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心里觉着委屈,辩解道:“只是几个脚印,不是黄鼠狼!再说王婆子算得,人家都说不准……”
皇甫老太一听,瞪了她一眼,赶紧跟楚一清说道:“先想办法把阿宝叫醒吧!”
这边楚一清早已经急得不行了,她虽然不相信黄鼠狼迷人的说法,但是现在阿宝确实是不正常,当下用食指使劲掐了阿宝的人中,阿宝这才张开眼睛,哇哇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明日一早就请王婆子来,让她看看怎么化解!”皇甫老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瞪了金玉一眼,却是再也不敢回去睡觉,就在楚一清的炕上躺下,待得阿宝睡着了之后,在那黑影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这才睡下。
下半夜,阿宝似乎睡得还是不踏实,身上总是发冷汗,楚一清就跟皇甫老太倒着班,照顾着,不断的给他擦身子换衣服,直到黎明才消停。
金玉跟麦香睡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也没有睡踏实,一开始她还觉着委屈,后来就觉着对不起楚一清,所以一大早,天刚麻麻亮,金玉就起身,穿好衣服去了王家。
王婆子是半路神婆子出家,以前给人算姻缘什么的,但是都反应算得不好,所以生意并不好,后来因为有了孙子要照看孙子,所以就在家闲着,偶尔给村里人求个吉时什么的赚点小钱。
王婆子听金玉这么一说,当下心中就明白了,就说道:“昨天喜儿回来说那事,俺就担心来着,你们这些小辈的,不知道敬畏,做事稀里糊涂的,随便就得罪了黄大仙,你看你看,这不是被迷了吧?”
“哎呀,王婶,您就赶紧吧,昨晚上俺娘跟楚家妹子折腾了一宿呢!”金玉到了这时,也就信了,生怕阿宝有个什么好歹,急得都要哭了。
“娘,你就快去吧,孩子的事情大!”王喜披着衣裳从屋里出来,一把接过王小宁道,“宁子俺看着!”
金玉见王喜如此,心里就有些感动,当下说道:“王家妹子,今天就冲你这样,那发芽菜的法子俺教你了,等阿宝好了,你就来学!”
王喜一听,欣喜的点点头,又赶紧催着王婆子出门。
王婆子这才赶紧披上衣服出门,正好遇见睡不着觉在村里溜达的村长富贵。
“干啥子去,这么急?”村长抽吧着大烟袋,问道。
“阿宝被黄鼠狼迷了,俺瞧瞧去!”王婆子嚷嚷道。
金玉一听她嚷嚷就有些不悦,一边拉着她赶紧走,一边低声道:“王婶,这不是光彩事情,你嚷嚷啥?生怕别人不知道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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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叫魂
王婆子赶紧陪笑:“村长又不是外人,怕啥?”
金玉见跟她说不通,也就不说了,只是拉着她赶紧走。
天色虽然刚刚亮,可是赵家的人全都起来了,早晨的时候阿宝似乎好了许多,这会儿正在睡着。
“娘,妹子,要不要去请大夫?”赵小麦不方便进屋,在屋外喊道。
楚一清心中是不相信被黄鼠狼迷了的说法的,刚要答应,就听见王婆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请什么大夫,俺瞧瞧,俺瞧瞧就好了!”说着,王婆子就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伸出手来,摸了摸阿宝的额头便道:“果然是得罪了黄大仙,得把黄大仙送走,然后在给孩子叫叫魂才成!”
皇甫老太一听说要叫魂,赶紧道:“她王婶,用鞋子叫叫成不成?”
“那不行,那是平日里吓着叫的,这次是得罪了黄大仙,黄大仙不高兴着呢,这次要请壶神才行!”王婆子立即摆摆手,“这样,俺先去烧符咒给大仙赔罪,送走黄大仙,再说给孩子叫魂的事情!”
皇甫老太赶紧应着,让金玉一边伺候着,就见王婆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来,在炕前少了,嘴里叨咕了一些什么,有虔诚的磕起头来。
“楚姑娘,你也来,这阿宝是你的儿子,你得心诚!”王婆子自己磕完了头,就招呼楚一清。
楚一清有些为难,虽然这小孩子的事情是有些玄乎,比如晚上老哭夜的时候,就要放点污秽东西遮在头心上,比如尿湿的尿片子啊,臭袜子什么的,还有女人的内裤,孩子就折腾的轻,还有上次,阿宝晚上总是醒,皇甫老太用鞋子磕打了半天,的确是有些见效,但是真要跪下来,郑重其事的磕头……楚一清正犹豫着,就听皇甫老太说道:“一清,快去吧,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拜拜总是好的!”
“对对,嫂子这话说的对,心诚则灵,快来吧,别磨磨蹭蹭的,一会黄大仙该生气了!”王婆子不断地招呼楚一清。
楚一清只能在王婆子身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那王婆子这才满意,站起来,扑打了裤子上的尘低声道:“楚姑娘,你跟俺来!”
金玉一见,赶紧说道:“婶子,俺妹子要看着孩子,不如俺去吧!”
王婆子一耷拉脸子:“这魂要亲人叫才上身的,金玉,你虽然是孩子的姨,但是这亲戚不是远着么?还是楚姑娘叫,来得快!”
金玉为难的望着楚一清。
“金玉姐,你帮我看着阿宝吧!”事到如今,楚一清也就只能跟着王婆子走,这上家村没有大夫,要请大夫得到外村,这会儿走,怎么也得晌午才能到,万一阿宝的病情反复怎么办?如今也就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
王婆子领着楚一清进了厨房,皇甫老太也跟了进去。
“嫂子,找个碗,盛半碗凉水,再找个酒壶,三张烧纸!”王婆子吩咐着。
皇甫老太赶紧去找,一会就将王婆子要的东西全都找了过来。
王婆子接过来,将那酒壶盖子打开,倒扣在盛了半碗凉水的碗中,然后又在酒壶底部的中心放上三张烧纸,用铜钱压住,放在锅台的一角上,低声跟楚一清道:“你蹲下,你就说‘壶神,壶神,咱家少了一口人,近了你去找,远了你去寻,把他领到咱家门!’,说七遍哦,最后再说‘阿宝,上身吧!’,就成了!”
楚一清只得蹲下,照办了,王婆子这才满意道:“好了好了,阿宝回来了,嫂子,不用担心了!”
楚一清点点头,倒了声谢,掏出一串钱来,放在王婆子的手心。
王婆子掂了掂,非常满意的收下,说道:“楚姑娘甭担心了,阿宝醒了就没事了!”
“谢谢她王婶,那我就不送了,有空常来坐!”皇甫老太将王婆子送了出去。
楚一清看了看那锅台上的酒壶,心中半信半疑的,心里想着,还是让赵小麦去请个大夫保险,当下就转身出了厨房,一抬头,竟然看见村长带着厉煌,还有一个打扮简朴,面相和蔼的五十多岁的老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楚姑娘,可是阿宝病了?”村长关心的问道。厉煌也是紧紧盯着楚一清,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楚一清点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村长赶紧回身:“齐公子,那就麻烦你了!”
厉煌客气的一笑:“村长叔客气什么!”当下转身对那老者说道:“许大夫,你去看看!”
那老者恭敬的朝着厉煌一拜,转身对楚一清道:“病人在哪里?”
楚一清打量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竟然背着药箱,于是就问道:“老爹是大夫?”
“是!”那老者恭敬的答道。
“那就进来看看吧!”一听说是大夫,楚一清赶紧见他让进屋来,屋里,阿宝已经醒了,没有瞧见楚一清,正哇哇的大哭,见楚一清进来,就伸出两只手要抱抱。
楚一清赶紧从金玉怀中抱过阿宝,轻轻的哄着他,终于不哭闹了,这才伸出阿宝的一直小胳膊,让那老者把脉。
“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活动,在正常情况下,是人体精神活动的外在表现,正常而有节制的精神情绪活动,表明内在五脏六腑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一定的平衡状态,这有助于正常的生理活动,一旦七情过度,盛怒不止,喜极无制,思想无穷,悲哀太甚,恐惧不解等强烈而持久或突然而巨烈的刺激,超过了人体生理活动所能承受和调节的范围,脏腑五行就会失去平衡,病乃由生。”那老者把完脉,轻轻的捋了捋胡须,低声道。
金玉没听懂,楚一清却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阿宝确实是被吓着了,当下就问道:“可有什么法子?”
那老者点点头,“吃些改善睡眠,镇定的汤药就好!一会我让我孙女给你送来,煎煮也由我孙女负责就成!”
“那谢谢大夫了!”楚一清赶紧道谢。
“不谢,齐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事情算什么?”那许老爹赶紧说道。
“救命之恩?”楚一清一愣,看向厉煌。
不等厉煌开口,村长抢先说道:“这许老爹是都城来的,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女,三天没有吃东西,在咱们村子外晕倒了,正好齐公子碰见,就收留了他们住了一晚,一问才知道这许老爹原先是个大夫,在都城开医馆的,年纪大了没有依仗,就想着来落叶归根投靠亲戚,在楚寒住下来,谁知道亲戚没有找到,盘缠被人抢了,这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楚一清打量了那老者,见他眸色清明,虽然穿着简朴衣衫,但是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说话更是学究,并不像一般的大夫。
村长又道:“说起来这阿宝还真是有福气,今天幸亏许老爹在这儿,要不然耽误了可怎么办?想想,咱们上家村太穷了,人都不能生病,这生了病就得扛着,可是这大人能抗住,孩子可扛不住,咱们村里如果有个大夫就好了!”
说着,村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许老爹。
楚一清微微沉吟,穿越到这古代,虽然觉着不便,不过也就是吃吃喝喝跟交通方面,但是阿宝连着这两次生病,她却真正的感觉到社会落后的可怕,村长说的对,这上家村是需要一个大夫。不过这许老爹是厉煌带来的,她心里多少有些嘀咕,再加上这上家村确实是穷,人家是大夫,有医术,也不会在这儿呆,当下也就沉默,不说话。
“不知道许老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厉煌突地开口道。
徐老爹叹口气:“能有什么打算?老夫身无分文,就连这药箱也当了,还是齐公子给赎回来的,现下老夫也不求别的,有个栖身之所,有口饭吃就成!只是可惜,这天下虽大,找个容身之所,难啊!”
村长一听,赶紧道:“不知道许老爹愿不愿意在上家村住下来?”
许老爹一听,眼睛一亮:“好是好,可是……”
村长见他这样一说,心里当真高兴,不过也明白许老爹的顾及,如今他光杆一个,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为村里人瞧病不也需要个地界先住下来么!村长算计着,就朝楚一清看了一眼,在他心里,这全村就数楚一清有钱,如今许老爹又给阿宝瞧了病,楚一清自然是应该表示表示的。
楚一清见村长看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也是也就道:“许老爹,我们上家村没有大夫,没有先生,许老爹一看就是知识渊博的,如果不嫌弃,就在上家村住下来如何?我负责给许老爹找房子,这粮食也不用操心,许老爹就在这儿开医馆,办学堂,如何?”
那许老爹一听,立即连声道:“好好好,这可不是最好的么,我人老了,不图什么,就图个平安!”
村长一听也是大喜,不断的拍着大腿道:“这下可好了,咱这村里有个病啊灾的,也不用上那方家屯子找那老方头了,那老方头,势利眼,脾气又倔,医术不咋的,人可真是难伺候,咱这村里,有个病啊灾的,去找他,跟求老祖宗似的,如今咱上家村儿也有大夫了,好好好!楚姑娘,你这是为上家村做好事,这钱不能你一个人出,这样吧,房子我来找,这前面那几间村里的房子,收拾四间出来给许大夫住,一间垒炕,一间做厨房,剩下的两间做学堂跟医馆,这村里的半大孩子也不少,少说也有十几个,还有赵家屯的,算起来二三十个不成问题。徐大夫,你这私塾收银钱少些,辛苦些,让大家都上得起,这样也就开起来了!”
村里的那四间仓库原先是一个大户的,据说后来全家迁去了镇里,那房子就空了出来,非常的落败,光修修就不是一个银钱,而且那房子修好了,以后老许头不住了,还是村里的,村长这算盘打得精明着呢!
楚一清也不跟村长算计,正要一口答应着,就听厉煌说道:“许大夫是我救回来的,自然这好事少不了我,我看这样,那四间仓库的修葺我包了,还有里面的一应设施,许大夫,这也算是我们缘分一场!”
许老爹一听,立即又朝着厉煌再次行礼:“齐公子,您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