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然后,关机,对着提醒她的空姐一笑。
空姐回笑,礼貌的走开。
不知道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不想去思考!
也没办法思考。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
到达奥地利维也纳是当地时间下午6点,还好,维也纳大多数人会讲英文,不至于因为语言不通而被停滞在机场。
她赶到维也纳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当然,中途因为交流方便的原因,绕了一些道,那辆载她的出租车把她送到庄园的铁大门口后,收了钱,丢下她,扬长而去。
她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在那扇门面前,显得如是的渺小。
说好不在出现在这里的!
她到底是犯贱,还是犯贱呢?!
她望着那扇高高的大门!
眉头微微一蹙,该怎么进去。
没有门铃。
也没有自动开关。
翻铁门吗?!
她看了看铁门的高度,预估了一下可行性,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有机关暗器,也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倒霉的,在铁大门的最高处触碰到了高压电,然后,电压的反击直接把她从上面弹了下去。
目测,10米的高度,以抛物线的方式,摔了下去!
在昏迷前一秒,她把这里面住的所有人,全部问候了十遍!
……
眼皮有些重。
宋臻浅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白光有些刺眼,她猛地一下,又闭上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突然响起,“醒了就起来。”
声音,还是那么冷漠。
却,那么熟悉。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秦远修,她莫名觉得自己很衰,明明走的时候,那样的得意,回来的时候,这么的狼狈。
宋臻浅左右看了看,发现躺在了欧遥的房间里,格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秦远修转身走向一边的阳台,拿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吐出一口白雾,问她。
显得漫不经心,显得很是冷漠。
她似乎猛然才想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血压没有恢复正常,她直接滚到了地板上,响起响亮而清脆的触碰声。
秦远修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冷冷的看着她,没有想过来扶她。
“被高压电打了,身体会有一定的缓冲期。”他看着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冷漠的提醒道。
宋臻浅睨了他一眼,刚刚滚在地上时手碰到地面很痛,现在才发现,两只手都缠上了绷带,估计是双手碰到高压电的时候,被打伤的。
她站稳,看着秦远修,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那次在监狱,强奸明心的其中之一被查出患有艾滋病,而且,是在强奸明心之前就已经有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远修突然冷冽的气势都怔住。
她咬着唇,看着他。
秦远修扔掉烟蒂,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领口处,压低脸对着她,眼神中凌厉的眼神近距离鄙视着,“你确定?”
宋臻浅点头。
秦远修猛地放开她的衣领,因为力气过猛,宋臻浅直接被推到到床上。
宋臻浅还未反应过来,就看着秦远修已经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秒,连忙跟了上去。
秦远修大步的走向大厅,拿起座机上面的电话,整个脸上都是冷得发寒的表情,电话响了很久,“法克斯,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这么深更半夜的。”那边,传来一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十分钟!”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臻浅咬着唇,站在离秦远修不远不近的距离,和他一起等法克斯的出现。
深夜11点。
整个庄园很安静,安静到仿若能够听到呼吸的声音。
十分钟。
铁大门突然响起被推开的声音。
法克斯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出现在大厅中,“什么事啊,深更半夜不让人睡觉,疑,这不是欧遥吗?我不是眼花了吧!”
法克斯看着欧遥,嘴角还带着打趣的笑。
但是发现客厅中的气氛明显不一样时,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什么事,远修。”
看上去,严肃得多。
他心里一直认为,是秦远修感情上出现危机了,然后让他当和事佬。
不过据说,欧遥已经彻底的投向傅司凌的怀抱了,国内报纸貌似还刊登了这一消息,什么中国最帅最年轻最有作为的特种兵少校已确定婚约,那个报纸上偌大的一张合照,女主角不是欧遥才奇怪了!他记得他有给秦远修提起过,当时秦远修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欧遥怎么自己又跑回来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逃婚!
这倒是,新鲜事!
“法克斯。”秦远修突然非常严肃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
“你和明心同房过吗?”
法克斯一愣,嘴角一笑,“你说呢?”
“在明心出事之后。”秦远修一直很严肃,和平常的冷漠,好像有哪点不一样。
法克斯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在中国时,强奸明心那4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现在查出了艾滋病!”秦远修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法克斯整个人仿若突然呆立了一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很久,久道空气似乎都僵硬了,他才缓缓的拉出一抹艰难的笑,“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把那4个人都干掉了吗?”
“死没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他的表情,严肃道,没有一点点说谎的痕迹。
秦远修从来不开玩笑。
从来不开!
“哐!”
法克斯猛地一拳直接打在面前的茶几上,厚厚的茶几被他的猛力直接打碎了,虽然不是四分五裂,但是,可以清楚看到裂掉的痕迹。
那样的钢化玻璃,居然,裂了!
宋臻浅看着法克斯,他低着头,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停地颤抖!
秦远修紧抿着唇,一直看着那个在压抑自己情绪的男人,他的眼眶中很少会有情绪,但是这次,宋臻浅看到了他眼中的焦虑。
明显的焦虑!
法克斯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连眼底的血丝都红透了,他的手背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明心。”
秦远修点头。
宋臻浅连忙也点头。
说完,法克斯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出大厅。
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样,但是可以感觉到,他那悲凉的情绪,一直一直散不去。
客厅中,恢复安静。
除了裂痕的茶几以及茶几边那一小滩血缘之外,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远修转眸看着宋臻浅,“消息带到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越过她的身体,大步离开。
“秦远修。”宋臻浅突然叫住她。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要说一个字,你只要现在立刻走,就行!”
“为什么?”
“我说,滚!”秦远修突然转过来,那一个“滚”说得无比用力,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狰狞。
“你是在责怪我是不是?!”宋臻浅突然跑到他的面前,仰着头,问他。
秦远修阴鸷的目光扫视在她的身上。
“或许,那晚被强奸的人是我,你们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欧遥!”秦远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风凉话,你少说点!趁我现在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马上给我滚!滚回傅司凌的身边。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的……”
他停顿了一秒。
宋臻浅看着他,直直的眼神。
他抿紧唇,捏紧手指,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离开。
秦远修真的怒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他平时多半面无表情,他的情绪变化往往都只是靠感觉,但这次,他的愤怒,毫不掩盖。
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宋臻浅咬着唇。
不用他说,她也会走。
一个星期之后,她的婚礼。
她还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嫁给傅司凌。
只是。
她咬着唇。
明心发生了这种事,她其实很怕……
心里那个恐惧无限制的扩大。
回忆起刚刚法克斯的悲凉,刚刚秦远修的震怒。
如果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傅司凌的身上……
她的心,猛地一怔!
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那么傅司凌,还会安全吗?!
她大步跑向2楼,不怕死的再次敲起了秦远修的房门。
5分钟之后,秦远修才愤怒的拉开房门,冷冷的看着她。
“秦远修,我们谈谈。”她急切的说道。
秦远修眼眸一深,锐利的眼神看着她。
“明心的事,和傅司凌没有关系。”她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尽管,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可是,她不能让傅司凌有危险!
秦远修眉头一抬,“这就是你千里迢迢从中国赶过来的目的?为了不让我杀掉你最爱的男人?”
话语中,全是讽刺。
她低垂着眼眸,咬着唇。
秦远修笑了,冷冷的笑了,“回去告诉傅司凌,从今天开始,我和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秦远修,你不能杀傅司凌。”
“我可以杀任何人!”
“不要杀傅司凌,这和他没有关系。他并没有让那4个狱警去强奸明心,这点,你可以问明心,而且那4个狱警强奸了明心之后,还被傅司凌送去了监狱。”宋臻浅解释说明。
这真的是事实,她没有夸张。
“我杀人,没有任何理由。你的解释对我而言,毫无作用!”秦远修一个字一个冷冷的告诉她,“欧遥,给你两条路,第一,留在这里,我可以为了你哥哥,对你的所有既往不咎。第二,回到中国,好好呆在傅司凌身边,帮他一起,杀我!”
“我没有想过和你为敌……”这句话,真的是脱口而出。
她真的没再想过,和他为敌。
但是,秦远修只是讽刺的笑了,嘲笑她的笑话,够可笑!
“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们为敌,就不会千里迢迢专门跑到这里来通知你这个消息,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限,但也难免,法克斯经常为你们做手术,有时候伤口之间的感染,通过血液,也很容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和你为敌。要不然,我大可以不说出这些消息,艾滋病的潜伏期本来就长,5—7年发作的正常得很!到时候,说不定你们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秦远修冷眼看着他。
“至少,你欠我一个人情。”宋臻浅看着他。
“和我谈条件?”
“不是,我只是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
“目的?就是让我放过傅司凌?”他冷笑。
宋臻浅咬着唇,虽然有些扭曲,但,她点头。
没错,她承认,她很自私。
这是所有一切,除去她的内疚,除去她诚心不想其他人被传染之外,最大的目的。
早晚,明心会被检查出来艾滋病,早晚都会把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傅司凌的身上,那时候,和‘狼都’一起陪葬的,绝对会有傅司凌。
经过和秦远修这么多次的生死搏斗,明白的知道,秦远修的实力确实远在傅司凌之上,她充分的相信,傅司凌能够在追杀秦远修这么多年依然完好无损和秦远修故意放水绝对脱不了关系,如果秦远修不故意放水了,杀死傅司凌,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她不能让傅司凌出事。
而现在做的这些,这就是她唯一,目前能够想到的方式。
秦远修那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这点,她清楚得很。
“很好。”秦远修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一脸严肃,又带着紧张的表情。
为了自己的未婚夫,大胆到愿意深入虎穴,和老虎谈条件。
他紧抿着唇,冷冷的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不是欧遥。
他不相信灵魂穿越,不相信妖魔鬼怪,但是他现在真的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和欧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欧遥。
“秦远修,就当我求你。”宋臻浅真诚的看着她。
“其实!”他修长的手指一般捏着她的下巴,“你越这样为他考虑,我越想杀了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傅司凌?!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和政府对着干吗?!欧遥,我只是为了欧远临终时的遗言而已!他死的时候,除了把你交给我以外,还让我不要杀傅司凌。因为,他说他们是兄弟。我现在突然觉得欧远很可笑,或许,傅司凌从来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