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朝廷命官,只会危害百姓,留着也无用!”楚一清冷声道,眸色幽暗。她已经有些失去耐性了,原本不想一进都城就与人起冲突,可是越发这样,有些人越发的以为她好欺负,如今竟然敢动她的人,祸害她的秧苗!
有了楚一清的话,雷渊脚下也就不留情,一脚下去,就将刘琦踩得一口血水吐出,立刻就晕了过去。
那些侍卫一见如此,全都大乱,此刻他们已经知道了楚一清的身份,全都跪下来求饶道:“请楚妃娘娘饶命,请楚妃娘娘饶命!”
楚一清冰冷问道:“本宫的人呢?”
那些侍卫赶紧说道:“都在牢里关着呢……”
那些侍卫刚刚说完,就被雷渊带着的人打的直吐血,那地里红红的一片。
楚一清冷声道:“雷渊,你带着人在这里,皇上不是要出巡么,那就让他看看他下面的好官员都在干什么!麦香,你跟我来!”
雷渊与麦香赶紧应着。
到了工部的衙门,有太子的令牌,那衙门自然不敢说什么,立刻将人放了出来。
赵小麦头上一片血迹,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是被人抬出来的,一瞧如此,麦香就惊叫了一声,哭着上前查看赵小麦的伤势。
楚一清也疾步上前,低声问道:“赵大哥,你还好吗?”
赵小麦张开眼睛,望了麦香,又抬眸望了楚一清,似乎想要说话,人还没有开口,那嘴角先沁出血丝来。
那血瞧得楚一清眉际直突突,她赶紧低声道:“先别搬动,快去叫雷霆来!”
十五赶紧飞上上马前去。
一会儿,刘二与那些护卫也全都放了出来,人人身上都有伤,只是不像赵小麦如此严重。
他们一出来看到重伤的赵小麦,全都围了上去,人人的脸上悲愤。
“夫人,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打了一顿!”刘二赶紧回身,向楚一清行了礼,悲愤道。
所用的工人也全都附和,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想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惹来一顿毒打。
楚一清面色冰冷,低声道:“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身上的伤!”
楚一清说着,让他们先去太子府包扎,用饭,至于赵小麦,楚一清则不敢让人动,怕是伤了筋骨,造成第二次伤害。
雷霆很快就来了,仔细把过脉查看过伤势之后,走到楚一清的面前低声道:“赵老爷断了两根肋骨,差一点就插进肺里!”
楚一清冷声道:“你好好的医治赵大哥!”
雷霆点点头。
楚一清转身上车,吩咐道:“去郊外!”
这一次,她倒要皇上亲自瞧瞧这刘家人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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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反击
龙辇之上,厉閠意气风发,带着文武百官向着那城郊而去,一想到厉国也能在都城种植水稻,厉閠的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惬意。之前鲁城虽然产水稻,可是数量实在是少,每年进贡的也不过十担米而已,如果可以在都城、平凉、鲁城等地全都种上水稻,而且能还做到稻麦两熟,一想到这里,厉閠越发的得意,笑眯眯的望着身侧担任护卫的厉煌。
厉煌则是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出心里的情绪,身姿提拔,引得路上许多百姓都偷偷的抬眸观看。
身后文武百官之中,刘祜也是满脸的笑意,几次想要上前与楚桓结交攀谈,楚桓则目不斜视,引得他十分的不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可以在皇上面前表现,那不悦也就消之殆尽。
到了郊外的旱地,看到那旱地已经被水源灌溉成泥地,厉閠的心里更是高兴,环眸四望,终于见得不远处有人影,当即也就带着人前往。
“今日朕倒要瞧瞧这水稻到底是如何种植的!”厉閠意气风发的声音在夏风中摇曳,众位官员全都躬身应承着。
前方的路越来越窄,龙辇已经穿行不过,厉閠却照旧兴致不减,下了龙辇,不顾泥泞,由小福子搀扶着,步行到了那块土地,但是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厉閠满脸的笑容瞬间凝固。
稻田里一片狼藉,稻苗丢的到处都是,刘琦满脸是血,与几十名官员跪在那里,恭迎着皇上,他的身侧,雷渊仗剑而立,面色冷寒。
刘祜一见刘琦面上的血迹,立刻低呼了一声,赶紧躬身上前,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
刘琦此刻已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哪里还敢说话,只是跪在那里,脸色刷白。
厉閠本想一睹稻苗迎风舒展的风采,畅想这一季的丰收成果,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种情况,当即勃然大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雷渊面色冰冷的朝着厉閠一俯身,回答道:“回禀皇上,就如皇上您所见,百姓押送稻苗到此,可是刘大人贪功,非要逼着百姓插秧种植,百姓只不过多问了几句,刘大人就打人关押,亲自带着官兵插秧想要邀功,可笑的是刘大人根本就没有插过秧,种过水稻,如今这十车稻苗已经损毁过半,几十亩稻田被损毁,几百名百姓怕是要挨饿了!”
厉閠一听,当即大怒,问那刘琦道:“果真如此?刘琦,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只是几十亩地,关系几百人,可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毁了民的天,几百人也足以令国家根基不稳!
刘琦一听皇上震怒,哪里还敢说得出话来,只剩下浑身颤抖了!
“来人,将刘琦拉下去斩了!”厉閠沉声道,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刘祜一怔,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可是这刘琦好歹是他的嫡长子,嫡长子有损伤,整个家族就有损伤,当即赶紧跪地求情道:“皇上,皇上,这件事情怕是有误会,况且如今只听得一人的片面之词,不可作数,还请皇上仔细彻查之后再做判决!”
这些年,刘祜在朝中也有一些势力,他这一跪,也就有几人站出来为刘琦说情,纷纷要求彻查。
厉閠面色铁寒,回眸望向厉煌:“煌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厉煌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雷渊在这里,那就是楚一清的意思,当即也就冷声道:“如今损毁的秧苗在这里摆着,还有什么好查的?”
厉閠点点头,冷声道:“好了,拖下去吧!”
刘祜一怔,再次磕头求情,那淤泥污了官服与脸额,此刻也顾不上。
有侍卫有刘琦等人拉了出去。
刘祜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厉閠皱皱眉,上前握起秧苗,环望四周,才发现竟然不见百姓,问道:“这地里的百姓呢?”
雷渊低声道:“夫人去衙门将人接了出来,不过……”
厉閠不悦道:“有话就说!”
“夫人的大哥,就是这次千里迢迢的从鲁城押送秧苗到都城之人,已经被打的重伤,如今已经送到太子府休息了!”雷渊低声说道。
厉閠却没有听清楚谁重伤,只是突地喜道:“对对对,有一清在,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快传太子侧妃前来见朕!”
厉煌脸色冰寒,正待要说什么,却见雷渊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就暂时按兵不动。
楚一清早就在城外,不过故意喝了两盅茶,这才慢慢起身。
此刻,稻田地里,时辰已经快是中午,阳光猛烈起来,厉閠就算是身在那龙藩之下,身后有宫女不停的挥着扇子,也是汗如雨下,湿透了衣襟,更别说那些一直恭敬的站在身后的那些文武百官,个个汗湿了衣襟,有那些文官体弱者,竟然晕厥了过去,被人抬到一旁休息。
“煌儿,一清怎么还不来?”厉閠逐渐的有些沉不住气。
厉煌低声道:“父皇,您也知道一清有孕在身,不能颠簸,这地里的路不好走,走的时间长了,父皇不要怪罪!其实咱们朝里有那么多的农官,也不一定非要等一清前来!”
厉煌说完,那些农官个个的脸上全都露出惭愧之色。这水稻他们只是听说,吃过,可是没有种过,如今见秧苗损毁成这般,当真是不知道如何补救。
厉閠冷冷的扫过那些农官的脸色,冷声道:“都是饭桶!之前那百元增在的时候,倒是还能做些实事,如今这农部是越发不成样子了!”
听闻皇上这般一说,那几名农官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请罪有什么用?你们若是有本事,就替朕将这水稻种上!”厉閠沉声道,也不让农官们起来,照旧让他们跪着。
这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农官里面,本来还有与刘祜一心的,如今自己被牵连,当即连那刘祜也就恨上了,再加上刘琦平日里仗着他老爹是正三品的侍郎,为人傲慢,如今连小命都不保,就刘府怕就要没落了,当即更是生出异心来。
身后的文武百官,此刻是连屁都不敢放一声,全都缩着脖子,忍着烈日站着,全都盼着楚一清这个农神娘娘赶紧到来。
一个时辰之后,这文武百官几乎全都烤成了人干,楚一清这才由莹润扶着,颤颤巍巍的走来,她行走之时,故意腆起了肚子,脚步虚浮,脸上大汗淋漓,看起来似乎甚是辛苦。那些文武百官大都是已经有妻室子女的人,自己的妻子怀孕之时的艰辛,也全都知道,如今见楚一清肚子如此大还踩着泥泞为国分忧,当即全都从心里涌出一抹尊敬来,连在烈日之下苦等了一个时辰的怨恨也全都转移到了那刘家的身上。
“一清!”厉煌赶紧迎上前,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辛苦就回去吧,这里有我!”
楚一清低声道:“我没事,到时候你配合我便是!”楚一清说着,便暗中握了握厉煌的手。
楚一清的手温热,并不想表面那般出虚汗的模样,厉煌也就放心,一路扶着楚一清前来,文武百官瞧见厉煌对楚一清的深情,感慨的同时也就纷纷避让,让出一条道路来。
楚一清到了厉閠的面前,正待要俯身行礼,就被厉閠赶紧拦住,说道:“贤媳免礼,你那异性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楚一清敛眼低眉,脸上难掩了悲戚说道:“身上的骨头尽断,父皇既然提了,那臣妾就要为兄长讨个公道,那人虽然不是臣妾的亲兄长,可是当年在楚寒,多亏他一家照顾,臣妾与阿宝才能熬了过来,如今兄长更是受臣妾之托为朝廷效力,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当真是令人心寒!”
厉閠赶紧说道:“朕已经斩了那刘琦,为贤媳出了这口气,贤媳怀着皇孙,先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楚一清冷笑,杀了刘琦,是为了她出气?若是她不会种这个水稻,恐怕这刘琦也不会这么轻易死吧!
楚一清却还是淡淡道谢。
厉閠趁机说道:“贤媳,你看这秧苗损毁严重,这水稻可还能种上?”
楚一清抬眸道:“臣妾今日前来,正要跟父皇说这件事情,看这眼前的情景,这十车秧苗毁了大半倒是小事,伤了我那兄长与他的伙计才是大事,这些秧苗都是在鲁城培育,运到都城来,日夜兼程也要六七日,在路上,一直是臣妾兄长带着他的伙计护理秧苗,如今臣妾兄长重伤,没有两三个月不能起身,其余的伙计也受伤颇重,如今已经不能再运送秧苗!父皇,反正当日臣妾答应父皇的事情已经做到,南水北调,引水灌溉,秧苗也培育成功,臣妾的兄长也已经尽力,无奈臣妾只是小小侧妃,人微言轻,还请皇上另请高明吧!反正我厉国泱泱大国,能人异士多得很!”
楚一清淡淡的说道,将这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这些日子一来,二皇子与六皇子的人对她与阿宝蠢蠢欲动,现在就连刘琦一个小小的六品官都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就算是看厉煌的面子,也不能让这些人如此慢待!
厉閠一听,当时就急了,赶紧说道:“贤媳,咱们厉国虽然人多,可是懂种水稻的人却少之又少!还有煌儿曾经说过,这秧苗最晚不能过立秋之日,这眼看着还有几日就要立秋,就算是有人,一时也没法寻找,况且这一事不烦二主,贤媳向来有农神娘娘之名,怎么能瞧着百姓没有饭吃?”
厉閠说完,见楚一清还是不动声色,当即也就使眼色给厉煌,厉煌只得说道:“一清,这秧苗当真没救了吗?”
楚一清回眸望向厉煌,低声道:“如今毁成这般,哪里还有救?你是没有瞧见赵大哥的伤势,他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被打成那般!”
厉煌满脸的愧疚,上前环住楚一清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双肩。
厉閠一见,也知道楚一清此刻心中有气,他转眸看了那刘祜,冷声道:“刘祜,都是你那好儿子惹出来的事情,那朕就将这水稻种植之事交给你了,三天之内,都城没有种上水稻,朕就诛了你们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