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很清楚。
花姐就在醉今朝外面等着,见何妍过来忙就迎了上来,按您吩咐的,我没惊动那丫头,只故意先没给她安排客人。
谢了,花姐。这事不好把您扯进来,毕竟她是在您手下做事的。您能帮我到这,我就已经十分感激了。何妍谢她,下意识地掩了下风衣领口,这才往醉今朝里面走,又与花姐说道:这样,麻烦您再给我开个包厢吧,等我一会儿找到于嘉了,也好有个安静地方说话。
花姐事前得了傅慎行的交代,不论何妍叫她做什么都照办,于是答应得极爽快,道:没问题,我叫他们给您在VIP区开个小包。
这正中何妍的心意,那谢花姐了。
花姐摆摆手示意不算事,亲自领着何妍去了一间小包房,又叫服务生了上全了酒水果盘等物,这才告辞离开,您先坐一会儿,我去叫于嘉过来。
麻烦您了。何妍十分客气,起身送了花姐出门,这才又回来坐下,暗暗盘算她的计划。过了大约有个五六分钟,就听得有人在外面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房门就被人直接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留着黑直长发,脸上的妆容也并不浓厚,颇有几分清纯的味道,待看清静坐在沙发上的何妍,她明显愣了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会儿,这才又极不自然地叫道:何老师。
何妍表情平静,淡淡说道:先过来坐吧。
于嘉在一旁坐下来,屁股才刚挨到沙发就赶紧说道:何老师,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也是没办法,我实在是家里条件困难,父母身体都不好。
何妍突然打断她的话,问:你之前知道傅慎行是谁吗?
于嘉愣了一下,急声解释:我不知道,何老师,我之前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来这,也不知道傅先生是谁,是在一起的小姐妹说可以推荐我到这边来,还可以找人帮我办休学,我才动了心。
何妍缓缓点头,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又端起于嘉面前的水杯递给她,别着急,喝点水,慢慢说。
于嘉应付地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何老师,请你相信我,我真是到了‘醉今朝’之后才听到傅先生的名头,偷偷打听了一下,自己也吓了一跳,可又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何妍一直不说话,就直坐在那里听。大约过了三四分钟,于嘉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眼神也有些涣散,身子晃了两下,一个何老师都没能说完,人就软倒了下去。
何妍依旧面不改色,镇定地起身上前查看于嘉情况,确定她是真的昏迷过去,马上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露出里面略显暴露的紧身黑裙来。她又把盘着的长发散下来,给自己涂上大红色的唇膏,匆匆对着光可鉴人的墙壁照了一下身影,悄悄出了包厢。
走廊里灯光昏暗,她走得摇曳生姿,一眼看去和混迹在这里的女人没什么不同。走到拐角处,这才见到了一个服务生,她上前把他扯到角落里,塞了几张粉红钞票到他衣兜,媚笑着问道:小哥哥,傅少在哪间?
服务生先是愣了下,却丝毫没怀疑她的身份,眼神往衣兜处瞟了一眼,低声把傅随之的包厢号告诉了她。何妍向他笑笑,继续摆着腰肢直奔傅随之所在的包厢。
那房间比上次来的那间略小,不过也派头极足,里面混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何妍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正是群魔乱舞,众人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小姐,谁也没留心她,直到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傅随之身边,把贴着他坐的小姐一把扯开,傅随之这才注意到她。
被扯开的小姐傻了一下,刚要发火就被傅随之一个手势给制止了,再不敢说什么,只忿忿不平地横了何妍一眼,往旁边挪开了地方。
傅随之稍稍往后仰着身体,上下打量何妍,何小姐?
何妍毫不介意地往他身上贴过去,凑到他耳边说道:傅少,我时间有限长话短说,关于傅慎行和沈知节的事情,如果你感兴趣就来这个地址找我,这几天我都会在那里。记住了,别打我电话,去了找个H大的志愿者问一下就能找到我。
她说着,就把一张纸条塞进了傅随之上衣口袋里。傅随之却只是冷眼看她,似笑非笑,何小姐,我认为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
是吗?她已起身站起,闻言又回身看他,如果你这么觉得,那你完全可以不去,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她说完又讥诮一笑,转身往外走去,赶在傅随之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包厢。
回到那间小包厢里,于嘉还在昏迷,大衣和皮包等物俱都还在,何妍轻轻松一口气,重又把头发盘起来,擦去了艳丽的口红,把自己恢复成原样,这才上前去脱于嘉的衣服,掏出手机给她拍了数张半裸的照片,这才作罢。
她把水杯里的水尽数倒掉,重新换上了新的,然后便静坐在那里等着于嘉醒来。那迷药的时效不长,又等了一会儿,于嘉就悠悠转醒,表情先是迷茫了几秒钟,很快便就反应过来,吓得赶紧坐起身来,质问何妍:你对我做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拍了几张照片。何妍淡淡答道,把手机里的照片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又道: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听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删掉。
于嘉可不是没出校门的小姑娘,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反问:你要我听什么话?如果我不听呢?
何妍答道:就算你不听话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撑死就是把你这些照片寄给你父母亲友、街坊四邻,尽我做老师的责任。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到时他们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女儿,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于嘉恨得咬牙,何老师,你这样不觉得过分了吗?我可没得罪你。
得罪没得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何妍冷笑,拎了皮包站起身来,又道:我也从没的罪过你,你不一样帮着别人骗了我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于嘉叫道。
这有区别吗?何妍嗤笑一声,也不再听她解释,径直往外面走。
于嘉哪里肯放她走,急忙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皮包,试图去抢她的手机,怒道:你把照片给我删了!
何妍并未和她争夺,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从自己皮包里翻到手机,可苦于不知手机密码而无法打开手机而抓狂,然后又不失时机地刺激她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
于嘉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忽地把手机用力向地上砸去,冲过去狠跺了几脚,这还不算罢休,又抓过瓶水尽数倒在了破碎的手机上,才抬眼挑衅地看向何妍,放心,何老师,手机我陪你新的!
何妍冷冷地看着她,将彻底毁掉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不发一言地离开。她步子很快,沉着脸,像是恼火而去,可实际上心里却想放声大笑,这手机折磨了她许久,虽然知道傅慎行不会就这样放弃对她的监控,可能把它这样毁了,她也觉得解气。
走过大厅时,她叫住了个擦肩而过的服务生,塞了一百块钱的小费给他,吩咐道:我姓何,麻烦给花姐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谢她。
她说完了就匆匆往外走,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只怕再节外生枝,可惜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事情往往会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发展,只要有这个可能性。何妍人刚走出大门,尚来不及下台阶就迎面碰到了傅慎行。
☆、第17章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纵是何妍做过撞到傅慎行的心理准备,可等真的碰到,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傅慎行也看到了她,略略扬眉,问她:何老师?也来这里娱乐吗?
何妍才不信他与自己只是巧遇,因此对他的装模作样更觉厌恶至极,她闻言用力抿了抿唇角,这才沉声答道:过来找个人。
找到了吗?傅慎行又问。
找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傅先生,再见。她回答,右手下意识地掩在大衣领口处,匆匆又往外行。可才走了没两步,阿江就站到了她的面前,把她的路挡得严严实实,何妍不得不停下来,回过身去看傅慎行。
傅慎行微微侧身,斜睨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先不要着急走,陪我玩一会儿再说吧。
何妍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与他讨价还价:傅先生,我真的还有急事,您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您,可以吗?
不可以。他的回答任性而又霸道,也再无耐性与她多说,先往门内走去。
何妍回过头看一眼挡在面前寸步不让的阿江,咬了咬牙,只得跟在傅慎行身后再一次进入醉今朝。经理得到消息匆匆迎出来,殷勤地引着傅慎行往他惯常去的那间包厢走,又陪着笑说道:随少也过来了,就在‘任逍遥’,您看——
不用告诉他。傅慎行淡淡吩咐。
包厢还是何妍跟他来过的那间,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比上次她来时还要热闹些,小舞台上有脱衣舞娘在表演,角落里竟然还开了一桌麻将,围坐了七八个男女。有些人面熟,是上次时何妍就见过的,还有些人是生面孔,可看情形却更有身份一些,瞧见傅慎行进来虽也纷纷扬声打招呼,却并未像上次那般毕恭毕敬地,反而显得更亲近随意一些。
牌桌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向着傅慎行招手,大声叫道:行哥快过来给我报仇,他们几个合伙欺负人!
他下家那个叼着烟的男人笑着接口,行哥快过来救救小五吧,再晚一会儿,小五就得当裤子去了!
众人听得哄笑,傅慎行也浅浅地翘了翘嘴角,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走过去在小五的位子上坐下,然后又抬眼看何妍,吩咐道:过来帮我看牌。
牌桌上的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数道目光落到何妍身上,有好奇的,也有羡慕妒忌的,形形色色。小五向叼着烟的那个男人挤了挤眼睛,笑着开口问道:这是行哥刚给咱们找的小嫂子?
少胡说八道。。傅随之淡淡笑着,又不轻不重地说道:人家何老师有老公的,你们不要乱说话。
有老公的?小五脸上的惊讶三分真七分假,看看何妍,又看傅慎行,问:哎呦!是哪个?
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不是你。叼烟卷的男人随即接道。
傅随之不置可否,瞥了何妍一眼,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出声催促她:过来啊,帮我看牌。
何妍立在那里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牙都要咬碎了,好容易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傅慎行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来。抓牌的空当,他又斜眼看她,问道:穿这么厚,不热吗?
她身上还穿着大衣,与这屋里的人格格不入,难免会叫人觉得怪异。可她不敢脱,大衣内的裙子完全不是她的日常风格,绝对会引起傅慎行的怀疑。于是,她也只能压住内心的紧张,强自淡定着,答道:不热。
幸好傅慎行牌已经抓完,没再追究大衣这事。
全自动的麻将桌,牌打起来快了许多,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圈牌就过去了,傅慎行手气不算好,非但没能给小五翻本,反倒是又贴进去不少,就有人闲聊道:行哥今儿心情好,来给咱们散财的吧?想当年行哥在天和苑那场牌打的,连坐九庄啊,胡爷到现在提起来还竖大拇哥呢。
小五却是笑道:我瞧着行哥这是情场太得意了。
傅慎行闻言只是淡笑,待把筹码扔出去,竟轻轻拍了拍何妍的肩头,你来,我给你看牌。
不只何妍,牌桌上的众人俱都是一愣,看她的眼神与之前又有不同。何妍本想说不会,可又怕惹怒傅慎行,迟疑了一下,这才起身和他换了位子。他坐在她侧后,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撑住她的椅背,倾身贴近了她看牌,问:玩得怎么样?
她趁着抓牌的机会,不露痕迹地往前挪动身体,避开他,淡淡答道:会玩。
哦?是吗?他尾音轻轻上扬,带出一些漫不经心,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那好好玩,什么时候给小五翻回本来,我就放你回去。
她将信将疑,转过头看他。
他轻浅地扯了扯唇角,手从后搭上她的肩,指尖亲昵地捏弄她肉肉的耳垂,我说话算话。
她其实不大相信他的话,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她回过头去,扫一眼众人面前的筹码,开始认真地看牌打牌。她记性极好,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能记牌再加上会算牌,说会玩两个字简直就是糊弄人。
很快,牌桌上的几位就意识到她牌技不俗,等她一连做到第七庄的时候,小五已经忍不住激动得嗷嗷直叫,之前那个叼烟卷的也大呼上当,叫道:这一准是行哥使的计,先叫咱们掉以轻心,然后再把咱们一网打尽!
邪性!太邪性了!对家那个胖男人也喃喃自语,抬眼看看何妍,又去看傅慎行,问:行哥,这姑娘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