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两国之间开始有了暗斗,毕竟老大一职,只有一个能当!
等吴沛两国的士兵们全都得意洋洋地走了後,其他秦国的士兵瞬间精神起来,一直在上面暗地里观察的秦牧从城楼上下来,对裨将说了一句:「开始准备。」
他旗下的士兵不约而同地立即拿出怀中的弩弓,套在手上,再抽出箭筒背上。顿时数千个弩箭手英姿飒飒地立在大街的两旁,随时准备杀戮。这前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把所有配置都装备好了。
韩信亦从後方骑着棕色的俊马走过来,他身後便是更为庞大的秦军,而扶苏则在队伍中央骑着马,身周有着无数的人重点式保卫他。他们躲在深山之中,待到吴沛两国的士兵开始离开,才从北门走到南门。
「小心。」秦牧站在地上,抬起手与韩信击掌,神情严肃,稳若泰山的气度使他虽然居在下位,却依然不失气势。
「好兄弟。」韩信紧紧地握着秦牧的手,神情难免兴奋──每一场的战事他的心情都高昂。
等到韩信领着军队往前走,秦牧就站在一旁,等着扶苏过来。
扶苏小心地策马离开了被包围的队伍之中,特意下马来跟秦牧拥抱了一次。
「保护好自己,有事就把他们引至深山再逃,你知道路的。」秦牧已经在深山布置好炸药,以防万一,作好两手准备。正因为他有极大的把握,所以才会让扶苏亲自引兵入瓮,否则他轻易不会让扶苏去冒险,宁可亲身上阵。
「嗯嗯……」扶苏在之前几天已经让秦牧带去熟悉了秦牧特意留下的逃跑路线,闭上眼睛也能想起那条曲折的路。
扶苏蹬了一下马鞍,上了马,意气风发地说喝道:「出发。」顿时因为他停住的队伍开始走动。
那张脸上的张扬,彷佛又回到了秦牧初见扶苏之时那份嚣张。扶苏策马赶上了前面的队伍,只留下一个背影供秦牧目送。
等到整个军队离开後,厚重的城门缓缓地关上,叽哑叽哑的声音沉重地击在每个士兵的心上,使他们更为肃穆。
「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秦牧沉声地吩咐,他的裨将亦同时两脚往前一站,吆喝着各队的队长带领好自己的人员,在指定的位置上待好。
一整个南郡城瞬间便变成了杀戮的堡垒,静等着敌人入计,决一死战。
98单方面的屠杀
艳阳高挂在天空上;十月的天气虽然不算热,但直晃晃的太阳还是晒得底下正在赶路的人冒出一身热汗。
「陛下,就快到七里坡了,要不大军就此停下;先观察一下形势再说?」负责保护扶苏的秦牧的裨将把扶苏拦下;拱手敬道。
扶苏抬起头张望四周;只见四周绿野青青,树影斑驳;不远处小溪潺潺,连着一湖碧绿,光看就让人感到了丝丝的清凉。
「停下;在此处休息。」扶苏高喝了一声;顿时队伍里的传令兵把指兵一声一声地传下去,原本平静的森林开始变得热闹,不少野鸟被惊得高飞。
等到整队都停下来後,扶苏才下了马,小心地滑下小土坡,泼起湖水洗去脸上的汗迹,然後用手袖擦脸,甩了几下手,对身边保护他的人招呼道:「来这处啊,都来清凉清凉,一会儿再上路。」之後他便拉着杂草蹬了几步再次回到小道上。
有了扶苏的命令其他士兵也不拘谨了,纷纷分成了好多队,围着湖水使劲地洗脸,甚至还有夸张地脱下盔甲,把湖水泼到自己身上,整套衣服都湿透了。
扶苏身旁有人为他搧风,坐在树荫,配着阵阵的秋风有说不出的舒爽。
「陛下,可以借你的望远镜一用吗?」秦牧的裨将低声问。
由於机关院还没研究出玻璃,因此制造一个望远镜的功夫实在昂贵又费功夫,统共也就只有最初弄出来的那几把,出发前秦牧让扶苏一定要带上。
「拿去。」扶苏直接从怀中拿出来,然後塞到他的手上。
「谢陛下。」秦牧的裨将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後拿着它去到森林的外围视察四周的环境。
身旁的侍卫递给扶苏水囊,低声道:「陛下,喝口水吧,从早上至今你已滴水不沾了。」
扶苏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後抹去嘴边的水迹,把水囊交给侍卫,说:「你去湖边装多点水,准备一会上路。」
「陛下。」秦牧的裨将归来,把望远镜双手交上,恭敬道:「陛下,在五里外,吴沛两国已攻进楚军的军营,等到他们接近崩溃时我们便可以快马加鞭赶上去进行截击。」
「照你意思办吧。」扶苏对打仗的战术等这些东西都不懂,因此把所有权力都往下放。秦牧能让他跟来,必然是他独到之处。
「承蒙陛下圣恩。」秦牧的裨将再次恭敬地拱手。
一行人在林内纳了半天凉,期间秦牧的裨将几次把扶苏的望远镜借去。终於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最後一次还给扶苏後,悄声道:「陛下,可以准备出发了。」
吴沛两国的将军能如此嚣张也不是无道理,他们本身就有一定的实力,若能收起那份自傲说不定能与楚军拼个你死我活,谁嬴谁负也是未知之数。但是因为他们被小胜利冲昏了头脑,使到他们自以为所向无敌,而轻视楚军。
这次楚军虽然不是由项羽带军队出征,但是由他麾下的得力猛将领兵出战,丝毫也不差得去哪。之前的小胜利只是用来麻醉由秦﹑吴﹑沛三国联合的军队,待到他们因为骄傲而出空隙时再一击破城。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韩信不但没有上当,反而设了一个局让他们和吴沛两国先战一场。
扶苏伸了一记懒腰,站起来捶捶自己坐得酸痛的腰骨,朗声道:「准备出发。」
顿时原本闲闲地坐在四周的士兵立即刷一声站了起来,很快便能排列成军。
扶苏轻力一踩,跨上马,马因受力而向前踏了几步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看着士兵已经把装备重新背上身,扶苏朗声道:「出发──」顿时传令兵一声一声地传下去,直到远远的还能听到那声‘出发’。
秦牧的裨将说了一声:「陛下,得罪了。」便策马向前,瞬间把他身边的士兵带离了几步,超过了扶苏的座驾。
队伍变更了,扶苏由原来的领头变成了被重重地保护在中间。
沉重的盔甲压得扶苏不由得直挺背脊,僵坐在马上,怕一不小心就被压垮了,使到在其他人面前威信全无。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扶苏远远用望远镜看到前方已经是一片血海,死屍倒了一地,血腥甚重,而吴沛两个的士兵已经开始不敌,隐隐地程崩溃之姿。
只是令人遗憾地,两个将军依然如此□地坐在马上,看样子只受了轻伤。
扶苏吆喝了一声:「……两位将军,扶苏来助你们一战!」──扶苏实在想不起那两个人叫甚麽名字了,甚至连样子也有点模糊。
从望远镜中可以见到两个人错愕地转了头,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为甚麽胆小的秦国会派兵来增援,而且带兵的人还是他们的皇帝!
他们脑中都冒出了一想法──秦国的将军是疯了麽?居然把他们的皇帝放出来打仗?!
楚国的将军亦是一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指挥着士兵空出了一个位置让扶苏可以进入战场。
──当然,活捉人质甚麽,还是包围着对方比较好。
扶苏顺利地加入战事之中,装出热血的愣头青一名,挥动着剑对己方的两位将军大吼:「两位将军请不必担心,扶苏定必护你们周全!」远看就像一个疯子一般,扶苏为了吸引目光已经放弃自己的形象。
吴沛两位将军也有点搞不清状况,要是说扶苏不真诚吧,但他又带着人马直闯战场,要是说扶苏特意来解救他们吧,带来的人也未免太少了……
只是这种思绪只在脑中闪过一瞬间,很快他们便调整队伍,与扶苏配合起来。
无论扶苏的目的是甚麽,现在最重要是保留自己的一条小命,杀出重围才是正经。
扶苏虽然带来的人不多,但每个都是秦牧精心训练出来的精兵,加上他们本来就另有目的,打起来自然看上去软弱无能,但实质细数下去,人员却没多少损失,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
虽然扶苏很‘给力’,但吴沛两个将军明显没有半点道义之心,寻了个空位,杀出了重围,然後在外边帮扶苏也杀了不少人後便扬长而去。
扶苏见他们走了,也不恋战,砍掉了几个不长眼跑来他身边的士兵後,策马往狂奔,一副落慌而逃的架势。
明显事有蹊跷,但眼看‘肥肉’逃跑,楚国的两位将军又怎会罢休?他们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便率兵追了上去。
他们心中觉得以秦国的兵力来说是无可能与他们匹敌,一来众所周知秦国刚与匈奴打了一仗,短时间内元气必不能恢复,二来一路以来他们养兵蓄锐,如今放跑了两个吴沛的将军,若是无所收获,远在楚国京师内﹑陷入皇家内战的项羽亦不好向其他虎视眈眈的人交代。
活捉扶苏,将成为项羽的一大功绩,到时再无人敢反对项羽称霸称王了。而且秦国失去一个国君,必然内乱,到时一举灭了秦国,壮大楚国的版图。
扶苏借由秦牧为他制定的路径,几番把楚军甩掉,但很快又被跟上。两军追追赶赶的,最後扶苏佯装慌张的逃进了南郡城。
厚重的城门正急急地关上时,突然被楚国的干戈齐力卡住在其中,不能完全合上。
在楚军强行攻城时,扶苏已由侍卫保护之下匆匆地出城了──秦牧为免他被误伤,让他先行离开南郡城,待到战事平息後才因看变数而作决定。
当楚军攻破了南郡的大门,迎来的不是士兵,而是铺天盖地的弓箭。
只见每间屋的屋顶都有不少弩箭手直接射击,令他们感到惊恐是那些皮盔甲不能保护他们,反而被强劲地弓箭直接穿胸而过。
楚国的两位将军奋力地把箭格开,愤怒地喊:「弓箭手!」
後排的弓箭手抽出弓,想要射杀屋顶上的弩箭手,但往往还没拔出箭便被穿胸而亡。
扣在臂上的弩弓操作简单,本身设计已经有一个特设的卡位,只要把箭扣上去往後一拉,再板下机关,用力的射出去便可以了,箭有多少就能射出多少,手完全不会疲惫。不像传统的弓箭需要搭箭,再拉弓,往往费了不少力气才能射出一箭。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知何时城门前已经埋下火药,有人踏出一步时,炸药立即被弓发,发出爆炸的声音,如雷似鼓的,令到不少人心中胆怯起来,误以为天神发怒,士气变得溃散。
直到午夜时,十几万的士兵全被屠杀一空,而城门口也被炸得不像样了,有不少秦兵因为误踩而同时被炸死,可以说伤亡也是有很多,但不算严重。
秦牧一身已被汗水所湿透,他疲惫地抹去额上的汗水。
韩信从城门外走进来,不禁赞道:「秦将军,此乃神物也!」
秦牧勉强地勾起一个微笑。
99大战後的收拾
遍地的尸体,活的人坐在墙角拿着自己的长戈或弓箭,仰望一轮明月,喘着粗气,累到无法再次站起来。在打时因为情绪被激发到一个极点,力气全用光,到完了後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一些尚能撑住自己的人帮忙收拾一街的死屍,他们拖着屍体往城外的郊野处赶,一路留下暗红色的血迹。
等到累积到一定的数量时,堆着柴枝;有人放了一把火;顿时火光红红;夜空被照得发亮。
秦牧站在城楼上,遥看远处的亮光;一脸沉默。
韩信此时处理好其他事後,也登上了城楼。他拍了一下秦牧的肩;叫了他一声:「秦将军。」
「韩将军。」秦牧转了身,淡淡地说。
「明日我们及早起程;应该可以再下一城。」韩信自信满满;此时一挫楚军的锐气,想此能趁胜追击;再与秦牧一起创下佳绩。
秦牧往前走了几步;背着手,忽然叹了一口气:「陛下出来已久,应该早日回宫处理政务。」
秦牧永远不会忘记扶苏策马奔腾﹑看到扶苏身後的追兵时,他的心脏真是漏跳了一拍,连下命令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虽然无数次告诉自己所有安排都极为妥当,而他决定的方法也是最为上乘,但真正看到时,秦牧忽然明白了人心是无法被计算的,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他现在只希望能把扶苏安全带回去,待在自己最为安心的地方,再不希望扶苏在战场拼杀了。
──他的孩儿只需要好好地享受他为他打下来的胜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