曾被人推进树洞里呆了十天,那时候母后早死,父皇认为我不详从来不管我,明妃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宫之中,没有人护的孩子连野草都不如。再则那时候五哥还小,也没有办法完全保护得了我,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慢慢挨了过来。”
夜之初和他在一起也有很长时间了,却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以前在皇宫里的生活,虽然知道他以前的生活只怕是大多都不如意的,没料到竟会如此凄惨。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细细打量着他,却见他的眉眼里一片淡然,说起那些事情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她知道一个人童年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长大后的性格,他某些时候的暴戾只怕是和那些生活有关系的,可是他大多数时候却是开朗而又自信的,说出来的话就如同一个心境极为阳光的少年,只是在那些阳光的背后,却藏了那么多的阴暗和深沉的东西。她对他的看法又微微有了些改观,她忍不住想若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