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的薄却饱满的唇泛着自然的水光,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多盯了几秒。
“想要的话,二哥可以给你哦,只要你说你想要。”他的声音依然宛如丝绸一般柔软华泽,却隐匿着一丝诱惑。
想要什么?我有些迷糊,同时发觉他的气息很热很热,烫的我几乎要融化了一般。
瞧我一副呆傻的模样,他微微一叹,却很快又掩口娇笑,波光流转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轻佻。
“来,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罢,竟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那性感的薄唇就朝我脸上压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伸手推开了他。
“神经!”我痛骂了一句。
这两年,府里的丫头们魂都被他勾去了,现在又想来勾我的魂吗?哼,没门。
“他就那么好吗?”他蓦然轻轻一笑,幽泉似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与失望。
“嗯?”我偏着头疑惑的望着他,“谁?”
他定定的望着我,良久之后,方一边抚着我的头一边叹息似的说了一句,“傻丫头,怎么长的这么慢?二哥真的怀疑能不能等到你长大?”
虽是叹息,可是那语气慵懒,妖冶,宛如蛇一般冰凉地在人身上蠕动。
我被他盯的很不自在,却又不甘,猛然挥掉他的手,站直了身子。
“谁说我长的慢,我已经这么高了。”一边说着,一边拿我的梳妆台做比较。
记得刚来的时候,我还不及这梳妆台高,每次要拿什么东西,还得搬个凳子垫脚才行。
可如今,我分明已经比这梳妆台高出一人头有余了。
他还说我长的慢?分明是瞧不起人嘛。
不过,要跟他比,确实还差的远。
现在的我虽然长高了不少,可是,在他跟前简直就是个小不点呀。
为此,我常常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偷吃了什么长高的东西,不然怎么长的那么快呢?
我真的怀疑。
他瞧我这样,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一面又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肩。
“好吧,长势不错,再接再厉,等你长到二哥这里的时候,二哥……”他也站起身来,同时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但是说到最后一句之时,话未说完,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竟然微微泛起了丝丝红晕。
我有如见了鬼一般的惊叫起来,“你……不会吧,你这张老脸也会脸红?”
当即,某人双颊由红变黑,眼神立刻凶狠起来。
“丫……头。”他咬着唇,咬到发白,倒颇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想吃鸭头?红儿,赶紧吩咐厨房,二哥想吃鸭头,让他们多准备几盘子。”我坏笑着揶揄。
然而,话说出去了半天,却发现红儿没动静,转身一看,愣在洗脸架旁的红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咬牙切齿’的二哥,嘴角还流出了哈喇子。
“咳咳……”我忙一闪身来到她身侧,一面用袖子擦掉她嘴角的口水,一面在她耳边轻轻的咳了声,“出息点,美色即是祸水,懂吗?”
“嗯……嗯?”红儿一愣,回过神来,疑惑的望着我,同样小声的问,“那……小姐常常想的那个他呢?”
“啊……”我顿时被问住了,那个他……我时常在红儿跟前将他夸的一副天上有人间无的绝色模样,而且,每次聊到他之时,我想我一定是露出了色迷迷的本性,不然,红儿怎么说,我其实和二少爷是一路货呢。
我呸,我和他一路货?
他是对谁都色迷迷的,而我……嘿嘿,只对他,好不好?
不过,眼下不是谈这个的话题,我当即又正了正神色。
“现在,我们一致对外,你是我的人,可别再给我丢脸哦。”
其实,在这府里,我的脸也快丢的差不多了,真的不差红儿再丢一回。
可是,即使这脸丢的再多,能少一张还是少一张比较好。
尤其是在雪妖面前,我更不能服输。
“红儿……”红儿被我说的羞愧的低下了头,可是,那骨碌骨碌转的眼珠子就算是头低下了,却依然贼心不死的往慕容雪身上瞟。
我不得不承认,这两年,红儿其实是和我一道成长的,成长的越来越……坏了。
好吧,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我不能因为自己就剥夺了红儿这点乐子,于是,只要她不表现的太明显,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儿。”
然而,美色开始转移目标了,只见慕容雪摇摇摆摆的行来,一手优雅的搭在了红儿的肩头,头微低,一双眸子笑意嫣然的望着她。
我听到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心底立刻哀嚎,完了。
果然,在红儿那双大眼睛里,我看到了那个桃花绚烂啊。
“你……你别勾引我家红儿。”我当即推开慕容雪,可恶,连我身边的人也想荼毒。
可是,偏偏自己的人打自己的嘴,偏偏红儿就是那么喜欢被荼毒,有什么办法呢。
红儿却没有理我,只双眼泛着无数桃花,笑容极其灿烂,声音无比谄媚的问,“二少爷,我叫张红,张是张红的张,红是张红的红。”
扑哧——
慕容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狠狠的踢出一脚,“笑什么笑?”
同时,脑海中记起第一次见面时,爹将我带到那个大厅,面对着一厅的人,我站在爹身侧,大声的道,“我叫慕容九,慕是慕容九的慕,容是慕容九的容,九是慕容九的九……”
当时,话音刚落,便听到了这种扑哧的笑声一个接一个,我看到了爹嘴角微抽的模样,不明所以。
慕容雪闪过我踢去的飞脚,一面撩了撩发丝,想要掩住笑意,却看着我,看着看着竟然笑颜更大,最后索性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果然是傻丫头教出来的人,有趣有趣。”
红儿双颊绯红,眸含疑惑的望着我,“小姐,红儿说的不对么?”
我教的,能不对么?
我当即握住了红儿的手,一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回来安慰道,“别听他的,他什么都不懂,你叫张红,不就是张红的张,张红的红吗?”
听了我一本正经的话,慕容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我得意洋洋的昂起了头时,他咬着唇背过了身去。
我看到他肩膀颤抖的厉害,于是,十分得意的对红儿说。
“红儿,看,他羞愧的哭了。下次别跟这种没文化的人说话,知道吗?”
在我看来,我天天在家熟读《三字经》,而他天天出府瞎混,自然是个没文化的人。
“嗯嗯,小姐,红儿听你的。”红儿用力的点点头。
“哈哈哈——”一声爆笑打断了我俩的话,慕容雪雪白的双颊飞满酡红,估计是憋笑憋出来的。
“你……”他还敢笑?还敢笑的这么放肆?
我当即怒了,“雪妖,你再敢笑,小心我把你牙拔光。”
他叫我傻丫头,我便叫他雪妖。
慕容雪皮肤极好,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连是女子的我也自愧不如,甚至于和那天见到的男孩有的一拼了。
而且,他眉宇之间散发着某种邪恶的气质,似妖似邪,偏又生的如此纯净,就好似从雪中走出来的妖精似的。
所以,我常常叫他雪妖。
看着他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又想起,那一次在宫中被打掉一颗门牙的事,为此,他足足嘲笑了我一年。
整天一口一个没牙的傻丫头。
我真不明白没牙跟傻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哪里傻了,他才傻呢,有事没事都那样咧嘴笑,哼,他以为他笑的好看呀。
他显然没被我的话吓倒,那洁白的牙齿依然那么碍眼的在我眼前闪烁,似乎在讥笑我曾经牺牲掉的一颗洁白的门牙。
“丫头,二哥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望了我良久,慕容雪突然道。
出去玩?我的眼睛闪了闪。
这两年,我未曾出府一次,只因爹的命令,没人敢带我出府,就连一向胆大妄为的二哥也是如此。
今天,他竟然破天荒的说要带我出去玩?
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哦,不行!
我猛然想到我今天要跟爹进宫的呢。
老天,我都在做些什么,竟然跟雪妖在这里磨叽了这半天。
我忙一把推开了慕容雪,几步走到梳妆台前,大声道,“红儿,梳妆。”
红儿一怔,但很快醒悟过来,知道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忙奔了过来,“小姐,今儿个梳什么样式?”
慕容雪一下子被晾在了一边,似乎有些不满。
“丫头,你真要进宫吗?难道你忘记上一次被打的满地找牙的事了吗?”他走到我身侧,倚在梳妆台上,状似嘲讽的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那是我最最忌讳的丑事么?
我剜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只对红儿说,“梳你最拿手的。”
“好嘞。”红儿兴奋的答应。她有一双巧手,平时最喜帮我梳发。
她常说小姐的头发真好,像缎子似的,不论梳什么样式都好看。
所以,她拼命的想拿我的头发做实验,来证明她的手巧。
偏我又懒,平时要么只用一根发带系住,要么干脆披头散发。
她总不得机会在我头上施展本事,因此总是闷闷不已,今天,可算是得到机会了。
可不要好好的将我收拾一番么!
慕容雪定定的望着我,好一会,似乎不甘的道,“好,二哥陪你进宫。”
“你也进宫?”我终于偏过头望了他一眼。
“哼。”他哼笑一声,笑容却有些冷。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进不进宫关我屁事。
——
瑶华宫,富丽堂皇,贵气十足,奢华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就是皇后姑姑的寝宫吗?
我的一双眼睛似乎看不够似的到处乱瞟起来。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了。”耳边突然响起戏谑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二哥慕容雪那妖孽。
我头微偏,对上他戏谑的双眸,恶狠狠的道,“小心下巴掉下来,一辈子不能说话才好。”
“没心肝的丫头。”二哥抬手便照着我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那语气又嗔又怪,好似我真没心肝似的。
我当即不干了,是他先说我眼珠子掉下来的哦,凭什么还打我头?
哼,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打我头了,偏他每次都是这样。
我一转身,握拳就朝他胸口砸去。
谁知他竟不闪不躲,任由我的拳头砸到了他的胸膛。
“噢……”他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胸口,表情异常痛苦,“好痛,丫头,二哥心碎了。”
啊?
我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拳头。
老天,难道许师父教我许家拳我已经练成了吗?
对,一定是练成了,许师父能用拳头砸开石头,我的拳头虽小,可是砸坏慕容雪这个雪做的男人,也未曾不是没可能呀。
小小的得意之后,我又惊恐起来。
二哥说心碎了,该死,我该不会一拳头将二哥的心给砸碎了吧?
阳光下,二哥脸色愈加苍白,似乎真的如雪一般要被融化了。
我吓的心一颤,忙收起拳头,上前扶住他,颤声问,“二哥,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会死吧?”
慕容雪嘴角微微抽了下,在我看来,那可能是痛的龇牙咧嘴了,心底的愧疚越来越大。
“你害怕二哥死吗?”他突然拿下胸口的手,轻柔的抚上我的发。
害怕吗?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不过,我害怕听到‘死’字。
“嗯。”我眼泪哗哗的点了点头。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平时不是很讨厌他吗?恨不能他死远一点,可是,当看到他真的快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为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轻好柔,就连那只纤长的玉手也轻轻柔柔的抚弄着我的发丝。
“为什么?”我惶惑的睁大着一双水眸,看看他,又扭头看了看殿内,看看爹什么时候出来。
“因为……”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害怕极了,哽咽着道,“二哥要是死了,爹一定会罚我进佛堂面壁的,到时候就没人偷偷给我送饭了,红儿那胆小鬼……”
“就因为这个。”我的话未完就看到他突然冷下的脸色。
“不,不是。”我忙摇头,这个只是一方面。
“还因为什么?快说。”他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可到底在我看来还有些凶狠,以至于自己竟然没注意到他此刻说话的样子可谓是中气十足,哪里有将死的模样呢。
我傻乎乎的吸了吸鼻子,面对他的质问,竟然直白的过了头。
“还怕你死了,我以后每年清明都得给你烧纸钱,你是知道的,我记性不好,总是不记得日子,所以……万一哪年忘记了,你在地下没银子花,该怎么办?”二哥花钱如流水的本事可谓让人瞠目结舌,这点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