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皇子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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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皇子容易么-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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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世的名字就叫梁冰。”慕从锦冷不防对钱珞瑾说。
  钱珞瑾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只感到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不会吧……这么巧?”
  那一夜,慕从锦就跟吃了药似的,把钱珞瑾折腾的很惨。
  慕从锦说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钱珞瑾竟无言以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算是个死人也千万不能得罪。
  事毕,钱珞瑾的头枕在慕从锦的胸膛上,感受他胸膛平稳的起伏,又听他温温柔柔的声音:“我们生个孩子吧?”
  孩子吗?钱珞瑾马上脑补出她和慕从锦小的时候,也算两个锦衣玉服的金童玉女,想起两人以前一起度过的恬淡娴静的时光。
  如果她有了孩子,也过着那样的日子。
  似乎也不错呢。
  钱珞瑾害羞地点点头,脸在慕从锦身上贴得更紧了。
  慕从锦接着说:“生个男孩,就像我一样聪明,生个女孩,像我一样好看。”
  “……突然不想和你生孩子了。”钱珞瑾坦言道。
  时空轮转,差隔千年,该牵好的缘分也是怎么也不会散。
  花逸文前脚刚回都中,受三皇子之命出使南鸦族的大臣也赶到了都中城。
  召见使臣的时候,三皇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怕南鸦族提了什么不要脸的要求,战斗民族太可怕,稍不顺心就会不计后果地闹起来,他现在还要忙活登基大典,根本没精力管西南。
  南鸦女王提出的报酬让三皇子又高兴又为难,她竟然只要一个男人,三皇子暗叹,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就算当上了一族之王,想的也不过是男人。
  她只要一个男人,多么小的胃口,让三皇子高兴,但让三皇子为难的是,这个男人是他皇姑母的幼子,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自从慕从锦“舍己为人”地娶了钱珞瑾后,三皇子就视他为心腹,心里的难题也总是向慕从锦吐露。
  难得慕从锦主动揽活:“皇兄别急,我和花逸文相熟,他又是我的伴读,不如由我去问问。”
  三皇子非常感动,他这位皇弟总是为他不辞辛劳,三皇子一直天真的以为慕从锦对他来说是个暖男。
  花逸文回到都中后一直精神恍惚,好像把魂儿丢在了别的地方,嘉裕长公主以为他在外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从东流道长那儿求了好几道平安符压着他。
  花逸文是把魂儿丢在了别人心里。
  在南鸦族时,花逸文觉得南鸦女王很没礼貌,又是关着他,又是强迫他发生关系的,总之和都中的淑女们怎么都搭不上边。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野蛮过度的女人,让他恋恋不忘,百转千回,俱是柔肠。
  慕从锦问他,可曾想过余生都生活在南鸦,可能忍受?
  花逸文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无谓在哪里,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也不再重要,只要心被填满了,什么都是满的。
  有花逸文自己的决心,三皇子就成功地把锅甩了出去,嘉裕长公主也只能怪她自己的儿子任性,怨不得旁人。
  钱珞瑾一点都不意外,她认为花逸文和南鸦女王在一起很符合科学发展观。花逸文的曾祖父嫁给了村长的女儿,花逸文的祖父嫁给了御史的女儿,花逸文的父亲嫁给公主,轮到花逸文了,怎么也得嫁个女皇帝才符合递增数列。
  花逸文自己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不停地追问钱珞瑾:“外甥女,我这样算不算和亲?”
  这问题把钱珞瑾都难住了,从来都没有男人和亲的例子,光凭这一点,花逸文就足够载入史册。
  趁着谢谡元也还在都中城里,慕从锦又找上郁斛,一起给花逸文开最后的单身派对。
  四个伴读唯独少了管幸书,说好的去西北记录谢谡元作战的英姿,谢谡元都打回关中来了,他还固执地留在西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郁斛也早有了妻室,作为四人中唯一的单身狗,谢谡元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
  郁斛和慕从锦露出的荷包明晃晃都是自家老婆的杰作,尤其是慕从锦那个针脚粗糙图案怪异的荷包,除非绣房不开眼雇了瞎子当绣娘,不然绝对做不出来这种水平的东西。
  南鸦女王虽然不会绣花,但她让使臣顺便带来了南鸦族珍贵的黑石玉佩,也算定情信物了。
  谢谡元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是买来的,心好累,比打仗还累,借着酒劲胡乱嚷嚷了几嗓子。
  谢谡元说着话是半开玩笑,却不知道自己的话都听在了另一个人耳朵里。
  符四小姐强行包下了他们隔壁的屋子,一整晚耳朵都紧紧贴在墙上,听他们这边的声音,主要是想听谢谡元说了些什么。
  谢谡元又喝了两杯酒,说道:“对了,我最近好像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三个人都哄堂大笑。
  “你一个将军还信这个?人你都杀过,还怕什么东西。”
  “真的,走哪都好像被一双眼睛盯着,现在就有人盯着我!”谢谡元浑身不自在地说。
  三个人在屋里瞄来瞄去,屋里就他们在喝酒,纷纷嘲笑谢谡元:“什么都没有,谡元兄,你喝多了。”
  没有人知道,就在隔壁,符四小姐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够刺穿墙壁。

  ☆、第 93 章

  “你们倒好,身上都是娘子亲手绣的绣品,我身上除了买的,就是三殿下赏的!”
  谢谡元不过开玩笑似的随口一说,却在符四小姐心里生了根。
  这几日,符四小姐没日没夜地绣东西,就算到了晚上,也要点着好几盏油灯野战,卖绣品为生的绣娘都没她这么拼命。
  “……小姐,夫人起疑心了,问您晚上屋里怎么总亮着。”
  “笨,就说我梦魇,不点灯睡不踏实。”
  丫鬟撇撇嘴,她家小姐胆子比男人还大,哪里会梦魇,夫人肯定不信。
  香囊、荷包、衣服、鞋子……符四小姐的绣工算很好的,但每天绣的时辰太多难免有眼花的时候,手上已用白布包扎了好几根手指,但她仍不觉得疼,手指还很灵活地钩针,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心里有了目标,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酒后的话,谢谡元自己都不记得,直到他莫名其妙收到了一百多件绣品,他不得不努力地回想自己做过什么,这才想起自己曾开玩笑说的话。
  “我就说我遇上闹鬼了吧!”谢谡元特意拿着绣品到六皇子府里给钱珞瑾看,谁让钱珞瑾嘲笑他胡思乱想。
  钱珞瑾翻了翻,还真不是绣坊的产品,谢谡元也没别的途径能弄到这些东西,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肯定不是鬼给你绣的,”钱珞瑾肯定地说,作为一个曾经党员,钱珞瑾要用科学的眼光看世界:“表哥,这样,你留几件给我,我拿去给二姐姐看看,她最擅长刺绣,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
  谢谡元赞同,谢梦瑶最擅长女红,在三皇子府里打发时间,更是把刺绣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应该给她看看。
  “对了,既然你要去找二姐,顺便帮我把这个带给她。”谢谡元又从怀中掏出个丝绸小袋子给钱珞瑾:“上次她说缝衣服少几颗红玉珠,我托南方同袍寻了些好的来。”
  钱珞瑾笑了笑,把珠子收起来。还记得小时候,眼前这人是个混世魔王,常把谢梦瑶气得又哭又叫,现在长成五大三粗的样子,反而当起了贴心小棉袄。
  谢梦瑶在家长里短方面有着惊人的情商,光听了钱珞瑾说的就笑起来:“我看呐,不仅有鬼,还是个看上咱们家魔星的‘多情女鬼’。”
  钱珞瑾跟谢梦瑶的观点一拍即合,两人不约而同地八卦起谢谡元:“我也觉得肯定是谁看上了表哥,这行为根本就是个痴汉……算了你不知道痴汉什么意思,是卫陵的方言。”
  “绣的东西你带了么?都中很多女眷会找我帮忙瞧绣品,说不定我看得出来。”
  钱珞瑾拿出自己带来的便袍,上面绣着松柏迎寒的图样,谢梦瑶一看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钱珞瑾急切地问。
  “这是……我看着像符四小姐惯用的针脚。”
  作为三皇子妃最疼爱的小妹,符四小姐常来三皇子府坐客,和谢梦瑶也熟识,经常找谢梦瑶帮她改图样,谢梦瑶自然认得她的绣工。
  “啊!”
  钱珞瑾也听闻过符四小姐的大名,那小丫头出了名的眼高于顶,真的会做出尾行谢谡元的事儿?如果对方真实符四小姐,那可就难办了,绝对不能走漏风声,总要顾及平国公府的脸面。
  镇国公府“走失”在外面的最后一个孩子终于也回来了,谢梦曦明明没在战区,回来的路却最艰辛,主要是有慕远衡这块绊脚石,生怕谢梦曦回了都中会被嫁给别人,干脆自己跟了回来,反正三皇子登基在即,洛州总要有人来朝。
  都中又有了往昔的样子,虽然还没回到当初的繁华鼎盛,好歹有了皇城该有的氛围,老百姓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不少。
  谢梦曦回都中,城里的老百姓们围在道路两边,争相一睹“谢三大人”风采,他们逃难时都或多或少听了些谢三大人的故事,遇难的人最知道粮食的可贵,嘴里吃着谢三大人发放的救济粮,心里也敬慕起了谢梦曦。
  谢谡元出城接妹妹,竟然连城外都站满了人,差点把他挤得没地方,还要动用私权让守卫们给自己清出一块场地。
  谢梦曦穿着素淡的衣服,蒙着白纱,骑在金缕马鞍的白马之上,她不似二姐那般容颜绝美,却自有她自己的一番味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郁斛也跟来看热闹,用手推了推谢谡元:“你妹妹可比你这常胜将军还有排场啊。”
  谢谡元几年没见过谢梦曦,险些不敢认,这真的是他的三妹妹?那个整天之乎者也的小吊书虫子?
  谢梦曦的身影刚现,一片欢呼声顿起,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要以为是哪位将军凯旋而归。
  和谢梦曦并排骑马的慕远衡很吃味,当初他第一次来都中时,先皇派了一堆人夹道欢迎,也是这样的场景,可现在百姓们嘴里只喊着谢梦曦的名字。
  如果有人问“老婆名气比自己大是什么感受”,慕远衡很有资格回答。
  百姓们忙着重建家园,皇宫里则忙着新帝登基的事宜,成王败寇,这皇位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谁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就算二皇子在先皇庇佑下嚣张了那么多年,他日史书上也逃不过“密谋篡位”四个大字。
  皇权神授,这种时候当然也少不了三清观忙碌的身影。东流身为三清观的观主,当然离不开第一线。
  东流曾受先皇重用,又是三皇子称帝的大功臣,三皇子有特意为他设立国师之位的心思,除皇帝外,觐见其他皇族都无需行礼,俨然是要把他捧成半神。
  东流只淡然谢恩,他从来都是这副不悲不喜的样子,名利于他如若浮云,算起来,当日他愿给三皇子报信也不是为了今日的功勋。
  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的幸福罢了。
  而这个人此时正死皮赖脸地在他道观里吃斋,还磕了他心爱的道观一地瓜子皮。
  “可能在南鸦天天吃肉干吃的,现在就喜欢吃菜叶子,看见肉都想吐。”
  东流不说话,只默默收起了剩下的瓜子,不想钱珞瑾继续吃下去。
  “我都听说啦,三皇子要拜你为国师,你猜猜是谁的主意?”
  还用猜么?东流看着眼前华服繁妆的少女手指着自己,眼神直白地透露出“快夸我”的讯息。
  比起这个,东流还有更感兴趣的话题,难得他会主动开口问问题:“贫道听说三殿下有意留六殿下在都中多住几年?”
  “三皇兄是这么说过,慕从锦还是想封了王就搬去封地。”
  开玩笑,慕从锦和钱珞瑾盼着去封地逍遥快活都判了多少年,那可真是从小等到大啊,哪能被三皇子挽留住。在三皇子看来,这却是慕从锦紧守王爷本分的行为,虽然他留慕从锦在都中也是出自真心,慕从锦能主动要求分封,还是让他觉得自家胞弟真是个不能再好的皇弟,时时刻刻为他着想。
  “……噢。”
  东流低下头,眼神不知该看向哪里。
  她还是要走了啊,也许再她嫁人的那一天就该料想到,终有一别,天南海北,再见无期。
  他是修道之人,是三清观的观主,本来就不该把凡尘俗世放在心上。不管皇位上坐的是哪一位,不管朝廷授予他怎样的官位,他本就不在乎。
  只是听说她要走,心中忍不住难过。
  师父曾说,修道之人最怕心中有障,会撼摇心本,钩动魂魄,阻挠飞升之路。
  她就是他心里的障,逃不开也忘不掉,若是怨,也只能怨当初人海漫漫,为何还会在苍茫中相遇,道中人讲求缘分,他想,这便是缘,天注定了开始,却撒手不管结局。
  “贫道曾替先皇寻找仙药,云游四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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