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是那是我工作应得的。”
“而且你还威胁过我的当事人,如果不答应加薪的要求,你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你又可曾说过?”
“是的,可这只是当时的一时气话。”
“所以,你一直对我当事人出轨之事怀恨在心,决定报复他,对不对?”
“我没有。”
“当时你根本是自愿与我当事人发生性关系,听到有人走进洗手间,你才呼救,为的就是诬告他,报复他,对不对?”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作出无依据的揣测。”
苏检察官从检控席上站起来,毅然阻断了廖晓斌的询问。
“反对有效,辩方律师注意你的措辞。”
只是,这时安琪已经被廖晓斌问得崩溃,在庭上哭了出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他,是他要□我。他变态的,就喜欢搞女人,而且喜欢在公共场所发生关系,他说那样最刺激。”说着安琪激动的从被询问席上站起来,指着被告席上的王虎歇斯底里的大叫,“是他,当时是他强迫我的,是他,是他。”
审判长再次重重的敲响堂锤,
“原告人请你冷静,请你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女法警从旁边走上来,示意安琪回到被询问席上重新接受询问。
等安琪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后,廖晓斌继续询问,
“原告人,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当事人强迫你的,那你又有没有证据证明?或者有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你说的是事实。”
安琪沮丧的摇着头,无力的说,
“没有。”
廖晓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向审判席,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原告人被廖晓斌问到最后哑口无言,检控方没有任何的优势,最后紧接着上来的法医证人的证词和其为原告人、被告人做的检验报告也成了一张废纸,无法证明原告人非自愿,这一切就是一张废纸。
严怡然看着检控席上的苏检察官脸上露出力不从心的失落,她不免有点同情他,低着头微微苦笑,遇上廖晓斌,苏检,你就自认倒霉吧!
最后,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王虎自然没能入罪,审判长只判了他公共场所行为不捡,要求他缴纳5000元的罚款,然后将其当庭释放。
退庭后,当严怡然和林晓珍结伴从法庭里走出来,林晓珍对这样的一个判决很不满意,愤愤不平的说,
“就这样判了?也太便宜那人渣了。”
严怡然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说,
“晓珍,做了那么多年法制,你不是不知道,一般的风化案是最难打的,除非有很明显的证据证明嫌疑人有虐打或捆绑过受害人,不然就很难证明受害人是被强迫的。”
以前严怡然还在法制处的时候,曾经遇上过这样的一个案子,同样是强健案,嫌疑人强迫的动机和证据都很明显,最后却有证人证明亲耳听到受害人要求嫌疑人与其发生性关系,侦查后排除证人的不纯正性质后,此案件最后被检察院列为不予逮捕起诉处理。在风化案里,有时候人的生理反应恐怕可以推倒那些本身有利的证据。
“难道就这么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严怡然还是摇摇头,谁知道呢?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个案子证据实在是太微弱了,又让廖晓斌找到安琪想要对王虎不利的证据,有了这一点,安琪控告的动机的确可疑了,官司又怎能不输?
有时候,面对这样的官司,其实真的很难明白到底谁对谁错?或者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从法院走出来,听到有人在后面叫着自己的名字,严怡然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停下来,站着不动,却也没有回头。
“然……严警官,我送你吧!”
严怡然微微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
“不用麻烦廖律师了,我同事有车。”
身边的林晓珍惊讶得目瞪口呆,面前这位可是全A市最帅最成功的律师,看着那双电眼,她几乎都要晕了。她靠在严怡然耳边轻轻的问道,
“小严,你们认识?”
声音不大,但站在她们对面的廖晓斌也已经听到了。他静静的站着,等着严怡然的答案。
严怡然越过他看着远方不知什么地方,淡淡的吐出一句,
“他是我大学的师兄。”
听到这样的答案,廖晓斌心像拧毛巾一般揪在了一起。她是无法原谅他了。
“廖大律师。”
身后有人叫着廖晓斌的名字,转过去一看,是王虎,王虎身边站了两个男人,其中有位年轻点的,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相粗狂,并不难看,身材魁梧,身上的西装笔挺,但并没有打领带。
“薛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廖律师帮了我们琅坤这么大的忙,我总得来亲自感谢一番的。怎么?我们打搅了廖律师与两位美女聊天的雅兴?”
那个男人跟廖晓斌讲这话,眼睛却一直盯着严怡然,看得严怡然浑身不自在。
“薛总,我来给您介绍,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廖警官和姚警官。严警官,这位是琅坤集团执行总裁薛强”
廖晓斌为他们礼貌的相互介绍着。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琅坤集团的总裁。
“我认得你,你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多管闲事的女警察嘛!帮着那疯女人对付我,我当然认得你。现在怎样,我不是一样没事。”
王虎嚣张的挑衅着,严怡然没有理会他,跟这种混蛋讲话真觉得自己有失身份。
“哎,虎子,怎么能对我们的警察同志无理。两位警官他就粗人一个,不会讲话,你们别见怪。”
严怡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朝薛强微微点头,表示接受,转身跟廖晓斌说,
“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林晓珍转身离开。
追求者
严怡然这样淡淡一句道别,便走了,曾经她对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如今见面,连多说一句都不愿意了。想到这里,廖晓斌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是苦,更是痛。今日重逢这般陌路,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他该受的报应。
后来,王虎说要设宴感谢廖晓斌帮了这么大一忙,他完全没了心情,便推脱说律师楼里还有官司材料要处理,跟薛强道歉后便朝停车场走去。
心情这般苦涩,就是吃满汉全席亦如同嚼蜡!
薛强倒也没有挽留,在廖晓斌走后,才缓缓转头问身边的中年男人,
“歪六,刚才姓严的女人是谁?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
“薛总,那位是……沈嘉昊的前妻。”
歪六的回答,让薛强猛的一回头看向他,又回到原来的方向,已经看不见那个身影。薛强粗狂的脸上阴沉的一笑,脸上带着浓浓的玩味儿。
“原来是那只死耗子的女人……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前女人。长得倒还真不错,那样貌,那身材都是顶级的。放着这样的女人,死耗子竟愿意跟她离婚?哼,从小他就艳福不浅,他妈的什么好女人都给他拢了去。”
想到沈嘉昊一直以来身边从不乏美女,薛强心里就不是滋味,当年就连自己初恋喜欢的女孩子也被他迷倒,自那时起他便与沈嘉昊势不两立。
只是这个女人引起他极大的兴趣,管她是沈嘉昊的前妻还是爱妻,他都想一亲芳泽。
“歪六,查清楚那女人的底细,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薛总,明白。”
歪六这还能不明白?总裁是要追求那个女人,他心里是觉得不合适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的,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吃香的?
一连几天上班,严怡然都意外的收到花店送来的一大束鲜花,第一天玫瑰、第二天百合、第三天郁金香,全都是包装精美,看得出价格不菲,没人告诉她是谁送的,花店也不愿透露送花人的信息。严怡然对花没有什么太多的认识,能叫出名来的花也就那几种,像今天的这束,她就叫不上名字。她承认这些花都很漂亮,但这些东西在她眼中除了漂亮,便一无是处,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反正她也不是惜花之人,那就送给惜花之人的清洁阿姨好了。看着阿姨每天收到花一脸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严怡然觉得自己是对的,不然丢进垃圾桶也的确是浪费了。
送花的人挺有心的,不单只每天都送,还都能知道严怡然什么时候当班,每每花店店员总是踩着她出去巡逻之前将花送到她手上。严怡然没有刻意去追寻谁是送花的人,她并不感动也不感激,反而觉得是一种负累。在巡警支队,这个男人和女人五比一的部门,每天收到这样一大束鲜花,实在是太招摇了,而且很不搭调。也幸好单位里都是男同事,男人自然没有那么八卦,顶多就是好玩的调侃她两句。
“小严,今天又收花啦?看来这位神秘的追求者很殷勤嘛!”
“那是,他追求的可是我们巡警一枝花,不下点苦功给点诚意怎么行?”
“小严,可别被这几束花就给骗走真心了啊,还是得认真看看人,别那位神秘人是个恐龙,吓着咱们这般兄弟可不成啊!”
“就是就是,要追咱们支队的一枝花,怎么地也得请我们全支队的人吃上好几天才成,小气的咱可不要,小严,你说对吧!”
严怡然对他们的调侃也早就习惯了,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这群粗粗鲁鲁的男人其实就真把她当小弟一样对待,是真心为她好的。这里和那栋大楼里不同,那里的人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羡慕嫉妒恨,总巴望着别人不如自己。
在这里是身累,在那里就是心累了。
连着一个月,送花攻势不曾断过,神秘人也依旧没有曝光。只是每天门卫收了花后也不拿给严怡然,直接就给了清洁工阿姨,阿姨每天都收也烦了,家里本就不大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最后也转送给左邻右舍的亲朋好友。严怡然倒也乐得轻松,几乎就要忘了鲜花这回事。
但是,神秘人再神秘也会曝光的,他做这多事情无非就是想引起严怡然的主意,时间一到人就上门来了。
严怡然随着巡逻车回到支队,换了便服正准备下班,刚走出支队大院门口,停在路边的一辆银灰色宝马上走下一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来。
“严警官,我送你的花,你还喜欢吗?”
原来是他,薛强,严怡然记得他,琅坤集团的执行总裁,赫赫有名的哪里能忘。她不明白这男人想干嘛?他就是那个追求者吗?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她和他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她甚至不曾亲自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这算哪门子的追求?
“薛总,那些花原来是您送的?”
“是的,喜欢吗?”
薛强一脸得意的样子。严怡然对于他故作潇洒的样子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
“嗯,花很漂亮,只是薛总不必那么破费,我和您不过是一面之缘,不好收您的礼物。”
“既然严警官不喜欢花,那是否能赏脸吃个便饭呢?”
严怡然不知道薛强怎么想的,花她都不愿意收,又怎麽可能跟他去吃饭。她对这人有种莫名的厌烦,排斥得很。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真的很抱歉。”
“严警官看来真的不认得我了,不然不会这么见外。”
“嗯?”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应该认识他吗?严怡然脑海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两年前我们在宴会上就见过,当时你还是沈太太。”
两年前的宴会?实在是太遥远了。以前,沈嘉昊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太逼她,只是偶尔一些必须携伴出席的商业宴会,他才会带上她,她也才会勉为其难的参加。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何飞倩那样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跟现场的贵妇、名媛们攀谈,更不会帮丈夫应酬,每每这种场合,她只是简单的跟平日里认得的太太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便找个人少的角落独自呆着。对于薛强,她或者真的见过,但的确没有印象。
何飞倩为此总说她闷骚,平日里跟着他们疯疯癫癫嬉笑怒骂,整个就一人来疯,偏到了这种场合就装起淑女来。还总教导她要多帮老公social,这是好太太其中一个必备条件,她何尝不想,但真的是力不从心,一来自己不喜欢跟陌生人没话找话讲,二来自己也不会打麻将,三来自己是个懒得连逛街都省了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和那群贵妇、名媛们还有什么共同话题,索性放弃了。
或者,是她严怡然根本就不适合当有钱人的太太。
“嗯,不好意思,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真的不记得啦?也不打紧,那我们就给大家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一番,也许会有新的收获。”
薛强倒很有耐性,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还这般坚持。这让严怡然很苦恼,换做以前她早就开口骂人了,现在身上的刺早被磨平,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孬种。
“嗨,小�