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脏,也不能不让人进,老夫人带着果尔挑了十双棉拖鞋。两双女鞋八双男鞋,全部一个样式,平淡无奇,到是赠送的那只粉白的小拖鞋尤为的精巧别致。
果尔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央求着老夫人买十双拖鞋的原因,就是为了这双贴着“非卖品”的拖鞋。
27:送礼物:端的是不要脸的比拼。
星期四,绝对是鲜花都灿烂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小六的生日。而众人为其庆生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比如,果尔亲手动手炖的的红烧肉,虽然她吃了三分之一。比如,老二无偿赠送的会员卡,虽然卡上的公司尚不存在。等等。
事实便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这群不要脸的人做不到的。
中午,姜家妈妈搬来崭新的烤箱和打蛋器,果尔磨刀擦枪,跃跃欲试。所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果尔按照食谱一个指示一个动作地制作小型蛋糕。劳累了两个小时后的成果便是,黑乎乎看不清任何原型的某物。
心死,果断地跑到一边做甩手掌柜,看着自家老妈是如何做的。俗话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都是新手,姜家妈妈愣是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蛋糕。
果尔闻着香味从客房屁颠屁颠地滚到厨房,趁其不备,猛然下口。
啪!手上出现一条红彤彤的筷子印。
果尔揉着手背,憋着嘴,得出第N次的结论:更年期的妇女惹不得!
呼……下手真狠。
老大不在,加上果尔便是十二个孩子排排站。尽管某些人已经二十出头了,在姜家妈妈眼里,那也是个孩子。
蛋糕上桌,风卷残云。
姜家妈妈目瞪口呆。
果尔欲哭无泪,她手短脚短,没抢到……
老二端着一碟蛋糕,翘着二郎腿,细嚼慢咽。
太招恨了,赤裸裸的炫耀,有木有!
“爷爷~”在老大出远门后,老将军已然成为了果尔最常依仗的人。
“二小子,六小子,吃完跟我去书房。”老将军把手上的蛋糕递给小家伙,他从来都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老二和老六听后,一个满脸的黑线,一个,溢于言表的兴奋激动。
可见,书房,对老二来说,绝对是个给人不痛快的牢笼;对老六来说,绝对是个刺激的天堂。
果尔吃着蛋糕,幸灾乐祸中,就知道这招一用一个准。
老二是个散漫的性子,以教导之名,被束缚住两个小时,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灾难。而老六对军队的一切都充满了激情,对老将军更是崇拜,只要是关于枪支弹药的讲解,他能一动不动地听一天都不嫌枯燥。
吃完蛋糕,孩子们各干各的事去,果尔端着一杯白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眼睛不时地飘向书房。她着实地好奇,老爷子会给二哥和六哥讲什么。
放下杯子。
穿上具有纪念意义的拖鞋。
拿起一支笔。
嘴里再叼着一支笔——装模作样地走进书房。
三人齐齐看向闯门者。
“你们继续,继续!我就看看图片,认认字。”果尔讪笑。
三人回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某只,支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老将军讲完,再回头,某只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一脸,还不时地打个轻轻巧巧的小呼噜声。
老二老六憋笑。
老二弯身抱起小家伙,走向卧室。
团成一个球,抱着桌角睡觉。姿势不对,也难怪她会一脸的狼狈。
下午三点,果尔被老夫人叫醒。老夫人想着,如果再睡下去,晚上小家伙又得瞎折腾了。她睡不着还不让小子们睡觉,着实地伤脑筋。
周日飒飒过来找果尔玩,两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了两天后,果尔在一个全家大团聚的日子里宣布,她今年秋天要随着飒飒一块去上小学。
“上一年,那也是需要基础的,你上幼儿园的时间总共加起来都没有半年,还不用说,你在那里都是混日子的。你能听懂一年级讲的内容。”老二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小瞧我了吧,那些幼儿园的东西我都会。”某妞得意洋洋,孬好她都是重生女一枚的,这种东西都不是个事。
老二抛过去一个怀疑的眼神。果尔撇头,她才没接受到那个打击人的眼神。
“先说好了,去也行,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像幼儿园一样半途而废。”老夫人叮嘱到。
“没问题!”果尔连连点头,做保证。
有了盼头,果尔看书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如今即使是小学,也不能掉以轻心,殊不知的,当年她就压根不知道英语着玩意,到了现在,竟然已经成了必学必考的重要学科。
听着耳边叽里呱啦的鸟语,果尔发蒙,好难……一句都没懂。
这种适合孩子的英语教学法,真心不适合她这种脑瓜已经老龄化的伪儿童。
老夫人看着两眼发直的小家伙,无奈地拿起戒尺敲了一下桌子,每天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里,小家伙能发呆一个小时,这样的学习效率还真的低的没话说。
戒尺敲打桌子的声音响起。
惊醒,回神,重新跟着磁带,鹦鹉学舌。
一个月后,果尔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用英文给家里打招呼,没办法,听英文磁带太洗脑了。
如此显著的效果,老夫人又怎能不注意到,干脆趁热打铁,让果尔开始学音标。
又是一段“忘记,记住,再忘记,再记住”的单曲回放。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在这样的节日,姜家充满了灰色的暗沉气息,老将军在书房里,望着那把沾血的枪,不吃不喝一天。
老夫人已经习惯了坚强,这一天也总是在发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
午夜正当,果尔猛然惊醒,心中一片空落落的茫然,再三犹豫,穿着睡衣,敲开了老夫人的门。
她还清楚地记着刚才的梦境,大伯在向她要东西。
半夜无眠。
天未亮,雾气沉沉。
老夫人挎着一个篮子带着果尔来到了烈士陵园。
凋零的花朵铺满了整个道路,空气中仍漂浮着细微的灰烬。
“你大伯可笨了,两岁的时候学会走路,三岁的时候才学会说话,当初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傻瓜呢。等到了私塾的时候,你大伯从没有及格过,每次考完都会挨一顿皮鞭,到后来,只要考试,你大伯也不说成绩了,直接撅着屁股让你的爷爷打,可不是图着早打早完事的想法……你大伯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做的三鲜面,每次都能吃一盆……这么个笨孩子,怎么老天说收走就收走了呢?……”
金色的小元宝一个个地化为火焰,在空中尽情地舞动。
“儿子呀,你给一孩子要钱,臊不臊得慌!你说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不知道给我托个梦呢,可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小喜就这么跟你走了,留下一摊子的事情给我们,可把我们愁坏了。到现在,老郑家还不跟我们联系。你们这两个孩子呀……你也别怪你爸不来看你,他是真……伤心了。我们一大把年纪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看你了。你先等等哈,让我们先看一眼,再去投胎……”
淡淡话语,琐碎家常。
果尔迷蒙蒙地看着一座座的石碑,一个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这些似乎在哪里见过,心中空荡荡的,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她记得上一世的事情,那再以前呢?似乎已经遗失成白茫茫的一片空虚。
……
28:姜民算账,果尔遭殃。
四月尾巴,五月脸。
一大早,寒气正盛,姜家就开始吵吵闹闹的。果尔更是反常地起了一个大早,匆匆地扒拉了几口饭后,就开始催促老夫人。
“Quickly!火车一定已经到了。我都说好了要去接人的。”说好了让他们五点叫她起床,结果没有一个人去叫醒她,到了现在已经整整七点了。
果尔的话未落,便听见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用接,我已经回来了,等着你去接,还不知道到哪个猴年马月。”
人刚进入屋子,果尔一声尖叫,迈着小短腿,扑腾到来人的身上。
经过几年打磨,姜民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青涩,沉稳的气质给人最温暖的安全感。
姜民随手一拽,把身上多出来的那坨肉给扔到地上,他现在很不习惯别人的搂搂抱抱。
“行了,别装了,腻腻歪歪的,累不累。外面的车上,有你要的东西。赶紧的去,别在这儿站着让我心烦。”
“切,别人想抱我,我还不让呢,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奶奶!”
老夫人很给力地点头。在宝贝孙女面前,大孙子就是根杂草。
“奶,你就宠着吧,现在她什么人都敢呛,都无法无天了,等哪天闯了大祸,你们就该头疼了。”姜民揉着眉头,无奈的说着,小家伙已经成人精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敢自己做主张,他这次回来可是专门来解决这只小家伙的事情的。
果尔一听,妈呀,老哥这是来找她算账来的。也不敢去讨乖卖巧了,直接跑向门外,连招呼都不带打的。
“怎么了?”老夫人看见小东西这逃命的架势,诧异地问道,平时小东西最爱粘着大孙子,脸皮也是个比城墙都厚的,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将其轰走的。
“奶,这事可大可小,我们书房里说。”
姜民严肃慎重的样子,让老将军和老夫人重视了起来,饭放到一边,走向书房。
“这事也气人。这小东西才多大点儿,竟然以‘我是好人’的名义向队伍里捐了三大车的药材。这本没有什么,可是等搬药材的时候,发现了三个昏迷的人。一调查,三个竟然是各个国际都全力捉拿的逃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三人一醒来,无论审问什么,都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即使是不懂医的人,也看得出三个人的精神很不正常。让医生一检查,发现是服用了某些药物后的现象。七天后,三个人皆醒了过来,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这事在部队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上头更是让秘密彻查是谁做的,几个月下来一点线索多没有。这事便就这么卡着了。要不是,有一次小东西给我写信说漏了嘴。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事竟然跟她有关。”
“好样的!”老将军一个巴掌拍在腿上。
“嗯?”老夫人一个严厉的眼神瞪过去。
“胡闹!”
双方满意。
旁观者满脸黑线,他算是知道小东西的性子是怎么来的了。
果尔这时正在外面撒欢,她日思夜想地盼着回来的是老哥带回来的东西,可不是人。
这可不能怪她没心没肺,每次给老哥写信,她都字字珠玑,千思万想地描绘出她的思念之情,结果呢,每次回信只有两个字!“勿念”!如果是因为没时间写信,她还好受点。愤怒地是,老将军和老夫人的回信都是满满的两大张!至少三千字!
此中怨念暂且不提,先说果尔此时的行踪。
果尔费力地掰开车门,看见后座上的军绿色的大包裹后,直接从前座的缝隙间钻到了后座上。
打开,是个破旧的硬盒子。果尔不在意,直接打开盒子,便看见了,精致的木质小零件。
某妞,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后,便屁颠屁颠地抱着铁盒子进屋了。
老将军他们已经从书房里出来,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把刚才谈论的事情压了下来,等晚些时候再具体问一下小东西。
果尔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在说说笑笑。
果尔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抱着盒子坐到炕上,缩到一角,把小零件撒到被子上,凭着印象,一点点地组装。
老二眼前一亮,挪到果尔旁边,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完成小木屋的建造。
“妹子,送我怎么样?”老二恬着脸,贱兮兮地向果尔讨要。
“不!”第一瞬间的反应,一点犹豫的空间都没有。
“那借我玩两天。”老二退而求其次。
“不!”反应比第一次更加的快,她借给他的那个小电饭锅,三年了,到现在还没还给她!别管什么送学弟了,这是她以两年的零花钱的成本改造的万能电饭锅好不好!
“姨~”
“不要脸!”果尔一看,老二又向老妈求救,抬头,嘴巴一哼,眼睛一斜——鄙视!
姜民无语,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这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他只让回家探亲的老张捎带过一次信,也不知道小家伙与老张是怎么勾搭上了,一个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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