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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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师高徒-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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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愁眉苦脸):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馨心向荣

  一衣带水的眉湖,秋日的阳光投在湖面上,跳跃着,闪烁着。湖边上的凉亭里坐着一个女孩。高高吊着的马尾辫,西瓜红的休闲小外套,白皙的皮肤,和银铃般的笑声,这便是子琪第一次见到宁馨。这是五年前的故事,彼时,花褪残红青杏小,人也年轻,心也年轻。
  子琪常说,人家的爱情是花为媒,他和馨儿的爱情是鱼牵线。路过眉湖的子琪意外地发现大群大群的的金鱼涌向凉亭,围着那个女孩儿转。好奇地凑过去,却见到女孩兴奋地撒着手里的面包屑,发现真相的子琪咕嘟了一句:“无聊。”女孩转过头,漆黑的大眼睛带着恼意:“有病。”而后又继续喂鱼,完全把这个180cm的帅哥当成了空气。见惯了小姑娘们花痴的星星眼,就这么华丽丽被无视了的子琪顿时窘的不行,“我,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鱼都游到这边来了,原来,原来是你在喂它们。”宁馨听到这么句解释,更是哭笑不得:“那你以为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是美人鱼啊。”女孩子噎的子琪一愣,回过神儿的子琪不甘心就这么三言两语败给个小丫头片子:“大海里有海的女儿,这么丁点儿的破湖,还真是为你这个水平的美人鱼准备的。”你这个水平几个字被子琪故意咬的很重,女孩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把剩下的面包屑一把撒进湖里,抓起一块鹅卵石掷到子琪脚下:“要你管!”便跑开了。“什么人啊!”被突如其来的石子袭击了的子琪也生出几分努力,跺了跺脚恨恨离开了。
  一周后,依然在这个凉亭,子琪第二次遇到了宁馨。这一次女孩子并没有在喂鱼,抱膝蜷在石椅上发呆。尽管心里嘀咕了一圈,可是见到女孩这个样子,男孩天生的保护欲便膨胀起来。“喂,你怎么了?”女孩抬眼看了看他,没言语。又一次被忽视了的子琪正在心里后悔着狗拿耗子,女孩忽然来了一句:“好累。”
  “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女孩并没看子琪,自顾自的说下去:“运动会,朗诵比赛,演讲比赛,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计算机等级考试,家教……考不完的证书,做不完的活动。”“哦,那就少做几项么?”“可是我不能。”女孩的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优秀对别人来说可以是奢侈品,但是对我来说是必须品。”“自恋!”子琪撇撇嘴,“很多时候苦恼都是自找的。”女孩倒是没有像子琪意料的一样顶回来,而是很认真地说:“我承诺过的。”子琪自然不能追问人家承诺过什么,索性转移了话题,“交个朋友吧。赵子琪,Z大化学系07级本科生。”女孩眨眨眼,忽然笑跑开了,“哪那么便宜白白告诉你,来追我啊,抓得到我就告诉你。”
  醒过味儿来的子琪立刻开始追,不过眼前这个开始小巧的女孩子跑的还真不慢啊。当气喘吁吁的子琪终于抓住宁馨的时候,女孩子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宁馨,Z大法语系07级本科生。”
  以后的日子,子琪便时常来找宁馨出去玩,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女孩除了伶牙俐齿和古灵精怪外,竟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运动会,她一个人拿到的奖项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学生会,这个小妮子居然是团委书记。朗诵比赛,原来这妞穿着长长的连衣裙,长发垂下来竟然透出一种端庄大气的婉约美。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丫头,她究竟能爆发多大的能量!子琪心中暗叹。知道宁馨答应,从“朋友”变成“女朋友”,他才逐渐了解了背后的故事。
  宁馨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因为外遇一去不归,家里只有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很小的时候,当生活送给你变故,可以选择原谅,也可以选择怨恨。当生活送给你打击,可以选择崛起,也可以选择沉沦。当生活送给你困难,可以选择面对,也可以选择逃避。宁馨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给母亲一份幸福的生活。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一路走过来,偶尔累了,她就会一个人,静静地想着院子里的种的那些太阳花,心中便会充满力量。她要努力,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像母亲所期望的那样,没有怨恨,宁静,温馨地生活下去,馨心向荣。

  陆宇

  陆晋轩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相册看的出神。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推门而入的莫晨见到着一幕,鼻子发酸,眼圈便红了。自己威严冷峻的师父,此刻竟显得格外的苍老和孤独,似乎和老家那些拿着小马扎坐在墙根下聊天的老人们没什么区别。不,或许师父还不如那些老头,毕竟那些老头看个报纸,听听收音机,或是背着手溜溜圈,都还有个伴儿,回家儿媳妇已经把饭做好了,儿子过来招呼自己;坐在热炕头上吃饭。而师父,一天天的老下去,身边除了这四个徒弟,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莫晨愣神的空儿,陆晋轩却已经看到了他。“小晨来了,过来坐。”陆晋轩招呼到。强迫自己挂上一个明亮的笑容,莫晨走过来;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师父,上好的红蘑呢,山上采的,姥姥让我给您带过来。”陆晋轩戳戳他额头:“学生开学,火车上正是人多,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莫晨委屈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啊,陆先生家什么没有啊。可姥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先生待你那么好,这是咱们的心意儿,没有多还没有少么!”莫晨用的是家乡的方言,学得惟妙惟肖,引得陆晋轩也笑了起来,“你在家提到我,就叫陆先生?”莫晨脸一红,傻子才接这个话题呢,挨着陆晋轩坐下,看着相册里其中一张照片问道,“这个,是陆宇师兄?”
  相册是七八十年代的精装版相册,现在看起来却是再简单不过了。竖翻双面的,一共五本,外面套着一个盒子。封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盒子内侧是蓝黑钢笔的字迹:“赠爱妻晚晴,祝生日快乐。晋轩。”莫晨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指着一个带着兔子耳朵帽的小孩笑道:“师兄小时候真可爱,好白啊。”
  “这个是小宇出生的时候照的,她妈妈给他织的这个帽子,原本是织的小熊图案,不过后来剩了点白毛线,他妈妈索性把熊耳朵织长了,就成了兔子。”陆晋轩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也变得很温柔,“小宇出生的时候,七斤八两,白胖白胖的。水灵灵的小脸一个褶儿都没有。别的孩子都是睡三天才睁眼睛,这孩子一出生大眼睛就滴溜乱转,把他姥姥吓了一个趔趄。”陆晋轩似乎陷在了回忆里
  往后翻,看到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走路。照片上还惊悚地看见了一只手在后面。“呵呵,这张小宇已经一生日了。这孩子说话早,走路却晚。我总说是他妈抱的,男孩子磕点碰点算什么。可是一说晚晴就冲我发火。这不拍张照片他妈妈也怕摔着了,在后面虚虚地扶着,冲出来才多了这么只手。”
  再往后看,莫晨不觉吓了一跳,院子里一片狼藉,陆宇的头上身上却都是花瓣和叶子。好似看出来莫晨的惊讶,陆晋轩解释道,“这会儿小宇三岁,已经初现端倪开始淘气了,那时候我们和陆宇爷爷奶奶合住一套小四合院,他奶奶喜(…提供下载)欢种些花花草草,这孩子把一院子的花草全拔了,往天上抛,落自己一身的叶子和花瓣。他奶奶看到举着个光秃秃的花茎,屁颠屁颠跑来的陆宇,居然没生气,还要我给他拍下来,等他长大了再和他算账,可惜还没见到他长大成人,老人就病逝了。”
  再往后,还能看到陆宇拿个棒子气喘吁吁,一只大红公鸡飞起来的照片。陆晋轩苦笑:“这正是七岁八岁狗都嫌的时候,在院子里打狗撵鸡,他妈偷拍下来的。不过后来被鸡给叨了一口,以后见着这鸡都绕道走。”
  “后来科研出了成果,我们就搬到了Z大家属院,他也到了上学的年级。一路Z大附小,Z大附中,Z大一高中,中国是个人情社会,看着我这点薄面,老师们对他也是格外关照。可这就是个不能惯着的货,从他上学开始,家里就没断了老师来告状。”“啊?”莫晨不由得觉得很吃惊,听大师兄介绍过陆宇,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话剧社社长,通讯社骨干,班长,系学生会主席。其中的任何一项都是莫晨可望而不可及的,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不信?”陆晋轩笑道,“我也不信啊,当时我一直都纳闷儿,我陆晋轩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这小子成绩还行,可是逃课,打架,无所不为,带着全班学生给老师起外号,搓圆捏扁的一比喻,一个是一个的,给个小语文老师气的当场哭着跑了出去。”“呃……”陆晋轩一笑,从盒底拿出一沓厚厚的纸,“他每次写检查,我都让他一式两份,一份给老师,一份给我留下备案,那小子可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瞅瞅这攒的,不下五六十份了。”莫晨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QQ表情那个擦汗的动作。陆晋轩忽然问道:“小晨,你小时候也这样吗?”
  莫晨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莫晨一路都是好孩子,好好学习,尊敬师长,团结同学,不耻下问。”语调中不知不觉地充满了自嘲的味道,“可惜师兄的日子,少年轻狂,却浪子回头,年轻有为。而莫晨一路中规中矩到如今,一事无成。”陆晋轩听得也有些心酸,暗悔自己问了这么个问题,敲了他一记爆栗:“想什么呢,跟个怨妇似的成天顾影自怜。”莫晨也有些不好意思,急急道:“师兄过的日子,是莫晨心中渴望而不可及的日子。不过您就能纵容他一路这么玩下来而不担心?”目光却瞟着书房,促狭地笑了。陆晋轩倒是不用为忤:“我带他可没待你们这份耐心。打一顿还要摆事实讲道理。藤条都不知道打断多少根了。好在这小子不仅记吃不记打,也不记仇。”
  莫晨在心里暗暗替陆宇默哀,陆晋轩却笑道:“他啊,就是欠揍。当初他班主任告诉我,他给语文老师气哭了。我前脚从学校把他拎回来,后脚就按床上一顿揍。”“残暴。”或许是轻松的氛围感染了莫晨,小家伙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嗯?”发觉师父瞪着他,马上改口道“那个,棍棒底下出孝子。”陆晋轩哼道,“那也未必,不过他真是该揍。问他为什么给人家老师取外号,打死都不说。藤条打到他挨不住,从床上滚了下来。”莫晨顿时感觉一阵冷飕飕的。“后来呢?”“后来他不仅不说,还犯浑,让我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打。”“呃……您不会真的把他给绑起来打了吧?”莫晨的声音有些发颤了。“为什么不会啊。那次一直把他打晕了。这小子就跟个刺猬似的,一点都不肯服软。到最后我还是从他同学那里知道的原因。”陆晋轩叹了口气,“却也不都是他的不是,那个小老师在讲《黔之驴》,下面学生不怎么听课,她便大骂,当初自己怎么才华横溢,各个学校争相聘用,Z大附中的教导主任特意坐船,千里迢迢慕名去请她。”“这怎么可能?”莫晨失笑。“是啊,一听就是在夸耀自己,别人都不做声,可陆宇当时就很大声地念道:黔无驴,有好事者舟载以入。全班静默,而后爆笑,这个女老师外号就叫黔之驴了。”“噗。”莫晨忍不住笑出来,“师兄还真是有才。”“是啊,当时我也这么说他的。不过检查还是写了。也在那沓里面。”
  时间就在陆晋轩的回忆里悄然飞逝,一阵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莫晨看到天色已经擦黑,扶着陆晋轩轻声道:“师父,进去吧,外面凉。”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进入十二月,莫晨就灵敏地嗅到了考试的气息。倒也不是莫晨鼻子长,而是上到有机化学,分析化学,下到马克思和体育,十二科的考试科目让整个系里的人都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实验室那边,莫晨也已经打过招呼不过去了,安安心心的复习。偏生今年过年还早,课程安排一直排到了一月初。边学习新知识边预习老知识的日子,也着实不那么好过。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莫晨想闭关清修,偏偏有人不这么想,并且当这个人的身份定位成自己的顶头上司时,去或者不去,这个选择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选项。四级考完,学生会的主席便提出来,主席团和部长聚餐。不过,去与不去,或者说这顿饭谁请,却是另有有一翻深意了。大三的只剩下这个坚决不退的主席和两个团委书记,两个小妮明确表示,聚餐那天“可能”会生病,聚餐那天“可能”会有事,用这两个无厘头的理由推掉了。而大二的十个部长却更直接,五个没来。莫晨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尤其在这寸金难买寸光阴的考试周,况且他也确实不喜(…提供下载)欢那个一坐下肚子三道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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