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有力气吗?”李牧文看着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的兽人取笑,他就不信白天那么累,他还有多余的精力做坏事!
他的确……没有精力了,“……阿牧,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这么挑衅我的,让你好好在床上休息休息!”菲利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怒吼,他会讨回来的!
等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反应,菲利斯的额上青筋迸起,这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吗?!好吧,就算现在累的要死,他也要证明兽人的尊严!轻轻的翻过阿牧一看,却发现爱人已经安静的睡着了,菲利斯顿时消了火,怜惜的抱着他一起在寒冷的夜里紧紧相偎。
“黑角犀来袭了!黑角犀来袭了!”一阵阵嘈杂慌乱的声音透过木屋传进好眠的两人耳中。“菲利斯,闭嘴,你好吵!”李牧文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兽人在作怪,闭着眼伸手无误的一把捂住枕边人的嘴。
“阿牧,阿牧,快起来,黑角犀开始攻击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乖乖的,不要出门,我去看看。”菲利斯顾不得欣赏此时阿牧娇憨的模样,摇醒依然困倦的爱人,急匆匆飞奔出去。
“……”等呆呆的李牧文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兽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也赶紧爬起来,用冰水洗了把脸,趴到窗边看沸腾起来的部落,终究……还是来了啊!
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阵阵野兽的狂吼声如刺耳的鸣笛,贯穿了整个部落,兽人们全部变为虎形进入战斗状态,在他们身后,是需要被保护的雌性和老幼,这是部落最需要他们的时刻。虽然每天的巡逻很累,但是此刻牧文相信,他们肯定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时刻准备着战斗,准备着保护自己的家园,准备着守护部落中的爱人们。有他们良好的防守和强悍的攻击力,相信一定会保护好部落,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的。
☆、遇袭
虽然李牧文对于自己的计策和兽人们的攻击力有着足够的信心,但是无论什么事情,关心则乱。战斗中有他的爱人啊,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束缚他停留在这里的唯一牵绊。因此,尽管他相信此次胜利会属于部落,但却仍然控制不住地为菲利斯而担心。
不一会儿,就听见野兽凄惨的悲鸣声,之前猛烈的进攻也好似遇到阻碍,停了下来。然后部落燃起了烟,难闻的烧焦味四处弥漫在空气中……野兽的哀嚎声持续了很久很久,李牧文知道,野兽们开始发疯了。接下去是更激烈的打斗声,然而在一声嘹亮高亢响彻丛林的吼声后,一切又都渐渐归于平寂。
结束了吗?李牧文在整个期间全神贯注的聆听着部落的动静,眼睛不自觉的搜寻着白色翼虎的身影,却囿于窄窄的窗棂间,遍寻不到,心始终高高的悬起。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哐啷的开门声,然后身体落入一个厚实的胸膛中。“阿牧,我回来了!”菲利斯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兴奋道:“阿牧,你的计划很成功,我们击退了黑角犀的攻击,让它们伤亡惨重,想必它们暂时不会再来了!”
李牧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贴着他的身体刚想回抱他,却嗅到兽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李牧文急忙转过身,就见到兽人身上让他呼吸蓦然停止、心脏骤缩、眼前阵阵发黑的大片大片的血迹。“……你……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你快躺下来,我去叫巫医,对,我要去叫巫医……”
“阿牧……阿牧……你冷静点,不是我的血,不要怕不要怕,我没事的!我答应过你,不会受伤的,我做到了,血是黑角犀的,你看,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不要怕!”菲利斯看阿牧突然一脸苍白,眼睛发红,身子打晃好似要昏厥,还在他身上摸来看去的模样,吓了一跳。知道阿牧误会了,赶紧解释清楚,也不顾外面寒风凌冽,直接脱下衣物方便他察看。
“阿牧,不要哭,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我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要哭,阿牧,每次看到你哭,我的心就疼的厉害,不许为任何人哭,我也不行,好不好?”菲利斯随手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迹,扶着阿牧的肩认真的盯着他。
“我才没哭,这是被风吹的,只是红了眼,才没有哭!再说了,我就哭过一次,哪里每次了,我又不爱哭,干嘛为别人哭!”闹了笑话的李牧文尴尬不已,急忙反驳,男人流血不流泪,哭过一次就够丢脸了,他又不是爱哭鬼,真有事哭也没用,反正他讨厌眼泪!
“好好好,你是没哭,那以后也忍着,不许哭,要哭也只准哭给我看。”菲利斯安抚着他放下心就开始炸毛的爱人,阿牧的确是没哭,但只是眼睛发红也够他心惊胆战了。唯一一次见到阿牧哭,他就发誓再也不让阿牧哭了,太心疼,心脏像是在被人狠狠的捏着。而且阿牧哭的样子能让人把全天下都心甘情愿的奉上,还是不要给别人看到比较安全。
“哼,这辈子都别想我哭给你看,哎哎,你身上难闻死了,去洗干净了,不然不许靠我这么近!”李牧文推开兽人,实在无法忍受出现在他身上的血迹,只觉非常非常刺眼,还有萦绕的血腥味,他也不喜欢兽人身上有这种味道,那让他没法呼吸。
菲利斯腆着脸凑过去,“阿牧,你帮我洗好不好,我刚刚打得好累,不想动了!”
“嗯。”李牧文去烧了热水,安安分分的给他擦背,然后被某人拖下水,吃尽豆腐。好在某人最近累的厉害,没多余精力做更激烈的事情,李牧文也就由着他了。
洗完了很不和谐的澡,两人一起窝到被子里,讨论着今天的战斗。部落三面都有天然屏障,剩下的一面一直有兽人把守,黑角犀要袭击部落只有通过兽人的防守才行。部落在探查得知黑角犀袭击之前,就撤了很多防守,在暗地监视。
在大批的黑角犀等不及发动攻击的时候,守卫的兽人并没有开战防御,直接飞回了部落内部。欣喜的黑角犀不管不顾的直接往里冲,在快要突破部落防线的时候却扑通扑通全掉进了大坑,一时哀嚎声四起。
坑里不是别的,是鲁西夫让人赶制的大量尖细的铁刺,黑角犀身躯庞大,力量强。葬送它们的正是它们自己,强大的冲击力加上自身重量让它们在掉落大坑以后,直接被长长的铁刺穿身而过。冲在后面的黑角犀由于惯性,也会扑到坑里,让垫底的同类雪上加霜!
黑角犀的跳跃能力不强,还没等幸存的它们跳出坑,带着火的箭已经一批一批的射入坑中,点燃坑里铺设的油草,阻挡了想要逃出坑的黑角犀。转眼间失去大量同伴的剩余黑角犀极其愤怒,想要越过大坑替同伴报仇,却只能在头领意味着撤退的吼声中愤慨的离开。
兽人会飞,没有通过极为隐蔽的埋伏,坐等敌人上钩。大火足以燃尽坑里的所有活物,却不会对部落有任何损伤,而且事后容易扑灭。兽人天生好战,飞过埋伏区跑到敌方阵营杀了个够才悠悠然撤退。
不过他们明白,这一次轻而易举的胜利并不意味着真的胜利,这次是敌人没有防备,暴怒的黑角犀下一次的攻击将会更加疯狂和猛烈,也更加谨慎。恐怕下一次的战斗才会是决战,敌人虽然少了,但却更强了,和被惹怒的黑角犀的战斗将会很艰难。
兽人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各自回去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恶战,部落依旧一副忙碌的备战状态。
第二次的攻击来的很快,就在几天后的傍晚,那时李牧文还在洛可家里陪他,因为奥泽尔也参加了部落的防卫战,没法时刻守着怀孕的伴侣。小厮突然叫个不停,咬着李牧文的裤脚拼命把他往屋里拖,李牧文被它不安的低吼弄得莫名其妙,刚想抱起小厮安抚就见它忽然立起全身的毛发凶悍的对着一个方向狂叫。
李牧文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把好奇的洛可藏在柜子里,叮嘱他千万不可以乱动,自己小心翼翼的开了个窗缝朝外看。一头庞大的双角犀正在洛可家里的院子里转悠!李牧文立时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正面对上双角犀他必死无疑,可是他怎么也不能让黑角犀进屋!
怎么办?怎么办?他根本打不过这么巨大的野兽,更不能丢下朋友逃跑,无计可施的李牧文决心背水一战,小厮见势不妙急忙跑到外面求救。
此次黑角犀的袭击是寂静无声的,它们并没有再从兽人守卫的那面进攻,而是四散开来悄悄潜入。部落各处陆陆续续传来惊呼声和打斗声,四下一片混乱。
这时菲利斯解决掉几头黑角犀,正和一头极为健壮的双角犀战斗,对手赫然为上次下令撤退的黑角犀头领,双方斗得异常激烈。菲利斯跳到黑角犀背上,死死咬着黑角犀的脖颈不放,鲜血一滴一滴渗出来,黑角犀拼命想甩掉背上的兽人,四脚乱踢,狂叫怒吼。然后一头撞向大树,想把兽人撞落,菲利斯敏捷的飞起,大树轰然倒地。
黑角犀终于摆脱兽人,怒瞪着空中的兽人,呼呼的粗喘着气。正在僵持的时候,菲利斯突然看见阿牧的宠物小厮居然在战场上低吼乱窜,蓦地心里一紧,阿牧出事了么?!
心惊胆战的菲利斯再也不想和黑角犀继续缠斗,以最快的速度从高空俯冲而下,不要命的撞向黑角犀。黑角犀砰地一声被撞翻,菲利斯立马迅速的咬住它的喉咙,不管黑角犀如何挣扎,疯了一样的撕咬。菲利斯觉得一分一秒都太过漫长,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挨了多少踢打,渐渐地,黑角犀瘫软了,再无一分力气挣扎,死了。
菲利斯飞奔到小厮身边,粗暴的拎着它在混乱的部落里寻找李牧文。
与此同时,李牧文也经历着生死之战,他拿起这几天随身携带的铁刺,拼尽全力刺向黑角犀,却只给黑角犀留下条细小的划痕。黑角犀不耐烦的盯着眼前弱小的生物,不屑的低头用角抵向渺小的敌人。
李牧文使劲全力握着铁刺挡下黑角犀的角,手因过大的冲击阵阵发麻,险些就要握不住手里的武器了。在野兽的前进中被逼的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再这样就真的只能等死了!李牧文迅速抽身将铁刺挥向黑角犀的眼睛,岂知力气不够,只是卡在了黑角犀嘴中。
连唯一的武器也失去,李牧文有些绝望,徒劳的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黑角犀,却毫无用处,渐至绝境。就在李牧文束手无策即将被眼前的尖角顶死的时候,一只灰色翼虎突然出现,一掌拍向黑角犀头部,铁刺穿透黑角犀口腔上颚,血流如注。黑角犀连哀嚎都来不及,立时毙命。
李牧文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化为人形的鲁西夫咚的一声的压倒在地。李牧文挣扎着起身,刚准备推开,手却立时顿住,血,鲁西夫的背上全是血!“鲁西夫!鲁西夫!你怎么了!快醒醒,求求你,不要吓我,睁开眼好不好!”
鲁西夫恍若听到了一般,紧闭的眼慢慢睁开,安慰的轻笑,“牧文,你没事就好,我看到小厮了,幸好来得及,幸好……”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眼皮再次阖上。
菲利斯赶到的时候就见到阿牧像傻了一样抱着鲁西夫,动也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阿牧!你有没有事,是鲁西夫救了你?松开手,让我看看他的伤势。”看到一边死透的黑角犀和鲁西夫汩汩冒着血的伤口,菲利斯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掰开他僵硬的手指,快步进屋拿了伤药替鲁西夫止血。
李牧文看到熟悉的爱人身影才终于回过神,紧张的问:“……鲁西夫没死?他没死么,我以为他死了,以为他死了……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差点害死了他,都是因为我,我好没用,太没用了……”
“不会有事的,不要怕,相信我,兽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菲利斯把人挪到床上放好,缠上了布条,处理完毕后紧紧的抱住他的阿牧,安抚道,“阿牧,对不起,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没能及时出现,对不起!”
☆、误会
“菲利斯……刚刚我很害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李牧文喃喃道。他真的变了,以前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坦然的面对生死的,反正人总有一死,再害怕又能改变什么?可就在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瞬间,他竟是如此恐惧死亡!
他害怕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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