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怒气。
她顿时明白这屋子里的压抑气氛从何而来了,看来今日里这看起来一片温和的寿宴,却是暗藏玄机。她轻轻的撇了撇嘴,这些人今日里来这里只怕都是别有目的的。她心里对皇帝又有了三分不满,他这一次居然拿燕雪辰的生辰做诱饵,想看这一众皇子如何处理乌萨克的事情。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燕雪辰一眼,却见他满脸都堆满了浅浅的笑意,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不说话,就表示他心里早就计较,更何况这朝堂上的事情她一个女子还是少管为妙,省得日后横出祸端。以往皇室中排席的方式都是按照年纪大小排列的,今日由于是打折燕雪辰的名头,所以总管太监将他的位置安排在最前面。
燕雪辰虚推了一番后便坐了下来,皇帝早有安排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去违逆。坐定之后他发现顺着席位他的对面是乌萨克王子,左边是燕轻辰,如此的排列皇帝倒真是用心良苦了,他知道今夜里只怕比他预期的还要好玩几分,当下不动声色,和众位皇子打完招呼之后就脸上堆着笑坐在那里。
燕轻辰微笑道:“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都从未让父皇如此大张旗鼓的操办过生辰,九弟却能让父皇如此用心对待,还请到了乌萨克王子这样的贵宾,当真是太难的了。”燕雪辰淡笑道:“三哥说的是,我也在心里感激父皇的隆恩。”燕轻辰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九弟打算如何回报父皇呢?”“这是个秘密!”燕雪辰故作神笔道:“是我和父皇之间的秘密,不太方便告诉三哥,还请三哥不要怪罪!”
燕轻辰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当下冷冷地道:“看来九弟真的是深得父皇的宠爱啊,居然还和父皇之间有不能告诉我们的秘密。”燕雪辰的眸子微微一眨道:“嘘!三哥小声一点,你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父皇这次为我操办生辰的事情不满意了!要知道父皇最是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意了,更是讨厌别人曲解他的心意。”
燕轻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夜之初在旁笑道:“只是父亲给儿子操办一个生辰罢了,又有什么好猜忌的呢?再说了,今日里还是孝德皇后的祭辰,指不定父皇就想起当年的事情,心情还不见得就有多好,三哥又何必如此去猜测父皇的心意呢?”
燕轻辰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夜之初道:“九弟妹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本王改日里定向你好好讨教,只是九弟妹今日里最好是管住自己的嘴巴,省得再生出什么大祸来!”“”多谢三哥提醒,只是今日里我也记住三哥的话了,日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一定去战王府找三哥要个说法。“夜之初笑得一片温婉,眸子里却是一片寒意,这只乌龟王八蛋已经为难她很久了,更三番五次不是想占她的便宜,就是想要她的性命,日后若是寻着机会能对付他,她一定不会手软!”
丫的,若不是这段时间为了燕雪辰解毒的事情担忧,她一定要寻机会好好的收拾燕轻辰,他想要她的命,把她惹急了,她也要他的命!燕轻辰听到她的话不但不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道:“九弟妹,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明显的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只是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一时间她也猜不透,只是在心里已有了三分小心,也更加坚定决定等燕雪辰的毒接了之后,她就要好好收拾燕轻辰的决心。她微笑道:“希望吧!”
“皇上驾到!”太监间隙的嗓子传来,众皇子们忙伏倒在地大呼:“参见父皇!”皇帝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和良贵妃一起缓缓走了进来,良贵妃今日穿了一件较为喜庆的宫装,却依旧没有穿上大红色,夜之初的眉毛微微一扬,看来皇帝的皇后人选还是没有定下来。乌萨克王子对着皇帝行了一个花左国的理解,右手扶着左胸,腰微微低下,那些尊重看起来有些勉强。
皇帝只当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反而笑眯眯的道:“王子到京城已有一月有余了,朕最近一近极为繁忙,没有太多的精力好好招待王子。听闻王子明天就要回花左国了,原本想要在今日为王子举办一个盛大的送别会,可是今日刚好是仁王的生辰,所以就将王子请来了,还请莫要怪罪才好!”
乌萨克王子的脸上有些难看,他虽然不太懂风迎国的规矩,对风迎国话中藏话也不是太能听得出来所以然,可是却也听出来皇帝的话中有话,再加上他原本早就要回花左国,却被皇帝以各种理由挽留在此,他虽然带了几十个精明的侍卫过来,可是那些侍卫又哪里是风迎国众多侍卫的对手,是以一直只能忍辱负重,怪怪的听皇帝的话留在风迎国,可是心里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她的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道:“皇上客气了,能参加九皇子的生辰宴会是本王子的福气。只是明日里一定要回国了,我到贵国已经有一月有余了,再不回去,父汗只怕会担心。我父汗的脾气不是太好,再加上我和他曾约定过,若是两月之内不回国的话,他就要带兵攻打贵国,我不想引来任何误会!”
众皇子一听他的话只觉得他根本是在挑衅,毫不将风迎国放在眼里,当下便有半数的皇子喝道:“两月不回去就要派兵来打?那敢情好啊,我们已经多日没有操练兵马了,你父王若是要打过来的话,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第五十四章温情暖暖一
乌萨克冷冷的道:“听各位皇子的意思,是不打算放本王子离开京城了!我以前听闻风迎国是礼仪之邦,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你们就和土匪强盗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半点礼仪之邦的样子。我父汗将最宝贝的公主送到风迎国来,原本是想修两国的百年之好。没料到才短短几个月,她就已经疯了,你们就是这样待人的吗?”
燕雨辰淡淡的道:“阿丽娜发疯之事,并非和王子说的那般,其中的曲折王子又不愿意听,本王也没有办法。王子和本王也算是旧识了,本王的为人王子心里也是清楚的,纵然本王的心里没有阿丽娜,也断断不会如王子所言想办法将她逼疯。再说了,本王将她逼疯对本王又有什么好处?只是方才其他的几位皇子也说了,花左国的国王若是因为这一件事就心生异心,要带兵打过来的话,本王也愿意奉陪。”
他是战功赫赫的王爷,五年前在北疆立下过赫赫战功,其威名已传遍了整个漠北,花左国也正是在他的威名之下才会屈服于风迎国。虽然燕雨辰已经多年不上战场,可是积威成在,乌萨克心里对他还是存有几分惧意的。
乌萨克咬着牙道:“阿丽娜发疯之事,本王子已修书给父汗,但是本王子终是觉得我那个天真聪明的妹妹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疯?南王说的那个理由,我不能相信!”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一眯道:“那就是事实,王子不信本王也无可奈何。按照以往的规矩王子若是说出这样的话来,风迎国是断断不会就此放王子离开的,可是本王却觉得,本王的心虽一片坦荡荡,若是花左国王真要因为他是本王的岳父而手下留情,日后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就还请王子见谅。”
夜之初听到燕雨辰的话,心里想笑,这个冷漠的家伙说起这些话来倒也有趣的紧,既高傲又自负,身上流露出的淡淡冷酷和自信,当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而他偏偏又有那样的本事,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能力。
她扭头看了乌萨克一眼,却见他的脸色已气成了猪肝色,却又发作不得。她的眉毛微微一扬,不去趟那淌浑水,扭过头给燕雪辰夹了一筷子的菜。
燕雪辰也淡然不语,今日里他只是个挂名主角罢了,其他的戏他们人要怎么演他管不着,他看戏就好了。
皇帝的龙眸微微一眯,冷着声道:“南王,今日是你九弟的生辰,也是你母后的祭辰,不谈国事,乌萨克王子远来是客,还不敬他一杯?”
燕雨辰缓缓站起身来道:“父皇教训的是!”说话间,早有宫女将他的酒杯满上,他远远的朝乌萨克王子行了个礼后道:“方才若有失言之处,还请王子见谅,本王先干为敬!”说罢,他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乌萨克的面色微微一缓,轻哼一声道:“南王的威名本王子早有耳闻,若不是万不得已,实不愿和王爷为敌。现下王爷算起来也是本王子的妹夫,大家便是一家人了,若是放在普通百姓之家,便是真正的至亲了。我不敢再王爷面前托大,却也希望两国之间能和睦相处,所以阿丽娜发病之事,我想听到真正的原因,而不是之前的推托之词。”
夜之初知道阿丽娜发疯之事,虽然是从皇后那里出来之后就疯了,可是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一层说给乌萨克听的,因为皇后虽然已经死了,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毕竟是一国之母,她若是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的话,就是有失国体了。而且就算是不担心有失国体之事,这个婆婆也是需要坐牢的。而皇帝又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又岂会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乌萨克。
再则皇后的死,全天下都知道是和二皇子逼宫后被皇帝赐死的,若是将她搬出来,到更加显得有些轻视花左国。
所以皇帝早就下令若是乌萨克王子问起阿丽娜发疯之事,就说是她自己在宫里玩耍,一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经过多方医治无效后就有些傻了。而皇帝已将那一日没有照顾好阿丽娜的宫女全部问罪以表重视,只是这个托辞乌萨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因为阿丽娜公主武功高强,就算是玩的再高兴也不可能会从假山上摔下来,于是他在宫中暗暗打听,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如此,越是如此的一致,他心里疑问就越多,因为他再细问下去时,几乎就没有几人能说清楚阿丽娜摔倒的情景。
事情本来就是假的,撒谎撒的再圆满也会露出破绽来。终于有一天一个宫女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阿丽娜见过皇后之后就发疯了,乌萨克便愈加觉得事情太过蹊跷,而皇帝偏偏有对这件事晦忌莫深,他便更加深信阿丽娜是被人害的发疯的。他更从宫女们的口中得知,燕雨辰对阿丽娜一点都不好,大年夜都不陪她一起过夜,平日里也极少和她一起出去游玩,全然没有新婚夫妻的恩爱,于是他便将这所有的罪名全算到了燕雨辰的头上。
只是他去南王府闹了几通后都被暗卫拦了下来,他根本就拿燕雨辰,没有办法,更加没有可能替阿丽娜讨回公道了,于是恨透了燕雨辰。
大漠的儿女性子本来就很直,乌萨克虽然来过风迎国几次,也知道这里的人不比花左国,却依旧学不会那些绕来绕去的花花心思,因为态度不好,话也说得难听,原本是来问罪的倒被皇帝软禁了起来,让他根本连皇宫都出不去。
如此一来,他愈加恨皇帝的所作所为,却又因为身陷其中,想尽了一切办法终是难以脱困,今日里听皇帝说只要参加完这一生辰宴便能安然离开,他心里只道是真的,心里一喜,又认不清形势,是以话又说的有些冲了。
燕雨辰淡淡的道:“王子无非是想听本王说一句阿丽娜是被本王逼疯的才罢休是吧,既然如此,本王就这么说,王子信吗?”
乌萨克的脸黑的像锅底,原本已经缓和起来的气氛刹那间有凝重了起来,他咬牙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燕雨辰的眸子里满是寒气道:“阿丽娜发疯之事,本王和父皇已经像王子解释了不下一千遍了,可是王子一直都觉得本王和父皇在骗王子,可是那又确实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任何隐瞒。王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些消息,说本王虐待阿丽娜,所以在心里一直认为阿丽娜的发疯是由本王而起,王子要的就是这个答案,那本王认了就是。”
乌萨克就算是再不通风迎国的礼节,再听不懂风迎国的说话方式,也听懂了燕雨辰的冷嘲热讽,他咬着牙道:“难道在王爷心里本王子就是那种毫不讲理之人?”
燕雨辰缓缓的道:“本王一直对王子敬重有加,以前王子在我朝时,本王也曾陪过王子,本王是什么样的人,王子还不知晓吗?本王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又岂会去欺负一个弱质女子?再说了,她还是本王的王妃,纵然本王根本就不爱她,也断断不会做下那等事情来!”
他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将乌萨克的问题全部挡下,乌萨克见今日的情景,便知道皇帝摆下这个宴席根本就是为了解决阿丽娜的事情,只怕嘴里许下明日放他离开的话也是做不得数的。他和阿丽娜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时见她成了这幅摸样,知道自己根本就离不开风迎国了,当下把心一横,朗声道:“王爷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