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不让我看见你,我偏偏让你每日跟在我身边。
夏孜墨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坏笑,唤道:“传太医。”
嫣儿不知道他这又是搞什么,但是从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她隐隐的心里不安起来,皱眉询问:“世子爷真是要做什么?为何要叫太医来?”
夏孜墨挑眉,笑的有些得意:“李夫人不是喜欢医治病人吗,那我现让太医帮你瞧瞧你有没有染病,若是没有,那从今儿起,你就帮着太医和本世子一起击退瘟疫吧”
嫣儿哑然,他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果然,他还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要将自己留在身边。
“给世子爷请安!”太医院的王太医缓缓而入,给夏孜墨施了一礼。
嫣儿忙别过脸去,不敢看太医的脸。
夏孜墨却不依不饶,顺手指了指嫣儿:“王太医,你来替这位夫人瞧瞧,瞧瞧她有没有染上瘟疫。若是没有,从今儿起她就和咱们一起商讨对抗瘟疫的方案了!”
王太医脸上有些疑惑,但是钦差的命令那就好比圣旨,是不容他多问多想的。
王太医徐徐走上前来,伸手做了个请:“有劳夫人伸出手来,让老夫给您瞧瞧。”
嫣儿恨的牙痒痒,可在太医面前她也不想失了分寸,遂挤出一丝笑容伸出了手腕来:“有劳太医了。”
王大夫低头将一块帕子搭在腕上,细细的诊视了一会,才将手拿开,拱手对着夏孜墨回禀道:“回禀世子爷,这位夫人没有染疾,只是有些劳累罢了!”
“劳累?”一听劳累,夏孜墨不觉又看了一眼嫣儿,却见她气色并不十分的怕,看来这些年她在这个地方确实是受了不少苦。心又忽的变的软了下来,对着王太医道:“那就劳烦太医开几贴安神补体的药吧!这往后这位夫人要跟着咱们去瞧病人,身体不好可是不行的。”
王太医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何关系,但是既然世子要开药,他也是不敢推辞的:“老夫这就给这位夫人开药去,请世子爷稍后!”
夏孜墨点了点头,又摆手道:“开了药让下人煎了送到我这里来,这位夫人往后就住驿馆了。”
王太医应了一声,退出门去。
待人走远,嫣儿终于忍不住冲着夏孜墨低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太医,为何还不放过我?”
夏孜墨心中一阵偷笑,她终于又不叫世子爷了,也不自称小妇人了,她还是当年那个脾气,一点都没变。
“夫人是问我吗?我让夫人留下不是夫人说喜欢给病人瞧病吗?而且还能瞧的好瘟疫。此时真是国家用人之际,夫人为国家效力,又何不妥之处吗?”夏孜墨故意称她为夫人,心中一阵阵的笑着,面上却又故作严肃。
嫣儿气的只想揪他的头发,哎!自己挖了坑让自己跳了一会,真是后悔的想撞南墙去。
忍了气,嫣儿只能叹气道:“罢了罢了!既然你那么想我留下,我便留下就是了。只是我的家人并不知道这次的钦差是你,你绝对不可以到后院去骚扰他们。”嫣儿几乎是带着警告。
她心里最大的顾虑便是让夏孜墨看见佩儿,若是见了佩儿必定能看出端倪来。因为这佩儿的样貌几乎与夏孜墨一模一样,有好几次外人都说佩儿和李暮生长的不像,李暮生怕孩子心里多想,都搪塞了过去。
夏孜墨也不与她计较,反正她肯留下来就行,遂笑道:“放心,本世子没那么无聊,要去骚扰你的家人,你只管放心就好。”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包子的出现
说完了话,夏孜墨却又细想一番,不对啊!她为何不肯让他见见她的家人,前几年他去嫣儿家中可都是见过的,如今有什么不好见的!莫非!她是怕李暮生看见了生气?
如此想着,夏孜墨心里不觉又充满了醋意,好呀!才三年多不见,竟就将自己撂在了脑袋后头不顾,心里想的全是她的小夫君。
哼!你不让我见,我偏偏就要去瞅瞅。
正想着,却听门口处有衙役来报:“钦差大人,李夫人的家眷都带到了,现在就让他们去后院吗?”
“不!”夏孜墨改变了心意,也不理会嫣儿正瞪着眼珠子看他,“带他们都到这里来吧!”
嫣儿心里急的如同开了锅似的,若是让他见到了佩儿可如何是好。几声叹息,几分怒色,不由让嫣儿跺脚道:“你不是说不去骚扰他们的吗?怎么出尔反尔?什么狗屁钦差,我看就是个无赖。”
如今她也顾不了什么狗屁利益,索性吼了出来。
那衙役见嫣儿面无尊卑,顿时大喝一声:“放肆,怎敢对钦差如此无礼,就不怕掉脑袋吗?”
嫣儿冷笑,儿子都快没了,还怕什么掉脑袋。
夏孜墨只是微微一笑,似是被嫣儿激怒的样子逗笑了。尤其是她说狗屁钦差,俨然就是她的风格。
“你且先下去吧!先将李夫人的家眷都安置好,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得怠慢。”夏孜墨心里再偷笑,可面上却依旧十分的严肃。
“那,哪位染了瘟疫的人怎么处置?”衙役还拿了周贵来。
“先交给王太医处置吧!若是病的厉害就送去郊外吧!”在这一点上,夏孜墨不似嫣儿般仁慈,他要严格的执行皇上下的圣旨。
嫣儿急了。周贵已经够可怜的,若是真的要烧死,她心里怕是一辈子都要歉疚。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去求他,一时软了话语:“世子爷,我求你放过他吧!他的瘟疫我来医治可好,我保证就他治好,不会再去传染别人。”
夏孜墨一听脑袋都大了,她还是那么善良,一点都不顾自己的安慰。遂气恼的瞪了一眼嫣儿道:“你纵有再大的本事,他也是染了瘟疫的病人。若是你不信染上了瘟疫。我……”夏孜墨额上的青筋也跟着爆了出来,他是想说若是嫣儿有事,他也活不下去之类的话。但是碍于衙役。却也说不出口,只能忍下来拂了袖子道:“你也该为你家人考虑考虑,不要逞强。”
嫣儿咬牙,这怎么叫逞能了,真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遂赌气道:“反正若是世子爷不肯让小妇人医治他,那小妇人就自己去找王太医。那人的娘和妹妹都已死在了这场瘟疫之中,小妇人觉不能置之不理。”
夏孜墨彻底无法了,每次面对嫣儿,他都感觉好无力。这一次也一样,只能再次妥协道:“罢了罢了!去。把那病人隔离在驿馆的湖心亭的柴房内,不必叫给王太医了。”
那衙役一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问。只能领命而去。
嫣儿得逞后笑的灿烂,总算是能救周贵一命,心上也觉很是舒服。
“高兴了吧!你呀!”夏孜墨看着嫣儿得逞后的笑容,也不觉跟着露出了笑容来。这世上也只有她能有这个本事,操控他的喜怒哀乐。“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若是那人的病一旦恶化,我还是会将他送到郊外去的。”
这一句话不免有些大煞风景。嫣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劳世子爷费心,他的安慰小妇人全权负责。”
语毕,却又见有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启禀钦差,这位李夫人的儿子非要吵着要娘,正在后院闹呢!怎么劝都劝不住。”
“儿子?”夏孜墨顿时懵了,她竟然有了儿子!懵了片刻,却又血脉直往脑门上冲,她竟如此大胆,真的和那小子圆了房,还有了儿子。
嫣儿也吓的不轻,这佩儿是怎么了,往常也是跟着奶奶,今儿个怎么如此反常,非要找母亲。一时也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心烦意乱的站着。
“你有儿子了?”夏孜墨血红着双眼,背对着嫣儿,语调虽波澜不惊,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嫣儿心里光想着佩儿若是被夏孜墨发现了,会不会带走这个问题,并不知道夏孜墨已经嫉妒的发疯了。
“孩子几岁了?”夏孜墨再次问嫣儿,他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忘记自己而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的。
嫣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随口道:“两岁多了”
“两岁多!”这三个字仿佛是从夏孜墨的后槽牙里磨出来的一般,狠的要命。
“去,把那孩子给我带来。”他想看看她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那男人一个样子。
衙役就等的这一句,一时应了退出门去。
嫣儿却急了,若是让他看见了孩子,岂不是事情要败露。她瞒了三年,藏了三年,总不能就这么让他发现吧!
“一个孩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去后院瞧瞧吧!哄哄就好了。”嫣儿说着就要往门口处去,却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慢着,谁说让你去了,你居然有了孩子?你居然有了孩子?”夏孜墨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猛一下回过了头来。
嫣儿从未看过他这样吓人的样子,一时也懵了,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我一直以为你即便和那男人成了亲也会保住自己的清白,没曾想你竟如此淫荡,恬不知耻。才成了亲就与那男人苟合,还生下了孽种。”夏孜墨气的有些口不择言,心里满是对嫣儿的恨意。
嫣儿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语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子,一时冷笑道:“没错,我就是淫荡,我就是恬不知耻。这么多年是你看错我了,你现在才发现啊?”
“你……”夏孜墨难以置信的一手卡在了嫣儿的脖颈处,看着她依旧纯真无暇的脸,心汩汩的流着血。
嫣儿笑的凄然,双眼却不卑不亢的看着夏孜墨,一字一句的道:“当年若不是你,我还不能知道暮生哥哥对我有多好。我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不过是你对付你爹和你养母的棋子,你又何曾待我真心过?暮生哥却不是,他是真心待我好,我为他生个孩子又有错吗?”
夏孜墨听的一头雾水,棋子?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棋子了?他从一开始就真心的待她,从来未曾欺骗过她,如今她却说自己没有真心过。
心越发疼的厉害,哪怕是背叛,她也要说出如此拙劣的理由来伤害他。
嫣儿也流出泪来,她为了他一直辜负着李暮生,可到头来他还要拿手卡着她的喉咙,置她与死地。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折磨着彼此,不留一丝的余地。
“娘!”门口响起了一声脆响,佩儿在衙役的指引下跳着进了屋里。
一进来却看到自己的娘被人卡着喉咙,佩儿的小脸上马上有了怒色,赶上前来就开始推夏孜墨的腿:“你这个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娘,你快放开我娘。”
稚嫩的声音在夏孜墨的耳畔响起,他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卡在嫣儿脖子上的手,忍了眼中的泪转过身去:“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李夫人商量。”
衙役显然也是被夏孜墨和罗嫣儿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这不是他该问的也不是他该管的,一时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佩儿已经扑在了嫣儿的怀中,看着嫣儿眼中有泪,立刻替嫣儿擦拭:“娘,是不是那个坏人欺负你了?等佩儿长大了,佩儿一定替您报仇。”佩儿奶声奶气的说着话,不住的替嫣儿抹着眼泪。
嫣儿已经抱起了佩儿,安慰佩儿道:“娘没事,佩儿乖。”
夏孜墨回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嫣儿怀中的孩子,这孩子也就两三岁的模样,生的却十分出众。眉毛十分的浓密,眼睛很是明亮,细看却一点也不似李暮生,尤其是嘴唇,在他生气的时候,轻轻的勾起,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子十分的眼熟。
眼熟?夏孜墨一阵心惊,这孩子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对,不是有几分相似,而是有八九分相似,只有额头有点像嫣儿的,不似自己的那么宽。
夏孜墨不由询问起了佩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月生的?”
嫣儿听着夏孜墨问这些,不由打了个冷颤,刚要捂上佩儿的嘴,却听佩儿已经脱口而出:“我叫佩儿,我是二十一年三月初九的生辰。”
“二十一年三月初九!”夏孜墨默念着,他犹记得她与嫣儿那次的肌肤之亲是在二十年五月初十,而这孩子却是次年的三月初九,历时刚好十个月。难道……“夏孜墨不敢再往下想,不由又看了一眼嫣儿和佩儿。
嫣儿红着眼睛又开始流泪,那佩儿依旧懂事的替嫣儿擦着眼泪,小手儿是那样的可爱,身上全然没有一点李暮生的样子。
“佩儿……佩儿……”就连着名字起的都格外有意义,他还记得当年嫣儿曾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捡了一块玉佩,而那块玉佩是他生辰之时父亲送给他的,后来他又送给了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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