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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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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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远疏忽大意,竟然让别人钻了空子。但这会子也不是耍性子追究因由的时候,若不小心应付,只怕将来便再无宁日。心里遂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鸾的奸计得逞。

    孔姑太太见两人你侬我侬甜甜蜜蜜显然并没有将凤鸾放在心上,顿时火冒三丈,双眼通红似乎能喷出火来,手不住地颤抖着直勾勾指向念远,满脸愤恨交加的神情仿佛要用那尖细的指甲将他的胸口戳出个血窟窿将心肝掏出来才罢,因不顾仪态地高声喊叫说:“你。。。你真是厚颜无耻。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你竟然还敢砌词狡辩,将错儿都推到我可怜的孩子身上。简直是个脏心烂肺的衣冠禽兽”

    雨霏闻言,微蹙秀眉,转过脸满眼警告地冷冷道:“姑太太请慎言。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您就左一声畜生,右一句禽兽的。教下人听着什么意思?纵然您是长辈,也不能这样随意谩骂堂堂侯府世子。”

    孔姑太太不依不饶地冷笑说:“郡主您可别助着他。郡马爷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宁儿的事您莫不是忘了吧。在听雨楼的书房里背着您偷偷摸摸跟个丫头胡闹。只不过这一回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如今凤儿的清白就毁在这个畜生手里,这叫她今后可怎么做人呢。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让人家瞧瞧整日家满口仁义道德的郡马爷,世子爷是怎么逼死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孤女弱母的。”

    说罢,就要往柱子上撞去,幸亏身旁的丫头眼疾手快,一把给拦下来了。

    安老太君眉头拧成了一团,冷眼瞧着面前鸡飞狗跳的乱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暗恼:“凤鸾这丫头也太不省心了,要算计要闹腾怎么偏偏挑得今个,孟家那些人回去还不知道会添油加醋说成什么样儿呢。凤儿娘也是,要做什么也不说事先和自个儿打个商量,就只管娇纵女儿,这下闹将起来,远儿的名誉事小,整个谨明候府的名声受人垢弊事大啊。心里有了怒意,便也懒得说话,安心看好戏想瞧一瞧他们究竟能闹腾到什么地步。。。。。。

    偏偏这耳根子就不得清静,只听得念远终于忍不住肃声辩白道:“老太太,方才有个丫头说姑妈有要事必须单独跟子陵商议。但等我到了水阁,却只看见表妹一人。话还没有说几句,表妹就像疯了一样,冲出去跳湖,子陵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画眉见念远犀利如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射出的寒光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一半,噗通一声跪下,却想到自个儿的卖身契还在姑娘手里,心一横,咬着牙结结巴巴地分辨道:“老,老太太,郡主娘娘,冤,冤枉啊。姑娘今个精神很好,见窗外月色不错,就吩咐奴婢准备了茶点在水榭赏月,没成想郡马爷这时却闯了进来。姑娘怕人说闲话,就想避开,却被郡马爷拦住,说:咱们都是亲戚,就好像兄妹一样,不用这么见外。说完就关门将奴婢赶了出去。奴婢心里害怕,赶着跑去请老太太和太太过来。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姑娘她已经。。。。。。”

    话还没说完,孔姑太太就一跳三尺高,怒不可遏地高声啐道:“事实摆在眼前,郡马爷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扯谎也要编个好一点的借口。我什么时候叫下人去请你了,就算有什么事儿,那也该在国色苑里说,黑灯瞎火的约在园子里做什么?分明就是你色胆包天,见凤儿一个人就起了坏心,这会子还要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真真好不要脸。”

    念远被呛得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攒成拳,指节都泛白了。可一个大男人又不好认真和孔姑太太口舌相争,安老太君成心在一旁看好戏,念远一时竟落了下风。众人的天平本来就偏向故作委屈愤慨的孔姑太太,这会子看向念远的目光越发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些下人已经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雨霏见状,便冷笑道:“本宫觉得此事实在是蹊跷。若按照这丫头说的,凤鸾表妹应该是一个人在水阁赏月,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约什么人。可本宫方才无意间瞧见饮绿榭的石桌上分明摆着两个酒杯。难道表妹竟未卜先知,知道随后会有人过来不成?”

    孔姑太太闻言,脸顿时涨得通红,恼羞成怒,气冲冲地厉声质问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暗示这一切都是有人一早就设计好的吗?什么一个酒壶,两个杯子的。真是可笑,难道我会拿凤儿的清白闺誉开玩笑。郡主是想冤死我们母女吗?。。。。。。”

    雨霏从鼻子里嗤笑一声,鄙夷道:“本宫可没这么说,姑妈又何必急着辩白呢。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表妹还正是好兴致。”

    话音未落,内室就传来一阵惊呼,有丫头高声喊道:“不好啦,表姑娘,表姑娘她。。。。。。”

正文 213:雾里看花费疑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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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雾里看花费疑猜(六)

    雨霏见孔姑太太咄咄逼人,字字句句都在指摘念远逼*不遂,分明就是贼喊捉贼,却呛得人又气又恼,念远是爷们总不好认真拉下脸来与她扯皮。雨霏便出言相助,指出其中一处破绽,倒堵得孔姑太太膛目结舌,无话可说。此时,内室就传来一阵惊呼,有丫头高声喊道:“不好啦,表姑娘,表姑娘她。。。”

    众人闻言都唬了一跳,老太君扶着安嬷嬷颤颤巍巍忙不迭地往内室冲去,一进门便瞧见凤鸾披头散发,形似疯癫,手里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剪直抵喉咙,另一手在半空胡乱挥舞声嘶力竭地尖声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手一使劲,剪尖在白皙肌肤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珠蓦然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光鉴的地砖上,触目惊心。。。。。。

    孔姑太太见状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口内结结巴巴地叫道:“凤,凤儿,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吓死娘吗?”

    凤鸾双眼红肿,满面哀泣,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分早就花了,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我没脸见人了。与其苟且偷生遭人耻笑,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也免得带累了老太太和娘的名声。”

    安老太君气归气,虽然心知肚明这很可能是苦肉计,但若凤鸾真的死在这儿,只怕整个谨明侯府都要背上草菅人命的骂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世上最可怕的不过是空穴来风,人言可畏八个字。到时候这就不止是大房的事儿了,恐怕连自个儿最倚重的儿子崇业都要遭人垢弊,前程受阻从此一蹶不振呢。

    想到这儿,安老太君也不能再沉默旁观了,忙上前一步,老泪纵横,柔声劝道:“好孩子,你这不是拿刀子戳我和你母亲的心嘛。还不赶紧把剪刀放下。天大的事儿都有外祖母为你做主。”

    凤鸾闻言乘机哭倒在安老太君怀里,手一松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因泣不成声道:“老祖宗,我,我,我。。。”便捂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冷夫人见状不知怎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当年自己被王崇业下药后的情景,清白尽毁,良缘不再。要不是发现肚子里多了一块肉,父母又苦苦哀求自个儿照顾襁褓丧母的智儿,只怕也会如凤鸾一般一死了之。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心中的天平也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弱势的孔姑太太母女,于是鄙夷地瞥了念远一眼,因冷笑道:“郡马爷真不愧是王家的好儿孙。旁的没有学会,这些偷鸡摸狗下三流的招数倒是无师自通呢。宁儿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可鸾丫头虽然寄居在咱们府里却是正牌的主子。怎么?郡马爷又打算始乱终弃了不成?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安老太君见冷夫人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提起当年过门的隐衷借机冷嘲热讽,皱着眉不满地扫了冷夫人一眼,转头直盯着念远,哼道:“远儿,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总归是你的亲表妹,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你的孟浪荒唐而枉送了性命?”

    念远依旧黑着脸,半抿薄唇,冷冷道:“子陵自问对得起天地日月,实在无话可说。表妹若执意胡闹也只能她去。性命是她自个儿的,旁人也做不了主。子陵是绝不会受人威胁的。”

    安老太君狠狠一顿拐杖,怒声道:“你。。。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你以为我和你姑妈,你二婶还有郡主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呆在这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倒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这事儿若传扬出去,就连郡主脸上也无光。你不是一直都很疼媳妇儿吗?就算你不在乎老祖母和其他人,难道连郡主的脸面也不顾了?”

    念远满眼犹豫与担忧转头看向雨霏,却见她面色波澜不惊暗暗递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雨霏转头直视着安老太君,淡淡道:“老太君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可真是感动呢。不知以老太君的意思这件事儿又该如何处置呢?”

    安老太君见雨霏那满不在意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些打鼓,微微蹙眉,低头暗自思付了半晌,方斟酌着字句,绷着脸道:“如今发生这种事儿,大伙儿都瞧见鸾丫头已经是远儿的人了。郡主宅心仁厚,贤惠大方,接纳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再说今后多一个人服侍远儿,郡主也能轻松些了。好生将养自个儿的身子,日后才好再为我们王家添子添孙呢。”

    雨霏满脸戏谑地轻笑道:“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不知是打算另给表妹置办外家呢,还是索性开了脸在我房里做个丫头?

    安老太君心下一沉,见孔姑太太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憋成了个猪肝色,活像一个点燃了芯子的爆竹一样,呲啦啦闪着令人惊愕的火花。安老太君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冲动的话儿来将事儿弄僵,遂抢着开口,道:“郡主说笑了。鸾丫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委屈她做个不见天日的外室呢,非主非仆的通房丫头更是说都说不出口了。到底是咱们先对不起人家的,总要给她一个像样的名分才是。不说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至少也该按照贵妾的礼数才是。”

    雨霏微微蹙眉,拉下脸来冷笑道:“老太君还真会审时度势乘机加价呢。别怪本宫说句不好听的,谁都知道表妹今日精神不济,仅凭一截断袖和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断定郡马轻薄了表妹,是不是太过武断了。要不要请几个嬷嬷来帮忙验身。若真是郡马做的,别说是贵妾了,就算让本宫将正室的位子拱手相让,本宫也绝无二话。”

    安老太君铁青着脸,强压着怒气,冷声道:“郡主真是强词夺理。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鸾丫头衣衫凌乱,但中衣整齐,应该还未曾。。。未曾破瓜。郡主却要找人来验身,分明就是存心刁难。”

    雨霏抿了抿鬓边散落的乌发,满面轻松地笑道:“既然表妹还是清白之身,凭什么要求郡马承担责任。若是郡马真的纳表妹为妾,不正坐实了逼yin弱女的罪名?依本宫看,本来就是误会一场,老太君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

    安老太君闻言顿时气得肝脏俱裂,胸口一阵阵憋闷,就像一块烙铁膈在那儿,火辣辣地烫得生疼,因咬牙切齿道:“女儿家的清白名声远胜过性命,方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堂堂郡马和自个儿的表妹深更半夜共处一室,鸾丫头就衣冠不整跳湖寻死,难道是一句误会就能遮掩过去的?郡主善妒霸道,老身早就领教了。只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过分颠倒黑白就是不想让可怜的鸾丫头进门是不是?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若闹大,被上头知道,远儿就是不娶也得娶,只怕名分只会高不会低呢。”

    雨霏美目流盼,带着丝丝调皮和嗔怪瞅了念远一眼,似乎在说:“瞧见了吧,我上回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你不肯纳妾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念远苦笑连连,因抢着说:“老太君莫要难为郡主。不纳妾全是我的主意。”

    雨霏毫不示弱道:“今日在场的丫鬟婆子都是老太君身边的人,您若约束不了他们的舌头,那就交给本宫好了。至于鼎鼐伯府,总归是亲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他们也不会在外头乱说的。不如就以养病为由将表妹送去城西的庄子上,过个一年半载,等事情渐渐淡了,再由老太君做主聘个好人家做正头夫妻岂不更好?”

    安老太君被念远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竟堵得答不上话来,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儿。屋内的气氛一时竟冷僵了下来。而凤鸾在水里泡了半日早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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